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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她的名声,能不能再臭一点啊!混蛋!
靳长恭眸目一凛,飞身跳下桥,以千坠之力俯冲而下,于半空中准备无误地抱住他的身子,正待蓄力飘浮点水过岸,却不想,公冶伸臂用力抱住了她。
“长恭……”
他温暖似三月春阳的嗓音,暖呵于靳长恭耳朵,而巧不巧这正是靳长恭的敏感之处。
暖和软语拂于耳畔,荡气回肠,靳长恭因为这一声轻唤声音,脚底一虚,与他双双一道跌入冰冷的湖水当中。
湖水并不深,却也足有一个高左右,两人掉落水中,靳长恭猝不及防,鼻息尽淹,甚至刚才还岔了一口气,直想骂MD坑爹啊!好难受!
公冶却似一尾冷静窥视已久的八爪鱼,于水中他如鱼得水,他早前揽住了靳长恭的腰间,像是知道她难受一般,薄润橘色的唇便用力地堵上她的嘴唇,用力地索取,与其说是渡气,更像是在用舌头收刮着她口腔内的氧气……
也怎么说,靳长恭亦算是一解燃眉之火,她能感觉到他的双手一直紧紧地钳制在我的腰侧,仿佛要刺入肋骨般用劲,却不知道这是公冶理智与情感斗争得厉害,在拼命忍着将她推到的冲动。
用牙齿啃咬着她的丰厚唇畔,公冶对那柔软的感觉简直爱不释口,他想听着她从喉咙里发出诱人的低吟,就如同万千钢铁化成了绕指柔,但是在湖水中,他注定没有办法享受这种耳福了。
可公冶不满足,他将靳长恭扶游至水面,靳长恭趁此大口大口地喘气之际,他再次瞳仁一暗,袭去。
暧昧而浓重的呼吸,炽热而紧贴的身体,直到欲望的猛兽即将突破牢笼,他才猛然刹车的微微推开她。
那潋滟的似山色艳光的眼睛,异常明亮,仿佛黑色鹅绒上的两颗璀璨闪钻,嚣张得能灼伤人的视线。
公冶大手收在靳长恭的腰侧,将她紧紧地贴向自己,那深邃的眼仿佛有魔力般探入她的眼底,呼吸洒在她唇畔间炽热异常,他沙哑低语:“长恭……”
靳长恭伸出冰冷滴水的指尖抚了抚微肿的红唇,却没有想像中的排斥与抗拒,但她却无法坦然接受,她似讽似笑道:“公冶,你真是一个非常闷骚的男人,你知道吗?”
公冶环抱着她的柔软,语气风清云淡:“男人的本性永远是在爆发那一刻才能展现,并且只展露在他最信任的人面前。”
靳长恭看着他的眼睛,那一双迥异与往常,如同刚解冻冰雕般潋滟水深沉,危险,而充满绝对引人入胜,它们不再拥有溪水般的清澈,而是层层叠进,千幻万化的蛊惑色泽。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靳长恭难以相信,他竟也有如此狂野随性的一面。
公冶含伸手,代替她的指尖摩挲着她的薄唇,宠溺的一笑:“我曾经总认为我可以用理解很好地控制一切,但遇到你之后我才发现,反来理智竟是这么薄弱的一样东西。”
“你的理智很薄弱吗?寡人却不觉得,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随便拿来赌的人,拿来试探,寡人反而觉得公冶少主当真是一名狠角色。”
刚才一慌,却没有仔细推敲,公冶离桥分明隔着几步,地上没有石子又没有坑洞,他怎么可能滑倒那么容易就摔倒下桥,这分明就是他故意而为之的!
公冶脸色一僵,即刻便知道自己刚才的谎言被拆穿了,但是他却不慌不忙,仅问道:“长恭,你是如何看待我的?”
靳长恭蹙眉,他此刻眼中就似亘古不变的磐石,没有流星易逝,没有流火璀璨,很朴质亦很真诚。
虽然字句组合模糊难辨,但是他的问话她却是听懂了,然后靳长恭却笑了,笑得前俯后仰,她眸光水色氤氲,红唇薄浅上扬。
“这话,还是留着少主去问你的那个漂亮末婚妻吧,若再问下去,寡人这好男色的昏君保不住就要误会了。”
公冶眉目一震,他抓住她,面色难看,想张口解释些什么却又哑口无言。
甚至有一种鼓起勇气却被人兜了一头冷水的麻林与空洞。
靳长恭亦不笑了,她正色地凝视着他,她知道他“或许”是喜欢她的,而她通过刚才他的一番测试,也醒悟出她“或许”亦是喜欢他的。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世上被有人这般赞誉过他,像他这种世无双的男子,若有心将身影植入某一个人的心中,那亦是一种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是“或许”两个字太飘渺了,带着太多不稳定的因素,太多复杂的纠葛,理不清,亦扯不断,她不确定他们的感觉是不是真的那么纯净无埃,或许里面掺着太多太多的其它因素。
牵手容易,但相守一辈子,却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够做到的。
如今要谈“承诺”,估计他们两个人都负担不起。
两人相对无语,默然一会儿靳长恭便从湖中一跃而起,顺便拉起公冶一道跃到岸边。
却不想这时公冶脚一滑,若不是靳长恭眼明手快拉住他,他估计得摔倒。
“怎么了?”
靳长恭面带惊疑。
公冶看到此刻靳长恭略带试探的问话,神色身周寒烟淡淡,有如轻纱笼体,在心中自嘲一声,便道:“没什么,只是刚才脚裸扭了。没事的,我自己可以走。”
靳长恭睨了他一眼,挑眉打趣道:“生气了?”
公冶撇开眼,望着前方似浅云一片,笑得淡淡道:“陛下说笑了。”
靳长恭叹息:“果然生气了。”
他一般只要一生气就会叫她陛下。靳长恭将他的手横放在她的肩膀上,搂着他的腰,搀着他用单脚朝着移动,而他几乎整个身子的力道会都压在靳长恭身上。
却不知道是有意无意,总之靳长恭一路将他送回去,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再怎么清瘦也是一个男人的重量,不用内力撑着光凭她女子身形——吃力啊!
“长恭,刚才你是碰了我。”送他进门,在门边公冶突然道。
靳长恭一听口水都差点呛岔了声。
“我——你?”要不是呛到,她一定要质问:到底是谁碰了谁啊?!
“既然你已经承认,那你便信守你刚才的承诺。”
还末等靳长恭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呯!”地一声,公冶已关上了房门,而站在门口的靳长恭脸色渐渐变绿。
她刚才的戏言,他当真了?!
——靠,她这是被他涮了!
一夜入睡关繁杂思绪,半夜做了一个梦,梦境断断续续的乱七八遭,什么狗猫畜牲都跑来掺一腿,于是靳长恭一夜末睡好,果断地起了一个大早,而更早的震南震北却先一步在门口等候。
靳长恭打了一个懒懒地哈欠,便令小岳子传召他们入殿。
“事情办得怎么样?”
她自然问的是昨夜吩咐他们办的那两件事情。
震南道:“回陛下,昨日两对母女已被百花楼的老鸨拿了遣散费赶走了,如今她们暂住在西郊那边人蛇混杂的大杂院内。”
靳长恭早料到老鸨不会留下那双母子,毕竟与永乐帝有关系,或者有接触,都意味着有危险,有风险,有危机,总之,就是一个字——危!啊!
会留着那对母子,那老鸨才是脑壳坏掉了。
等震南说完,震北才道:“回陛下,昨日您让属下调查的异域人是半个月前才进京的,他之前一直游走于京中各处吟唱卖艺,但却不收分文,他夜里偶尔会露宿于街道,或者就近的庙宇,有时候亦会借住民家,而在三日前,被客似云来的小二误认为有钱人,便强行拉到客栈内投宿,至昨日被逼要银两,发现被骗才缴了他的物品并赶至出门。”
靳长恭一听没有任何的漏洞,也没有任何的可疑之处,硬要说可疑,也就是客栈那名店小二的行为颇为考究了。
而对于玥玠她倒没有意外,看他的模样也不像是懂得拿钱会投宿客栈的人,反而像一阵清风一般随唱随住随处漂流。
想到此,靳长恭便唤来昨夜在柔仪宫守夜的太监宫女,简单询问了一下昨夜玥玠的起居衣食。
他们异口同声皆说他表现得安静,并且也用了晚膳便早早睡下了,今儿个用完了早膳,便想外去看模样是准备来找陛下,可是被柔仪宫的侍卫挡下了。
靳长恭想了想,问道:“宫中奴才可有谁懂得异域话的人?”
“这——”连宫中的老太监都犹豫了,更别说其它的新进宫的奴才。
“陛下,您忘了那七怪便是从异域而来。”震北偶尔提醒了一句。
靳长恭被他这么一说倒是想起来了,暗帝的七怪可是懂得大陆通用语的,只是这七人是暗帝这变态心理扭曲的严重患者的爪牙,难保不会将玥玠也教成一个疯子,此事,尤带商酌啊!
“寡人朝中官员众多,总有一两人懂得语言,暂时先不去打扰那边。”天知道,她如果要出借七怪,那坑爹货暗帝会提出什么怪异为难人的要求?
远离祸害,以测安全总是没有错的。
“陛下,您何以如此关心那名异域人?”等人员清减离去后,震南不解地问道。
“该解释为好奇呢,还是说觉得诡异呢?”靳长恭眯了眯睫,偏头支颐地想了想,一时也找不准如何定义玥玠的出现与存在。
接近午时时分,靳长恭接到来报,靳微遥已进宫并且还带着谷利城的麦家主前来拜见陛下。
两人一道来到御书房,此刻靳长恭端坐于龙骑,神色带着高深莫测的——揣端。
“闻人见过陛下。”靳微遥微微躬身行礼,此刻他将自己的定位很准确,在有人的时候他是臣,她是君,他会对她行礼,不再摆从前太上皇的谱,当然他也没有资格摆了。
麦家主从末见过靳长恭,甚至连上京都很少前往,但他久闻永乐帝的大名,曾民间有一句话是这么流传的——有永乐帝的地方,便是地狱尸骸铺就。
是以,他一路上即使是跟着靳微遥担保,依然是忐忑不安,特别是来到了永乐帝的面前,更是心胆俱颤,双腿发软,这就跟被一个凶残的猎人盯住一头无害的猎物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