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爹……娘……湘瑶……祺哥儿……娘……」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叫谁呢!
祺哥儿不觉得怪,只是一下一下拍著我,拍著湘瑶。
华风云的动作还真快,过没多久,我还赖在湘瑶身上时,来了一整票人马。
给湘瑶看病的有五个,给我裁身量的有三个,他们都带了几个徒子徒孙,赶戏似的一股子过来,另外有几个自带著登天梯拆下我广寒宫招牌,这些是待会要回去的。
要留下来的有七八个守门的汉子,带了刀像门神似的,打了招呼自往门外站去了。
另外一个看来清秀斯文的年轻人,带著两个小丫环指挥著众人,那男子来了先打个揖,「华樱给公子请安,往後公子有什麽不顺心之处,尽管交待我去办。」0624F96F破沉一:)授权转载 惘然【ann77。bbs】
说话倒像唱戏。
我没注意到,他自称是『我』,不是『小的』,或是『奴才。』
「这儿倒不用你操心,我有祺哥儿。」
「华爷说了,刚进园子时看著几个家丁大摇大摆的,拿著珠宝玉器像是偷东西,分明欺负主子不管事,只怕是因为公子年纪轻,镇不住,不知受了委屈没有,要我来给您整整家风。」
真得了!我是什麽东西呀,还跟人家讲究什麽家风呢!
祺哥儿倒趁了心,松了口气,居然还合掌说道:「阿弥陀佛!总算有人想到照看的周全些!」
「祺哥儿,已经满园子人了,我们不需要谁照看的。」
「嗳,你不懂。」
祺哥儿竟推著我量身去,自个儿在一旁和那个华樱说起话来。
「……金银珠宝、古董奇珍,也不知偷了多少去,七个葫芦八个瓢,按了这头浮那头……」
我一旁听祺哥儿叨念,一边想起,人家看不起我们,或许更看不起祺哥儿,他们眼中奴才的奴才,比他们这些大爷的奴才要低一点。
「……琴官夜里陪客回来得补补食,厨房里老叫不到人,只好给他随便弄个面什麽的……」
原来我夜宵都是祺哥儿亲手弄的吗?……难怪我瘦……祺哥儿真不是下厨的料。
那华樱一边听一面点头,眼底闪过一丝几乎看不出的怜悯,祺哥儿说著像是也有点伤情,低声说了句:「两个没爹没娘的孩子,怎麽照顾自己都不懂……」
唉~他老把我当孩子干嘛呀!祺哥儿不过才长我几岁,还自以为他多老成了呢!
……祺哥儿也累了吧?
整天张罗我和湘瑶,下人不服他,我又任性,湘瑶淡淡柔柔的管不了事,这园子亏了他守到现在,要压著那上百个从定南将军府里出来的大丫环、管事人,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珠儿回去千岁府里调几个管库房的老嬷嬷来,把柳公子收著的东西点清造册,三天内清帐给我。倩倩出去请众家丁到前院集合,就说是大千岁有话吩咐。」
柳……柳公子?
从来没有人这样称呼我,知道我姓柳的根本没几个,怎麽华风云倒知道了吗?
华樱有条有理的吩咐完,从容走过来,倒有几分华风云的架势呢!
他鞠了身子後说,「柳公子,您这园子能否让我待上个几天,华爷说了,就是要给您找新居也没那麽快,那些欺主恶仆都得裁了,善心的下人也是有的,留著好好犒赏一番,往後跟了您的人虽少,却也够了。」
「不行不行!」我吓的连声拒绝,「张爷的人怎麽动的了?给他知道还以为我不把他放眼里呢!」
华樱倒惊讶的说:「华风云告诉我,说你是再不接客了。」
他就叫华风云『华风云』,我留了点意,可也没言声,这世上很多事都别太认真,要不就会像湘瑶一样,总是带著忧郁。
「那是你家爷还新鲜,等他腻了我,谁知道又是个什麽光景?现在得罪张爷,到时张爷可要整治我了。」
「华爷不是那种人……」
哈!天下乌鸦一般黑呢,这华樱看来聪明,怎麽也是个糊涂虫?
我想起华风云那张冷漠无表情的脸,又想起他搂著我说:『爷就是你的天,从今後你就在我庇护下了……』
那时候他是微微含著笑意的吧?
胸口突然好紧好痛,我想到我的『天』,终究会跟别人一样远离,就觉得好无力,为什麽我是这样的身份呢?只能跟人露水相逢,却无法奢望永远……
什麽呀?!什麽永远?我才不想要那种东西!
跟一群疯子在一起久了,我怕自己也要发疯。
「总之,我跟张爷情份不同,老爷们中就他有资格介入我的生活,就算华风云比他还有权势,张爷人我也万万不愿得罪,你回去就这麽回你家千岁吧!」
祺哥儿和华樱都有点糊涂了,我脸上表情七十二变的,又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话,倒显得真是个孩子,闹别扭的孩子。
祺哥儿自是不知我在轿上曾给华风云什麽样的承诺,华樱可能却从华风云听了什麽,思量片刻,认真的说:「华风云的人你还不了解,他看承诺看的很重,既然他说过要庇护你,那就是一辈子的事了。」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越笑越无可抑止,笑的眼角飘出泪花。
「一辈子?哈哈哈……一辈子?……华樱,你当我傻子还是疯子?我会相信自己能拥有什麽一辈子的承诺?……哈哈……」
华樱秀朗的眉皱起来,眼中转过的神情有悲怜有忿怒,那悲怜是为他主子不能赢得美人芳心,还是为我,我不管,可那忿怒最好别冲著我来。
湘瑶醒过来没有还不知道呢!外头叫的大夫哪有宫里的高明,华樱要恼羞成怒一走了之,湘瑶怎麽办?
「对不起呀华樱,我不是让你难做人,下人也有下人的苦,他们就偷东西又怎麽样呢?或许他家有妻有子有九十岁病了的老母,自是比我们更需要那些珍宝;又或许他身上不舒服,并不是存心偷懒不做事……」
「又或许是柳公子和另一位公子太软了些,让祺哥儿处处滞碍难行,做公子的奴才真简单也真难。」
「嗳!」我急了,他怎麽非整治张爷的人不可呢?「祺哥儿不是下人,我们是一家人,你是大千岁家的奴才,赶紧回去侍奉你那位好侍奉的主子,我这儿可是小庙留不了大神。」
华樱斯斯文文的笑了,「柳公子若不愿我插手家事,我当然不会任意而行,华爷也说过一切总要让你顺了心才好,那麽我稍事整顿也就罢了,只是,容我告诉柳公子一件事……」
华樱脸上的笑泛开来,「我不是大千岁家的奴才,而是华风云远亲,我们家世代帮办後宫事务的,勉强算,只有我爹能算皇上的家奴。」
有…没…有…搞…错……!!
华风云把他远亲送到我这里来干什麽?
虽然那远房不知远到哪儿去了,皇帝也有乞丐亲家。
但皇帝的乞丐亲家就是抬抬脚也比我的头高呀!
「我说华樱,华风云他……是不是这里有点问题呢?」我指指自己脑袋瓜子。
13
「什麽意思?」
「华风云呀!」我荒谬的摇头,「他把我当谁呀?不过是风尘戏旦罢了,人人都可以踩上几脚,他以为我是什麽?我很知道自己身份的。」
华樱悲怜似的看著我,「柳公子……人间还是有温情的。」
有,我相信,不过我就只相信祺哥儿和湘瑶而已。
其他人的温情都是假的,看似温柔多情,其实只想著扒光你衣服爬上床,要是到不了手,那温柔多情就没了,山里的豺狼虎豹都没有『人』能这麽狠心毒辣呢!
华星北对我的好,难道是真的吗?
呸!
去年他要湘瑶的时候,多感人呐!冬天里下著大雪,他一下朝赶著上戏园,说是他一早起床亲自挑了药材,又亲手炖的药汤,一路上亲手捧著,到了湘瑶眼前时,华星北自己都有点伤风的样子,还耐著性子一口一口哄著湘瑶喝那浓稠的苦药。
他可是龙子龙孙、金枝玉叶,那麽做小伏低的,要叫湘瑶不动心也难吧?
然後湘瑶真死心踏地跟了他……
换来个万劫不复。
我对刘彤没别的批评,那是因为他以为自己真的要去爱人,不过是自己都不明白,那爱其实会很短暂。
所以我只会说刘彤滥情。
而华星北,他存心征服一个人,打猎似的,等猎物到手,兴奋刺激感过了,他就要去找下一个。
所以我才会说他禽兽不如。
华星北的下一个是我,华风云的下一个又是谁?
我要信了他,让他哄走了,那将来伤心晕倒的就是我。
唉~上床可以,要上当就太难过了。
「华樱,温情这种东西,只有拥有过的人才有资格相信。」我淡淡的笑著,一点都不悲伤,「可是无情这种东西,我天天都在嚐,湘瑶天天都在嚐,祺哥儿天天都在嚐,你说……如果你是我,会去相信华风云吗?」
如果你十岁入戏班,师傅照三餐打。
如果你十四岁卖身,哭叫著求饶,到晕过去,老爷还是不肯住手。
如果你从那之後夜夜床上让不同男人压著,总是晕过去,独自清醒过来面对每个清晨。
如果你上了花选老爷竞相捧场,出了门,让妇人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