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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留着这条项链,我明天来取。”
陆暻泓看到失去意识躺在地上的身影,迅速地跑了过去,并且迅即地抱起她,感觉到自己手臂上纠结的力道,感觉到这份力量之上所承托的轻盈。
他看到昏暗的夜色里,她眼角滑落的泪,伸手抹去,却被指尖的那滴晶莹的冰冷而触动了沉寂的心口。
他呼吸着寒冷的空气,双手加大了力道,他知道她的身体状况,当他试探性地将手指放在她的鼻子下,感受到进出的呼吸时,才松懈了紧绷的神经。
火红的跑车飞驰过马路,又疾速地停靠在路边,陆暻泓打开车门,没有去注意龙鸢打量的眼神,只是冷冷地道:
“开快点,去医院!”
跑车犹如一道闪电穿梭在十字路口,陆暻泓抱着苏暖坐在副驾驶座上,她低垂着脑袋倚靠在他的怀里,找不到那日反驳他的讥嘲和傲气。
他不经意碰到她冰冷的双手,眉头一拧,便一手扶持住苏暖的身体,一手脱下了身上的外套,然后包裹住昏迷的苏暖。
“她是小舅舅交往的对象吗?”
龙鸢侧头询问陆暻泓,目光却不自禁地瞟向苏暖,想要仔细研究一下这位被她叔叔看上的少女。
“好好开你的车,别走神。”
陆暻泓的声音淡淡的,没有任何的情绪波澜,但他的双手还是不着痕迹地搂紧了苏暖,这样体贴的动作龙鸢看在眼里,她望向前方的道路,嘴角扬起了弧度,踩下油门:
“既然是小舅舅心爱的女人,作为侄女的我,也该好好地照顾着!”
陆暻泓的心忽地被震了一下,他低头看着苏暖安宁的容颜,不自然地拧了下眉头:
“你误会了,我只不过答应了别人照顾她。”
龙鸢怀疑地瞄了眼神色淡定的陆暻泓,扬了下眉,却是笑着驳回了他的解释:
“拥抱是骗不了人的,人只有在拥抱自己心爱的人时,才有流露出这样的表情,小舅舅你要是不信,可以对着镜子然后抱她一下,就可以证明我说得是真是假了!”
“停车。”
“什么?”
龙鸢茫然地停下车,不解地望向身边的陆暻泓,后者只是冷着脸打开车门,将苏暖搁置在座位上,自己绕过车头走到驾驶座旁,打开了车门。
“下车。”
龙鸢看着帮自己解开安全带的陆暻泓,惊异地微张嘴,不知道小舅舅究竟是什么意思,然后她发现自己被半拉半就地带出了跑车。
“小舅舅,出了什么事吗?干嘛让我下车啊!”
陆暻泓无视龙鸢的一脸迷惑,脸色浓重地坐进驾驶座,顺便关上门,在龙鸢伸手来开门前直接落了锁,然后放下车窗,将一部手机丢了出去。
“让二姐来接你,车子明天让乔给你送过去。”
龙鸢伫立在空旷的暗夜中,捧着她那无良叔叔扔出来的手机,然后,她听到引擎发动的声音,她的座驾从她的面前绝尘而去。
“小舅舅,小舅舅,那是我的车啊!”
她张开嘴想要大骂,却被跑车排尾气的管道里放出的黑烟熏得咳嗽不止,只能站在原地气得干跺脚。
不就是被她说中心事了,有必要这么恼羞成怒的吗!
----《新欢外交官》----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站在急诊室的外面,看着医生和护士紧张而忙碌地进出其间,他灵敏的嗅觉闻到了刺鼻的消毒药水味。
他幽幽地转身,看向玻璃窗的里面,她过于安静地躺在病床上,急诊室值班的医生正在为她做各种检查,听听心跳,掀掀眼皮,量量血压。
时间的嘀嗒声在他耳畔,持久而缓慢地响起。
忽然白色的幕帘在玻璃的那一边拉上,阻挡了她的视线,他站在这片还在晃动的纱帘之外,感觉到心脏隐隐的沉痛,他的手不可遏止地抚摸了上去,放在心口的位置。
他在想她,已经整整五天了,从她那陈旧简陋的走廊上给出那样令人难堪的回答后,苏暖的名字就没有一秒钟离开过他的大脑。
他甚至是在冷冷地想着她,不带任何的复杂情绪,却依旧忽略自己心跳的速度。
他很想问问别人,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只要能给他一个准确的答案。
所以当他二姐的女儿龙鸢幸灾乐祸地说出他一直都不敢直面的问题时,他有些恼羞成怒,一个三十二岁的男人开始这样想念一个女人的时候,意味着什么,答案让人惶恐。
因为那对他这样的人来说,会是一场灾难。
他觉得在认识苏暖后,他正在日益变成一条搁浅在岸边的鱼。
拼命地张开嘴,想要呼吸,却越加地令人窒息,他找不到自己心脏的位置,就像他找不到再去找她的理由。
所以,他就像个傻瓜一样,心不在焉地度过了漫长的五天。
翻阅那些公文的时候,他在想她;
听乔和泰伦斯给他的报告时,他在想她;
在和家人一起用餐的时候,他依然无法停止想她。
不知道这样的反常可不可以算作为思念,对于他陆暻泓来说,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遭遇这样的事情,这样地温柔却汹涌,毫无征兆。
感觉就像是一场美丽的暴风雨,在阳光明媚的时候,突如其至,除了抬头去仰望,别无他法。
他用更多的文件工作对付这样的诡异心情,试图淹没自己的恐惧。
那片白色的纱帘被拉开,医生和护士相继走出,医生走到神情恍然的陆暻泓面前,拍了拍他的肩:
“别担心,她应该做过换心手术吧,现在的心脏很健康,刚才晕倒只是个意外。”
陆暻泓觉得自己的心痉挛了一下,他望进去,看到了苍白的空间,还有那在白茫茫中安睡的人儿。
医生看了眼拧紧眉头的陆暻泓,然后回头瞅了瞅病房里面,摇摇头,径直离开了。
陆暻泓走了进去,他确信自己的脚步很轻,也确信自己脸上的表情此刻无懈可击,才推门而入。
白色的病房,白色的床,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套,她静静地安睡在上面,她的脸色并不难看,淡红的唇角有着安静的弧度,她的左手背上还挂着一个吊瓶,睡得很舒服,看起来并不需要王子的吻来唤醒。
他走到床边,俯视着她,然后竟然鬼使神差地弯下身,轻柔地吻了下她的唇瓣,轻轻地闭上眼,他感觉到蝴蝶展翅的节奏。
他的手还触摸着自己的心口,他感应到它的跳动,平稳规律,但是,他也知道那里似乎已经有些不一样。
陆暻泓,你疯了吗?你是不是要疯了?为什么活到三十二岁,突然间就疯了?为什么是现在,为什么疯得,这么突然?
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离开了她的唇,抵制着内心无声的渴望,往后退了一步,想要摆脱她注入他脑海的诱惑。
在那样忘记寂寞孤独地过了三十二年后,突然间感觉到自己在渴望一个女人,这不是很好笑吗?并且幽默而讽刺,外加诡异!
他转身走出去,脚步有点故作轻松,他的手握在门把上,轻轻地拉开,站在半夜医院清冷的走廊上,他的世界瞬间一片空白。
----《新欢外交官》----
苏暖睁开眼睛,激烈的光线一下子涌入眼帘,她的全身有些无力,她的大脑内闪过昨晚的那一幕,她的胸口再次涌来那股窒闷。
她深呼吸地喘息,转过头之际,就看到病床旁边的沙发上的人影,他周正地坐在沙发上,阖着眼,眉心微微地蹙起,双臂自然地交叠在胸前。
如果有谁能够在清晨的阳光下,看到陆暻泓,也一定会如她一样,产生梦幻的错觉。
苏暖望着沐浴在金色的晨光中的男人,缓缓地忽闪了下眼,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种人,让你看一眼便永远不再忘记,应该就是陆暻泓了吧。
撇开他性格上的那些缺陷,她相信他会是上帝遗落在人间的天使,没有被人世间的**困扰,那样的清冷孤傲。
她想起昨晚和他亲密站在一起的女人,也想起了他脸上罕见的温柔,她转开眼,怔怔地仰望着白色的天花板,内心寂寥惆怅。
细匀的呼吸声流转在病房内,苏暖忽然偏过头,盯着陆暻泓没有转开眼,她也看到了她那只双肩包,被摆放在床柜上。
陆暻泓本就是浅睡,在听到轻微的“咔嚓”声时,他就很快地睁开了眼,然后他的视网膜捕捉到苏暖略显的闪躲的眼神。
她已经醒了过来,倚坐在床头,她的姿势有些古怪,她的右手藏在被子里,左手别扭地捏着床单,泄露了她不紧张的情绪。
“谢谢你昨晚送我来医院,给你添了麻烦,不好意思。”
苏暖道谢的样子落在陆暻泓眼里都有些不自在,她的眼睛一直飘忽不定,陆暻泓看了她一眼,就移开了视线,他起身俯视着苏暖:
“我去叫医生。”
“哦,好的,麻烦你了。”
陆暻泓看着她鬼鬼祟祟的样子几秒,点了点头,就走了出去,顺便合上了门。
苏暖听到脚步声渐远,才松弛了紧绷的身体,掀开被子,她拿出掩藏在里面的相机,探身扯过双肩包,迅速地将相机藏了进去,拉上拉链,放回原处。
然后,重新躺回床上,像个没事人似地,等陆暻泓去叫医生过来。
----《新欢外交官》----
苏暖老实地呆在床上,任由那个五十开外的医生为她做检查,陆暻泓一直安静地站在床边,默默地注视着她,让她莫名地心跳加速。
她还不习惯被一个男人这样专注地盯着看,虽然过去也有人这样看过。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苏小姐的身体很健康,我看等一下就可以出院了。”
“昨晚她明明疼得晕倒过去,怎么可能没事?主治医生吊销医生执照的事也不是没见过。”
苏暖没料到陆暻泓会说出这么不客气的话,睁大凤眼望去,只看到陆暻泓阴沉冰冷的脸色,倒是医生还是极好的态度:
“我做心外科的医生已经三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