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过程进行得非常顺利,在意想不到的极短时间内,即拍摄完毕。
“托大师的福才能如此圆满。这十只鸽子请再借一天。明天一早我们想在新宿的沙托大饭店出外景。”三野说。
“真巧。明天我也要去沙托大饭店。”
“大师是去表演吗?”
“不是。我是受邀去参加一个晚餐秀。有一位叫做‘艮三郎’的年轻魔术师,将会出场表演,也是以鸽子为道具。他请我前去观赏,给予批评指导。”
“饭店的晚餐秀。对了,明天是女儿节。至于鸽子请不用担心,我们一定会非常爱惜。”
新宿是条超高楼的大厦街,沙托大饭店是其中最新的建筑物,前面的广场尤其宽敞,是出外景的最佳场地。
可是鸽子一离开佳城的手,好像就不听使唤了。即使手掌上放有饲食,伸出手去,却瞧都不瞧的径自乱飞。死命地将它们排好位子,拍一拍手,它们根本甩也不甩,兀立在原位不动。
“难以置信!”蓬图说。
“什么和平鸽,简直就是不要脸的东西。既然如此的不给面子,我也会让你们好看。”
接着吩咐龟坂,将全部的鸽子抱在一起,再抛向空中。另外又将皮包的皮带拿下,挥鞭似地追赶这群小鸽子。如此一来,却引来一堆看热闹的群众。
有两位老太太站在饭店隔壁的银行门前,正一边等着开门,一边注视着拍摄的情形。过了一会儿,其中一位矮矮胖胖戴着眼镜的老太太,唐突无礼地横挡在摄影机前面。
“虐待小动物,罪不可赦。”
“虐待?我们可没有虐待动物。”蓬图好像很吃惊地说。
“可是你们明明正在挥鞭。可怜的小鸽子……”
“也有人喜欢被鞭打。”
“那是变态,所谓海畔有逐臭之夫。可是鞭打无辜的动物,就是野蛮人的行为。看看那些小鸽子,吓得目瞪口呆,多可怜。”
三野飞奔过来,问明原委后,立即将两位老太太带离拍摄现场。此时蓬图急于处理摄影问题,忙得不可开交。
刚好在这时候,银行的铁门打开,两位老太太看情况还是觉得钱比较重要,就连袂进入银行,拍摄工作因此得以继续。蓬图好不容易拍了几组较像样的底片,精神上才稍稍得到松弛,却马上又发生了事情——放在鸟笼里的十只鸽子,连带笼子,全部不见了。
3
“叫魔术师良三郎出来。”
两位老太太堵在后台休息室的入口。其中戴眼镜矮矮胖胖的那一位,瞪着助手小沼田,不客气地说。
“我们这里没有叫良三郎的人。”小沼田一脸不耐烦地回答。
“胡说!”凸眼、瘦瘦的老太太马上说。
“我们在饭店的晚餐秀上亲眼目睹,有位魔术师从空中抓出好多鸽子来。”
戴眼镜的那位将节目表摆在小沼田的眼前。
“这里明明写着良三郎。”
“您说的是艮三郎,不是良三郎。没有良上面那一点,读做艮。”
“艮也好,良也好,总之我们要见那个把鸽子当做表演道具的魔术师。”
“艮三郎是我的师父,现在正在换衣服,而且还得为明天上台做准备,所以很忙。你们有事先约好吗?”
“没有。”
“那么很抱歉,恐怕无法会客。”
“想逃吗?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我们每天都会来。”
“到底有什么事情?”
戴眼镜的老太太打开鳄皮皮包,拿出名片。
国际动物保护协会东京支部长——荒井花子。
凸眼的老太太也拿出名片,她是:国际动物保护协会东京支部新宿班长,千瓶霞。
“我们是来抗议的——看不惯你们在众人面前虐待无辜的小动物。”荒井花子说道。
“虐待?大师并没有虐待动物。”
“观众都看到了,还敢睁眼说瞎话。”
“您是说刚才的魔术表演?”
“就是那种鸽子的魔术。我们很清楚,魔术不是魔法。”千瓶一副自以为是地说。
“所言甚是。魔术不是魔法。只是一种戏法,或机关。”
“你看!你看!照你这么一说,可怜的小鸽子,一定长时间被塞在既黑暗又狭小,连呼吸都很困难的地方。”
“……”
“从小鸽子一出现在舞台,就吓得目瞪口呆的样子,就是最好的证明。”
荒井猛点头,再补上一句:“听说为了方便隐藏鸽子,将它的羽毛或尾巴都切掉了。”
“……那是不懂魔术的人胡乱瞎猜的。”
“那种又暗又小的地方,其恐怖程度大概仅次于老鼠窝吧!
我只是听到而已,就已经全身发抖。”
千瓶也跟着害怕,身体都缩成一团。
“为了要赚钱,让无辜的小动物受罪,真是太不人道了。”
“赶快把艮三郎叫出来。”
“刚才已经说过,艮三郎非常忙,很遗憾实在不能奉陪。”
小沼田正感到束手无策的时候,从屏风那边传来一阵很好听的声音。
“小沼田,我亲自招待。”很有魅力的男中音。
双眼炯炯有神,长型脸,差不多二十四、五岁左右的年轻人。艮三郎卷起衬衫的袖子,胸前敞开,露出毛茸茸的胸毛。
两位老太太仰头看着高个子的艮三郎,觉得气势不禁锐减。
艮拿出栖在左手上的白鸽给两位老太太看。
“你们所说的鸽子,就是这只吧!”
“就是这只。怎么可以虐待这么天真无邪的小动物。”荒井说。
“老夫人,真正的虐待动物,是这样吧!”
艮话还没说完,就揪下鸽子一边的羽毛。
“我的天啊!”
艮看看对方的表情,一副不为所动、目中无人的样子,再扯下另一边的羽毛。鸽子变成圆滚滚的,活像个萝卜。
“你在做什么,太残忍了。”
艮把七零八落的鸽子往两位老太太眼前一摆。
“看清楚,这不是真的鸽子。是用特殊毛线做的,却几可乱真。”
两个人呆呆地盯着鸽子看。
“可是鸽子在舞台上,不是还会振翅晃吗?”荒井不太肯定地说道。
“老夫人,现在已经是机器人在工厂制造车子和电视的时代了。”
“……但……鸽子站在栖木上。”
“那根栖木是用铁做的,因为鸽子的脚底藏有磁铁。”
“……有一只鸽子害怕照明灯,不想站在栖木上。”
“那是因为机器故障,如果是真的鸽子不可能站在栖木上不动。”
荒井的脸色渐渐胀红。
“其实……我本来也觉得若是真的鸽子,不可能一只接一只的跑出来。可是千瓶一直吵个没完,所以就……”
千瓶的眼睛,渐渐畏缩而低垂。
“像我这种必须在世界各地奔波的人,与其用真的,不如利用那些足以乱真的假鸽子来得方便,通关手续也简单得多,更不必为饲食而费事。”
“说的是。”
艮将支离破碎的鸽子重新装好塞进裤子口袋。两位老太太借此机会,匆匆告辞离去。
“……真是奇怪的一天。等一下不管谁来,都说我不在。”
艮看看两张名片,走向屏风的那一边。又有人敲门。
“请进。”小沼田说。
这次的访客是女的。“艮三郎先生在吗?”
“不在,今天晚上不回来了。”
“真遗憾。”
从屏风那边,传来急促的声音。
“好耳熟的声音,不是佳城大师吗?”
一听到佳城两个字,小沼田立刻急得满头是汗,慌慌张张地搬出椅子,用袖子擦干净,放在佳城面前。
艮打上领带,外套才穿到一半就跑出来,不忘吩咐小沼田端咖啡过来。
佳城乳白色的外衣上,挂着珍珠项链,裙子是黑色的,还闪着银光。
佳城后面站着一位少年,个子小小的,手上捧着一束花。
“他是串目匡一,目前在我家学习魔术。”佳城稍加介绍。
艮接过那束花,并且和串目握手。
“真羡慕你。能在佳城大师身边学习,一定会进步神速。”
艮这么说,表情却很暗淡。
“您看了今天的表演。”
“当然。”
“真是献丑,今天的演出简直糟糕透顶、不堪入眼。”
“我倒不觉得,只是艮先生的那七只鸽子,对舞台还不很熟悉。”
“听您这么一说我很安慰。虽然是有点逃避责任的说词,事实上今天用的鸽子不是我的。”
“不是艮先生的鸽子?”
佳城的表情显得很不可思议。艮变得很严肃,声音很低。
“今天是晚餐秀的第五天,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昨晚和往常一样,把鸽子和道具放在后台就回家去了。可是今天一来,却发现七只鸽子都不是我的。”
“……被调包?”
“没错。但,是谁,为了什么,我心中却一点底都没有。”
佳城非常专心地倾听。屏风那边传来咕咕的鸽子叫声。打从佳城进到房间以后,那些鸽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骚动起来。
4
根据古埃及巴比伦的记载,有位魔术师将鸭的脖子切断,再接上去,并且还可以让它走路。从那时候开始,魔术师都知道,利用活生生的动物,更能产生出奇的效果。
江户时代的魔术手册——“碗和玉”,在最后的一章,是叙述如何变出小狗的方法。也许有人对碗中若隐若现的玉,不会感到惊讶,可是从碗里,无中生有,出现一只小狗,大概就会吓破胆。
从前的魔术师就经常使用小动物,像小鸡、鹦鹉等,就不必多说,但不可思议的是连红鹤、蛇、豹、虎、象也登上舞台,可见任何一种动物都可善加利用。而且往往越中令人感到意外的动物,其成功率越高。
常和魔术一起配合演出的山鸡杂耍,是从一个空杯子中,不断地抓出小鸡。波里秀马戏团的招牌戏,就是卡欧将美女变成狮子。拉斯维加斯的立克福立多和罗伊,在舞台上总是搭档演出,把老虎玩弄于手掌之上,让大象在瞬间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