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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片山惨叫着跳起来。
“哗!”女人的惊呼紧随着。“色狼!色狼啊!”
“不是!不是!是我!”片山慌忙站起来。
“咦?阿义,你在这儿呀!”
高高兴兴地走过来的是片山的姑妈儿岛光枝。片山叹息着从口袋掏出手帕来,揩拭他那被茶淋到、宛如涂了发油的头发。因他看见这位姑妈的人影,连忙躲在桌子下,正在设法逃走时,却发生这种意外……
“你在那里干什么?”光枝乐不可支地问。
“呃……我在做实验,据说用茶洗头可预防秃头什么的。”片山说。
“再浇一点如何?”坐在椅子上的那个新来的女子瞪着片山说。
“阿义还不要紧吧。”光枝当直接受了。“不到三十岁就秃头的,都是有头脑、多劳碌的人哦。”
我不是像傻瓜吗?片山苦笑着想,自己好像不怎么聪明嘛。
“哎,给我一点时间。”光枝总爱突然袭击。如果送子的是鹳鸟的话,说媒来的大概就是这种啄木鸟科的女性了,因她总是忙着找人提亲的关系。
不过,她每次突然造访搜查第一科,都能把当刑警的片山逮个正着,只能说她是天才了。
片山知道反抗也没用,于是死了心,和光枝一同走去地库的咖啡室。
说来不可思议的是,光枝来的时候,那个啰唆的栗原科长每次都不在。说不定这个姑妈在某个秘密情报部当顾问。
实际上,光枝情报之丰富也真令人惊讶。这天也是,在进入正题前,她把所有亲戚的近况有如全景立体画般接二连三地在片山面前展开;好不容易进入正题时,片山已喝了三杯咖啡了。
“──这个怎么样?”
光枝本来正在谈着家教会朋友的孩子考试的事,现在突然拿出照片摆在片山面前。片山看看照片,问道:“这就是那个考生?”
“你说到哪儿去了?找阿义商量考试的事有何用?”
“那么,这女孩怎么啦?”
“做你的老婆怎么样呀。那还用说?”
片山重新拿起那张照片来看。
“──很久以前的照片吧。”
“新的呀。”
“可是,看上去好年轻哪。”
“娃娃脸嘛。”
“几岁?看起来顶多十六岁。”
“怎会呢?”光枝笑了。“十七岁啦。”
没啥差别。
“十七?十七岁?”片山瞪圆了眼。“开玩笑!我已快三十岁了,她才十七岁……”
“这是缘份嘛。”光枝本是“压力”主义者,但在见面以前是“缘份”优先。一旦开始交往以后,她就会直接或间接地施以压力,纠缠不休了。
“不管有没有缘份,对方太可怜啦。”
“有啥关系?只要对方说好就行了。”
“人家一定会拒绝的。”
“谁知道?各花入各眼嘛。”以媒人婆来说,光枝的口才不算好。“而且呀,你和她因奇妙的缘份而结合哦。这点很重要咧。”
“缘份是什么意思?”
“阿义,目前你在承办什么案件?”
“有个叫野田惠子的女孩被杀了。你知道吧。我虽不能防止煤气爆炸的危机──于未然,但因及时叫公寓的住户避难而受奖励。”
“那宗案件啊!”
“什么?”
“这照片上的女孩的堂妹的朋友认识野田惠子的朋友哇。”
相当遥远的缘份哪,片山想。
“还有,这女孩是上志学院高校的二年级学生哦。”
片山想了一下。“哪间学校?”
“上志高校。你不知道?”
片山终于想起来了。被刺伤而失踪的桥本信代和她哥哥康夫念的正是上志学院高校──这照片上的女孩也念上志?说是巧合也很有趣,可是,何以光枝特地提出上志的名字来?
“这和上志高校有何关系?”
“对呀。被杀的野田惠子,她的男友好像也是上志的人哦。不是很棒吗?”
棒在什么地方,片山也不明白,不过,现在要找的是野田惠子的恋人。可是,尚未出现过上志学院高校的名字。
“姑妈,你从哪儿打听出来的?”
“从她那里呀。”
“她?”
“照片上的女孩呀。即是她的堂妹的朋友,从野田惠子的朋友那里听说她──”
“等等等等……我有点不明白。”
“是吗?很容易明白的──即是说,那个野田惠子的恋人,好像是上志高校的学生的意思啰。所以──”
“那么,照片上的女孩知道那件事?”
“对呀。如何?想不想见见她?”
“见见看也好。”片山热衷地说。
“好极啦。”光枝差点没拍手叫好。“那么,下个星期天,找间酒店──要不要开房?”
有如此可怕的相亲吗?
“我没空和你谈那种事。”片山站起来。“我现在就去见她。”
光枝仿佛吃了一惊。“但她今天要上课哦。”
“学生本来的样子,只有在学校时才能看见。”
片山急急忙忙地走出咖啡室。
“看来他相当喜欢哪……”光枝满意地自言自语,然后满脸困惑。“但是照片和身世书都没带走哇。”
片山准备直接前往上志高校。怎么说?这是谋杀案的侦查工作。好不容易才掌握到线索!
他干劲十足地回到搜查第一科的房间时,不见科长和根本刑警。看来只好一个人出动了。
“片山先生。”刚才把茶淋在片山身上的女孩喊住他,片山采取逃跑的态势。
“刚才对不起──”
“算了。我没生气呀。”对方反而表现出很愉快的样子。片山松一口气。
“那是误会。”
“对呀。假如传进栗原科长的耳里,可能真的会误会哦。”
“哎,你……”
“你偷看了我的裙内风光,就要陪我一下哦。”她半带笑说看,可是语气好像很认真似的。“那么,明晚留给我吧。”
说完,她回位子去了。
片山呆了一阵,目送她,然后振奋精神,准备外出。
出到外面截了一部计程车。
“去上志学院。”
坐好后,闭上眼睛,准备小睡一会儿。
“──那间什么在哪儿呀?”司机的声音使他张开眼睛。
“你不知道?地点是,呃……”连片山也不知道。“等我一下。”
片山下了计程车,赶去刚才光枝和他去过的咖啡室。说不定她还在。畜牲!连地址也不问,我真是……不,可能正是我的作风。
恰好跟走出咖啡室外的光枝遇上了。
“好极啦!姑妈,那间上志学院的地址──”
“我就猜到是这回事。你去拜访人家,却连对方的名字和长相都不懂呀。”
“是吗?”
“呀,这个。身世书和照片。学校嘛──”
把姑妈的说明记下后,片山赶紧回到计程车上。
呜呼!这副德性,难怪每次都被晴美或福尔摩斯取笑。在开动的计程车中,片山开始打瞌睡。蓦地醒来,被不祥的预感袭击。他探探内袋,想想搞不好……
望望钱包,片山脸都白了。里面只有一张千圆钞票!
“喂,司机,麻烦你转去东中野。”
“方向相反哦。”
“有急事嘛。”
司机不情不愿地点点头。假如他知道片山没带钱,肯定欢欢喜喜地掉头。
片山叫司机在公寓门口等一会,然后走进屋内。晴美带着困倦的脸走出来。
“──找到线索吗?”
“桥本信代那边毫无消息。不过,野田惠子命案方面有一点。说不定这两宗案件有点关系。喂,给钱来。”
“慢着。什么意思?”
“别管,给我一点钱吧。计程车在等。”
“不说的话,一分钱也不给。”
没法子,片山把儿岛光枝的话重复一遍。
“那么说,桥本信代可能掌握到野田惠子命案什么哪。不是很有趣吗?”
睡意不翼而飞,双眼发亮。
“好了,快拿钱来呀。”
“等等,我马上准备好。”
“拿钱需要准备吗?”
“一起去呀。”
“喂──”
“不带我去就不把钱给你!”
片山气鼓鼓地坐下。
回到计程车上时,变成二人二猫的团体。福尔摩斯和那只寄居片山家中的黑猫也跟来了。
“它终于肯吃饭啦。”晴美轻抚黑猫的头。“名字怎么办?”
“叫阿黑什么的不就好了?”坐在前座的片山说。
“没点品味!是雌猫哦,起码要叫‘奴华尔’什么的才对。”
“那样是咖啡室的名字咧。”
“那叫‘妞儿’好了。黑是‘夜’嘛(“妞儿”是法文译音,有“夜”的意思──译者注),很衬,也有猫的感觉。你觉得如何,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喵”一声表示赞同。于是福尔摩斯和妞儿、晴美和片山(不知何故排名最后)一行人,来到了午休时间的上志高校。
“──警方人士吗?”校长是那种因多虑而患胃溃疡的类型。“我的学生做了什么──”
“不,只是想和她谈一谈罢了。”片山尽量轻松地说。
“学生叫什么名字?”
“呃──叫荻野邦子吧。”
“荻野君!她是模范生,长相好、身材也好、歌声也不错──”
似乎没啥关系呀,片山摇摇头。
“总之,只要和她谈一谈就行了。如果可以见到她的话。”
“好的。”校长心情沉重地点点头。“现在午休,她在哪儿呢……请在此稍候。”
校长走出会客室后,片山起身,从窗口眺望校园。
现在的高中生,大家的身形和大人一样。连高瘦的片山也自叹弗如的高大男生、身材成熟一如大人的女生……
满身泥泞在校园中跑来跑去的人影已不复见。学校操场本身也不是用泥土造的了。
“完全改变啦……”片山唏嘘感叹。“──咦?”
因他见到晴美跑出校园去了。
看样子有事发生了。片山走出会客室,在走廊上跑。
出到校园四处张望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