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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炮仗崩到了会很疼的。”
楚楚泪眼朦胧的抬起头,沈上时的笑在烟花的对比下显得意外的温暖。
他弯下腰在她耳边道:“春节温馨提醒,燃放烟花爆竹时是杀人放火的最佳时机。”
楚楚噗的一声笑了。
还好,沈上时给了她一个充满光明的新年伊始。
作者有话要说:
☆、奇葩的亲戚们
莎士比亚曾经说过一句话,“爱让懦夫变成勇士,却也会叫勇士变成懦夫。”楚楚属于后者。曾经那个带着超大蠢笨黑框眼镜,一直勇往直前,认为无论经历什么困苦,只要在镜子前说一句:楚楚你是最棒的,你和超人唯一的区别就是你把内裤穿在里面,就能化一切悲痛为动力的女孩,她的世界在男友的背叛后瞬间崩塌。在感情面前,她是总是弱者。
过去和杨羽还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里,楚楚的世界里五彩缤纷,看什么都像在唱歌。当初的幸福是实实在在的,后来的分别才会像墨水一样洒满每个角落。
这种前所未有的打击在最初的那一瞬不如绵绵后劲可怕,像条毒蛇,无时无刻的纠缠着你,慢慢吸干她身体里所有的正能量。楚楚的生活顿时处于一片混沌,她失去了对生活的一切动力和信心。
楚楚一个人在外公家住了很久,她不想回家,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在外公家里才会让她觉得安心。来外公家串门的人很多,都是外公以前的学生,楚楚尽量不丧着个脸给别人看,她要把全身每个细胞都画满笑脸。可惜不管以多少种角度来看,她都是在苟延残喘。
有时她会在夜里没起子的拨打杨羽的手机号,她多想接电话的那个人是曾经对她宠爱倍加的那个杨羽,让他告诉自己,一切都是假的,他在原地等她,一直没走。而她只能听到“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有人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但后面还有一句话,除了那些对你太过重要的人和事。
一日,楚楚陪着外婆看电视,她靠在外婆的肩膀上,道:“外婆,我不想去实习了,不想再看见杨羽了。”
“啊?杨羽是个好孩子,他总给我买点心。”
“外婆,我是不是很没用……自己最爱的人都会被抢走,而我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也只有面对外婆,楚楚才能说出这些话。
外婆慈爱的笑着,摸了摸楚楚的脸颊道:“胡说,楚楚在外婆心里一直是最棒的孩子。”
楚楚扎进了外婆的怀抱里,泪水流在了她的羊毛衫上。
——外婆你错了,我所有的无坚不摧都是假的,所有的勇往直前也只是故作姿态,其实我是天下间最懦弱的笨蛋。
当楚楚正盘算着怎么和妈妈去说不想实习这件事的时候,喜闻乐见再次发生了。在楚楚濒死状态时,沈上时毫不留情的补了一刀。
沈上时把这件事告诉了全家人,在破五那天,楚楚的亲戚们全部蜂拥至外公家里。
如果这件事放在别人家里,所有人都不会像楚楚的亲戚们一般积极踊跃地,打了鸡血般的蜂拥至此。至于是否真心为楚楚着急,关心楚楚暂且不予置评,反正就是重在掺合。
就像当年大姐被沈上时婉拒而悲痛欲绝的时候大姨二姨二表姐梁音都来劝大姐别想不开,那时年幼无知的楚楚第一次感受到了亲情的治愈。但她却无意中听见二姨对二姐说:“你大姐这回闹出了这么个笑话可真够我笑一年的了,你知道么我劝她的时候啊,我心里那个痛快啊。”
二姨那满脸愉悦畅快的表情楚楚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楚楚不明白沈上时究竟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把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让她颜面全无,如果是旁人也就罢了,偏偏他要让楚楚最讨厌的一群人来看她的笑话,最重要的是,她因为自己而让妈妈也跟着自己被数落。
外公带着外婆去遛弯了,家里,寂静无声。楚楚坐在沙发中间,低着头,一言不发。大姨,二姨,大表姐,二表姐,梁音,杨羽,最爱看笑话的二姨父也来了。他们把她围了起来,跟审犯人似的。沈上时敲着二郎腿坐在麻将桌旁边抽着烟,一副悠哉看笑话的模样。
楚楚看着他那个样子,有种想和他同归于尽的冲动。
楚楚的亲戚们说是替楚楚着急,可谁都看得出来她们今天是来看热闹,挖苦她的,而那些劝她的话也充满着讽刺和嘲笑。
大姨看了眼手表,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妈妈怎么还能迟到?就跟你不是她亲生的似的。”
“楚楚,你要是不实习的话以后可能就进不了12中了,12中可是重点中学。况且现在很多公司和学校都是看简历的,你中途放弃,到时候记载在了档案上,因为这个找不到工作可怎么办?”说话的是二表姐。
大表姐端详着自己新做的漂亮指甲冷笑道:“她还能干嘛?我估计以后她赚的那点钱连她自己都养活不了,更别说养活她爸妈了,真是没见过这么不孝顺的孩子。”
“楚楚……不是梁音姐姐说哦,你既没有像我这么漂亮的脸蛋,也没有我这么温婉贤淑,也就别想着学的好不如嫁得好这种事情了,对吗老公?”梁音睁着大眼睛看向杨羽,蝶翅般的长眼睫毛呼扇呼扇。
“那是肯定的。”
楚楚,特,别,想,骂,回,去。
“真不知道三妹平时是怎么教育的孩子,能把孩子教育成这样,小沈,你说我说的对不对?”二姨幸灾乐祸地回了一下身。
沈上时只是抽着烟,目光落在楚楚身上,并没有回答二姨的话。
二姐道:“唉,你妈妈就是太惯着你了,把你惯坏了,你要是我儿子,我肯定往死里抽。你出门千万别说自己是梁华尚的外孙女,丢人。”
“你可别这么说,等你家大宝长大后要真这样,我看你舍不舍得抽。”
“那有什么舍不得的?孩子没出息大人都跟着丢人现眼。”
“大姐二姐你们不要这样啦,楚楚肯定也是有原因的啦,楚楚你是不是失恋啦?要不然我把杨羽还给你几天,等你实习后我俩再结婚好不好嘛?”
“小音,别瞎说,这份罪我可不想受第二遍。”
楚楚的心一疼,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类奇异的神情。而这句话无疑是雪上加霜,杀伤力不亚于刚才二姐的那句。她纳闷,杨羽就这么恨自己?欲杀之而后快。
大姐笑得花枝乱颤:“唉呦小杨瞧你说的,怎么和我们楚楚交往就是受罪呀?不过话说回来你是怎么和楚楚交往又和梁音好上的?”大姐向杨羽竖起大拇指,一脸赞许:“作为一个男人你可真棒。”
“别说了。”大姨冲大姐使了个眼色。
大姐没说话,二姐却恼了:“干什么呀,事实还不让说了?”
一个人,如果做了让人瞧不起的事情,所有人便都不会去顾忌他的感受,毫无自尊颜面可谈。每个人都可以用尖酸刻薄的话去戳他的脊梁骨,那个人隐忍是错,反驳是错,发火则是错上加错。
楚楚用理智压抑住心中的怒火,她知道为了妈妈不能和这些气人有笑人无的亲戚们撕破脸。
亲戚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那个用针扎一下楚楚,另一个就要用刀子去划她,其他人还会在伤口上撒盐,乐此不疲。
一开始的无助、悲哀、难过渐渐消失,随之而来的是——
楚楚‘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亲戚们的话语和动作突然停止,不约而同的望向楚楚。
楚楚表情轻松道:“今天的事情真是麻烦您们各位了,让您们在百忙之中抽出空来叨叨我这点破事。经过各位的教育,我决定我还是继续实习,原因有几点,第一,我不想用贷款的钱去买奢侈品,第二,我不想靠整容去傍个大款靠身体赚钱。二姨,那天您跟跟我说您怎么总长口疮,我现在告诉您,您嘴上积点口德少拿别人的乐子当谈资,口疮自然就好了。梁音,您现任男友是我玩剩下的,只有您把他当个宝,您可看好他,没准他玩够你了又去找别人了。难听的话谁都会说,只不过说了对人对己都没好处,送各位一句话,不作死就不会死。就这样,各位请回吧?”
第一个愤怒起身拿起包甩起高跟鞋就往门口走的人是大姐,尾随其后的是二姐,这时候碰巧楚楚的妈妈从外面用钥匙把门打了开来,楚楚妈妈看着浓妆艳抹满脸怒气的大姐愣住了。
“好好管管你女儿吧小姨!”说罢,她踏着高跟鞋冲了出去。
“我们好心来劝她她却把我们骂了个狗血淋头!什么孩子啊!”二姐说完这句话也大步走了出去。
那几个刚来的时候一副幸灾乐祸的嘴脸,走的时候一个个和泼妇没两样。梁音倒是比她们沉得住气,她得保持着纯真的微笑,优雅的站起身,理好她的齐腚小短裙,挽着杨羽的手不慌不忙的往门口走,还很有礼貌的对楚楚妈妈说:“小姨,我们先走了。”
楚楚妈妈茫然的看着她们远去的身影,又看了看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机的楚楚和玩着zippo打火机的沈上时道:“她们怎么啦?”
楚楚走到沈上时旁边,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道:“妈,沈老师说今天请咱们吃大餐,王府金钱豹贵宾楼随你挑,今天我要不狠狠吃一顿,我都对不起他以前对我的教育。”
沈上时挑眉叹息道:“丫头你可比老师狠啊……”
作者有话要说:
☆、再次被老渣男陷害了
楚楚狠宰一顿沈上时后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沈上时开着那辆总被楚楚叫做黑胖子的奥迪A6L送楚楚和妈妈回家。一路无言,因为楚楚已经撑得说不出话了。
沈上时开车很稳,这是楚楚爸爸的评价。楚楚爸爸是个工科生,毕业于北都最好的理工大学,毕业后一直从事汽车行业,属于业界一流人士。楚楚爸爸告诉她,如果想看一个男人的性格就要看他开车。
性格平和的行驶速度缓慢,处理细节柔和。性格谨慎的座椅调得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