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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机械地归结为原子的聚合和消散,看不到它的辩证的发展过程;他虽然否认灵魂(意识)不灭,否认它是一种独立于物质的单独实体,但他不是把它视为第二性的、由物质派生出来的东西,而是把它视为本身就是一种有广延的物质,而且也和肉体一样需要摄取营养以维持生存;他虽然也主张物体和运动是分不开的,但是他所看到的运动只是机械的、空间的运动,不认识事物内部的发展变化,当然更不认识事物内部存在的矛盾的对立和统一——它的发展变化的真正原因。不过,把这些都拿来要求于新兴资产阶级力量还很软弱、科学还不十分发达的十七世纪初期的一个唯物主义者,那是不切合实际的。然而伽森狄最大的缺点还在于他的软弱性,在于他向天主教神学的妥协、调和,用马克思的话来说,他想“把自己的天主教徒的良心和自己的异端的知识,把伊壁鸠鲁和教会”调和起来,这种调和“当然是无益的劳动”。 '2' 这种调和模糊了他同神学和经院哲学对抗的锋芒,它给人一种印象,似乎他攻击的目标不是神学和经院哲学,而只是为天主教会所不能同意的笛卡尔的形而上学,这就使他的唯物主义和无神论思想给予当时的官方哲学和神学的震动不是很大,而只是在他去世很久以后,到十八世纪法国唯物主义波澜壮阔地出现时,才对他的哲学做了充分的估计。他的哲学是法国唯物主义的宝贵遗产。
译者
1963年2月
'1' 《神圣家族》,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人民出版社版第二卷,第161页。
'2' 见《马克思恩格斯早期著作选集》,俄文版第23页。
《对笛卡尔的诘难》
伽森狄著 庞景仁译
伽森狄对笛卡尔《沉思》的诘难
伽森狄致笛卡尔
先生:
尊贵的麦尔塞纳神甫让我参与到你关于第一哲学所写的这些崇高的“沉思”里边来,这种好意使我非常威激,因为'这些”沉思”'
主题的宏伟,思想的强劲和言辞的纯练,已使我异常喜悦;同时,的确,看到你那样意气风发、勇气百倍,并如此成功地为推进科学而工作,看到你开始为我们发现了在过去一切世纪里从未被人认识到的事物,这也使我感到高兴。只有一件事情不如我意,那就是他要我在读过你的《沉思》之后,假如在心里还剩有什么疑难问题时,就把它们写出来给你;因为我确实认为,假如我不赞成你的那些道理,我写出来的东西只不过是我自己心智上的缺点,甚至也可以说,假如我竟敢于提出一点点相反的东西来的话,那只说明我自己的愚昧无知。虽然如此,我竟未能拒绝我的朋友的要求,因为我想到,这样做并不是出于我的意图,而是出于他的意图,你会赞成的;也因为我知道你是如此地通情达理,你会很容易相信我只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向你提出我的疑难,此外没有任何想法。其实,如果你能不惮其烦地从头看到尾,那已经就十分好了。因为我绝不想让我的这些疑难来扰乱你的情绪,来使你对你的论断感到有丝毫不放心,或使你不得不拿出你本来可以更好利用的时间来解答我的这些疑难。我不但绝不这样想,而且更不会劝你去这样做。我甚至于连敢于把这些疑难向你提出来都不能不脸红的,因为我确知我的这些疑难中没有一个不是在你心里反复多次加以考虑过的,没有一个不是你有意置于不顾或认为不值一提的。我终于把它们提了出来,但仅仅是一个提议,没有任何其他意图。我的这个提议并不反对你所谈的以及你打算论证的那些事物,它只是反对你在论证这些事物时所用的方法和道理。事实上,我公开承认我相信有一个上帝,相信我们的灵魂是不灭的;我的问题仅只在于想弄明白你在证明这些形而上的真理,证明在你的著作中所包含的其他问题时所运用的推理的力量如何。
《对笛卡尔的诘难》
伽森狄著 庞景仁译
对《沉思第一》的诘难
关于可以引起怀疑的事物
关于《沉思第一》,我用不着谈很多,因为你所采取的把你的一切成见都破除出去的办法,我是赞成的。只有一件事我不大明白,即为什么你不愿意直截了当用很少的几句话把你一直到那时所认识的全部事物都假定是不确定的(以便然后再把你承认是真实的那些事物挑拣出来),而宁愿把它们都假定是错误的,不惜从一个旧成见中解脱出未,去采取一个另外的、完全新的成见。你看,为了得出这个结论,你如何不得不假想一个骗人的上帝或一个什么样的恶魔用了他的全部心机来捉弄你,虽然只要把你不信任的理由归之于人心的不明智和自然的唯一弱点似乎就足够了。此外,你还假想你是在睡梦中以便你得以有机会对一切事物置疑并把此世所发生的一切都委之于虚幻。
但是你因此就真能够使你自己相信你绝不是醒着,而你眼前所有的和所发生的一切事物都是假的、骗人的吗?不管你怎么说,没有一个人会相信你会完全相信你所知道的一切没有一点是真的,都是感官,或是睡梦,或是上帝,或是一个恶魔继续不断地捉弄你。对事情直截了当,老老实实,实事求是地加以说明,而不是像人们将会反对你的那样;借助于装腔作势,捏造那些幻觉,追求那些拐弯抹角、稀奇古怪的东西,岂不是更适合于一个哲学家的坦率精神,更适合于追求真理的热诚态度吗?虽然如此,既然你认为那样好,那么我也不再多加反驳了。
《对笛卡尔的诘难》
伽森狄著 庞景仁译
对《沉思第二》的诘难
关于人的心灵的本性,以及它是比物体更容易认识的
一、关于第二个《沉思》,我看出你还没有从迷惘与幻想中走出来;不过,我也看出,你透过这些鬼影,还是认识出,这至少是真的,即受了如此迷惑的你,毕竟是一个事物;这就是为什么你下结论说:每当你说出或在心里想到“有我,我存在”这个命题时,它就必然是真的。但是我看不出你为什么需要费那么多的事,既然你已经确实知道你存在,既然你能够从你任何别的行动上得出同样的结论,既然自然的光明明显地告诉我们,凡是起作用的东西都“有”,或都存在。
你接着又说,虽然如此,你还不大清楚你究竟是什么。我知道你这话是认真说的,我也十分愿意同意你的话,因为问题的焦点就在这上面;而且,实际上,这正是用不着绕那么大的弯,不必使用全部那些假设去追求的东西。
这以后你提出要检查一下你一直到现在认为你是什么,以便在把凡是能容有一点点可疑的东西都从那里铲除出去之后,使剩下来的仅仅是确定的、不可动摇的东西。当然你可以这样做,这是每个人都赞成的。在你按照这个美好的计划试做下去,接着又找到了你一直认为你是一个人这件事之后,你提出了下面这个问题:一个人是什么呢?在这上面,你故意把普通的定义抛弃掉之后,又在从前最初提到的那些东西上停下来,譬如,你有一张脸,两只手,以及你称之为肉体的其余一切肢体;还有你摄取营养,你行走,你感觉,你思想等等你归之于灵魂的东西。这些我都同意你,只要我们保持住你在心和物之间所划的区分。你说,你那时还没有进一步细想灵魂是什么;或者,如果说你进一步细想了,那就是说你曾想像它是某种较为精细的东西,好像风、火、或空气,渗透并且散布到你身体的较为粗浊的那些部分里。这的确是值得注意的;但是对于物体,你毫不怀疑它是这样的本性的一种东西:能具有一定形状,能占据某一地位,能充满一个空间并把一切别的物体排挤出去,能由于触觉、视觉、听觉、嗅觉和味觉而知觉到,能以若干种方式被移动。你现在还可以把这些东西称之为物体的属性,只要你不把所有这些东西都归之于每一种物体,因为风是一种物体,然而它却不能由视觉感觉到;只要你不把你称之为灵魂的属性的其他东西从物体的属性里排除出去,因为风、火以及其他许多种物体都是自动的,同时有推动别的物体的性质。
至于你接着说到你不认为物体有自动性,对于这一点,我看不出你现在怎么能够辩解。因为,假如按照你的说法,那么,一切物体,由其本性,必须是不动的;每个运动只能从一个无形体的本原发出;假如不借助于一个理智的或精神的能动者,水也不能流,动物也不能行走。
二、后来,你考察了,在假定了你的幻想 '1' 的条件下,你是否能肯定,你认为属于物体的本性的那些东西,也有一些是你所有的;接着在做了一个冗长的考察之后,你说,像这样的东西,你一点也没有。就是在这里,你开始不再把你视为一个整个的人,而把你视为你自己的最密切、最隐蔽的那一部分,也就是你在前面所认为的灵魂。灵魂啊!或者不管你是什么吧,请你告诉我,你曾经想像你是和风或者这样性质的别的物体一样的东西,它渗透并且散布到你的身体的各个部分中去;你现在已改变想法了吗?当然你没有这样做。为什么你不可以仍然是一阵风,或者是被心脏的热或不拘什么别的原因所刺激起来的、由你的最纯的血所形成的一种非常精细、非常稀疏的、散布到你所有的肢体里的精气,它,也就是你,给你的肢体以生命,并能用眼睛看,用耳朵听,用大脑想,就是这样执行着通常归之于你的一切功能?假如是这样,为什么你不是有着和你的身体同样的形状,就像罐子里装着的空气有着和罐子同样的形状一样?我为什么不会以为你同你的身体有着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