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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红不眼红……”
大雷生在北方,年少离家,多年不回去,雪茵家中只有一位哥哥,去了书信后,哥哥过来看她一趟,就放心走了。夫妻二人在如墨家住得高兴,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相处甚欢,斗转星移又是一年,大雷盼着的孩子却没有消息。
过了端午又是灵儿生日,灵儿装宝贝的竹筐里堆满了礼物,高兴得合不拢嘴,说了一夜梦话,如墨听着摇头直笑,第二日天刚亮,外面响起啪啪的敲门声,如墨问声是谁,也没人答话,起来披衣开了门,雪茵站在外面,静静将手中的一封书信递给如墨。
如墨打开来,字歪七扭八,落款是大雷,匆匆看过内容,抬头看一眼雪茵欲言又止,雪茵低低说道“我认得的字不多,他可是又找人比武去了?”
如墨摇摇头:“说是两年前就想去天山,因为……因为你耽搁了下来,如今初夏,正是去天山的好时节,他说一定速去速回。”
“速去速回吗?”雪茵的笑容有些勉强:“如墨知道吧?天山远在万里之外,打个来回恐怕得半年,他又总是比武斗狠,本以为他安分了,谁知道……”
信上还嘱咐如墨照顾雪茵,如墨心里默默答应,自然也无须跟雪茵说,怕雪茵再象以前一般追着大雷而去,毕竟路途遥远,她一个女子多有不便,忙劝慰道:“他也是了结一个心愿,去去就回来了,雪茵就在这儿等他回来可好?”
雪茵又笑了笑,身子一歪滑倒下来,如墨慌忙扶住,灵儿听见动静也跑了出来,扶住她另一边手臂,二人将雪茵扶回屋中躺在床上,手指搭住她手臂,心头一惊,这个大雷,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辞而别,雪茵脉象很乱,隐隐有落胎之象。
他不好察看,又不能离开,草草开了方子,嘱咐灵儿先去找明生抓药煎汤,再去最近的邻居家找两位大娘过来,灵儿看他面色凝重,干脆答应着快步跑了,如墨镇静施了针灸,见雪茵面色没有丝毫好转,皱眉间灵儿已带了人匆匆进来。
如墨避了出去,两位大娘褪下雪茵裤子,其中一个颤着声喊道:“魏郎中,只怕不好,里裤都红了。”
如墨答应一声,闻见厨房里飘来药味儿,隔着门嘱咐两位大娘帮忙,屋里二人忙说道:“晓得晓得,这就拿热水擦洗换衣。”
明生端来汤药时,屋里都已收拾好,灵儿乖巧端过碗,喊着师娘准备喂药,雪茵悠悠醒转,看看两位大娘,再看看灵儿手中的药碗,眸子盯在如墨脸上:“这是什么药?还请实言相告。”
如墨点点头:“是保胎药,雪茵有了身孕,但不慎动了胎气,已经见红了。”
雪茵茫然听着,好半天回过神来,心突突跳着,夹杂着一丝兴奋,有了身孕,大雷那么喜欢孩子,这次回来定是再不会走了,正想着,就觉下身有温热的液体涌了出来,惊慌着夺过灵儿手中的碗,仰脖一饮而尽。
汤药下去,下身依然有热流涌出,手一颤,药碗掉在地上摔成碎片,一个大娘蹲下身收拾着,另一个说道:“都这种时候了,怎么不见大雷?也别怪我老婆子多嘴,你们小夫妻可真是大意,奎水没准时来,夜里就该存着小心,年少贪欢也就罢了,昨夜里怎么也得有两三次吧,腰上都是青紫的,大雷这小子太过莽撞,这样下去自然会伤到孩子。”
如墨有些不自在,雪茵此时也顾不上害羞,看着如墨急急问道:“这样真的会伤到孩子吗?”
如墨微微点了点头,雪茵突然笑了,只是笑得凄然,洪大雷啊洪大雷,这番若是没了孩子,看你有何脸面回来,想起昨夜身子又软又乏,大雷却纠缠不休,先是两次交合,第二次事毕雪茵疲惫得倒头就睡,不想她睡着后,大雷又偷偷闯了进来,雪茵在似醒似梦中被他好一阵折腾,大雷在顶峰处牙齿咬住了她的乳/头,双手狠命掐在腰间,雪茵以为他是白日灵儿生日酒多喝了些,心中虽气身子又疼,却困倦得没有与他计较。
谁知一早醒来人不见了,只在枕头边看见一封书信,雪茵此时方明白大雷所为何来,心头好一阵苦涩,就算你有天大心愿,与我商量着,难道我会拦着你吗?
如墨看她眼神游移着,似有万般心思,为她施了针,熏了安神的香,雪茵慢慢睡了过去,如墨每隔一个时辰针灸诊脉,越往后越心惊,喜脉越来越弱,到夜里已弱至虚无,如墨忙嘱咐几句走到门外,两位大娘为雪茵褪下里裤黯然摇头,下身已排出了血块,孩子没保住。
待雪茵醒来,听如墨说完,本就苍白的脸更是没了一丝血色,嘴唇抖着半天没说出话来,她本来是心思简单之人,也并没有多期盼有个孩子,甚至比不上大雷期盼,此时却不知为何心里抽搐着难受,鼻子一酸强忍住要滑落的眼泪,跟两位大娘致了谢,说是想一个人呆会儿。
屋里只剩她一个人,桌上一灯如豆,心里揪着疼得厉害,不知不觉已泪流满面,随即哭出声来,她自小习武性子要强,记事以来从未掉过眼泪,拿枕头捂住嘴,呜呜咽咽大哭一场,心头的悲伤却浓烟一般,驱不散化不开。
哭累了躺倒在床上,下身的疼痛一丝丝席卷而来,紧捂着腹部,想起那位大娘说的话来,都是因为大雷,大雷害得她失去了孩子,心下痛悔怎么不死命阻止他。
雪茵想着心里生出对大雷的恨意,粗莽蛮横,害得孩子尚未出生,就丢了性命……
过了一个时辰,如墨打发灵儿过来看她,灵儿看她双眼肿得桃子一般,不顾雪茵阻拦,飞一般跑去告诉了如墨,如墨低低叹一口气,跟灵儿说道:“爹尽力了,可惜……”
灵儿郑重点点头:“这是师父的错,跟爹爹无关。”
如墨本有些无力回天的无奈,听到灵儿的话点头一笑,去厨房为雪茵煮了红糖水,嘱咐灵儿端过去劝她喝下。
作者有话要说:
都怪大雷……
7。 心思
雪茵滑胎后,照着习俗要坐小月子一百日,因如墨平常对乡邻多有照拂,明生娘和几位大娘轮流过来照顾,如墨担心雪茵寂寞之下更添愁绪,说服灵儿夜里去她屋中陪伴,灵儿性情活泼,总跟跟雪茵叽叽呱呱的说不不停,雪茵心里抑郁才得缓解。
如墨身为医者极其仔细耐心,又有大雷临走嘱咐,每日都要隔着门帘问雪茵安好,然后唠叨几句医嘱,开头雪茵有些过意不去,总客气说给如墨添了麻烦,时日久了也就习惯了,每当如墨叫嫂子的声音在外头响起,心里就如春风拂过,舒畅怡然,有时候如墨回来晚了,雪茵一看天黑总要问灵儿,如墨回来没有?
一日如墨出诊,因路远夜里不回来,雪茵就问灵儿:“灵儿,你爹回来了没有?”
灵儿手里抽着一个陀螺,咯咯笑道:“师娘,爹爹出远门了,明日才能回来。”
雪茵哦了一声,心里觉得空空的,呆怔着出神,出神间想起大雷,眼看三个多月过去,大雷没有丝毫音讯,他如今在何处?可是沿途找人比武,胜了就大口喝酒大块吃肉,输了就一脸青肿垂头丧气?
想到大雷手抚住了腹部,想起他离开前一夜的胡为,若不是他,如今肚子里就会长了一个小苗,然后一点点长大,然后会动吧?能听到我跟他说话吧?然后肚子隆起来,到了十个月一朝分娩,不知是儿子还是女儿,象我还是象……
她的恨意又升起来,若不是他只顾着做大侠梦,怎么会害得孩子没了,愤恨之下想起大雷的鲁莽,说话行事甚至吃饭睡觉无一不鲁莽,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吃饭吧唧嘴,好吃的还要多吃一碗,吃得不停打嗝放屁,睡觉呼噜声震天,夜里总要吵醒她好几次,雪茵心里由凉变冷,当初怎么会应了亲事,怎么就不再等等,又后悔当初为何要追着他,竟然追了他一年……
正想着心思,灵儿在一旁唤了几声师娘,雪茵回过神来看向她,灵儿手里捧着一碗红糖水:“师娘,爹早上嘱咐的,让师娘睡觉前喝一碗红糖水。”
雪茵夸了句乖灵儿,感激接过大口大口喝了下去,红糖水温暖甜蜜,她心里的冰也跟着融化了,呆呆看着手里的空碗,好像是如墨在碗底冲她温和笑着,她的心里暖和起来,她打小由哥哥养大,哥哥酷爱功夫,结交的都是江湖人士,她也就有样学样,泼辣大胆敢想敢做,若是,若是见过如墨这样的男子,她也许就不是目前这样的她,而是做一手好针线,举止温柔娴雅,再多认识几个字,然后她的夫君……
她的眼前竟浮现出如墨的脸,雪茵的心突突跳起来,灵儿轻巧得踢毽子数着数,雪茵恍惚间喃喃问道:“灵儿,去看看你爹爹回来了吗?”
灵儿正专心数数,没有答话,雪茵提高了声音又问一次,灵儿收了毽子停下来,拿过她手里的碗奇怪道:“师娘今日糊涂了?白日里问了三遍,夜里又问了两遍,爹爹一早动身前明明跟师娘说过了。”
灵儿拿着碗去厨房刷洗,雪茵愣愣想着灵儿的话,慢慢双手捂住了脸,脸有些发烫,牙齿紧紧咬住嘴唇,生疼中心中骂自己,怎么能这样胡思乱想,握着拳去想大雷的好处,大雷身材魁伟相貌堂堂,大雷说话做事风风火火,极对她的脾气,饭桌上她爱吃的,大雷总是先夹给她,大雷夜里怕打呼噜吵她,总是等她先睡着才睡……
如墨第二日回来,在门帘外刚开口,雪茵心里揪了一下,强自镇静着跟他说几句话,如墨走后,又在心里骂自己,一遍遍唤着大雷的名字,你快回来吧,再不回来,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来。
离雪茵滑胎满一百日,她总算被明生娘准许出了屋门,灵儿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