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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将梁冠天的罪证都藏好了,可吴兴仍然很不安心。纵然这些罪证能把梁冠天拉下马,可吴兴却不能不顾自己的性命。梁冠天、赌场的人、警察,不管是谁,都能轻易地致他于死地。正在吴兴苦恼彷徨之时,他接到梁冠天打来的电话。
“喂,小吴啊,钱我准备好了,你有空的话过来我这一趟吧。”电话那头说。
“啊,好好,谢谢梁总!”吴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梁冠天居然肯帮他还钱!而且是毫无猫腻地约自己到公司这种人来人往,根本不可能对他下毒手的地方去取钱。
尽管如此,吴兴还是心有余悸地来到龙传的总裁办公室。
“梁总好!”吴兴像条狗一样半弓着背,朝梁冠天点头打招呼。
“恩,小吴啊,”梁冠天一副有钱便是爷的样子,“这次为了帮你还上这条数,我可费了不小工夫啊!”
“是,是,”吴兴仍然在揣测梁冠天是不是真心要帮他还钱,他敷衍道,“以后我作牛作马,都会报答您的大恩的!”
梁冠天任由吴兴满头大汗的站着,缓缓地拉开办公桌抽屉,拿出那本吴兴望眼欲穿的支票,问到:“一共是一百四十二万两千,对吧?”
“是的,是的,”吴兴看梁冠天的架势,是真的要往一张空白支票上填数字,于是戒心顿减,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喜悦和兴奋,“就是一百四十二万两千,不会再多了!”
梁冠天在支票上写下了“一百四十二万两千元”的字样,撕下来递给吴兴,教训道:“拿去!记住,不要再赌了,支票直接拿去给赌场的人,你不要自己去银行兑现。”
吴兴担心支票是假的,可又不好明着问,只得找个借口,声东击西地问到:“这个,梁总,我……我怕赌场的人只认现钱……”
“哼,难道你还怀疑着支票是假的?!”梁冠天这只老狐狸哪里可能不知道吴兴的想法,“小吴啊,你是个人才,以后我发财的路上少不了你,如果我想让你死的话,可是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吴兴只好用手狠抽自己几个嘴巴,连连说到:“是,是,我混蛋,梁总您是我的再生父母,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这一回吧!”
“呵呵,”梁冠天走到吴兴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我不让你去银行兑现,是怕你暴露了目标,你知道,聂锋这小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果给他知道了你和我的关系,到时我也罩不住你。”
吴兴一想这也对,又急忙说:“是,是,梁总想得周到,我这就去把这件事了了,然后再回来让您差遣!”
“恩,去吧。”梁冠天好象一位仁慈的救世主一般,说得吴兴确信他是真的拿到了一百四十多万的救命钱。可吴兴前脚刚走,梁冠天又恢复了脸上惯有的阴狠之色,他自言自语道:“哼哼,差遣?你到阎王殿去当小鬼让人差遣去吧!”
吴兴兴匆匆地给赌场那位姓寇的老哥拨了电话,约好时间到赌场去还钱,寇哥像是早料到了似的,说:“现在你就可以过来了。”
吴兴叫了辆出租车,一路飞驰到了金有财的家私城,跟看店的打声招呼,就熟门熟路的自己走到地下室去了。
“哎,兴哥,来了哈,”寇哥满脸堆笑,“今天就把这条数清了吧,我们老板总催,我都快扛不住了。”
吴兴兜里揣着支票,心定了许多,又恢复了往日的口气:“嗨,寇哥,你们老板也是做大买卖的人,怎么还为这点钱催三催四的!”
“唉,”寇哥叹了口气,说,“他做大买卖是他的事,我们做打工仔的,都他妈的得看老板眼色,兴哥您说,是这理吧?所以您就别再为难我了,现在混口饭吃不容易……”
第一卷 风流小子聂锋 第八十四章 暴光
吴兴想起跟梁冠天要钱时自己做出的低三下四哈巴狗样,感慨地说:“是啊,是啊,都不容易。”然后从上衣内袋里抽出那张支票,递了过去,说,“你把帐单的原件给我,这条数就算清了。”
寇哥看了看支票上的内容,很爽快地也递过去一张纸,说:“多谢惠顾!”
吴兴打开一看,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寇哥递过来的哪里是什么帐单,那是一张白纸,上边写了个大大的“死”字。
“这……这是什么意思?!”吴兴心惊胆寒地问。
“哈哈,”寇哥一改刚才的客气,面带杀气地说,“吴兴啊吴兴,看来你死也是有道理的,世界上哪有像你那么蠢的人,居然把杀自己的酬劳亲自带了过来。辛苦了哈,我一定会给你个痛快,让你死得舒服点……”
“不……不要……”吴兴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可他没想到会发生得那么突然,那么戏剧性。吴兴突然有了比死更恐惧的感觉:自己的心理居然梁冠天算得一清二楚,他算准了吴兴会乖乖地等着他拿钱出来,他算准了吴兴拿了支票后不会把钱卷走一走了之,他还算准了吴兴会把支票亲自送到赌场来……最后他当然算准了赌场的人拿到钱后会很配合地将吴兴干掉。
“那可由不得你了!”寇哥身边的喽罗一齐抽出刀来,准备把被围的吴兴捅成马蜂窝。绝望的吴兴腿下一软,失魂落魄地跪了下来。眼看刀子就要插到他的胸口,一阵电光火石的声音响起,三名持刀喽罗应声而倒。
“别动!警察!”——
自从得到雷奔的批准后,行子带着六名便衣日夜轮番地跟踪吴兴,可惜吴兴总待在家,除了去过一次银行外,就没去过哪了。直到今天,行子到了换班的时间,才发现吴兴终于出了门,然后叫了辆出租车后直奔龙传总部。行子直觉地认为,一定有情况发生,于是撑着疲劳的身体,继续跟踪吴兴。
吴兴进龙传总部过了约半小时就出来了,又叫了辆车。行子和众便衣跟着跟着,居然跟到了赵英他们盯梢的地方——锦绣山庄商业小区。两人合兵一处,看到吴兴搭乘的出租车到了金有财的家私城门前就停了。于是赵英主张按兵不动,只想等吴兴出来,再做打算。
行子可不干了,他怕万一吴兴在里边发生了什么事,聂锋的计划可就全盘落空,到时就算捣毁了这个地下赌场,恐怕对聂锋来说也捞不到什么好处。看着吴兴进去快半小时了还不出来,行子急了:“赵英,我带几个人进去看看吧!”
“急什么!再等等。”
“再等下去恐怕刚进去的人得横着出来,”行子好象忘记了赵英是他上司,一意孤行地边下车边说,“你不叫人我自己去!”
“等等!”赵英拦不住他,只好叫三名便衣陪他一起进去。
行子等人进到家私城后,就由两个人拖着看店人假装谈生意,行子和另一名便衣则四处游走,借机查探聂锋说的那处地下入口。终于,行子发现某角落的墙壁有动过的迹象,他立即大喊:“哎,我说老板啊,你们自己的店都不装修好点,你卖出去的货我们能相信吗?”
看店人一见行子站的地方正好是地下室入口,慌忙跑过来,陪着笑说:“不好意思啊,这里刚装修过不久,有的地方砖头砌不平……”
“不平?”行子看着那人一脸慌乱,心里有肯定了几分,他冷笑道,“砌不平一块两块就算了,这一路怎么都不平啊?”
看店人听行子这么说,也不答话,掏出手机就要拨号码,被行子一拳打到门面,三名便衣一拥而上,将其按在地上。行子拿出专线电话通知赵英:“行动!”然后率先打开那道看似砖墙的门,里边传出吴兴惊恐的惨叫。
行子等不及赵英支援,带着两名便衣一冲而入,正好碰上寇哥和众喽罗要对吴兴下毒手,为了使吴兴能留活口,行子毫不犹豫地开了第一枪。
吴兴终于得以活命,他虚脱般倒在地上,口里吐字不清地说到:“别杀我……我坦白……别杀我……”
由于在家私城里发现了大量赌博用的器具,还有寇哥等人企图杀害吴兴的事实,金有财在一小时后落网。经过审讯,他承认是梁冠天买通他,让他杀害吴兴。有了金有财的口供,梁冠天亦毫无防备地在自己的办公室被戴上了手铐。
审讯过程中吴兴表现不错,处处显露出其想改过自新的愿望。他在警员的跟随下,去到中央银行将保险箱里藏着的绝密文件取出,梁冠天做梦也没想到,在他面前像狗一样的人竟然能至他于死地。
案子破了,梁冠天落网了,地下赌场被封了,梁冠天手下的傀儡公司“青苹果”也没了,可聂锋却没讨到半点便宜。
“阿锋啊,”梁冠天的事确定下来后,行子第一时间给聂锋打电话,“梁冠天被捕了,吴兴也供出了一切……”
“真的?”聂锋高兴得都要跳起来,“哈哈,这会够那老家伙受的,哈哈!”
“不过,阿锋啊,有个事我要跟你说清楚。”
“什么事?想我请吃饭啊?没问题!”聂锋还没意识到行子准备说的是什么。
“不是吃饭问题,是那个两百万的事……”行子有点不好意思开口,“吴兴说梁冠天曾经花了两百万去收买刁鹏,因为这是他洗黑钱得到的赃款,所以我们必须追回……”
聂锋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铁定是警方向刁鹏追回赃款时刁鹏说钱早给了他,所以行子才事先通知他准备好钱来着。
“我靠!”聂锋一听要他吐出那两百万,情绪上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你们也太抠了吧?我给你们提供了那么大条线索,抄梁老头的家怎么也抄到个几千万了,居然还跟我计较那两百万的事!”
行子也觉得两百万拿去买高级化妆品可以买到一卡车,是个挺大的数目,也难怪聂锋会恼了,但他还是坚持原则地说:“阿锋,要是警察局是我开的,梁老头那抄到多少,我都可以跟你三七分帐,你七我三;可现在我不过是一打工的,你别为难我。”
“知道了,”同宿舍4年,聂锋对行子的原则性可是了解得一清二楚,八成是雷奔让行子先跟自己通通气,否则剩下的手尾就没那么好处理了,“那钱是拿给你?”
“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