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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儿盯住了明生:“明生哥,我是说真的,我心里只能放下我爹,我不能嫁给你了,明生哥再找别的好姑娘吧,明生哥心里不痛快,打我骂我我都认了。”
明生敛了笑容,呆呆看着灵儿,三年了,这三年里,一直将灵儿当做是自己未过门的媳妇儿,白日里看着她一颦一笑常常就痴了,夜里醒着睡着都想的是她,就盼着她快些长大,好娶进门来疼着爱着,谁知她长大了,却变心了……
明生脸色铁青,拳头捏得咯咯直响,双眸发赤似乎要喷出火来,他想揪住灵儿问问为什么,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玩过闹过,互相许诺过,我会尽我所能护你一辈子爱你一辈子,你怎么偏要看上魏郎中,想到魏郎中,明生心头略清明了些,看着灵儿双眸浮上水雾,不甘化成了委屈,为何偏偏是魏郎中,如果是别人,我去打去抢,逼着你回心转意,可是魏郎中,他待我如师如父如兄,我哪有资格跟他争……
灵儿初始看到明生愤怒,想着他愿打愿骂都由着他,自己只要受着,待看到明生的眼泪,也流下泪来,哭着说道:“明生哥,都怪我,我不值得你这样对我,你这么好,一定会娶到好姑娘,你就忘了我,当没认识过我,或者当我死了……”
明生一把捂住她的嘴,手掌上移擦着她的泪水,灵儿后退几步躲开他,明生有些狼狈得转过身去:“灵儿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若是魏郎中要过来,就说我有些头疼,先将门关上了。”
灵儿叫声明生哥,明生冷硬说道:“快走……”
灵儿哭着跑了,怕回家被如墨看到问个究竟,到河边坐在一块石头上,尽情哭了个够,眼泪滴在河水里,孩童时代的天真胡闹,似乎也随着河水汤汤东流而去……
哭够了就着河水洗了脸,爹若要问起,就说是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打定主意往回走,突然想起忘了嘱咐明生,别将自己的心思告诉爹,若是爹知道了,定会送走自己,飞一般跑到药铺,门已经开了,明生若往常一般端坐着,仔细看能看出眼皮略有些红肿。
明生看灵儿进来,淡淡说道:“刚刚魏郎中来过了。”
看灵儿身子颤了一下,心里十分不忍:“灵儿放心吧,你的心思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我刚刚想了很多,想来想去为灵儿担心,寻常女子入不了魏郎中的眼,何况灵儿在他眼里不过是无知孩童,灵儿你……”
灵儿咬了咬唇:“我不管,我会想尽办法……”
明生低头看着手里的一份药方,自言自语般说道:“如何想办法……”
灵儿捏了捏拳头:“眼下还没想到,会有办法的,不是有句话叫做,近水楼台先得月。”
明生抬头看看她:“灵儿的师娘,雪茵姐姐比灵儿生得好吧,她在魏郎中身边守了几年?开头吧是有夫之妇,后来成了寡妇,可见魏郎中有半分的心动?”
灵儿想起那个小双,心里有些烦躁,生硬说道:“明生哥,是我惹你不快,你冲我来,我师娘和爹清清白白的,她心里只有师父,她对爹只不过……很奇怪,我也说不清楚,反正你不能这样说我师娘。”
明生有些刺耳得笑了笑:“好,倒要看着灵儿如何设法……”
灵儿转身要走,又回过头来:“明生哥,不要跟我爹说这些,就算,算我求你。”
明生没有说话,看着灵儿的背影,鼻子又是一酸,你不求我,我也会事事护着你,一时后悔跟灵儿说那些话,一时又想让母亲托了媒人求亲去,反正魏郎中已经答应过,一时又觉得既然灵儿不愿意,怎么能强人所难……十六岁的少年郎,纠结彷徨,心里难受苦涩,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灵儿却铁了心,再见了明生疏远客气,对明生眼里的痛苦视若无睹,在家里一会儿爹一会儿师父得混叫,她怎么叫如墨都答应,有一次开她玩笑:“灵儿,回你们乔家去吧,都成师父了,怎么还住在我家?”
本是玩笑话,灵儿听了生气了,眼圈都红红的,如墨哄她几句才又笑了,灵儿过了十三岁生日,明生娘请了媒婆来提亲,这日灵儿去了乔家庄,如墨一想早几年就说好了的,就应下了。
灵儿回来听如墨一说,急了,心里着火一般,问如墨:“也不问问我,就应了?”
如墨点点头:“是啊,灵儿不是早和明生私定终身了吗?放心,只是订亲,让明生那小子放心些,过两三年再出嫁。再说了,这些日子灵儿和明生见面怪怪的,是害羞吧?既然都大了,就定下来。”
灵儿心里的火呼呼往上冒:“就不能等我回来?”
如墨依然以为她是害羞,促狭笑道:“你不是去你爹娘家了吗?呀,坏了,这亲事也没问问乔家两口子,我就做主了,当爹当惯了,就这么办吧。”
灵儿想起今日乔大嫂说的话,说什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到头来可能白忙乎一场,急怒之下口不择言:“你就这么着急让我出嫁?你是不是想赶走我,好接那个小双过来,你倒是念念不忘,人家心里有你吗?”
如墨看灵儿气呼呼的,十分不解,更没想到灵儿知道小双,听她这样提起,心里有些气,却也懒得跟一个孩子计较,摆摆手说道:“灵儿先回屋去,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灵儿从未听到如墨如此威严得跟她说话,激愤之中更添委屈,转身就往外跑。如墨又喊了声等等,灵儿顿住脚步,如墨在她身后低低说道:“日后不许在我面前提起小双……”
如墨本想接着说,我和小双之间是大人的事,灵儿不懂,可灵儿再听不下去,疾步跑回到屋中扑倒在床上,心里憋闷着却流不出眼泪,双手捶着床紧紧咬住了枕头,那个小双就那么好?我怎么就提不得?是我不配吗?
第二日天刚亮,如墨过来敲门,声音里带着温和的笑意:“灵儿,爹今日上山采药,不去远道,就在县城东南琅琊山,夜里就回来。”
等了一会儿听不到灵儿做声,又笑说道:“灵儿不去的话,爹自己去了啊,明生今日也别扭上了,没来药铺,他娘过来说是头疼。”
灵儿依然不说话,听着屋门外脚步声远去,又隐约有马嘶声传来,其实如墨刚说到采药二字,灵儿已悄然起身利落穿了衣裳,宝剑握在手中,可怎么也不想开口说要陪着他去,僵坐着直到阳光探进窗棂,才打开屋门烧水洗漱。
一日不得安宁,心里拼命对自己说,琅琊山山峰不高,山峦也不多,不会迷路也不会有事,自己陪着爹采药一年多了,每次都安然无恙,这回也不会有事。
到夜里盼啊盼,总算听到叩门声,飞一般出去开了门,外面站着的是明生,静静看着她张了张嘴,什么话不说,转身走了。
灵儿有心出去追他,耳边传来亥时的更鼓声,急急去马厩中牵了马,借着月光往琅琊山方向而去。
19。 受伤
灵儿披着月色纵马一路疾驰,出县府往南二十里到了琅琊山下,下了马抬头往上看,白日里青葱的山脉,在夜里黑黝黝得,静谧的月光笼罩其上,平添几分阴森可怖,灵儿平静拴好马,摁了摁腰间宝剑,摸摸靴筒里的匕首,解下马鞍上的包袱,里面是如墨的披风。
包袱绑在身上,纵身往山上疾走,上到半山腰,风越来越阴凉,不时有虫兽的叫声飘过,灵儿心里有些发紧,咬牙抽出匕首往云杉坪而来,云杉坪是如墨带她来过的地方,说是此处有一种稀缺草药,如墨隔几个月就来一次。
宽阔的云杉坪就在眼前,月下云杉静立,灵儿转了一圈不见有人,心里一急张口喊了起来,夜宿的鸟儿惊飞而起,桀桀的鸣叫声响彻云杉坪上空,灵儿吓得抱住头,背靠着一颗大树坐下来,双手紧紧捂住了耳朵。
过一会儿叫声散去,灵儿又喊起来,喊了一阵,风声寂寂,遥遥有兽吼传来,灵儿心里一急,喊声更大了些,山中鸟兽虫似乎习惯了她的喊声,渐渐都静了下去,山林空旷,灵儿心里更为惊惧,不叫爹了也不叫师父了,大声喊着魏如墨,此时圆月移上中天,悄悄照着山林边焦急转圈的身影。
灵儿喊得嗓音嘶哑,慢慢带了哭腔,瘫坐在地上,解下水囊喝了几口水,垂头丧气哽咽出声,内心不停安慰自己,也许爹下山晚了,在山下客栈投宿,不对,爹说夜里回来就会回来,再晚也会回去,也许爹骑马回家了,自己和他走岔了,没有碰上,可是,万一爹就在这山中呢?
灵儿又站起身喊起来,绝望之余似乎听到有人喊了声灵儿,她生怕是幻觉,屏声静气听着,果然又传来一声,是如墨的声音,她循着声音叫着跑了过去,如墨慌忙喊道:“是猎人挖的陷阱,灵儿小心些。”
灵儿冲了过去,趴在洞口向下望,如墨小腿被捕兽夹夹住了,鞋掉在一旁,白色布袜上血迹已经干涸成黑褐色,灵儿看着如墨苍白的脸色,眼泪哗就下来了,咬了咬唇说:“都怪我,日后再不会跟你置气,你到那儿我都陪着。”
如墨也没注意她你你的,只是紧张着阻止:“乖灵儿,别着急,说不定明日猎人就来了,解开了就好了,血已经止住了,就是解不开这机关,灵儿喊了多久?爹刚刚睡着了,还睡得挺香,底下不是有草吗?又厚又软,比家里的床还舒服……对了,灵儿知道爹怎么掉下来的吗?是为了救一只兔子,那只兔子啊,下山跑得太急,一头卡在两棵树中间了,我费半天劲才将它解救出来,放下它一倒退,就摔下来了……灵儿别急啊,爹喝水了,也吃干粮了,不饿也不渴……”
如墨说这么多话,是怕灵儿着急,灵儿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