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你靠这么近做什么?」龙望潮连忙大喝一声。
「……我?」莫非堙狐疑地看看自己现在所站的地方——门边,再看看龙望潮所待的地方——床边。
这样算很近吗?那等会儿该怎么办?索性不理会龙望潮怪异的行为,他踏前几步,迳自走到床前,在龙望潮瞪视下和衣上了床,盘腿坐定。
「这、这床是本四少要睡的,你睡在这里,我睡哪里?」
「一起睡。」冷静吐出让龙望潮差点想入非非的话,不过下一句就顺利让他邪恶的思想转回正途。「你睡里侧,我睡外侧,会比较安全。」
什么嘛,原来是这样,害他以为莫非堙其实对他也有点意思……不不不!什么叫「也」啊,自己对他根本没意思——可怜的龙四少再度陷入矛盾的漩涡中,而这认知更让他对自身管不住的心沮丧至极。
懊丧间,只听莫非堙沉声道:「四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不过事关你的安危,今晚请你多忍耐。」说着拿起被子就要盖上。
龙望潮见状,赶紧一把抢过。「这条是我的!」
夺过自小便陪伴自己度过无数长夜的亲亲被子,龙望潮脱下鞋,迅速爬到莫非堙身边,翻个身背对他躺好,口中则不住嘟哝着:「反正只有一晚,本四少就勉为其难和你同睡一床。」
眼角余光瞥见被子被抢走的莫非堙表情有些愕然,他赶紧辩解:「我、我认床,所以一定要盖这条被子,不行吗?」
「……不,没什么不行的。」莫非堙敛下眼底的惊愕,唇角几微微一弯。他拿过客栈里的被子,和衣躺下,对着龙望潮有些僵直的背影说:「以前我家隔壁的阿牛长到十二岁,睡时也老抓着从娃儿时期就一直盖的被子,说什么也不肯丢,最后还是他娘背着他偷偷丢了,才渐渐没这习惯。所以四少你到现在还有这习惯,其实没什么。」
闻言,年已十八的龙四少后背更僵……奇怪,为什么莫非堙说得平淡自然,他却觉得有些刺耳?不过被子上传来的熟悉奶香很快便让龙望潮安下心神,没多久他便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嘴巴突然被一样温热的东西覆住,龙望潮吓得瞬间清醒,正要大叫时,却听熟悉的温醇嗓音在耳畔低声响起。
「嘘,噤声。」
龙望潮这才咽下到口的惊呼。
可是清醒后,所有知觉顿时变得敏锐起来,只觉得莫非堙灼烫的鼻息不断吹拂过他敏感的耳廓,一股战栗感从耳朵传遍全身,再从脚底板窜上一阵酥麻感,让他身子没来由的发软。
因为被捂住而接触到莫非堙手掌的嘴唇也又麻又热,轻轻颤抖着。
啊啊——这感觉甜美得比拥抱任何女人都还好啊……心跳开始加速,龙望潮忍不住往身后的莫非堙贴近,正要闭上眼好好感受,却被突然用力一推——锵的一声配上龙四少撞壁的哎哟声,莫非堙飞跃下床,持剑与两名黑衣人打斗在一块。
第三章
翌日清晨,用完早膳后,龙帮众人牵出马匹,正准备上马赶路的时候,恢复精神的龙四少拉着马鬃,哇哇大叫。
「什么?本四少这样怎么骑马!」他是伤员耶!
一旁的陈则正听见,便说:「阿虎,四少腿不方便,你抱他上马。」
阿虎应好,伸手就要抱龙望潮上马。
龙望潮立刻拍开他的手,怒道:「谁在说这个,本四少的意思是,腿部受伤了要怎么骑马,到时候伤口裂开怎么办!」这群蠢蛋!
「这……」陈则正搔了搔头,「那这样好了,四少,属下替你雇辆马车,如何?」
「马车?」龙望潮鄙夷地啐了声,「这个破烂的小镇能有什么马车嘛!」
大清早,龙望潮的大嗓门在宁静的小镇里显得格外高亢,有绿杨镇居民走过,听见他话中明显的歧视,便恨恨瞪他一眼。
龙望潮连忙往莫非堙的方向靠了几步,然后也回瞪对方一眼。
「没有马车,四少你又不能骑马,这该怎么办?」陈则正苦恼地问。
可恶,这笨蛋,本四少的意思难道不够明显吗?龙望潮恼恨地白他一眼。「我的意思是——本四少不能『单独』骑马!」
「喔,原来是这样。」陈则正恍然大悟。「四少的意思是……要和人共骑一匹?」
「对啦!」龙望潮没好气地回答。
「那就……」
话还没完,龙望潮便赶紧截断,「先说好,本四少不和又脏、又臭、又黑的人共骑一匹马。」
「喔——那就是和……」陈则正了然的点头,伸手比了比站在一旁的莫非堙。「莫少侠?」
怪了,四少不是讨厌莫少侠吗?怎么接二连三的要求和莫少侠单独两人在一块儿?
听见陈则正总算吐出自己想听的话,兴奋的龙四少频频点头,伸手便要去拉莫非堙的袖子。
莫非堙然说道:「那么,用那个东西如何?」说着,他拾起手指向放在不远处民居外头的东西。
可怜的龙四少扑了个空只抓到一团空气,心头懊恼,差点没让他骂出声。
众人听莫非堙这么说,全循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在看清那东西后,脸上都是一片古怪,而阿虎早就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
「坐那东西的话,就不怕伤口迸开了。」莫非堙神色平常,冷静提议。
听他这么说,龙望潮赶紧转头去看,这一看,表情瞬间扭曲。
……奇怪,为什么他觉得莫非堙这个建议好像是在报复他?可那张绝美脸蛋上的表情又是那么诚恳。
龙望潮张大嘴,还没发出声,就听见有人咽咽口水,说出险些让他气绝的话。
「莫少侠这么说,也是有道理啊!」
「是啊.如此一来确实不怕伤口裂开了……」
「时间紧迫,就请四少凑和点吧!」
于是,半刻钟后——
清晨,小小绿杨镇的主要道路上,十来匹骏马哒哒驰过,夹杂着一声声羞愤欲绝的呐喊——
「放本四少下来!我不坐,放本四少下来!」
路上行人只见马队中央插着辆突兀至极的板车,理该载运杂货干草的车上则坐了名衣饰华贵的少年。
众人瞠曰结舌看着,又听少年大喊——
「呜……我骑马,骑到腿断都没关系,放我下来啦——」
怪异至极的队伍就这样扬尘而去……
名闻徽州的醉仙楼里,有所谓的五绝,一是「还宜夜饮酒三杯」的和酒「金盘露」;二是令过往行人皆闻香下马的「符离集烧鸡」;三是「猴魁」名茶;四是丑到让人不想再看第二眼的「阿丑」;五则是固定在此说书的名嘴「何阿二」。
龙帮众人一进徽州城的首要之事,便是与莫非堙和龙望潮会合。
这是由于先前龙望潮一路上嚷着不坐板车,吵了约两刻钟,众人终于受不了他的鬼哭神号,依了他的「暗示」,商请不黑、不脏、不臭的莫非堙抱着他,以轻功先行赶到徽州城看大夫。
众人会合后,随即到醉仙楼用饭,正巧遇上何阿二说书的时段,就见酒楼内高明满座、好不热闹。莫非堙出色的样貌一入客栈便惹来他人猛瞧,不过都让他身边的龙四少给瞪了回去。
众人选了二楼的位子,向下一望,便见何阿二说得门沫横飞,煞是激动。
「各位看倌,话说在九年前混乱的武林内,除了龙帮、爻楼、飞狼寨,就属一名不归于任一门派的剑客最富盛名,那剑客人称『修罗狐狸』,面具下那张脸……哎呀!」手中折扇用力一拍。「说出前,各位男士可得先将自家女人抓好,据飞狼寨前寨主乐风然所言,修罗狐狸真是世间少见的男人,非但有双勾魂凤眼,而且风流不羁,就连当朝第一美男子也比不上他半根头发……」
看着楼下那群姑娘闻言都发出陶醉的尖叫,龙望潮忍不住嗤道:「哼,说到底不过是只死掉的狐狸,有本四少的手指好看吗?」
陈则正听见,发出疑问:「咦?四少,你见过修罗狐狸吗?要不怎么会知道?」
「……要你管!」三番两次被陈则正间接戳破牛皮,龙望潮再度恼羞成怒,「你敢说本四少不好看吗?嗄?」
陈则正赶紧摸摸脑袋,陪起脸笑,「当然不敢,四少你可是咱们金陵一带有名的美男子啊。」
只不过生的是属于「可爱」之流,所以喜欢四少的多是富家夫人——这句话他可不敢说了。
「哼!」杏眸斜横他一眼,龙望潮这才气消。
碰了一鼻子灰的陈则正转头问向正安静用饭的莫非堙。
「莫少侠,你见过修罗狐狸吗?唉,我虽没见过,可听着传言,倒想看看这人是啥模样,可惜人早死了。」
莫非堙吃了口菜,才摇头缓缓回答:「不,我长年待在爻楼,所以没见过。」
「这么说,莫少侠你没出来江湖走踏过?」
「……师父在世时,我曾随他游历过一段时间,他仙逝后,我就被师兄接到爻楼居住,直到现在。」
听莫非堙谈起自个儿的事,龙望潮立刻兴致勃勃地抢过陈则正的话,接口问:「那你在爻楼待了多久?都在做些什么、吃些什么?」
「五年。整日便是练武看书,与爻楼里的人一同作息、吃一样的饭菜。」
「吃什么饭菜?」
「饭、面条、青菜,逢年过节才吃些肉。」
话一出口,众人都难以置信地瞪大眼,没想到……名闻武林的爻楼居然这么寒酸小气。
龙帮众人听了,心头同时浮上对贺靖的埋怨与对莫非堙的同情,下一瞬,十多双筷子齐动,开始将桌上最好的菜都往莫非堙碗里夹。
一阵忙乱中,龙四少以万分哀痛的声音大喊:「小二,把你们最好的菜色全送上来!听见没有——」
非堙,苦日子已经过了,只要你日后跟着我,本四少绝对让你天天吃香暍辣,不再过着清苦的日子!
混乱又丰盛的一顿饭后,在几名护卫陪同下上完茅厕,龙望潮一出来,便见不远处有个人站着。
虽然只是背影,身上也穿着质料不好的粗布衫,但那曲线儿煞是婀挪多姿,光在后头看着就便人心儿痒痒。
龙四少见猎心喜,耐不住心头搔痒,也不顾旁人劝阻,跛着腿走到那人前头,彬彬有礼地唤了一声:「美人。」
那人低着头,听见他这么叫,身子一僵,赶紧转开身子。「我……我不是。」
龙望潮不死心,绕到她面前,无赖地痞笑,「抬起头让本四少瞧瞧嘛!」
「我……我没什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