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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不容易缓过气来,伸手抹了一把嘴,舒舒服服地叹口气,发现仁王还是一脸痞子似的笑,恨恨地瞪着他磨了几次牙,开始不紧不慢地夹起烤肉,细嚼慢咽。
“慈郎今天晚上和我睡吧。”丸井石破天惊地冒出一句。
“什么?文太!”坐在丸井旁边,正对着烤肉疯狂扫荡的海带头突然一惊一乍站起来,一脸不平:“我不同意!你都没有答应过和我睡!”
这是what和what啊?
对面的仁王和柳生无奈地低头、抚额、叹气,动作之协调一致,令人叹为观止,不愧是王者的第一双打,配合果然默契。
丸井有些生气:“赤也你闭嘴,我从小就和慈郎睡,你乱叫唤什么!”
发现忍足看向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兴味,我感觉哪里有些不对,但又摸不着头脑。不过从有记忆开始都是一个人睡,突然叫我和一个陌生小孩(尽管对方不这么想)睡一起,怎么都觉得别扭。于是赶紧晃晃筷子:“不用了,丸……文太,我一个人睡就行,切原不要太激动,小心噎着。”
海带头扫了眼丸井,赌气地坐下,转而把气撒在手里的肉上。
丸井还要对我说什么,忍足突然插进来:“我们会住在立海附近的帝国酒店(瞎编的,请无视),下午迹部会和真田说起,所以就不麻烦你们了。”
“哇!太好了,慈郎!我要和你住一间!”向日兴奋地直叫,转身抓住凤的胳膊猛摇,引起腼腆的凤一阵慌乱,冥户在一旁不满地皱眉。
立海大是寄宿制学校,根据学校双方的意见,这次我们本来是要在校舍借宿一晚的。帝国酒店,迹部啊,让人说什么好?
“哦?这样啊?真是可惜,我还很期待大家都住一起会发生些有趣的事呢,哦呵呵呵~”仁王一脸平常地笑着。
柳生看着他的表情有些无力,丸井和海带头无意识地离他远了两厘米。
我忽然为迹部的选择感到十分庆幸。
突变的剧情
离开烤肉店,天已经暗了。
经过立海大门口时,丸井抱着我依依不舍,海带头不知发什么神经,眼神竟带了几分哀怨,看得我心里一阵发毛。
赶紧扯开丸井,在仁王意味不明的笑和柳生的反光眼镜中,和他们匆匆告别。
走在路上,我终于问出了一直让我困惑不解的问题:“忍足,你有没有觉得丸井和切原有些奇怪?”
忍足看着我诡异地笑:“怎么?连慈郎都发现了啊?”
“什么什么?发现什么了?”向日跳过来箍住我的脖子,兴致勃勃地问。
我抠着脑袋想了半天,还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看看他们就知道了。”忍足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的凤和冥户:凤不知道说了什么,冥户露出了平常难得一见的柔和到眉眼舒展的笑。
“他们又怎么了?也没什么特别的啊。”我和向日面面相觑,纷纷将目光重新投在忍足身上。
“两个白痴!”忍足无奈地叹气,“也难怪你们不知道,一个没日没夜地睡,一个心心念念的都是蛋糕。”
我忽然想起之前迹部的种种做法,不禁睁大了眼睛:“啊!难道他们……”说到这里又马上惊恐地紧紧捂住嘴巴。
忍足邪笑着点头。
“可是我以为他们跟你和向日一样,因为是双打才形影不离……”
“喂,到底是什么跟我和侑士一样不一样的啊慈郎?”向日急得跳脚。
我因为找不到合适的字眼解释而焦头烂额,忍足忽然靠在我耳边小声说:“难道说,慈郎在吃醋?”声音说不出的暧昧。
耳朵被呼出的热气一熏,我的脸不争气地一下烧红,混蛋死狐狸扯到哪去了?恶狠狠地丢了句“鬼才会吃醋!”赶紧甩开脚,加快速度走在前面,身后只留下忍足不怀好意的笑。
什么啊,凤和冥户也就算了,丸井和切原就像两个小娃娃过家家酒一样嘛。忽然想起和不二在秋千上的一幕,无意识地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下嘴唇,心跳竟然疯狂地快了起来……
等等!我现在是听到这种禁忌话题时应有的正常反应吗!!!苍天!想当初被迹部稍微碰了一下就对他大打出手,可是现在,现在,我想到的都是些什么啊……
爷爷!我对不起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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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心情跌宕起伏,好不容易到了酒店,站在入口,感觉自己一下地变成了一粒小灰尘,被忍足嗤笑一声推进去,就见到闲雅地端着酒杯的迹部,悠然地坐在大厅里最耀眼的地方。
看到我们进来,他立刻放下酒杯,“发生什么事了,慈郎?脸这么红。”说完走过来把手轻贴在我脸上。
被他稍微有些冰凉的手一触,我立刻惊慌地躲开,迹部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心里突然不忍,闷闷的一阵难受。
而迹部能把我看穿似的,眼中的失落瞬间剥离,反而亮起绚烂的光彩。
“小慈郎今天懂了不少东西呢。”忍足开口就把我的脸再次点燃。
“是啊,迹部,我也是哦,发现了很有意思的东西。”向日神秘地眨着眼睛。
紧接着出现的凤和脸色恢复冷淡的冥户都一脸不解。
迹部看着我不自在地刻意避开凤和冥户,忽然露出了然的笑:“好了,慈郎,累了吧?我带你去房间休息。”
“啊?不是我和慈郎一个房间哪!”向日惨叫。
迹部笑着说出无情的话来:“两个笨蛋一个房间怎么让人放心!”然后无视我的熊熊怒火,转向沉默寡言的另一人:“日吉你告诉他们房间分布。”
转身时看到忍足的笑脸,总觉得里面似乎有些伤感,不过肯定是错觉,伤感那种东西和老狐狸永远沾不上边儿吧。
一进房间门,我不禁大吃一惊,指着里面富丽堂皇的配置:“我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迹部?”
“享受神奈川的美景啊。”迹部答的毫不含糊,“立海大勉强算第一个环节。”推着头脑混沌起来的我的后背往里走,“现在是第二个。”
我浑浑噩噩地站在一旁,愣愣地看着迹部拿出妈妈为我准备的大包,从里面取出睡衣。
如果我没看错,迹部看到我仅有的那件白色连身睡衣的瞬间,眼中绝对有道诡异的亮光一闪而过。
我忽然一阵心惊肉跳。
然后迹部向我走来,把睡衣塞我手里,拉着我走向一个小间:“先洗澡。”
“等等!”突然清醒过来,我死死抱住门边儿,再也不肯往里进半步,舌尖打颤:“这个房间,该不会是……”
迹部双手环胸而立,泪痣闪闪发亮,展开一个妖媚惑人的笑脸。
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小心肝就跟着抖啊抖,吓得浑身僵硬。
“当然是,我,和你……我们,”邪气十足的脸忽然靠近,双手抚上我的肩膀:“共同的房间。”
瞬间我浑身脱力,接着一股力道传来,就被一把推进了浴室。
一屁股坐在浴室凉凉的地上,我欲哭无泪——
谁能告诉我,现在是什么烂剧情!
迷乱之夜(上)
那种暧昧的态度,到底算什么呢?
今天神经已经承受了太多负荷,难道还有更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不成……
神哪,不要再考验我的心脏了!
我把鼻孔以下的地方都浸在水里,两手扳着脚坐在浴池里,水上是很厚一层泡泡,眼神睁得圆圆的死死盯着门把手,维持这个姿势两个多小时一动不动,却不见迹部来催。
屁股已经酸麻了,再泡下去这身白嫩的羊皮肯定不保,心里一横:我不是小肥羊,绝不能消极地坐以待毙!再说今天貌似也不是某个月圆的魔性之夜,迹部那家伙应该不会化身狼人吧?
所以说我在怕个什么劲!站起来,扬起哗啦啦一阵水声,仔仔细细地擦干身上每一寸地方,马上把睡衣裹得严严实实,可是腰带系上后,总觉得脖子下露出的地方仍然太多。
系了几次还是不见改观,我泄气地放弃,用手紧抓着胸前的衣领,做贼似的蹑手蹑脚出了浴室门。
外厅里却不见迹部。
我有些疑惑,探头四下望了望。
透过镂空的窗子,在阳台上发现了迹部的身影。他已经在另一间浴室洗完澡,换上了暗紫色睡衣。此时他正斜靠在护栏上,银发飞扬,静静地看着夜空下星光点点的神奈川。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先打个招呼再过去,迹部首先地开口:“慈郎不来看看吗?神奈川的夜晚,很漂亮。”
我应了一声,磨磨蹭蹭地凑过去,发现他只是专注地欣赏着夜景,没有蛊惑人心的笑,一脸的安静祥和。侧面看去,在淡彩色的灯光中,竟似有种圣洁的柔和光晕。看得我一阵自惭形愧,同时也为自己的疑神疑鬼和小人之心感到羞耻。不过要怪就怪今天遇到太多极具震撼力的事了。
这样想着,心里就是一松,不由自主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因为楼层极高,脚下像是站在云层之上,视野也是尤其的宽广。放眼望去,满天的星斗像是洒落在天际的水汽酝酿凝成的水滴,发出的亮光带了点淡淡水蓝。身下的神奈川就处于这样绮丽的浪漫中,像是一场美丽且触手可及的梦。然后远处一条缎带锦绸般柔顺丝滑的亮光映入眼中,上面点缀着荧荧星火,像极了被遗落千年的珍珠,温润的光泽让人有种落泪的感动。
“那是相模川,神奈川的母亲河。”迹部的声音柔和温软,“从这里看去,是最美的。”
母亲河,吗?
想起一条被另一群人赋予了同样名字和同样意义的大河,鼻根一阵酸涩,过去的二十年里,对于这个词尽管心存仰慕,却都是清淡如水的情绪。现在忽然听到,竟然觉得十分委屈,嗓子里又干又涩,心里微微胀痛。
身后,一双手环上我的腰,迹部把脸埋在我脖子里,带着点鼻音轻声说:“最美的景色,我也只想和你一起看……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