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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挥手大声叫道:“有请两位大人!”
当即有他这个派系的人马请出来了两位大人,白云航一看,有料啊!大功一件!
左边这位身着前明官服,右边这位脑袋后却留了鞑子特有的辫子,两个人都没想到在会场还有另一方存在,不由对骂起来,若不是有人拉住,就要动刀子了,鞑子话白云航听不懂,身着前朝官服那位发的话却听得清楚:“花月影!你到云南来见圣上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你口口声声直言复国之志,想不到今天竟同这个鞑子勾搭在一起,还有为什么不打出圣朝的旗号!”
花月影陪笑道:“两位大人都是两位圣上派来的贤臣……我来回奔波于关外、云南,时时刻刻不忘推翻这伪顺的统治,在两位圣上面前也表过我的一片忠心!弟兄们,把八色龙旗给我打出来!”
前明派来的代表气得直跳脚,没想到花月影又说了一句:“再打个日月明旗!”
八色龙旗在中,日月明旗居于一旁,只是连鞑子代表都不满意,何况是前明派来的代表,只是花月影有他的一番说辞:“一分钱一分货,咱是守法经营!”
却原来前次花月影在白云航手中逃得一命,他痛定思痛,也遇上几个同道中人,大伙儿都有意将天下的采花贼团结起来,花月影见不能金盆洗手,在几个月之中竟是南北间万里奔波,先是赶到云南见了永明王,接着赶到关外见了鞑子的皇帝,只是现在鞑子有三个并立的皇帝,花月影见的却是权势最小的一个。
极度困顿之中的南明江满清见有人来投十分重视,又听花月影说他能动员起天下的品花同道,都对他寄于厚望,希望把这支势力用来牵制顺朝,永明王专门从内帑里提出了八百两银子,鞑子皇帝更大方,一口气赏下了一千六百两的纹银,又分别赏了官爵,花月影也中公平交易,鞑子给的银两和官爵高些,所以旗号居正位,南明只能居于其次。
花月影得意洋洋地说道:“兄弟这一番跑南闯北,可是为天下采花同道立下大功了,两位圣上已经说了,咱们的总头目将是大明朝的从五品官员,大清朝的正四品大员,其下官员也各有封赏!”
虽是自称“品花”,只是花月影在得意忘形的时候还是时不时提到“采花”,只是他没想到下面这边已经转了几十个念头。
南明和满清的代表一起直瞪眼,前明以正统自居,鞑子曾代明而立,谁也看谁不顺眼,只是既然下了那么多血本,总要将就着让这场戏演完。
“花某不愿屈就于这个名誉总头目的位置,这一番花某为同道筹得两千四百两的会务费,又为大伙儿谋得大好的前程,所以还请大伙儿多多襄助!”
白县令见人证物证都有了,正想下令抓捕,没想到巨变又生:“花老弟……兄长有句话想说,不知花兄弟肯不肯啊!”
白县令一挥手,这场好戏难得,大伙儿还是继续看好戏罢了,孙余玉更是直摇头,眼下都是什么时候了,廖新海这家伙居然自己跳出来。
花月影见这人露了头,不由一惊:“廖大哥!兄弟这次出山,还是您一力扶持的,不知道廖大哥有什么高见?”
~第九十二章 群魔乱舞~
下面已经有花月影的知交大声叫道:“新海兄,你们把月影老弟请出来,现在双把月影老弟拉下来,这将成为我们采花界的千古罪人啊!”
廖新海淡淡地笑了笑:“廖某对于月影老弟期待极高,只是月影要让吕望英当他的副手,这桩事情我是万万不能赞成的!”
花月影的心已经凉了一半,他之所以跑前跑后,关键就是在这廖新海出面支持,要知道这廖新海可不是简单的人物。
他是把采花事业作为一桩事业来“办”,关键就在这个“办”字,天下间很少能找出有他这般得意的采花贼了,只是据花月影所知,这位廖大哥从来没做过一桩采花案子,而关键之字也在于这个“办”,他办采花事业之前,家中困顿以极,吃了上顿没下顿,自打他诉了采花之苦,联合了一帮采花贼之后,这家中已买了十几间大房子,而且这廖新海还把自己那个在家的兄弟也拉进了自己的“欲心帮”,之所以迟迟不立副帮主,关键就在于要继续拉这兄弟一把,要把这采花事业作为一桩千秋万代的事业办下去。
只不过人家办得甚妙,今天到场的采花贼中倒有六七十张他的铁票,因此花月影当即笑道:“廖大哥,有话好好说!”
廖新海转身就走下台去,不多时花月影派了代表过去沟通,结果廖新海传过来狠话:“咱们手上有一百张铁票,老老实实地把吕望英踢出去,否则花月影也就完了!”
廖新海和吕望英的矛盾早已是公开的矛盾,可是花月影没有自己的本钱,他左靠吕望英,右靠廖新海,一时间犯了难。
这时候会场上争执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几个大派系剑拔弩张,大声喊话,一时间令人眼花缭乱,让花月影都搞不清这其中的恩怨。
“哼!你们兰星会是什么东西啊,根本不把天下采花贼的根本利益放在眼里,就是去年,你们开什么天下品香会,开会好啊!说是为天下采花同道争取利益,可是你们拿了同道辛苦积攒下来的银子,拿着公帑跑到泰山去开会,大吃大喝,花了一千七百两银子,什么事情都没办成,最后报销的时候个别人还拿着上百两的脂粉钱来报销!”
“廖新海,你们手脚就干净了!没错,前次你们是就在湖南开会,没跑远,可是银子不照样花了八百多两,哼!开到青楼里去了!”
“花月影!你这次开预备会又怎么说!奶奶的,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做的手脚!”
白县令欢喜得不得了,他连声说道:“好!你们斗得越厉害,我们到时候动起手来就越方便!”
这时候有人抱头痛哭道:“弟兄们!同道们!到现在为什么还争斗不休,我……”
这人却痛哭起来了,旁边人都笑道:“射少!您别哭了!你采到了海南剑派的宁仙子,又摘了中流坡的富家闺女,天下间哪有这么好的福气啊……您还是金盆洗手了吧!”
射斩空却哭个不停,旁人笑道:“射少是抽空出来的,虽然夫人贤良,武功也高,可是也厉害着,这一番我可是在他三位夫人面前立下了军令状,一定今晚上要把射少带回去!”
当即有人叹道:“射少啊……你难道不知道,我们采花这一行,最忌讳的便是采花采成老公!”
采花采成老公,这就是江湖上传言的三大失败之一,整个人都被套进去了,只是这时候有人开口说了:“射少,你可比咱有运气多了!”
这采花贼痛诉悲惨历史:“咱也没有什么,刚出道见到个漂亮娘们儿就扑上去了!”
众采花贼询问道:“莫不成叫人家老公发现了?”
这采花贼掩着脸哭道:“没有!没有!事情办得利索,可是后患也出来了!没几天我就下身奇痒,一看医生,竟得了花柳病了!”
众人怒道:“咱们是采花贼,不是没品格的人物!这青楼女子和咱们是一条线上的,玩青楼女子不给钱,兄弟,你这是报应啊!”
只是众采花贼中还真有好几个与这人一般的遭遇,只是大家说起来悲痛历史就有人来现身说法了,有的是被人家老公发现险些活活打死,有的是采花反中了仙人跳,千金散尽,还有的是饥不择食扑到龙阳君身上了,总而言之,幸福的遭遇只有一种,而不幸的遭遇有一万种。
只是这时候有人说道:“弟兄们,你们哪有我悲惨啊!”
大伙儿看了他一眼,奇道:“您不是当年号称采遍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石章鱼石老兄吗?你当年可是把雪山派的陈姑娘给抱回家后就毫无音讯了,那身材,那品德……大家都赞不绝口啊!听说陈姑娘还张罗着给石老兄娶个三妻四妾!”
石章鱼大哭起来:“弟兄们啊!千万不要学我,采花贼成老公是天下间最大的失败啊!射老弟,你的苦处我理解啊,当年陈慧芳也是天下间绝顶的大美女,身材相貌都好得没话说,而且温柔体贴……咱一个不小心就陷了进去,采了人家的身子,最后被她的哭哭啼啼缠不过,弄了六千两的聘金把她娶回家来!”
这似乎是许多侠义小说的完美大结局,只是石章鱼抹了一把眼泪说道:“可是娶回家我才知道她的厉害,第二年她已经是奴隶翻身作主人了,我每晚上至少要在洗衣板跪两个时辰!”
“这些年来她整天大吃大喝,腰围粗得象水桶,在床上是个荡妇,在人前是贵妇,我说错一句话,人家已经一顿痛打过来……”
说到伤心处,石章鱼已经是泪流满面了,大伙儿不由问道:“这是当年雪山派的陈女侠?不会吧!当年的陈女侠可是贤妻良母型的好女人啊!”
“我只知道女大十八变,哪料想娶过来之后变化更大,婚前她对我百依百顺,结了婚之后就骑到我头上来了!”
石章鱼有一点可不敢说出来,他这些年来跪洗衣板已经跪出了心得,几天不跪洗衣板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大伙儿又问道:“石兄,凭你的武功还怕不能在江湖上闯出个名头来!重新到江湖上自由潇洒一番,天空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这才是采花贼们应过的生活了!”
石章鱼哭诉说:“头几年是过富家翁的生活,什么武功全都放下来了,整天就中吃喝玩乐,后几年是天天跪洗衣板……说句实话,现在我连个壮汉都打不过了!”
正所谓“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这些年来石章鱼什么武功都放下了,整天只知道躲着老婆的打,自然这体质是越来越差,他说道:“头两年是给我弄几个小老婆不错,可是自打她厉害后,就是小老婆不跑,我也得把她们送出去啊……”
大伙儿一致摇头道:“石章鱼啊石章鱼……采花采成老公,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