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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体同样的形状,就像罐子里装着的空气有着和罐子同样的形状一样?我为什么不会以为你同你的身体有着同一的外包,或是被那包着你的身体的皮所包的呢?为什么我不可以认为你充实着一个空间,或至少充实着你的粗浊的形体和它的最精细的部分所没有充实起来的那些部分空间呢?因为,实在说来,身体确有着一些微小的空处,你就是被散布在这些小孔里的;因此,你的部分在哪里,哪里就没有你形体的部分;这同酒和水搀和起来一样,有酒的部分的地方就没有水的部分,虽然视觉分辨不出来。既然在你所充实起来的全部小空间中,你的粗浊的身体不能同你在一起,为什么你不能从你所占据的地方把别的物体排挤出去呢?为什么我不会认为你用许多种方式自己动起来?因为,既然你的肢体由于你而接受许多种不同的运动,那么你怎么能够自己不动而把你的肢体动起来呢?的确,一方面,你自己不动,你就不能推动别的东西,因为不用力那是做不到的;另一方面,你不被身体的运动推动,那也是不可能的。假如所有这些都是真的,那么你怎么能说在你里边就没有什么东西是属于物的呢?
三、以后,在继续你的考察的时候,你说你也看到在归之于灵魂的东西里边有这样一些东西,譬如摄取营养和行走,不是在你里边的。但是,首先,一个东西可以是物而不摄取营养。其次,假如你就是像我们以前描写动物性的精气那样的一个物,那么,既然你的粗浊的肢体是为一种粗浊的物质所营养,而你自己是精糊的,你为什么不能是为一种更精细的物质所营养的呢?再说,你的肢体是这个身体的部分,当这个身体生长时,你不是也生长吗?当它衰弱时,你自己不是也衰弱吗?至于行走,既然你不使你的肢体动起来,你自己不把它们转移到什么地方去,它们自己就不能动起来,就不能自己转移到任何地方去,那么假如没有你这方面的任何行动,这怎么可能呢?你将回答税: 不过,假如我真地没有身体,那么我当然就不能行走 。如果你这么说,你的意图是耍弄我们,或者是耍弄你自己,那就用不着那么认真;如果你认真地这样说,那么不仅你必须证明你真没有你所说的身体,同时也必须证明你没有那些能行走、能摄取营养的东西的本性。
你接着又说你甚至没有任何感觉,也感觉不到事物。然而确实是你自己看见颜色,听到声音,等等。你说: 这些,没有身体是做不到的 。这话我相信;但是,首先,你有一个身体,你在眼睛里,眼睛没有你就不能看;其次,你可以是用感觉器官来作用的一种非常精细的物体。你说: 我在睡梦中好象感觉过许多我后来知道并没有感觉过的事物 。不过,虽然在你不用眼睛时似乎也感觉到非用眼睛不能感觉的事物这一点上你弄错了,可是你并没有一直犯同一的错误;还有,你从前使用过眼睛,你是用眼睛感觉和接受了影像,这才使你现在不用眼睛而能够使用影像。
最后,你注意到你在思想。当然这是不能否认的;但仍然有待于你证明的是:思想的功能超过物体的本性到如此程度,以致无论是人们称之为动物性的精气,无论是任何别的物体,不拘它们是怎样稀薄、精细、纯粹、脆弱,都不能够适于做出像能思想那样的事情。同时也必须证明,动物的灵魂也不是有形体的,因为动物思想;或者,假如你愿意的话,动物除了运用外感官以外,同时也内在地认识一些事物,不仅是在醒着的时候,即使当它们睡着的时候都是这样。最后,必须证明,虽然你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粗浊、沉重的身体,从来没有同它分开而思想过任何事物,但它并无助于你的思想,从而你能够不依靠它而去思想,使你不致被有时居然给大脑引起那么多混乱的汽体或那些黑而浓的烟所障碍。
四、在这以后,你得出这样的结论: 那么,确切说来,我只是一个在思想的东西,这就是说,一个心灵,一个灵魂,一个理智,一个理性 。在这里我承认我是弄错了,因为我本来想是和一个人的灵魂说话,或者是和人由之而活着,而感觉,而运动,而了解的这个内在的本原说话,然而我却是和一个纯粹的心灵说话;因为我看到你不仅摆脱了身体,而且也摆脱了一部分灵魂。在这一点上,你是追随那些古人的榜样吗?那些古人虽然相信灵魂散布于全身,却认为它的主要部分(希腊人称之为□ '7' )是住在身体的某一部分,譬如在心脏里或在大脑里;并不是他们相信灵魂本身不是在这一部分里边,而是因为他们认为心灵在这个地点好比是附加在灵魂上,和灵魂结合起来,认为心灵和灵魂一起告知这一部分。不错,关于这一点,我本应该记起你在《论方法》 '2' 一书里所讲过的话;因为你在该书里说过,你的想法是:人们通常归之于生长、感觉的灵魂的全部职能,都不依赖于理性的灵魂;那些职能在理性的灵魂进入肉体之前就能够行使,就如同它们每天在你认为毫无理性可言的动物里边行使着的那样。但是我不知道我怎么把它忘了;也许是因为我还不能确定是否你不愿意用灵魂这个名称来称呼我们由之而像动物那样生长和感觉的这个内在的本原,或者是否你以为这个名称仅仅适合用于我们的心灵,虽然这个本原本来的意义是使之有生机,而心灵只是我们用以思想的东西,正如你自己所确信的那样。无论如何,我很愿意你此后被叫做一个心灵,愿意你确切地说来只是一个在思想的东西。
你接着说,只有思想是与你分不开的。这却不能否认你,主要因为你只是一个心灵,而在灵魂的实体和你的实体之间,除了在学校里大家所说的那种理性的区别之外,你不承认有其他区别。不过,我还犹疑,不大知道当你说思想是与你分不开的时候,你的意思是否是说:只要你存在,你就一直不停止思想。当然在这一点上是和某些古代哲学家的思想有很大的共同之处的,他们为了证明人的灵魂不灭,说灵魂是在一种不断的运动状态中,即,按照我的了解,它一直在思想。但是对于不能懂得你怎么可能在昏睡状态中思想,怎么可能在你母亲的肚子里思想的那些人,却不好说服。再说,我不知道是否你认为早在你母亲的肚子里的时候,或者在你从你母亲的肚子里出来的时候,你已经被渗透到你的肉体里,或渗透到你的肉体的某一部分里去了。不过我不想再进一步追问你,甚至也不想问你,当你还在你母亲肚子里的时候,或刚出来的头几天,或头几个月,或头儿年,你是否还记得你都想了些什么;假如你回答我说你都忘记了,我也不想再问你为什么忘记了;我只想告诉你去考虑一下,姑且不说你在那个时候几乎根本没有什么思想吧;即使有,它也应孩是多么浑沌,多么轻微啊。
你接着又说,你不是人们叫做人体的那种由肢体聚集起来的东西。这一点应该同意你,因为到现在你只被认为是一个在思想的东西,只被认为是人的组合体的一个部分,这一部分有别于外在的、粗浊的那一部分。你说: 我也不是渗透在这些肢体里边的一种稀疏的空气,不是风,不是火,不是汽体,也不是气息,也不是我所能虚构和想像的任何东西;因为我曾假定这些都是不存在的,而且,即使不改变这个假定,我觉得我仍然确知我是个东西 。不过,心灵啊 '3' !请你在这里停一下,把这一切假定,或者不如说,把这一切虚构都停止下来并一劳永逸地消灭掉吧。你说: 我不是空气或类似空气的什么别的东西 。但是,假如整个灵魂是类似这样的一种东西,为什么你(人们可以说你是灵魂的最高贵的部分),你不会被认为是灵魂的最精细的花,或者灵魂的最纯粹、最活跃的部分呢?
你说: 也许我假定不存在的那些东西都是实在的东西,同我所认识的我并没有什么不同。不过对于这件事我一点都不知道,我现在也不去辩解 。然而,如果你一点都不知道,如果你不去辩解,那么为什么你说你不是那些东西?你说: 我知道我存在:而对于如此明确地取得了的这个知识,是不能取决于或得自我还不知道的东西的。 好吧;不过至少你要记得,你还没有证明你不是空气,不是汽体,或诸如此类的东西呢。
五、你接着描写了你所叫做想像的是什么。因为你说: 想像不是别的,只是去想一个有形体的东西的形状或影像 。然而这是为了说明你是用一种和想像迥然不同的思想去认识你的本性。不过,既然你可以随意给想像下定义,那么我请你告诉我,假如你真是有形体的(可能是这样的,因为你还没有证明你不是这样),那么为什么你不能用一种有形体的形状或影像来想你自己?我问你,当你想你自己的时候,你体验了出现在你的思想里的是什么呢?难道不是一种纯粹的、明白的、精细的实体,它像一阵令人舒适的风,散布在全身,或者至少散布在大脑里,或者身体的某一部分里,使之有生机,它在那个地方行使你所认为行使着的一切职能?你说: 我承认,凡是我能用想像的办法来理会的东西,都不属于我对于我自己所具有的这种认识。 但是你并没有说你怎么认识的;而且,不久以前你说过你还不知道是否所有这些东西都属于你的本质,那么请问,你现在从什么地方可以推断出这个结果来呢?
六、你接着说: 必须小心地从这些东西上抽回他的心灵以便使它自己得以非常清楚地认识它自己的本性。 这个意见非常好;不过,在你这样非常小心地抽身回来之后,请你告诉我们,对于你的本性、你得到了什么清楚的认识;因为光说你是一个在思想的东西,你只说了一种活动(opér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