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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打了小的这,师门便会源源不断地派人到中原报仇,任你是铁打的好汉都招架不住……现下武林中开帮立派非得有海龟经验不可……”
只是白云航既然不喜这杨九霄,一见他这神色,茅禹田也挑些他喜欢的事情讲:“我听人说,这杨九霄做起事情来毫无顾忌,可事后总是思前顾后,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周全,可以说是胆小如鼠……他也是江湖上的奇人了……再说了,他所谓的海龟经验不怎么过硬,据说就是在海边的一个小岛习过武,江湖上有不少人不予承认……”
隔行如隔山,白云航只精通于铲上功夫,于海龟如此认定并不精通,旁边张亦隆倒也插嘴道:“对……大人,传说那朱大侠也是有着海外仙山习武的经历,据说还习得了御剑之术,只是不轻易施展而已……”
白云航心里明白,这就是所谓“自云为前朝伪帝允炆,自海外求仙而归……”的来由,这时候他眼睛一亮,猛得一喜,拍着手掌大叫:“好!好!好!……”
原来杨九霄跑得急了,自己借着月色跑进了山沟,让公人们追之不及,却把三匹马儿都丢在原地了,一众公人顺着白云航的眼神过去,当真是见马则喜,赶快跑过去牵了过来。
白云航一细看,都是不坏的乘马,马具一应齐全,倒当真是便宜他,他连声叫道:“赶紧牵回府去……明日找个好主顾卖了……”
其时河南初定,时不时仍有战火波及,马价仍是居高不下,白云航掂量着这三匹乘马连带着这全套马具,纵便是低价卖了,可好歹也有百八十两银子入帐,再说了,官府卖马,谁敢说这马来路不正,自然可以卖得高价。
那逃走的两个人犯恐怕再罚也罚不到这么多,看来至少不会蚀本,他笑着说道:“妙!妙!妙!这天龙帮给咱们送钱来了……今晚大伙都有功,等到了县衙,本县先把本月的粮饷再发一部分……”
这算是预提的赏金,公人当即是欢呼雀跃,一行人押着人犯奔回了县衙,倒有几个公人说道:“有几张弓便好了,就能把那三混球射成刺猬了……”
~第十四章 大堂审案~
白云航也是眼神一亮,方才交手,公人使得尽是些棍棒,平时打架斗殴尚算得力,可是应付这等场面却是派不上什么用场,看得非得购置些弓箭刀枪不可。
只是他不是不知柴米油盐价钱的大少爷,眼下的兵器都属于朝廷严格管制的战略物资,价格也是天价,前朝崇桢十年前后,一张箭加上一羽箭只需八两纹银便可,可现如今再寻常的一张箭加上一羽箭,没有十七两银子根本拿不下来,就这价钱这还是有价无市。
至于单刀、长枪之类也随着水涨船高,若是把这数十名公人的兵器购置齐全,非得让白云航心痛不已不可,但这兵器又不得不买。
他说道:“量入为出……这弓箭暂时不要买了,倒是可以买些单刀来防身……”
正说着,县衙已经到了,公人对于办理这等案件已经有了些经验,张亦隆当即带人连夜开审,至于县令大人,当然要养足精神准备明早提审。
白云航手里拿着蜡烛回返西花厅,没想到李玉霜还没睡下,一见他的身影便不冷不热地说道:“白公子,您回来了?我备了点夜宵,给你去热一热……”
灯下观美人,本是人间极景,再见到李玉霜眼中有着一二点关切心情,虽然语气显得生份了些,白云航仍是赶紧说道:“玉霜,这等粗俗之事还是让云航来吧……”
李玉霜晶莹的颊边露出了一丝欢喜之色,把买来的夜宵热了热,白云航知道李玉霜已经不再是坚冰一块,吃得心花怒放,李玉霜见他的官服有些灰尘,便问道:“白公子,这次可是出了什么意外……”
白云航当即把这次查抄的详细经过道来,一听那连性少年的事迹,李玉霜便轻声道:“若得这等奇人异士相助,白公子岂会惧怕少林僧人。”
白云航一击掌道:“没错!没错!明日我便派人寻访去……对了,这次查抄倒是逮到四个少林和尚,明日咱家在他们面前好好耍一耍威风!”
李玉霜脸微微一红,靠了过来贴在白云航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耳厮鬓磨,美人温存,那香气从耳朵一直吹到了白云航的内心深处,只是说完这几句后,李玉霜便站了起来说道:“玉霜先去睡了……”
望着李玉霜的俏背,白云航心道:“今夜又是独自睡了……不过有玉霜照顾,比起以往那等风餐露宿的日子不知强上多少倍了……”
不过白云航思来想去,总是不安心,始终睡不着觉,最后觉得自己在登封树不起官威来,关健还是少林有几万熟习棍棒的门人,而那天龙帮也有些好手,自己这边既无高手相助,又无驻军,靠得便是这三十饭桶公人,一想到灵机一动,提笔给河南总会使署理节度苏安琪写了一封信。
他在京城的时候打探过了,苏安琪虽然是程系程大人的门生,但程大人儒家出身,对佛门总有几分好感,苏大人就不同了,苏大人自幼被西洋传教士的育婴堂收养,信的是那帮洋鬼子所传的泰西洋教,对佛门之流深恶痛绝,更是以打击佛门为快事。
会办使相当于前朝的布政使,署理的节度之职更与前朝的巡抚无异,在河南一省可以说是第一号的大人物。因此白云航在信中把自己同少林的争斗提高到宗教斗争的高度,然后很委婉地表示,王师时下平定叛匪不遗余力,不敢劳动,但如果王师在调防之际能顺路经过登封,那就能狠狠地打击少林和尚的嚣张气焰。
写完这封信后,白云航便睡得特别香甜,就等着王师调防的时刻好耍一耍威风。
第二天白云航刚一起来,就交办文员芧禹田带几个干练公人去把那三匹好马尽数卖了,典史张亦隆便来报告:“大人,招了三个……其余还不曾招……”
白云航应了一句,然后问道:“那帮和尚还不曾开招?”
“不曾!”
“带上来,开审!”
白云航威风凛凛坐在大堂之中,惊堂木一拍,大喝一声:“尔等既然已远离红尘,为何做这有伤风化之事……咱家也代贵寺管教一下吧!”
那四个和尚跪在下方,为首的那个和尚倒是十分嘴硬:“本县佛门事务由僧会司主管,公门不得干涉……你这知县不想活了吗?”
原本少林寺设有僧会司,此职一直都由少林方丈兼任,
白云航又是一拍惊堂木,喝了一声:“十!”
还没等这和尚反应,板子已经如同雨点般落了下来,和屁股登奏了一段交响乐,这人倒有些硬气,虽然吃痛,只是低哼了几声。
白云航心中更怒,他喝道:“我早就听说过少林寺有金钟罩、铁布衫这等功夫,但是休想就靠着这等功夫蒙混过关,衙役,给我放开打……”
一拍惊堂木,那公人的板子便是连绵不断,一众公人心里埋怨方才没落足力气,失了自己的威力,因此现在打得格外卖力。
只打得这和尚痛呼不已,白云航打了个哈欠,然后说道:“本县先去补个觉,到时候起来再审案……你们先继续打,反正少林的金钟罩、铁布衫厉害得很,这和尚肯定是在装痛……”
眼见白云航就要起身,这和尚魂儿都吓掉了,天知道白云航这番补觉会睡到猴年马月,恐怕非得给活活打死不可。
他哪里练过什么金钟罩、铁布衫,只是戒律院的棍子打起人向来不留情,打得多也能忍一忍,只是这板子比起戒律院的棍子完全是不可同日而语,他连声叫道:“清官大老爷饶爷啊……贫僧知罪了……”
至于一齐押上来的另三个和尚,现在都头贴着地面,身体直哆嗦着,白云航又打了个哈欠,然后才拉长了腔调说道:“知道犯了什么罪吗……停打!”
即使如此,仍有公人收手不住仍连打了两三下,让这和尚发出杀猪般的痛叫声,白云航冷道:“少林寺的神功,看来你练得不到家啊……我为贵寺代为督导一二,也算是有心了……”
那和尚心中暗中想道:“这次是买了个教训,从此以后一定痛改前非了……咱下次嫖娼挨打的时候,屁股一定要拿个羊毛垫子垫上!”
只是这雨点般的板子着实厉害,任是这和尚身强力壮武功不弱,也是招架不住,他跪在连声求饶:“贫僧四人犯了淫戒,请清天大老爷饶过贫僧!”
说着,四个光头象捣蒜一般连连撞在地上,白县令心情很好,他说了一句:“知道本县的厉害了吗?你们说,你们是认打还是认罚?”
“认罚……认罚……我师兄弟四人一定认罚……”四个和尚的意见是非常一致。
白云航惊堂木拍得震天响漫天开价:“这样啊……你们就各交个五十两银子吧!”
四个和尚登时苦着脸讨饶说道:“清天大老爷,贫僧怎么拿得出这么多银子?”
白县令耍足了官威:“不认罚?就把你们这等不守清规的和尚活活打死吧,众衙役!”
他猛得一声大喝,一应公人当即齐声响应,高高举起了板子,眼见就要落了下去,那挨过打的和尚急了,一边磕头一边求饶道:“大人,贫僧实在没这么多钱,交个二十五两,就把贫僧打个半死吧……”
意外之喜!意外之喜!
就连这等海字辈的五代弟子都有这么多油水,这登封县看来可以大捞一笔,他装备苦思了半天才说道:“便宜你们了,每个人就交个二十两吧……”
此言一出,就为登封县审理出家人“有伤风化”类案件奠定一个经典的处罚标准,防止了任意改变处罚标准的行政执法现象,当即有两个精明的公人掏了和尚腰包,怀里花花绿绿的小药丸倒不少,只可惜全是些“夜御千女轩辕秘传容成大道金枪不倒丸”的玩意,没有什么上好的伤药,再数一数银两银票,连交纳罚金都不够,那个挨打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