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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瑞士的外交渠道通知日本。东京得到的答复说:“从投降的时刻起,夭皇的权威和日本政府将服从同盟国最高司令。”同时,斯帕茨将军奉命再准备好两枚原子弹,如果得不到满意的答复,就去扔原子弹。就在宣布日本接受波茨但宣言的那一天,没有扔炸弹,而是李悔派他的空中堡垒到敌人首都上空撒了传单。
同盟国的答复在日本内阁产生了更为激烈的分裂,天皇的神圣天性可否服从不过是世俗的权力。当有人指出,在明治天皇以前的时代,帝工曾“服从”将军的权力时,这个宗教语义学的问题就解决了。陛下为了结束战争而接受同盟国的条件的坚定决定,由日本政府同盟新闻社于那天下午正三时以前通过无线电向全世界转播了。广播宣称:“据悉,接受波茨但宣言的皇室文告马上就要发表了。”全世界等待着的时候,整个日本以及它在东南亚各司令部的感到吃惊的军官们接到通知,要在第二天上午立刻遵照天皇的号召放下武器。人们认为让皇帝夭神在这样一个重大场合来进行他的第一次广播,对天皇来说实在是太冒风险的考验。日本广播协会无线电的电台技术人员在那夭傍晚被召到皇宫去安装录音设备。当裕仁最后被引进到麦克风跟前时快到午夜了:在场的人都感到痛苦不安。天皇对他第一遍从头到尾朗读这篇简短的演说感到不满意,他坚持再录两次音后,才退回到他地下的睡眠处所。里面录有日本崩溃了的帝国命运的这些易碎的黑色胶片让宫内大臣德川拿走了。他把它们锁在壁上保险箱内过夜。
这种谨慎的预防证明是有道理的。失败的痛苦对于一群刚愎自用的陆军参谋本部军官们来说是太沉重了,在烟中少校的领导下,他们已经采取了阴谋搞掉帝国顾问们的初步步骤,这些顾问在策划投降时曾经起过作用。他们的意图是要孤立天皇,他们相信能够在第二夭广播他的演说以前说服他改变主意。他们花了好几个小时,一直想要同帝国侍卫长讲话,让他参加他们的政变。但是森武志将军却是位勉强参加的阴谋者,到了凌晨两点时间已尽,他被急躁的烟中枪杀,他的助手被砍头。这些阴谋家从溅满血迹的这位将军的办公室里抢出他私人印章,用它伪造命令,送到东部陆军总部,号召他们协助占领皇宫。另一股叛乱士兵前往首相寓所,他们到达时,年迈的铃木刚刚在几分钟以前已被一辆小汽车蜂拥离去。这些自封的暗杀家因为暗杀对象逃跑而灰心丧气,就放火烧了房子。
烟中手下的人猛冲过皇家庭园的建筑物搜寻这个重要的唱片时,他们并无所获。到了黎明,他们的政变瓦解了;东部陆军总部的部队没有能参加暴动。当阿南惟凡将军接到失败的消息时,他立刻按照严格的规矩自杀了。陆军大臣本来同情密谋者们,但是并没有把他的命运同他们联系在一起,虽然他领导了御前会议中的拒和派。
阿南企图用自杀的行动来向夭皇表示为陆军不能打胜仗的象征性的赎罪。他的尸体准备在上午十一时火化,那时候全体日本人都到无线电跟前去了。当几百万人听到他们以前从来没有听见过的尖细、单调的声音宣布失败的震动人心的消息时,他们在收音机跟前严肃地深深鞠躬。失败的消息说:“朕已命政府通知美国、英国和苏联政府,帝国接受联合宣言的条款。”天皇以呆板、无情感的语调向他的人民解释说,现在有必要这样做,因为“战争形势的发展未必对我们有利,”而且“敌人已经开始使用一种新的、残酷的炸弹,这种炸弹的力量确实是无法估计的。”日本接受波茨但会议的要求,因为“继续战斗下去。。不仅将导致日本民族的最终崩溃和灭亡,也将导致人类文明的灭绝。”最后他向“同帝国要解放东亚的愿望始终进行合作的那些东南亚的盟国深表歉意。”
在天皇的演说中只字未提“投降”。对日本民族来说,没有再比在失败的时刻更需要保住面子了。在日本的人民以及还在太平洋岛屿和亚洲大陆守卫着一个正在崩溃的帝国的防线的士兵,都流下了痛苦的怀疑的眼泪。一大群人挤在皇宫前。人群倾泻出民族的忧虑,他们几乎没有注意那些激情的陆军军官,这些军官宁可自杀也不愿忍受二千五百多年以来祖国第一次蒙受的军事失败的耻辱。
一九四五年八月十五日是英军和美军欢乐的庆祝日。
那天早晨刚过六时,当哈尔西海军中将接到简洁的信号“空袭暂停”时,他大吼一声欢呼。强大的第三舰队停泊在日本海岸附近,战舰“密苏里号”鸣汽笛一分钟庆祝胜利,当战列舰的主桅上亮出“干得好”的旗子时,各舰只都挂出同样的旗子。哈尔西召回刚从他的航空母舰出发去进行空袭的飞机。他继续在高空进行严谨的空中巡逻,发出的命令是“调查井击落·一切侦察机——不要以报复的态度,要以友好的方式。”这典型说明他对日本人的不信任。
在南方的大规队,皇家海军特遣部队接到罗林斯海军上将从国王乔治五世号”战舰上打过来的旗语“对日停止敌对行动”。欢呼的水手们立刻挤满在舰只的上层,高掷钢盔——高兴得太早了,只过了几个小时就有人后悔了,因为一架日本轰炸机突然飞来在航空母舰“怨仇号”旁边投下差一点命中的炸弹。战斗机把这架飞机击落,然后又看到雷达上有飞机影子,看出来是神风突击队的飞机。这些驾驶员如同那天下午作了自杀飞行的字垣海军人将那样;忠实服从天皇的停止敌对行动的命令。吃惊的舰队高射炮手看着日本飞机在上空盘旋,手指头一直不离开扳机,看着这些飞机盘旋,然后坠入大海。
那天上午,尼米兹在他的关岛总部接到金海军上将简要的信号,命令结束敌对行动,当他的一些部下高兴得跳起来的时候,他只不过愉快地微笑了一下。还有一事也表现了这位曾经是太平洋胜利的主要缔造者之一的、不愿出头的海军上将的个性,那天下午他在发出的祝贺信号中,提醒他手下的士兵:既然战争已经结束、“再以侮辱的词句辱骂日本民族和日本人,就不符合美国海军军官的身份了。”
尼米兹的伟大任务几乎已经结束,而麦克阿瑟将军的却刚刚开始。杜鲁门总统通知他说:“根据美国、中华民国、联合王国和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政府之间的协定,你被指派为同盟国的最高联合司令,”这是自从战争爆发以来麦克阿瑟一直在期望、争取、谋求的职位,因此当他读到他的任务是“要求并接受日本天皇、日本政府以及日本帝国统帅部的正式官方代表们的签署的投降文件”时,他并非不知道情况的嘲讽意味。终于指挥了历史上战斗力量的最大集合体的麦克阿瑟以凯旋的姿态答复白宫说:“整个东半球为战争的结束而表现出无法形容的激动和兴奋。”
那天上午的总统记者招待会引起美国全国的庆祝浪潮。纽约的时代广场立刻拥满着欢呼的人群,水手和士兵看见漂亮姑娘就拥抱。全国一再举行狂热的庆祝。欢乐和狂欢通宵达旦。警察接到严格命令,只准在全国性的狂欢超过控制时才能加以干涉。
对于上万的衰弱的同盟国战俘,这一天他们特别感到耻辱和痛苦,因为他们不得不忍受看守他们的警卫的愤怒不满。对于最近从飞机上跳伞降落在九州的那些美国空军,这却是死亡之日。西部总司令部的军官采取恶劣的报复行动,把十六名美国空军砍成碎块,苏联红军不顾停火命令,继续前进,穿过满洲向朝鲜半岛的三十八度纬线推进。
斯大林决心为俄国在一九○五年蒙受的耻辱报仇雪耻,甚至提出苏联要共同占领日本。这个动议遭到壮鲁门的否决,但是非常明显的是,要克里姆林宫实行诺言,进行调停,使中国实行持久和平这样的可能性不大,毛泽东和蒋介石的军队开始准备,一俟日军撤出大陆就要开战,决一你死我活的权力斗争。新任盟国最高司令面临的第一个任务,是让占领着大片土地的三百万武装日军有秩序地撤退,麦克阿瑟的参谋机构开始建立盟国最高司令的权威,向英国、荷兰和法国发出有争议的命令:在接受日本的正式投降以前,他们的军队不得再度占领他们的前领地,这样使得在爪哇和印度尼西亚的共产党军队和国民军有几个星期的时间来巩固他们的力量,以便继续抵抗日本占领军,这些日本军队是老殖民国家自己暂时不得不赖以维持法律和秩序的。
在日本国内,有零星暴动反对日本政府当局,铃木首相的和平使命完成了,于是下台让位给天皇的叔叔久迩宫组织的看守内阁,帝国家属的高级成员奉裕仁的命令被派出去,提示那些溃散的军事指挥官,尽管他们个人宁愿继续作战以求勇士式的捐躯,但是他们的神圣职责是服从天皇。
八月十九比日本军事领袖们任命的十六名代表乘两架飞机前往马尼拉,遵照麦克阿瑟的命令,在机翼和机尾上画上绿色十字的标记。他们到那里去准备根据波茨但宣言的帝国投降书的措词。美军占领的第一阶段的重点,是对一切同盟国俘虏给以人道的待遇。飞行堡垒又被派上天,这次的任务不是去轰炸,而是向在泰国和华北的日本战俘营空投食品和药品。
回到东京湾
由于台风和日本国内重新发生骚乱而延误了一个星期以后,第一批美军在八月二十八日踏上日本国土,飞到横须贺附近的厚木机场。同一天,第三舰队的旗舰驶入东京湾。倒没有如哈尔西海军中将曾经答应过的那样以雷声震耳般的炮声的特殊方式到达。甚至并没有象三十八年前他作为海军少尉,白色大舰队到东京湾时那样鸣礼炮来炫耀。虽然第三舰队已经如此壮大,如果把所有的战舰都聚集在日本神圣的富士山阴影之下,那当然太庞大了,但是这次仍然是在一个码头集结如此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