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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出什么逾矩的行为,所以他也就放下了一点点的防备心。
一听到宇文偷儿难得没有怒意的询问,碎夜迅速地扬起一抹浅笑,并且睁大双眼看着他,「照目前的状况看来,似乎是这样子没错。」
「喔?那带着你还挺方便的嘛!」宇文偷儿半眯着眼挖苦地笑道,他就是看这家伙一副自以为是的样不满。
好象听不出对方话中的讥笑,碎夜还是漾着那抹浅笑。「是啊!带着我可以帮你免除被妖孽缠身的痛苦嘛!」
「但我可不觉得怎样……」缓缓移开视线,此时宇文偷儿脸上的无奈让人一看就明了。
并不想搭腔辩驳,碎夜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后摇摇头笑了笑。
想想他跟着宇文偷儿也有十数日了,虽然不需认真去留意……但其实碎夜知道这附近有多少妖怪在注视着他。
倘若不是有他在身边护卫着,宇文偷儿早就被那群妖怪给吞下肚里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越是接近年末,宇文偷儿身上的桃香就越像是熟透的桃子般散发着让妖怪们垂涎三尺的甜腻香味,范围也越来越扩大,越来越容易吸引妖怪前来。
但碎夜却对这事只字不提,因为他晓得按照宇文偷儿的个性,他肯定不会相信他的话,而其实他也不愿意让宇文偷儿为了这件事烦恼,所以也就未在他的面前提起这件事。
「唉!我做的可是妖怪委托的生意耶!再没人委托我偷东西……那我不就得饿死或者冷死街头了?」宇文偷儿双手抱着后脑勺躺在干草堆上,声音大得像是故意要说给某人听似的。
怎么这家伙还不走啊?难道他真的赖定他了?
跟了他数十日了耶!虽然没对他做什么,但他还是不怎么喜欢碎夜那副像是在算计着什么事情般的诡异笑容。
虽然说是不喜欢,但也称不上是很讨厌,毕竟他笑起来还挺好看的,甚至有时候就连同是男儿身的他,世会情不自禁地对碎夜的笑容着了迷……'yingyan'
猛然回神的摇摇头,宇文偷儿在心中狠狠地臭骂了自己—顿。
呸呸呸!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他才不可能对这只臭妖怪着迷,一切都是那不怀好意的笑容害的,没错!一定是这样!
再次将所有责任都推到碎夜的头上,宇文偷儿冷哼一声后,索性闭上眼睛不看对方。
「不是还有你师父、师兄在吗?他们看起来不像是会弃你于不顾的人。」碎夜将右脸伏上屈起的右膝,一双眸泛着金色光辉,直直地盯着宁文偷儿,眸中的温柔……当然是在对方看不到的时候才会流露出来。
听到碎夜的这番话,宇文偷儿闭着眼睛,大大地叹了一口气。
「笨蛋!如果还不到自力更生的年纪的话,那我还有可能会去向他们求救,但是好歹我也十九岁了耶!算起来也是能成家立业的年纪厂,哪有道理再去拜托师父、师兄们养我?」
「你想成家立业?」碎夜疑惑地提高音调,脸上瞬间失去了笑容。
不能否认的,当他听到宇文偷儿说出这四个字时,他的心匆地漏跳了一拍,至于原因……他也不晓得为什么。
沉默了—会儿,宇文偷儿才缓缓地睁开双眼,像是能望透破庙屋顶般的直视着上方,若有所思地道:「这应该是每个男人都想实现的梦想吧!」
又是一阵沉默,然后才听到宇文偷儿再次叹了口气、闭上眼睛,转过身背对着碎夜。「啐!跟你这妖怪聊那么多干嘛,睡觉、睡觉。」
看着那背对着自己的身影缩了下,这让碎夜不禁又恢复了温柔浅笑。
只见他倾下身用着低沈沙哑的嗓音道:「不冷吗?」他的语气轻轻柔柔地,身子却不靠近宇文偷儿,只是继续荡着有点轻柔的语调诱惑着他。「孟冬了……再晚点会更冷……」
被碎夜这么一说,宇文偷儿似乎感觉到冷意的发起抖来,但他还是硬橕着不转过头去看那好似在他背后搞怪的家伙。
「你到底想说什么?」宇文偷儿抚抚臂膀,冷冷地压低嗓音响应了一句。
对方响应的话尚未传来,就先听见了笑声。
「呵……」
又是那个笑声!每次笑声过后,那家伙总是会说些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宇文偷儿翻翻白眼,他又开始头痛了。
「我是在想……需不需要我化成兽样为你挡风寒……」
「不必你多管闲事!」宇文偷儿猛然起身回头一吼,但下一瞬……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在他面前的是一只足足有他两倍大的年兽。
如狮子般蓬松的金色长毛在黑夜之中粼粼地泛着一层雾,在他背上的鳞片像是跟光辉呼应一般闪着耀眼的银光,那漂亮的金瞳仍旧散发着圆月的光芒,像是很温柔地望着他。
「不要吗?」低沈的声音宛若古钟般在破庙里回荡,就像是首优美的曲子诱惑着宇文偷儿点头。
经过好一阵子的沉静,宇文偷儿再度躺回草堆,同样转过身背对着碎夜,然后缓缓开口:「只有今天。」
待会儿入夜过后,气温肯定会如同碎夜所讲的那样降得更低,所以他的确需要那看似温暖的毛皮来保暖。
为此,宇文偷儿微皱眉头地不断在心中自我解释,而嘴里也像是要说给自己听一样地小声低喃:「就只有今天……」
看着宇文偷儿的背部,听着那细如蚋蚊的碎语,让碎夜忍不住又笑了。
「嗯……只有今天……」
不断重复着宇文偷儿的话,碎夜跟着倚上前坐卧下来,然后轻轻地抵着他的背,伸手一揽,将宇文偷儿小心翼翼地拥着,而宇文偷儿也自然地靠上碎夜的毛发。
也许真的是因为很温暖,所以宇文偷儿渐渐的沈入梦乡……'yingyan'
※※※※※※※※※※
梦境……无限地延伸到地平线的另一端……'yingyan'
粉红的花瓣雕零飘落一地……'yingyan'
一阵又一阵的桃花香扑鼻而来……'yingyan'
宇文偷儿好奇地寻望四周,像是相当熟悉地踏着轻快的脚步走向眼前唯一的一棵桃花树。
这棵桃花树长得异常的巨大,开满了花朵的桃花树沉重得像是要把街枝头给压断一样。
「你是来偷摘桃花的吗?」
突然出现的温柔声音回荡在四周,让宇文偷儿吓了一大跳地四处张望,但……却没有看见任何身影。
「谁?」宇文偷儿保持警戒心地半眯着眼眸问道,但对方却像是没听到一般,在沉默了一阵子后又继续重复吾同一句话。
「你……是来偷桃花的吗?」
「你是来偷桃花的吗?」
「你是来……偷桃花的吗……」
尾音回荡在整个粉红色的空间里,像是有着回音一般,—句又一句忽远又急近的在空气中回荡着。
伴随着最后一句尾音,宇文偷儿突然闻到—阵桃花香伴随着飘落的花瓣迎面而来,渐渐地模糊了视线。
还来不及回答对方的话,那温柔的声音又夹带着一抹笑意地续道:「你……本身就……又何必偷……呢?」
「啥?」听不太清楚对方讲的话,宇文偷儿半眯着眼眸,虽想拨开眼前这阵带着桃花香花瓣的风,却无能为力。
他在模糊的视线里,仿佛瞧见了那棵巨大桃树树干之中有抹纤瘦的人影在对他微笑?
突然像是被重重摔在地上,宇文偷儿猛然自睡梦中惊醒,震了下身子。
「咦。梦?」宇文偷儿缓缓地坐起身,橕着额头摇了摇。
方才……那是梦境?
怎么会让人觉得好象身历其境般的真实……好象前一刻才刚发生一样。
「醒啦?」熟悉的声音伴随着碎夜的笑容出现在他的面前,宇文偷儿突然有种回到现实的感觉。
「怎么每次都觉得你比我早起……」不满地暗自嘟囔着,宇文偷儿拨弄了下额前的发丝。
难道这妖怪都没在睡觉的吗?
印象中这几天都是他先睡着,然后隔天又是他较晚起,他从来没看到眼前这只年兽睡觉的模样,他该不会不用睡觉吧?
想归想,但宇文偷儿却连提都不想提,毕竟他可不想看到碎夜又露出那会令他火大的笑容,然后再说出让他更受不了的话。
像是没听到宇文偷儿的抱怨和一直瞟过来的白眼,碎夜仍旧保持着笑笑的表情,然后从手中递出一样东西给他,「喏!给你的。」
有点怀疑碎夜会搞什么鬼,宇文偷儿再次半眯着疑惑的眼眸瞅着那一睑神秘兮兮的碎夜。
「什么东西?」宇文偷儿伸手接过东西,低头一看才发现那是一只信鸽。「给我的?」
他不敢相信的再次询问,但却对上了碎夜那对闪着笑意的金眸。
「没有人会写信给—只妖怪吧?」
碎夜捂住忍住狂笑的嘴巴,一双漂亮的眼瞳仍旧是漾着笑。
白了碎夜一眼,宇文偷儿跟着低声地喃喃抱怨:「但是不可能有人查得到我在这里啊……」
除了他那个师父,他实在是很难想象还会有谁知道他现正在这间破庙里。
更何况这只信鸽还能准确无误的飞到他这边,这更加让人觉得怀疑。
宇文偷儿深感疑惑地皱紧眉,接下来,缓缓地将信鸽脚上的字条解下拆开来阅览。
满月之时,在朱洛镇黄府恭候光临,若你能在吾之前价得黄府之宝,吾就甘拜下风。
赤红兔
看到这,宇文偷儿不禁将眉头拧得更紧,不敢相信地睁大了双眼:「赤红免?」
※※※※※※※※※※
皎洁无瑕的月儿,高悬正天际。
满天的星斗像是畏惧着满月的光辉一样,都躲在夜娘的衣裳里不肯出现,远远地仰头看去,整个蓝黑色的人中就只有那么一轮明月绽放着异常亮眼的光芒。
好啊!是哪个王八乌龟羔子胆敢冒充他的名义叫他出来的啊?还是封敌对味道十足的挑战书!
这下子他不亲手捉住那家伙痛扁一顿,定不罢休!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