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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六十多架俯冲轰炸机和战斗机使用这个简易机场,在机场所处的这座岛上,自然力同日本人一样成为维持防务的巨大障碍。机场经常遭到骤而的袭击,有时“黑尘飞扬,亟塞飞机的引擎”,有时“黑泥一潭,使起飞如同一只苍蝇想从一汪糖浆上挣扎着飞走”。
保持这个简易机场畅通,使美国飞机能够起落,对于进展越来越快的爪达卡纳尔战斗来说,就如同海军陆战队员保卫机场环形防线一带的阵地那样紧要。九月三日,罗伊·盖格将军前来就任海军陆战队第一空军联队(即现在的“卡克图斯空军”,根据美国对瓜达卡纳尔的代号取名)队长。他的任务是务使美国海军在白昼始终控制这个岛屿的入口,以便供应品、弹药和必不可少的汽油能由驱逐舰改装的运输舰和偶尔到达的货船运来。每当夜幕降临,铁底海峡有争议的水域的控制权就破“东京快车”的日本驱逐舰掌握,它们沿着这条“狭道”加速集结军队。九月五日,日本驱逐舰击沉刚从图拉吉运来近战兵第一营的两艘美国海军驱逐舰,至此,谁在夜间控制这个海峡的漆黑水面的问题至少暂时解决了。
三个晚上之后,范德格里夫特将军明智地等待着,直至黎明前不久才将埃德森上校的近战营送到塔西姆博科,前去袭击据克莱门斯少校的本地侦察兵报告正在集结的敌军。他们成功地袭击了日军的供应基地,但为时已晚,川口将军已经沿着同一条穿过椰林的向西的小道出发了,在三个星期前的塔纳鲁河战斗中,市木大佐和他的一千名士兵就是通过这条小道走向死亡的。
川口将军同样莫名其妙地过分自信,他认为,有比失败的第一次攻势强两倍的兵力,到九月十三日那一天,他能夺取美国阵地。他设计了一个在他看来是万无一失的三面进攻计划。他的特遣队将在伊卢(塔纳鲁)河东面兵分三路;主力将猛攻美国海军陆战队环形防线的后卫,第二支队伍从西面直逼机场,帝国海军陆战队的一支队伍则在伦加岬登陆,从东面对亨德森机场实施协同进攻。
由于克莱门斯的侦察兵持续的侦察,范德格里夫特将军预先得知川口的动向。因此,当埃德森的近战兵完成了塔西姆博科行动,返回后便被派到高地上修建前沿防御工事。高地俯瞰环形防线的后部,高地前面是一片丛林。
“血染高地”战斗
九月十二日,近战兵等候在散兵坑里,高地上遍布机枪阵地,晚上九时之后,川口的第一梯队叫喊着从高地前面的丛林里发起进攻,以配合停在海峡上的驱逐舰的支援火力。威廉·麦肯农上校在描述这场战斗时说:“这是一场海上和陆地的联合进攻,日本海军舰只停泊在海岸附近,朝着埃德森上校部队的大致方向,直接向高地和前面的丛林发射炮弹。”麦肯农从他那个营在机场的伦如河一侧的阵地上,观察到头一夜的战斗,这场战斗后来被称为“血染高地战斗”。
坚守前沿防线的海军陆战队队员知道,由于日本人在黎明时撤进丛林,夜间进攻“只不过是开场戏”。他们只发动有限反击,仅仅从树林里赶出少数狙击手。傍晚,随着太阳的西沉,在丛林昆虫的合唱声和白鹦的尖叫声外,可以听到新的骚动声。由于“前线形势危急”,麦肯农奉命向高地挺进。他的部队几乎两天没有合眼。此时跌跌撞撞的,摸黑走向新的阵地。迫击炮火声宣告夜间突袭的开始。丛林顿时活跃起来,日本兵叫骂着,打着炮。正如上校所描述的那样,这是一种“特殊类型的恐怖。天空和丛林闪耀着烟火的光彩,荡漾着恶魔似的嚎叫声。”模仿机关枪的廉价的炮竹,在他们阵地的前面、中间和后面爆炸。一瞬间炽烈燃烧、上下跳动几下然后熄灭的伞投照明弹,断断续续地照亮夜空。从底下的丛林里,传出士兵们有节奏地一面拍着枪托一面喊叫的声音:“美国海军陆战队明天就死。美国海军陆战队明天就死。”
喊叫成了“疯狂的宗教仪式”,喊叫之后便冒着瓢泼大雨发动一系列疯狂的冲锋,炮火的闪光和日本照明弹的可怕的绿色光焰划破了黑暗的夜空。有一段时间,坚守在高地山顶上的埃德森的那个营被切断,直至麦肯农的士兵用机枪击退了敌人的进攻。“当一个梯队被扫倒——我指的是扫倒——之后,另一个梯队马上跟上来送死。”
日军敢死队的冲锋,仅仅凭着人多和不怕死,成功地迫使埃德森在黎明时将防线撤退到距离机场跑道尽头一千码以内的地方,死尸在他们前面堆了起来,象谷壳一样洒遍高地。但是,在美国海军陆战队员没有实弹可供打红了的机枪不停地扫射之前,就没有活人了。天刚亮,海军陆战队的战斗机起飞去扫射正在高地后面的丛林里重新集结的敌军。日军的翼侧进攻,在突破美军的环形防线方面也不比疯狂的正面进攻来得成功。
那天早晨从亨德森机场后面升起的太阳并不象川口将军所想的那样能成为日本帝国的象征。他的自尊心垮掉了,现在,他只能下令从丛林撤退,撇下六百多具尸体。原来他相信那天他们将依靠美国的供应品吃早餐,因此把大部分食品留在塔西姆博科。垂头丧气的日本士兵将要在条件恶劣的丛林小道中步行一个星期,他们的食物不够充饥,连同战斗疲劳和疾病,这将使他的特遣队的伤亡率增加到百分之五十以上。海军陆战队员赢得了血染高地战斗的第二次胜利,他们只死四十人,对于粉碎日本重占瓜达卡纳尔岛的第二次企图来说,这个代价是够小的。
当他们惨败的消息传到拉包尔第十七军司令部的时候,百武春吉将军的参谋官气得直跺脚。山本海军大将倾向于赞同他的参谋部的预计:简直要一个整师的进攻才能重新夺取爪达卡纳尔。由南云的航空母舰支援的第二舰队,在该岛的东面和南面搜寻美国的护航运输舰队时,运气同样不好。它们遭到B…17轰炸机的轰炸,却没有发现一艘美国舰船。但是那天上午,他们的一艘潜艇比较幸运,发现新赫布里底群岛西面有一支大型美国护航运输舰队。
“黄蜂号”的未日
载运海军陆战队弟七师的六艘运输舰,接到戈姆利海军中将的命令后,在两艘航空母舰和一艘战列舰的护卫下,驶离圣埃斯皮里图岛,夺路增援瓜达卡纳尔。劲风将太平洋长长的波涛掀成浪峰。帝国海军伊…15 号潜艇的驾驶员设法进入了阵地,浪峰遮住了攻击潜艇的潜里镜。夜里二时半之前不久,当“黄蜂号”迎风行驶,让巡逻战斗机返回甲板加油的时候,这艘潜艇的驾驶员发射两颗鱼雷,击中这艘航空母舰的右舷。
甲板底下腾起大火。露天油管助长了火势,总水管失灵,妨碍了救火,滚滚黑烟在银光闪耀的太平洋上翻腾。离这艘被击伤的航空母舰五英里的海面上,它的妹妹舰“大黄蜂号”和战列舰“北卡罗来纳号”已进入第二艘潜艇的潜鬼镜的十字标线。伊…19 号潜艇的艇长简直不相信有这么好的运气,如此轻易地突破了护卫舰的警戒幕。鱼雷的航迹在下午三时之前的几分钟被发现,使“大黄蜂号”能及时采取躲避行动,但“北卡罗来纳号”的左舷被划了三十英尺长的裂口。鱼雷最后偶然击中了“奥布赖恩号”。这艘被打破了的驱逐舰在返回基地时,被太平洋的惊涛骇浪吞没:“北卡罗来纳号”战列舰得以慢慢返抵珍珠港,进入干船坞修理。
“黄蜂号”被击中之后不到半小时,成了一座漂浮的地狱,弹药库爆炸掀掉了它的关键部位,摧毁了舰桥,左舷上的官兵全部牺牲。三时后不久,它被放弃了,二十四架飞机在火焰席卷飞行甲板之前起飞了。晚上九时,它的护卫驱逐舰发射的一颗鱼雷使它仍然剧烈燃烧,它终于沉到海底,二百多名海员全部毙命。
美国海军陆战队在岛上取胜,日本则在当天赢得了海上的胜利。这对美国能否守住瓜达卡纳尔岛是很重要的,因为戈姆利海军中将现在只有一支航空母舰特遣舰队可以夺路运送增援部队。他的两栖作战部队指挥官特纳海军少将坚决主张他的护航运输舰队必须继续前进——结果运气站到他们那边。恶劣的气候使拉包尔敌人的侦察机和轰炸机不能起飞,使山本大为恼火的是,第二舰队没有截击。四天之后,护航运输舰队平安到达铁底海峡,运输舰在伦加岬附近抛锚。由于没有空袭的影响,他们将第七师送上岸,同时卸下了这个师的一百四十七辆车辆、一千吨食品和四百桶航空用油。范德格里夫特将军现在可以指望一万九千多名海军陆战队员、一千名步兵和参加“卡克图斯空军”的海军陆战队第一空军联队的五十架飞机来守卫瓜达卡纳尔岛。然而,他扩大滩头堡环形防线的努力却遇到了一支日军的顽强抵抗,这支日军估计有五千人,在机场两边六英里的阵地上挖壕固守。
所罗门战役成了一场消耗战。在九月的旧金山会议上,金和尼米兹估计优势即将转向美国海军,因此美国海军必须不惜代价加紧战斗。现在战斗的成败系于海军陆战队员能否坚持足够长的时间,等待太平洋舰队完成海上的缓慢进军。当《纽约时报》的一位记者提出这个问题时,范德格里夫特考虑了一会儿,然后坚定地回答说:“怎么,能够。为什么不?”
拉包尔的日本人也洋溢着类似的不过分的乐观气氛。百武春吉将军宣布,他将亲自指挥下一轮收复瓜达卡纳尔的战斗。他开始为新战役作准备,运来重型大炮支援丸山中将的“仙台”师,这个师的部队正在肖特兰岛集结,准备乘六艘快速运输舰登岸。运输舰将于十月十四日夜间将他们送上岸,这样新战役就可以在一个星期之后发动。他的计划要求联合舰队提供空中和舰艇炮火的支援,但百武春吉发现海军将领们对于暴露他们的航空母舰和战列舰,因而可能遭到美国陆基飞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