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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那我今天就让你死在这里!去将洞堵起来!我要活活憋死他!”
侍卫们平日里跟着阳明莺,也没少做这种缺德伤天害理的勾当,听到她的命令便当即行动起来。
他们从窑洞的旁边,挖出一些铁具,这些铁具本就是阳家摆在这里,平里日探泥挖土之用。
男子就这么木木地坐在窑洞当中,看着那光亮一点一点被外界隔绝,直到黑暗完全将他淹没,他方轻笑了一声。
“就这么死了?……到底还是等不到了……”
~~~~~~~~~~~~~长恭上火的分隔线~~~~~~~~~~~~
靳长恭飞身在枯林间四处找寻,下山的路径除了阳明华带他们走的那条比较崎岖的快捷之路,就剩下阳明鄂带他们走的那条比较宽敞却更需耗时多一倍的那条。
她脑中分析着阳明莺那种贪图享乐的性情,她果断地选择了与阳明鄂走的那条路。
一路上她屏息以最大程度的耳力窥听四周,果然在半路便听到一些细碎的谈话声。
她撩袍跳跃上一颗粗杆枝体庞大的树上,隔着一段距离朝下方看去。
“二小姐,水来了。”她看着穿着跟阳家下人一样,一名青湖色绉裙婢女将水袋递进一宽敞的软轿内。
格开轿纱,里面一名穿着暴露,魅态风骚入骨的女子依躺在两名裸身壮男身上,一片糜烂之态。
“你们侍候我喝。”她张开嘴,粉色的舌头露出。
男子们犹豫了一下,便分别将水含在口水,一一哺喂过她,接着自然又是缠绵一番。
阳明莺笑得胸脯起伏不定。
“呵呵~好,你们可别学那倔驴子,不然,你们也会跟他一样的下场。”
想着她竟将一名活人生生活埋下土,两人顿时一阵毛骨悚然,愈发对她畏惧。
这种残忍手段,可比直接杀了更歹毒。
恭长恭看了一圈,都没有发现任何类似莲谨之的人,再一听阳明莺的话,顿时心中一寒。
莫非她口中的倔驴子就是莲谨之!?
她眸斥暴戾猩红,身上真气暴发便是狂风骤起,她衣袂狂卷残雾,落地犹如踏着千万尸体的杀神一般,风卷残沙。
第一时间,阳明莺便感觉到一股庞大压迫朝她袭来,她一惊,迅速翻身而起,在看到靳长恭时,她先是眼底惊艳之色一闪,继而却是一种害怕、恐怖,抑不住全身发抖的情绪。
“你,你是谁?”
好可怕,她身上的杀意令阳明莺脸色因的心脏急遽痉挛而变得苍白。
“刚才你说的那个男人,他在哪里?”靳长恭一字一句,瞳仁似黑洞般阴森嗜血,薄薄的嘴唇就好像快滴出血般的殷红。
“什么,什么刚才的男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阳明莺得往后退了两三步,脸上变得青白。
这时,四周的人全部靠拢过来,他们一听便想起刚才那被小姐活埋的男人,惊疑不定地看着她。
莫非她真的是来寻刚才那个男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知道我是谁吗?我……”
不等阳明莺虚张声势一番,靳长恭以肉眼无法辨认的速度,起身已经一脚将她踢撞倒在树杆之上,这一撞便是伤及肺腑,她猛地吐了一口血,翻着白眼。
但还没有等她吸上一口气,缓过劲儿来,靳长恭已再一脚没有半分怜香惜玉地重踩在她的一片波涛汹涌之上,辗了辗脚尖。
“我问你,他在哪里!说!”
这时,四名轿夫大惊失以,虽然一看就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对方,可是又不能不去施救,于是他们全都一股作气冲上来。
而靳长恭却头都末回,反手一扭,便断了一人一只手臂,一脚踢断了一条腿,另外两名,下场一样是残手断脚,恐怕以后生活是很难自理了。
四名婢女不懂武功,看到靳长恭的残暴手段,吓得在一旁抱头尖声大叫,但被靳长恭一眼横去,一个个就像定神的木偶,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看着一瞬间便被解决的侍卫,阳明莺心惊靳长恭的武艺,总算是知道自已定是惹了祸事,她脸面涨紫,胸口似被山压一般痛苦,道:“他,他掉到右边矮树林的斜坡,啊~~~”
本来想将这煞星引得远点,毕竟她肯定那个男人已经死了,若到时候被她发现自己害死了他,凭此人如此狠厉的心胸,必定会再回来杀光他们的。
她脑子精明,想着若能将她骗得远点,也好找赶紧回山上找帮手。
却不想,此人竟冷不丁地就掰断她的一根手指,痛得她撕心裂肺,冷汗霖霖。
“我脾气并不是很好,惹你再说谎的话,我不介意将你的十根手指一根根掰断,接着是扯断你的四肢,踩碎你的每一块骨头!”她的声音已经是零下几十度,冷得令人快无法呼吸了。
“不要,不要,我说,我说,他在前边树林的废弃窑洞里,不要杀你,不要!”阳明莺被她眼底的森冷吓傻了,鼻涕眼神糊了一脸,不住地尖叫道。
靳长恭想到她刚才所说的话,再看她此刻的模样也不似说假。
“若他活着你们阳家便没事,若他死了,记着,我会让你们整个阳家来给他陪葬的!”
远远的声音飘来,似来自地狱的索命符令阳明莺浑身湿透,瑟瑟发颤,一张凄惨的脸茫然失措。
靳长恭一路寻来,最终在一片矮地坡上看到一个窑洞,此刻洞口掩埋上,并且用大小不一的石头堵得严严实实。
靳长恭脸色一变,她知道一般窑洞里面是密不透风的,若洞中被堵上没有空气流通,那里面必然是会缺氧窒息的。
“莲谨之~莲谨之,你是不是在里面?”
她用力地朝洞内吼道。低眸顺势看到被扔到一旁的绣迹斑斑的铁撬,她先将那些石头翻开,便迅速地挖土。
“莲谨之,听不听到,莲谨之,你还活着吗?”
她心中不由得着急起来,好在这些都是新填的土,比较松软,她有些直接用掌力朝内打去,一边挖,一边将掩埋的土朝洞内推去,尽快让里面能够放进一些氧气。
并末用多久,就有一个小小的洞口出现,靳长恭一喜,便扔掉铁撬开始直接用手扒。
“莲谨之!?”
透过浅浅的光线,她眯睫隐约看到里面有一个靠墙壁而坐的人。
“莲谨之!”
靳长恭忍不住再喊了一声。
那人在黑暗之中,似蜷缩的寒蝶,受冷瑟瑟地眨开睫毛,茫然失神看着矗立在洞口的那一道熟悉的身影。
“……谁?”
谁在叫他?是谁的声音,一遍一遍在他耳中盘旋滞留不去?昏迷之中,若不是那一道声音一直在呼唤着他,也许此刻他已经醒不过来了……
靳长恭听到他的回应,那一颗提到半空的心脏这才缓缓落下,她赶紧冲进去。
“莲谨之!”
他这一次确切地听清楚了,那一双黯淡灰蒙的眼睛在她的喊声中,一寸一寸地亮了起来。
“……陛下?”
虽然窑洞内的光线不足,但是也足够靳长恭看清楚他一身的惨烈的伤痕,与头上戴着的那代表卑贱,屈辱的头套笼子。
她心底一怒,便伸手直接抓住竹编笼子,使劲一用力,竹片锋利,她纤细的手指因此被割出血,亦不顾,只顾将它生生撕裂。
☆、第四卷 第十六章 麻烦的病患(一更)
虽然窑洞内的光线不足,但是靳长恭的视力非同寻常,她依旧清楚地看见他一身的惨烈伤痕,还有他头上戴着的那一顶代表卑贱、屈辱的头套笼子。
她心底一怒,便伸手直接抓住竹编笼子,使劲一用力,竹片扭曲锋利,她纤细的手指因此被割出血,她连脸色都末变一下,只顾将它生生撕裂。
哐啪!笼子破碎,她看着那一张似清莲般苍白映雪的脸,怔怔地。
一张容色冠绝脱俗的脸,虽受尽磨难与痛楚,但那悠悠明眸依旧隐隐带笑,似二月春风,特别是他看着她,浅浅勾唇,瞬间便将一切鸦青水墨染成了绯碧缃色。
但靳长恭却莫名心底一痛,像被什么莫名地撞了一下。
“你流血了?”
许久,他方似如梦初醒,水眸莹莹覆薄雾霭朦胧,蹙眉看着她滴血的手。
靳长恭回过神来,缩回手道:“无妨。”
莲谨之看着她,视线从她的眉宇间,一一游巡过,像是在回忆又似在确定着什么。
“你终于来了……”
他哑声地说着,说完又觉得略显矫情,视线便转向洞口,看着那缕缕铺满泥土、蔓藤的光线,下鄂绷得很紧,眼神闪烁,极力地忍耐或是想隐藏什么。
靳长恭面色严肃,正色道:“寡人不会说我来晚了这种骗人的话,因为寡人从得到你的消息那一刻起,就一刻都没有停留,马不停蹄地放下一切向这里赶,为了第一时间将你救出去,这几天我便没有一刻真正休息过,为你,寡人已经尽了全部力量了!”
莲谨之倏地转过头,怔然地看着她,在听到她那一句“为你,寡人已经尽了全部力量”时,他眸色一柔,温暖如春山笑。
为了掩饰眼底泛起的湿润,他做了一个大胆的举动,他伸手前倾身子,抱住她的纤腰,慢慢收紧。
靳长恭被他抱个满怀,他身上的血腥味与清莲般淡雅香气涌入她心口。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我想,若我死了,陛下一定也会很麻烦吧。”
他阖上眼眸,十分腹黑而狡诈地调侃了一句。
靳长恭一僵。
她这么拼命赶来救他,也的确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给莲丞相一个交待,但更重要的一部分总不能被这样全盘否定吧,她正想解释,又听到他说。
“但是,就算是这样,我依旧开心得快要死了,陛下,你可知道?”
他微微颤抖地说完,便突然做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举动。
一把拉下靳长恭的脸,双手捧起,虔诚却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他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是他如果不做些什么,他不知道该拿那一种欢快地快要爆炸的心情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