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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看灵儿赤着脚,蹲下身将她的脚包在掌心里,仔细揉捏到暖和了,拿过棉被盖住灵儿,柔声嘱咐她再睡会儿,自己到厨房煮红糖水去了,一边煮一边笑,为人父母的骄傲油然而生。
煮好端回屋,灵儿正歪着发愣,如墨递到她手里,待她都喝了,看她睡不着,坐在她身旁陪她说话,说些她小时候的趣事,说着说着哦了一声:“怪不得灵儿这些日子总发脾气,原来是这个原因,我就说嘛,我们家灵儿不是多事的性子,这会儿才算明白了,对了,姑娘家来了奎水容易腹痛,待这次奎水净了,爹就为你熬药针灸调理。”
灵儿低低答应着,慢慢靠在如墨身上睡了过去,如墨看外面天光亮起,出去到了师父家门前,也顾不得讨扰,敲开院门拜见了师父师娘,简单叙了离别之情,坦然问道:“师娘,灵儿也来了,可不巧昨夜来了奎水,是头一次,就是想问问师娘,这女子来了奎水怎么打理,是不是要垫些什么?”
师父在旁边咳了一声,不过同为医者倒也没太大反应,师娘就不一样了,跟自家夫君夫妻几十年都没说过这样话题,如墨闲聊一般自在,老太太一张脸早红透了,半天才由红转白,看如墨没事人一般,不由拍一下他肩膀:“这孩子,怎么什么话都敢问?”
如墨笑道:“我这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着急啊,才来问的师娘……”
老太太一笑,进屋收拾些东西说:“走吧,我去教教灵儿……”
如墨拦住他笑嘻嘻说道:“师娘过去,灵儿还不得羞死,再说这丫头笨拙,连个针都拿不好,师娘还是交给我吧。”
老太太叹口气:“这天下男子都视这个为不洁之物,你还偏要看看。”
拗不过如墨,拿出一个白布缝制的长袋子来,指着跟如墨说道:“里面装上干净的草木灰,脏了之后把灰倒掉,把袋子洗净晒干,还可以再用。”
如墨点点头:“倒是实用,可是草木灰再吸水,布上面难免潮湿,要不要垫几层草纸什么的。”
师娘忍不住捶了捶他:“草纸粗糙,若是富贵人家,自然会有柔棉精细的纸,贫苦人家也就这么将就。”
如墨点点头,看师娘飞针走线给缝了一个,拿着回家烧了草木灰填满了,回到屋中灵儿已经醒了又在发呆,如墨到灵儿屋中取了干净裤子,烧好水让灵儿沐浴换衣,将那个袋子递给她,教给她怎么用,说一遍还要说第二遍,灵儿红着脸蚊子哼哼一般说道:“我知道了……”
如墨到书房里把所有的白纸翻了一遍,都太厚太硬,费尽心机想起祭祀用的白纸,洁白透明,出门到县府的白纸坊买了好多,回来拿益母草熬汁儿熏蒸了,给灵儿用,并嘱咐灵儿若有不适,定要告诉他。
灵儿初次的奎水足来了半月,如墨每日熬红糖水,饭菜里放红枣枸杞,担心灵儿害怕,每日接师娘过来陪她说话宽心,灵儿由担忧紧张变得怡然自得,看如墨每日为她忙碌,心汪在蜜中一般。奎水净了,跟师婆也熟了,每日跑到师公师婆家闲坐,很快迎来春节。
初一一大早,灵儿跟着如墨早早过去磕头拜年,磕过头起身坐好,师父严厉说道:“如墨啊,师父知道太康关不住你,任你到处乱跑,对你也放心,唯一不放心的就是这婚姻大事,每次你回来都答应得好好的,可每次回来依然如故,师父如今黄土埋半截子的人了,就剩这一桩事放不下,俗话说得好,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今年你既回来了,师父师娘就做主,给你定一门亲事。”
作者有话要说:
再次感慨老祖宗的聪明……
24。 亲事
如墨正悠悠然吹着茶水冒出的热气,师父此言一出,咕咚一声咽一大口,烫得伸着舌头半天说不出话来,灵儿忙端了凉水过来,如墨喝几口才好了些,师娘笑说道:“瞧把你吓得,几个兄弟姐妹里比你小的都有孩子了,我们老两口能不急吗?你放心,找一个温柔贤惠的,定不会委屈了你。”
师父捋了捋胡子嗯了一声:“眼下有三位姑娘,一位是举人家的孙女儿,一位是县太爷家的小姨子,一位是富商家的女儿,我和你师娘知道你要回来,找了几个媒婆,精挑细选,这三个入选了……”
噗得一声,如墨含在嘴里的凉水喷了出来,笑说道:“还入选,师父,我又不是王侯将相,还选妃不成……”
师娘白他一眼:“如墨你正经点,终身大事不是儿戏,好好听你师父说。”
如墨忙点了点头,师父又嗯一声:“富商家的女儿最美,不过门第低微……”
如墨又笑道:“师父,我这个做郎中的也高不到哪儿去。”
灵儿知道如墨那个都不会答应,只当笑话在听,一听如墨这句话就急了,人家美你就为人家说话,说郎中高不到哪儿去,依你这意思,和你正般配了?师娘过来一拍如墨肩头:“少打岔,说正事。”
师父又捋捋胡子:“县太爷家的小姨子呢,年纪稍大些,二十了,不过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是眼界太高了,才迟迟没有订亲,这门亲事可是县令夫人点了头的,因如墨为县令夫人看过病,县太爷夫妇对如墨印象极佳。”
如墨点点头:“如此有才华的女子,年纪大也能配到好夫郎,再说也不算大,比我小多了。”
灵儿心里的火又往上窜了窜,师父看一眼如墨有了些笑容:“你能上心就好,最好的在后头,举人家的孙女儿知书达理举止文雅,只是长相普通了些。”
如墨装作沉吟了一下:“听起来也不错,嗯,要是,要是长相也好门第也好又正当妙龄,那才如意。”
师娘知道他在说笑,刚要说话,灵儿心里的火窜了出来,生硬说道:“师公师婆,他哄你们呢,他心里只有一个叫小双的女子,哪里能容得下别人……”
话音未落,如墨阴沉了脸,喝道:“灵儿放肆!”
灵儿和如墨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头一次被如墨呵斥,眼圈儿立马红了,如墨师娘一瞧,忙拉灵儿在怀里,骂如墨道:“你凶什么凶,就你那点心思,十多年前你陪小双远嫁,我就知道了,你藏着不说,我也就装作不知道。这么些年了,小双为□为人母,添了三个儿女,也总来信问你,我们就照着你说的,浪迹天涯四海为家,其实你早就在一处落脚了,只是我们不知道地方,你不愿意说我们就不问,说你千般聪明万般激灵,我看你不过是个死心眼儿。”
如墨看看师娘愕然半晌,低头说道:“也不是有意瞒着师父师娘,开头是羞于说,后来是不想说,如今是没必要说,都离开八年了,这几年想小双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只不过,谁又能比得上她……”
师娘叹口气,师父刚要说话,外面传来小孩儿的喊声,老两口的孙子女们醒了,穿上新衣跟着父母来给祖父母拜年,几个小孩子蹦蹦跳跳进来,连说带笑连蹦带跳得磕下头去,随后进来的儿子媳妇也都磕了头,跟如墨灵儿互相拜了年,一大家子热热闹闹得说话,几个小子猴一般窜出去挑了鞭炮噼里啪啦放起来,如墨师娘带着两个儿媳去厨房做饭,灵儿忙跟了出去。
在厨房里,两个儿媳说笑中提到如墨,问婆母跟他提了亲事没有,到底中意哪一家,如墨师娘笑道:“今年啊,有门儿,他承认心系小双,听他的意思,对小双的心竟淡了,阿弥陀佛,这个傻孩子想通就好,当年就该狠下心,不让他跟着去富春,可你们父亲偏我说捕风作影,说如墨是为了纵情山水之间,借机离开,我们应该成全他。”
二儿媳心直口快,笑说道:“当初头一次见如墨,哎呀,这样风流俊俏的人物,瞧见他就脸红心跳,孩子他爹为了气我,就说了他和小双的事,我一听,更是赞叹了,他明明知道小双对他没有男女之情,依然一心跟着到千里之外守护着,这是怎样的胸襟和柔情,将来谁要做了他娘子,他得有多疼。”
大儿媳性子温和,缓缓说道:“如墨这人看着温和,骨子里孤傲着呢,怎样的女子才能入他的眼?小双啊,是因为从小在一处,关心照顾他,否则只怕也看不上。”
灵儿择着菜,心里乱七八糟的,不是该欢喜还是忧愁,欢喜的是他说对小双的心淡了,忧愁的是,师公说的那三个女子,那个都比自己强上百倍,论相貌自己只是平常,琴棋书画一样不会,也就能写几个字,倒是会舞枪弄棒,门第就更不用说,无父无母无根基,哪来的门第?正胡思乱想着,二嫂子一声喊:“灵儿丫头,想什么呢?烂叶子留在了盆里,好叶子都扔到了簸箕……”
灵儿啊了一声,手忙脚乱拣着菜叶,师婆笑道:“这孩子三更就跟着如墨过来陪着守岁,估计是困倦了,呆会儿吃过饭到师婆屋里补觉去。”
二嫂子捏捏她脸笑道:“灵儿说说,如墨在你们那边有没有相好的。”〃
灵儿摇头说没有,二嫂子一声叹:“二十有六了,冷床冷被的怎么熬?”
大嫂子笑道:“娘,还是尽快给如墨定了亲事,就别再走了,一个人漂泊着,实在让人不放心。”
二嫂子附和道:“就是就是,成了亲一洞房,知道了女子的好,过些日子有了儿女,不就踏实了吗?”
师婆连连说好,又把三个待选女子说了一遍,问两个儿媳哪个好,二儿媳说:“举人家吧,知书识礼的过了门贤惠。”
大儿媳摇摇头:“还是别攀高门,富商家女儿最好,家底殷实长得又美,嫁给如墨反倒是她们高攀。”
师婆却说:“我倒觉得县令的小姨子好,嫁过来和如墨对弈啊读书啊,不就是神仙眷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