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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凌城深深地呼吸着夜里寒冷的空气,他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过激了,一个三十一岁的男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幼稚的反应?
他什么时候反应这么激烈过?
即使当年他心里的那个女人抛下他,攀上豪门高枝,他也不曾如此愤怒得失控过。
不,他默默地告诉着自己,他很平静,他很平静,他不过是临时有些惊讶而已,另加了一点点的不服气,仅此而已!
他走进去,看着那碎了一地的玻璃,看到上面沾染的血迹,那是苏暖为了保持清醒不让他碰而自残的证据。
他走到玻璃碎片旁,慢慢地蹲下身,望着它们却茫然起来,是的,真正地茫然起来……
----《新欢外交官》----
陆暻泓抱着她一直走,绕过回廊,最终在洗手间前停下步伐,苏暖看到迎面而来的乔,乔的手里拿着一个纸袋,里面是一件晚礼服。
“陆部,这是您要的衣服,不知道颜色款式合不……”
乔一番话还没说完,陆暻泓就把裙子丢给了苏暖,冷着眼看向捂着胸口的她:“进去换好出来。”
急匆匆赶来的乔此刻才发现苏暖的不对劲,身上的礼裙有些破乱,要不是一件黑色的西装罩着,怕是会春光大露。
“有那么好看吗?”
耳边响起咬牙切齿的冰冷反问,乔回过神,就看到陆暻泓的俊脸上阴霾遍布,而他此刻的阴霾很明显是针对自己的,尴尬地干咳一声,不再看苏暖的背影。
其实乔很想拍拍陆暻泓的肩膀,说一句:苏暖那么干瘦的身材,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他不过是关心关心她而已。
事实上,乔是没胆量真的这么和陆暻泓调侃的,如果他还想平安地看到明天的报纸,说起报纸,乔想起刚才在酒店门口看到的壮观情景。
那么多记者追着一辆红旗轿车,在酒店门口狂奔,很值得敬佩的职业精神。
“你先去那边的宴会厅,我马上就过去。”
乔听出陆暻泓的话中意,想要驱赶他离开,是不想他看到苏暖换好衣服出来的样子?
乔瞄了眼神色严肃的陆暻泓,要不是他知道陆暻泓刚才发现他看苏暖就表现的很不爽,他也一定认为陆暻泓恪尽职守,时刻想着自己的工作。
“那我先过去了,陆部。”
陆暻泓淡淡地“嗯”了一声,就不再看乔,站在女洗手间门外,耐心地等苏暖出来,但始终不改一张黑脸。
没有哪一个男人可以容忍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差点颠鸾倒凤,尤其是当那个男人还是他女人曾经的挚爱,陆暻泓虽然嘴上不说,但一张臭脸已经暴露了他的在意和恼火。
当他翻进阳台目睹苏暖和顾凌城衣衫凌乱时,第一个想做的就是向顾凌城挥拳头,即使现在一个人站在这里,他的脑海里还萦绕着苏暖衣不遮体的样子。
冷冷淡淡地看着墙壁上的油画,背在身后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他的脸色也冷冷淡淡的,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却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走廊上响起轻悄的脚步声,陆暻泓转头,就看到里斯特冷硬的脸庞,他左耳上的黑色钻石熠熠闪烁,嘴角却是一抹邪气的坏笑。
“陆暻泓,看到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做的感觉怎么样?”
里斯特幸灾乐祸的声音刚落下,人就已经被陆暻泓拎住衣领,连拖来拽扯进了洗手间对面的包厢里,包厢内响起惊慌的呼叫,然后是陆陆续续跑出的年轻女人。
杯盘落地的碎裂声清脆地响彻包厢,里斯特修长的身体撞到圆桌边上,迎面一拳而来,生冷沉重,瞬间他满嘴的血腥味。
里斯特抬头抹去嘴角的血迹,嗤笑一声,一手撑着桌面站起来,还没站稳便被紧接着挥来的一拳打趴在桌上,发泄般,格外的狠而激烈。
里斯特看着光亮的桌面上,倒映出自己的脸,嘴角紫红色的肿起,夹带着口腔被打破而流出的血丝,他擦掉嘴角的血,吐了一口的鲜血,仰头看向陆暻泓。
“能促成一桩好事,挨顿打也值了,不过老实说,你还真的关心她。”
里斯特吊儿郎当地轻笑,望着陆暻泓那覆了寒霜的脸,似乎分外的开怀,用舌尖舔了舔嘴角的伤口,一阵疼痛,皱起了眉头。
陆暻泓握紧了擦破皮的手,冷冷地看着里斯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良久地对峙后,转身准备离开。
里斯特却在身后讥嘲地笑:
“她都不在意,你瞎操心什么,她本来就肖想着她的前夫,以前不行,现在身体康复了,扑上去还来不及,怎么还会反抗。我这么做,不过是帮帮她而已。”
陆暻泓原路折回,捞起地上被绊倒的一把椅子,冷冷地劈到了他的头上。
----《新欢外交官》----
这是一条黑色的露肩及膝晚礼裙,腰间的酒红色腰带成了这条裙子唯一的亮点,简单而不失静雅的端庄,苏暖将破裂的裙子放进袋,一同丢到了垃圾桶里。
她走出洗手间却不见陆暻泓的身影,他说好在这里等她的,苏暖不认为他会无故离开,拧了拧眉,思索了一会儿,她抬脚开始在周围寻找陆暻泓。
当一只手将她拽进走廊的一角时,她的高跟鞋正好一拐,而那只手成功地阻止了她的跌倒,却也让她付出了相应的代价--她的后背重重地撞上墙壁。
苏暖吃疼地拧紧了两条眉,在她抬起头之前,一双遒劲有力的手臂将她锁在了他的怀里,苏暖眼底闪过仓皇,却在看清是顾凌城后,转为凉薄的漠视。
她不明白他怎么要出现在这里,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仅仅是因为她另结新欢,让他觉得丢了面子,失了尊严吗?
“我们应该没什么可以再说了,让开。”
苏暖去推一条手臂,却没推动,顾凌城却捏住了她的下巴,凉凉地审视,她的手很用力,也很冰凉。
“你要和陆暻泓结婚了吗?你真的有那么爱他?”
她看着他皱紧的眉头,眉眼间是不可抑制的气愤,若不是知道他对付女人时通常全身心投入,但实际上不曾用过真心,她一定会以为他正深爱着她。
“这不是你造成的结果吗?如果没有那些记者,陆暻泓会求婚吗?如果我们真的结婚,是不是该给你这个大媒人一个红包?”
顾凌城盯着那一张桃红妖娆的唇瓣,开合之间是极度讽刺的言语,他沉寂了几秒,像是恍然明白过来,看向苏暖冷漠抗拒的双眼。
“你以为是我打电话叫来的那些记者?”
“不要装出这样茫然的表情,顾凌城,你以为我还会像以前那么傻,相信你说的话吗?人可以傻一次,不可以蠢一辈子。”
苏暖转过身,用力地去撞他的手臂,这个动作让顾凌城嘲讽地一笑,瞬间紧紧地握住她的肩头,凛着眉头,直视着她鄙夷的眼神:“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是我,也有可能是他陆暻泓自己泄露的!”
“他不会!”
苏暖的辩护快得连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纯粹是出于下意识的维护,她铮铮的语调惹来顾凌城的愤怒,他无法容忍她那么坚决地替另一个男人辩护,尤其是在他的面前。
从前,她的那些辩护和坚定的相信是属于他顾凌城的,无论他做了什么,苏暖都坚定不移地相信他。
现在,她似乎是把爱都给了陆暻泓,所以他忍无可忍地低头想要去堵住那张曾经口口声声说只爱他一个的嘴。
她挣扎地反抗,撇开头,呼唤着拒绝:“放开我,放开我!”
顾凌城顺着她的动作,不再强迫她,却也未放开她,将她固定在自己的怀中,声音清冷而抑郁着某种强烈的情绪:“你还爱我吗?”
他问得小心翼翼,就像是呵护着一个易碎的瓷娃娃,握着她肩膀的手却下意识地收紧,然而她看不到他眼里异样的情愫,她不再信任他。
“不爱。”
他得到了回答,简洁而精确,苏暖瞥开眼,他只看到她眼角冰冷的疏离,再也不见当年那羞涩深情的爱意。
顾凌城的手指在她的肩头骄傲地攥紧,他冷冽地盯着她,一颗心却在往下沉沦,这是他第一次开口问一个女人,关于你爱我吗这句令人厌恶的话。
然而他得到了否定的回答,就像当年他心底的那个她毫不留恋地离他而去。
呵呵,女人果然不值得他期待,他怎么允许自己的真心被这样玩弄?
他的心骄傲地疼痛,他堕落滥情的生活里,有过无数的女人,交易里当然不会有任何关于爱的问题。
只有苏暖,曾那么磊落地站在他的面前,说:顾凌城,我喜欢你。
而现在,她说,我不爱你,她说,不爱。
他竟然把自己的自尊揪出来,摔在地上,让这个不知所谓的小丫头践踏!
他嗤笑一声:“苏暖,你以为我稀罕吗?”
骄傲自信的顾凌城这个时候该放开她,转身潇洒的走开,他怎么能给这个小丫头机会来羞辱他?
然而,他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走上前想要将她拥入怀里,然后一道冷声的质问打断了他动作,他转头看到尹瑞晗站在那里。
她穿着优美的及地礼裙,端着一杯红酒,表情冷然,像一座女神雕塑,美丽,却无尽地残忍。
顾凌城皱着眉头,静静地看着尹瑞晗,他知道苏暖摆脱了他的束缚,然而看向苏暖,他却不知道说什么,他再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即使离婚了也要纠缠不放,苏小姐对凌城的爱就这么深吗?深到甘愿做个见不得光,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
苏暖和尹瑞晗擦肩而过,便听到尹瑞晗颠倒是非的指责,她停驻了双脚,看向脸色不善的尹瑞晗:“你真的认为是我的错吗?如果顾凌城真有你表达得这么忠贞于婚姻,那你现在还依然是他金屋藏娇的第三者,至于这顾夫人的位置,你觉得轮得到你吗?”
尹瑞晗失去了优雅的矜持,她脸上的恼怒表现得那么明显,苏暖看到她将手里的红酒扑向她,她并不打算躲开,也许她们之间总要有这么一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