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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我们不是成亲了吗?」越礼了?一对成了亲的男女,这样算越礼吗?
委屈的泪水在眼眶中滚动,她不懂他的心思!真的不懂!
「我……不能碰妳!」至少暂时还不能!粗哑着嗓音,钱多多艰涩道。看她盈泪欲滴的模样,胸口不禁一揪。
「为……为什么?」强忍泪水,她不明白成亲两年了,他为何始终不和她做真正的夫妻?每次,都是她在逼他,而他却始终不肯越雷池一步,让她不禁越来越挫败,也越来越感到羞耻。
呜……可恶!这样逼他,好似她是啥淫娃荡妇似的!她是个姑娘家,也有姑娘家的矜持啊!
一触及老问题,钱多多又如往常那般沉默不语,始终不肯说分明。
上官彩儿气得眼泪哗啦啦猛掉,羞愤哭叫:「你宁愿碰妓坊花娘也不愿碰我,分明就是不喜欢我、嫌弃我!你坏蛋,我讨厌你!」话落,她气得奋力推开他,伤心哭叫着奔出房。
「该死!彩儿,妳会受寒的,回来!」眼见她衣衫单薄奔出,钱多多焦急喊人,忙抄起自己的厚暖大衣,飞快追了出去。
清冷月色下,就见闹翻的男女一前一后在回廊下追逐。
不多久,跑在前头的那抹纤细身影已然奔回自己房内,任凭男人如何劝哄也不肯开门,径自躲在里头埋头痛哭。
「唉……」沉沉叹了口气,男人默默守在房门外,直到许久、许久过后,房内人儿哭声渐歇,终于倦极睡去,他才带着苦笑,踩着熹微晨光轻步离去。
第六章:
「咳咳……咳咳……」
「该死!怎会这么烫?大夫呢?大夫来了没?快!再去催人!还有,小姐的养身补汤呢?熬好了没……」
焦急的嗓音夹杂着阵阵剧咳不断响起,惊得上官府邸一干奴仆鸡飞狗跳,端补汤的端补汤、去催人的去催人,闺房内不断有人来回穿梭,好不忙碌。
然而,躺在床上发高烧的病患却无视一室的忙乱,径自边咳边哭喊着使性子。「讨厌……讨厌……咳咳……出去……全都出去啦……」
这丫头,肯定还在为昨夜的事发恼!
钱多多忍不住叹气,正想温言安抚几句时,一名丫鬟急匆匆端汤而入。
「钱总管,补汤来了……」
钱多多顺手接过,都还没出声,病床上的人儿却拉着被子蒙头又哭喊起来--
「不喝!不喝!全都出去……咳咳……出去……呜……」
都病成这样了,还哭哭闹闹的,真是……唉!
再次暗叹摇头,他挥了挥手,指示一干奴仆全退出房外后,这才轻轻将她蒙在头上的被子给掀开,见她双颊火红,全身热烫,不由得语带心疼地轻斥,「瞧妳,这般不爱惜身子,这下可病着了!」唉……肯定是昨夜受寒的。
「病着就病着了!」上官彩儿嗔怒哭叫:「既然你嫌弃我,我病了最好,看能不能早些去找爹爹,反正我早该在两年前就随爹爹一起走……」
「不许胡说!」一口截断她不吉利的嗔恼气言,钱多多瞠眼怒斥,随即轻柔地将她搂进怀里动哄。「妳恼我、气我的话,尽管骂我、打我就是,我可不许妳咒自己。来,先把这补汤喝下,等会儿再让大夫瞧瞧,嗯?」话落,手中的补汤已凑至她唇边。
「不喝!不喝!我才不要你假惺惺地待我好!我要去找爹爹,说你欺负我,呜呜……咳咳咳……」哭闹着推开补汤,她又是一阵激烈剧咳。
见状,钱多多另一只大掌连忙帮她拍背顺气,俊脸净是忧虑焦急。「瞧瞧妳,咳得这么厉害,分明就是要折磨我,让我心疼的。」
「呜呜……你哪还会心疼人家……」嗔叫反驳,可心下却不免欢喜。
「我不心疼妳,难道还去心疼阿猫、阿狗?」眉头打了好几个结,他再次将被推开的补汤端至她唇边,柔声哄道:「乖!这补汤对妳身子有益,多少喝一些,别让我担心。」
泪眼瞅凝着他的温柔神色,上官彩儿不禁恍惚怔忡……他……是真心怜惜自己的,可为何要一直拒绝她呢?讨厌!她想不透,真的想不透……
「怎么了?」瞧她似乎有些失神,钱多多连忙摸了摸她额上热度,果然触手热烫,他心中担忧焦急,嘴上却柔声又哄,「乖!快将补汤喝了,等会儿要打要骂都随妳。」
若他斥责怒骂,上官彩儿还能使性子,可他一径的柔声软语,让她完全没辙,再多的嗔恼都消失无形,当下只能含泪顺从地喝下补汤。
好不容易喂完补汤,钱多多这才满意一笑,就在此时,一抹少年身影匆匆忙忙奔了进来,嘴上大声嚷嚷。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抹抹汗,进宝喘着大气。呼!好不容易,终于将那行动慢吞吞的大夫给催来了!
钱多多担忧上官彩儿的病情,恼他请个大夫请了老半天,当下立刻迁怒。「动作慢吞吞,延误小姐病情,赎身钱追加至两千一百两!」
「什么?」喘气惊吼,进宝悲情伸冤。「动作慢又不是我的错,是老大夫走不快,我有啥办法啊……」呜……坑人也不是这样坑法的啦!
然而,某位大总管才不管他的泣血悲吼,动作轻柔地扶着上官彩儿躺下,才抬头,就见老大夫被众佣仆簇拥而入。当下,他点头示意,随即让开位置,好让老大夫帮她诊治。
老大夫来到床边,帮她诊脉了许久后,终于起身开口了。「体虚受寒,引起高热不断,得小心看护着。我先开帖药让小姐服用,这两天注意些,只要高烧退了,也就没啥大碍了。」
话落,开了张药单交给一旁的下人,交代了该注意的事项后,老大夫很快地离开了。
钱多多马上吩咐进宝照药单去抓药,然而有人却还陷在赎身钱往上追加的悲愤中,不停地喃喃自语……
「两千一百两……两千一百两……我要攒到啥时候啊……」已经完全失神了。
「你再不快去抓药,信不信马上就会变成两千两百两?」冷笑威胁。
「哇--不要!我马上去……」威胁果然奏效,进宝惊得立即回神,吓得屁滚尿流地冲了出去,一下子就不见踪影。
见状,钱多多哼了声,随即示意所有人离开,别打扰了上官彩儿的歇息。
很快的,一干下人全退了出去,房内只剩他们两人后,他这才轻柔地抚碰着赤红嫩颊,温声柔道:「好好歇息,睡个觉醒来,病也就好了,嗯?」
「你要走了?」抓住他大掌,上官彩儿不想他离开,眼中还有方才哭闹的泪水。
「等会儿跟陈大爷还有生意要谈呢!」看出她的心思,虽然也想留下来陪她,可身不由己,钱多多也颇为无奈。
「又要去妓坊?」直觉脱口质问。
「呃……」神色迟疑,还真让她给猜对了。
「为何谈生意就要上妓坊?不要去!我不要你去啦……」拥着被捶床顿足的,上官彩儿又哭闹了起来。
「行了!行了!又不是孩子,还这般哭闹,我怕妳了!」见她不顾病体又闹了起来,钱多多真是栽在她手上,连忙安抚道:「我让人去通知陈大爷换个地方,改在茶肆碰面,这样妳可满意?」
「真……真的?」哭闹顿止,她噙泪反问。
「真的!」暗暗叹气,他动手让她乖乖躺好,帮她密密实实盖好暖被。
闻言,她破涕为笑,乘机要求,「等我睡着了再走?」
「好!」大掌覆上还大睁的明眸,示意她快快阖眼歇息,钱多多只盼她心情舒坦地养好身体,她想怎样都顺她了。
上官彩儿终于心满意足地笑着闭上眼,因为身子不适,精神虚弱,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瞅着她因热烫而泛着病态晕红的脸蛋,钱多多不由得苦笑一叹……
唉……这丫头对妓坊一事耿耿于怀,看来不只今天,往后谈生意,都得要求合作对象不得约在秦楼楚馆才行。
午后,谈完生意返回上官府邸,钱多多一进大厅便听丫鬟来报,某位大小姐转醒后却生着闷气不肯用饭。当下他不禁眉头紧皱,正想进去瞧瞧,顺便劝哄个几句之际,忽地,守门的奴仆急匆匆奔了来--
「钱总管,外头……外头有姑娘找您!」年轻奴仆脸色红得不象话,语气显得有些诡谲。
姑娘?钱多多一怔,想不透自己在外头有和啥姑娘熟识到让人家找上门来。
「咳咳……」见他一脸纳闷,年轻奴仆装模作样咳了两声,笑得暧昧兮兮的补充,「是『庭花阁』的花当家呢!」嘿嘿!城内,只要是男人,谁人不知艳冠群芳的花当家!
不知钱总管和花当家有啥不清不楚的牵扯,竟让人家给找上门了!莫非……两人之间有啥风流帐?
想到这个可能,年轻奴仆神情更显暧昧地偷偷打量他,年轻脸庞更加血红,也不知在兴奋个啥劲?
花倚红?两人之间素无交情,她找他何事?
钱多多暗忖,正想要年轻奴仆出去打发她走时,忽听外头响起一串媚笑,偏首望去,竟是花倚红不耐在大门外等候,径自闯了进来。
「呵呵……原来钱总管在啊!我还以为您不在府里,才会让人家等那么久呢!」媚声娇笑,花倚红身姿婀娜的进了大厅,白玉般的滑嫩纤手二话不说就往某总管的臂上搭去。
哪知,钱多多一个旋身,不给情面地避开她的碰触,示意奴仆退下后,这才冷睇着她,淡声开口,「花当家,不知妳找在下有何要事?」
嘿!这位钱总管还真是正经八百的,连碰也碰不得哪!
心下暗忖,想到昨儿在庭花阁捉弄他的情形,花倚红不禁笑得花枝招展,风情万种道:「其实,我也不是来找钱总管你的。」呵呵!谁会特意来找对自己没兴趣的男人?又不是吃饱太闲!
不是?那她来上官府邸干啥?钱多多挑眉,眼中有着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