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语调很平静,就像在叙述一件他耳熟能祥的故事,但是靳长恭却听出了极大的不同。而他身后那些白袍神秘人的情绪也随着他的话而高低起伏不定,那属于他们的痛与恨交织成一种气势汹汹的压力,排山倒海。
那波涛奔腾似海啸的真气,令公冶难受地颦起眉,靳长恭一掌一挥便切隔一片空间,将他护至其后。
“够了!”
华韶带着他们站在靳长恭他们的对面,他看着她,低吟道:“阿恭,你想看一看我族当时的痛苦、绝望、呐喊的无助吗?”
随着他的话落,只见他们周围的墙壁竟自动调转三百六十度,那一块块石壁上描绘的画面触目惊心。
那一幕幕似血滴的图画,有被火活生生烧死的神武族人,有被绞刑,有被水囚,有被砍掉四肢的,那彩绘墙壁就像一场刑图,那满地被染着血的器皿,那些神武族人脸上狰狞的痛与深深地恨意。
靳长恭缓缓阖上眸,她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东方大陆的势力太多,也分散得太散了,若真的一个一个地击破却是太耗时了,于是我们便想着若有办法令他们先自相残杀,逐步统一,那接下来东方大陆也仅剩下几方大国是我们的威胁,只要能够解决掉他们几个,便可以彻底毁掉了这东方大陆。”
华韶看向夏合欢、公冶眼底渐渐蕴含着一股深沉的冷酷与杀意。
“神庙便是你们在轩辕大陆的据点吧?所以你们是三十年前便开始布局,如今时机成熟便开始收网,这三十几年来你们必定暗中设计灭掉了其中二大强国,对于接下来无法能够简单解决其余几国,便采用这种诱敌深入的方式!”
靳长恭一双眸光射着寒星。
“阿恭,并不想让你牵扯进来,但由你来杀了他们便是最好的。”华韶看着靳长恭。
“你可知道?当初我们费尽了千辛万苦,才找到你这么一脉神武正统,当时我族人颀喜若狂,我父辈为了令你能够重振我神武威名,便在你出身三月时纹上我族特奉的饕餮神兽图腾纹,一是助你能够早日激发全部潜力,二来是想让你能够从小便铭记我族对这东西方大陆那刻骨铭心之恨。”
华韶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语气不经意透露几分懊恼,道:“我们本将你好好地侍奉在一座隐匿的岛屿上成长,却没有想到在一次意外中,却彻底失去了你的踪迹,直到最近一年前,我方找到你。”
靳长恭听完他的话,大概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与来历,看靳长恭未显出过多的情绪,仅是低视阴影,像尊雕塑般不言不语,华韶心底徒然一阵揪然。
——他发现他已经很在意她的态度。
“所以你一开始接近我,帮我,照顾我,都是因为想利用我?”
华韶见到靳长恭此番模样,有些踟蹰,静寂之间,他却觉得已经不需要再解释了。
“阿恭,他们为了能够生存下去,只会对你不利,杀了他们,你便会是这轩辕大陆的一方霸主,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我想要的?”
靳长恭似发笑一般抬眸看着他。
“你故意将事情逼到这一步,就是为了我亲手杀了他们?若苍帝不死,估计你还不会露面吧?我想要的是什么,不需你来替我做决定!”
靳长恭两眼喷射出摄人的光芒:“将我的花公公还给我!”
华韶一怔,声音微沉道:“阿恭,那人不是你能够掌控的人……”
“闭嘴!我只要你将他还给我!”靳长恭冷冷打断他的话。
华韶挺拔着身躯站于血泊中,冷冷淡淡地环顾着墙壁,他盯着远处映照得透亮的画面。不知他想起了什么。
良久,他冷漠道:“若想要他,那便杀了他们。”
他指着靳长恭身后那一群人。
“他重要,还是这些人重要?”他问着靳长恭。
夏合欢看着靳长恭俊美刀削斧挫的侧脸,心中一突,忍不住站了出来。
“你竟如此卑鄙!”
靳长恭却看着华韶,眸光似坠入冰水般渗人刺骨。
“我杀了你,一样能够找出他!”
她似猎豹刺风般冲上去,华韶却不意外,他仅退一步,那似涌水的白色人影便将他覆盖,然后天空直坠下,数十名穿着白衫劲装,面覆喙嘴的面具,其中十道从天而隆的人影却是神庙的十祭师,靳长恭一眼便认出他们。
这时靳长恭心如剥茧,一层一层地穿透真相——圣主才能够调动十祭师,能够设下这大规模的局势,那神秘的身份——华韶,难不成就是那神庙的圣主!
靳长恭被十祭师阻挡下来,双方几番交手下来,靳长恭被困于十人当中,一时之间进退维谷。
那厢,华韶视基无境之地,他一步一步地朝着公冶走去,靳长恭偏头一看,紧声厉喝:“你敢动他!”
“杀不杀他倒并不最重要,倒是——他必须要死。”说着,华韶视线蓦地射向夏合欢方向。
当即他身后那穿着白袍的神秘人蹿出几道。直袭夏合欢门面,他蓝衣襟翻卷猎猎飞扬,他一式剑光逼退他们,便快速稳住后势,那一柄饮水寒剑斜落身侧,颤颤直鸣。
而暗帝那方也被向名神武分支族人缠上,对战一触即发。
夏合欢以一对七,自是心有忌惮,特别是这七人都不似简单之人。
靳长恭被十祭师缠纠不得脱身,看着夏合欢情况危急,便道:“华韶,事已境迁,你当真执意要毁掉这片大陆?你可知道你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阿恭,我们族人的血,就如这潜龙勿用之阵,若不用他们血重新洒满这片大陆,是不可息怒解脱的。”华韶声音低哑,第一次在她的面前展露那被掩藏在最深层,饱含这上千年被灌输的仇恨。
靳长恭一窒,她知道她没有资格斥责别人的报复,但是她却不能够这样看着这片大陆烟飞湮灭。
夏合欢身形一动,那七名神武沧海分族的高手对他群而攻之……
夏合欢被击倒在地,眼看危在旦夕之间,一道身影极快地扑上来,替他挡下那一势。
“皇叔——噗!”
夏长生被倒飞撞在墙上。
“你——为什么?”夏合欢看着夏长生,呆若木鸡。
他挣扎着爬起来,将恹恹一息的夏长生扶坐起来:“你为什么要救寡人?”
“我、我欠圣主一条命……而父皇亦欠你甚多,所以……咳咳,这一次就当我一次性还给你们吧。呵呵~皇叔,你……已经变了,我从来就没有奢望父王对你做出那种过份的事后,你依旧能够原谅我,但是……你已经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我并不想跟你形同陌路……”
“长生!长生!”夏合欢看他咳血不止,眼底有着一抹惊慌。
“长生?咳咳——我的身体一出生便不好……若非,圣主用了特别的法子、子,让我能够活动自如,咳咳……我怕是早就活不了了,长生两字,其实也只是一个空头期望罢了……”他眼色散乱,凄凄一笑。
“皇叔,我很喜欢她……虽然我可能没有办法告诉她了……咳咳,我知道你也一样,对吗?所以能请你帮我好好地照顾她,陪伴她好吗?”
“长生……”他顺着他的眼光,看着那道气势仿佛天啸一般神骏的靳长恭,即使相斗于十高手,她仍旧处于从容不迫之态。
夏合欢慢慢颔首,他看着夏长生慢慢咽下最后一口气,许久才喃喃,道:“我没有怪你,我知道你一直无辜的,可是——我已经不敢再去拥有了。”
看着夏长生的死亡,十祭的礼祭面色一变,靳长恭趁机寻了一个空缺,闪身而过。
看着夏长生为救夏合欢而亡,靳长恭双眸觉敛阴林便冲过去,抓住微微愣神的华韶的衣襟,便想一拳揍上他。
那呼呼风声的拳,惊了众人,然而却在半空嘎然停止了。
“神武已经没有了!就算毁掉整个轩辕大陆又怎么样,看着你曾经认识的人,一个一个死去的滋味如何,要不要我也死一次给你看一看!”
靳长恭对着他的眼睛,迸射的残酷光芒连周遭之人都心惊不已。
华韶看着靳长恭,眸底一抹悲凄一闪而过,他伸手抚上她的眉法轻轻摩挲。
“阿恭,我不在乎它变成怎么样……”
华韶冷漠地说着。
“我也不在乎那些人,可是在看到你推开我,摔进海水的时候,我却发现我后悔了……”
靳长恭一时之间心底涌上千滋百味,想恨恨不得,想怒怒不得,想怨怨不得。
这时,只觉头顶一阵震天的摇晃,似整个天地被震动着。
“圣主!几里外有一批大军冲来,如今聚集朝着恶魔城赶来!”探子这时从暗道冲进殿堂内。
“怎么回事?”华韶止住众人继续的打斗。
“是苍帝,领头之人是苍帝!”那人惊疑道。
玛宝如梦初醒,那死寂一般的脸呈现惊喜交加,简直不敢相信耳中听到地事实,果然他的父皇没有死……
靳长恭愕然看着地面之人,沉眸——那这个“苍帝”是谁?
华韶仅愣一瞬,那颗七窍玲珑心便想到一事:“看来此苍帝只是一道替身,苍帝曾训练七名死士作为他的替身,其中七名最终仅剩一名角逐出来,他与真正的苍帝无论容貌,武艺,行事,都能够模范得九成相似。”
突然,他话锋一转,道:“阿恭,若你不想让我杀了他们,那便与为师约定一件事情。这轩辕大陆必须由我神武族人统领方才消我一千年来的恨!这一次便由你亲自证明给所有族人看,你能够有能力统治它,那我们便选择撤离,不再插手东方之事。”
靳长恭怔怔地看着他,沉吟片刻,问道:“怎么证明?”
“打退苍帝这一次的进攻,你能做得到吗?”华韶朗声,将这一句话远远传播开来,似要让所有人看听见。
“乐意之极!”
靳长恭厉眸一扫那围观四周的神武族人。狂傲一笑。
华韶这时伸出一只手,那干净纤白的手指完美无暇,靳长恭见此,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