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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独独留下了夜君逸,还委以他夜城重要的粮城管辖重任。但,自古伴君如伴虎,深谙此理的夜君逸便藏露锋芒,只在洛城做一闲散王爷。可就在半年前,一道圣旨急下,要他同凌将军的长子——凌轻翔少将军,一同平边境栖国叛乱。
“终于要回来了……”娉婷喃喃轻语,不晓被一旁早就“伺机报复”的夜菁晴听去。
“哟,看你这样子,怕是盼王兄已久了吧。你说,我未来是不是还得改口,叫你一声王嫂?”夜菁晴看着娉婷脸颊飞出的大片红云,俨然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郡主,你就别打趣我了,以我那么卑贱的身份,如何配得上王爷。”似有阴影遮盖了她清丽如水的秋眸。将来他必定是要娶王公贵族中的千金小姐的,而她的身份……眼中是叹息、无奈以及苍凉。
“娉婷,你对王兄的好我都看在眼里。如果以后我有王嫂,除了你,我不希望是别人。”夜菁晴的眼中,是坚定、真诚。
“可是……”她还是有迟疑,因为,这始终是一个她难以企及的无妄之梦。
“娉婷,你绝对是配得上王兄的不二人选。”夜菁晴伸出手轻轻环住娉婷,用拥抱的温暖传递鼓励和勇气。
没有人看到,娉婷在她背后轻叹的那一口气。
子时,万籁俱寂。
娉婷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十岁之前的记忆,她虽记不太真切,却依旧忘不了那场大火。就是那场火,夺走了她最爱的亲人,害他被亲生父亲抛弃。幸得三王爷相救,她才没在六年前成为野兽的果腹之食。
大烧退后,她仍旧说着胡话,仍旧每晚梦魇。他不知道来回皇宫多少次为她请来宫中资历最深的太医诊治。她睡不着,他便日日给她讲历史上的故事,大到前世王朝的宫廷,小到民间的地方传说。为了使她静心,驱走心中的郁结之气,特意请来凤城最好的乐音师父,教她学习古琴弹奏,帮她平复心中的愁闷。还时时亲自教他学习诗词歌赋、书法山水画。为此,菁晴还与他生了好几天的闷气,撅着嘴控诉,说她这个亲妹妹还没有她这个捡回来的值钱。那时,菁晴与娉婷的关系并不好,她偏执的认为,是她分走了原本属于她的关爱。
直到那个冬天,菁晴调皮玩耍,不小心掉入刚冻结成冰的王府后花园湖水中。娉婷不顾湖水寒冷,毫不犹豫跳入,将菁晴奋力托起送到岸边,自己却因冰水麻木双脚,在寒冰之水中浸泡了半个时辰才被救起。为此,娉婷大病了一个月之久,还落下了寒症。
“娉婷,我再也不讨厌你了。我以后把好东西都给你。”说完,泪眼汪汪的小菁晴将蜜饯、糖人……总之,一切她喜欢的东西全都拿来送给娉婷。在娉婷病的那段日子,日日来陪她聊天解闷,顺道诉说自己的愧疚。明明菁晴比娉婷要大一岁,却经常孩子气,让娉婷还要像姐姐一样哄她。
之后,两人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时时相伴,比之亲姐妹关系还要亲密。
那年,娉婷十二岁,菁晴十三,夜君逸二十。
夜君逸对她的好,不似对待平常丫鬟,这是众人都看在眼里的。
“也许只是因为可怜我的遭遇吧。”他问过她的身世,她却绝口不提丞相府的事,只说大烧过后再也不记得十岁之前的事情了。
他也没有再追问,大抵知道那是一段痛苦的记忆,也因此帮她改了名叫——娉婷。
六年里,有不少朝臣贵族的老爷夫人派媒人前往,撮合夜君逸与自家女儿的婚事,却都被他婉言拒绝。
娉婷曾鼓起勇气问过他原因,他却只是温和一笑,目光深远地说:“我在等一个人。”
她想,他把自己当做是和菁晴一样的妹妹了吧。
明知结果,自己也有自知之明,却还是难免落了一夜伤心泪。
数年来,她小心翼翼掩饰自己的感情,却没想到,她的演技是那么失败,每次都被他撞破,害她落荒而逃。
所幸,他并没有拆穿他。
履行皇命的前一天晚上,他还与她一起讨论诗词歌赋。
走的那天,对上娉婷关切暗藏的眼神,只留了一句:“等我回来。”
暮春,正是桃花盛开的最佳时节——满树和娇烂漫红,万枝丹彩灼春融。
她,又可以酿造他最喜欢的桃花酒。等他回来,看着他满足而又陶醉的神情,夸赞她:“娉婷的桃花酒,当真是天下无双。”
------题外话------
(*^__^*)嘻嘻……
☆、第二章 珏字佩
天刚透出点点晨光,娉婷却早已梳洗完毕,手中提着铺满丝绸手绢的竹篮和一小支竹筒。
见菁晴还在熟睡中,娉婷便没去打扰,只在她房门上插了一张小字条,告知去处。
清晨的胭脂林,桃瓣上还挂着晶晶莹莹的露珠。青石板小路上还沾染着昨夜雾气留下的水渍,青苔粘附在上面,走在上面,脚下又软又滑。
娉婷拔下竹筒上的木塞,取出篮中的小木勺,小心翼翼采取着桃瓣上的露珠。一次又一次,不嫌反复,脸上挂着柔婉的笑容。
阳光渐渐从地平线攀爬而起,五颜六色的光泽在林间折射。
一缕活泼的光线,跳脱着洒到她的脸上,她才惊觉太阳已完全出来了。
掂了掂竹筒的重量,抿唇一笑,这才又将木塞盖到竹筒上,放入篮中。
越往林中深入,桃花更盛,花瓣密密的织着,似要将这方圆数十里全都铺上这粉嫩的颜色。
将丝绸手绢在掌心摊开,娉婷一朵一朵细细挑着桃花。
酿制桃花酒,必得选用花苞初绽的桃花为最佳,取桃花250克,白芷30克,白酒些许,清晨露珠,密封于罐中,约一月左右便可成桃花酒。
他出征在外,惦念这桃花酒必定有些时日了,等他回来,看到他那副孩子般满足的神情,不知又是何等欢愉。
想着往昔,夜君逸啜饮桃花酒的神情,娉婷不觉笑出了声。
林间传来几声清脆鸟鸣,混合着她清朗的笑声,同阳光一起跳跃在林间的树梢枝头。
约摸着篮中的桃花足够后,娉婷便提了篮子打道回府。
“扑通!”一声巨响自胭脂林后不远的水岸边传来。
受好奇心驱使,娉婷便向林后的水岸边走去。
“喂,你没事吧?”娉婷连忙将篮子放在地上,去水中扶那个一身黑衣劲装,浑身染血的男子。
娉婷费了好大的气力,才将男子从水中拖到岸上。男子蒙着黑色的面纱,约摸二十多岁的样子,她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单那露在外面的眉眼,便已让人觉得英气逼人。他的脸上血色褪尽,只剩苍白。左肩一处血肉模糊,看得娉婷一阵心悸,胸口处像怒放的妖冶罂粟,愣是将黑衣染成了暗红色。
“醒醒。”娉婷顾不得其它,轻拍男子的面庞,却发觉触手冰冷。
她一时慌乱,但很快又镇定下来。
猛然,她想起随身携带的金创伤药。因为自小跟在调皮捣蛋的菁晴身边,她活蹦乱跳,少不得需要这些东西。
她从自己的裙摆上撕下一大块纱稠,将金创药洒在男子左肩上的伤口处,涂抹均匀,然后用纱稠包扎。
顾不得什么男女之理,将他的前襟衣衫揭开,血肉已与衣衫凝固在一起,撕扯的时候难免牵动伤处,娉婷小心翼翼,却还是扯动了他的伤口,只听他一声闷哼。
睁开了清冷的双眸,混合着寒冰之气,如冰魄般迷人,却并不亲近。他抬起右手上的长剑,架在了娉婷的脖颈上,她动弹不得分毫。
“说,你是什么人?什么目的?”声音沙哑却富有磁性,只是周身散发着浓重的杀气。
“我只是到胭脂林采取桃花酿酒,看你伤的不轻,所以……”他对上娉婷清润,但却没有丝毫慌乱的眸子,又看了看不远处的花篮,这才放下了戒备。
他将长剑支在地面,借力站起,踉跄走了几步,却又再次跌倒。
娉婷见状,慌忙上前扶他,却被他一个手势制止。
“我若连这点小伤都经不住,岂不如同废人。”他挣扎着继续起身,前行。
“那……也得等包扎完伤口吧?”娉婷顺势晃了晃手中银色的药瓶。
他看着她,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闷声默许。
“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忍。”她将金创药小心翼翼涂抹在他胸口上,涂抹均匀,然后又撕下了裙子外罩纱稠的布料,替他包扎。
娉婷为他忙活的过程,他就这样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女子光洁莹润的额头、粉嫩的耳垂秀挺的鼻,以及身上散发出的淡淡体香,让人心旷神怡。
“今日得姑娘相助,来日定当亲自答谢,可否冒昧请姑娘留下姓名?”浑身的淡漠疏离隐褪。
“不必了,举手之劳而已。公子不必放在心上,这瓶金创药还请公子收下,也许路上还用得上。”娉婷将银色的药瓶放入他的手中。
“如此,多谢,告辞。”他没有再多说什么,支起长剑,虽仍步履踉跄,却较之前好了许多。
看着他走远,娉婷这才转身去提花篮,却在弯腰的瞬间,看到了岸边静躺在地面的一块白色和田玉佩,玉佩入手冰凉温润,玉佩背面赫然用行楷刻着一个龙飞凤舞的——珏字。
一定是刚才那个人掉的,她慌忙抬头,辽阔江岸,哪里还有那人的影子。
“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吧,希望下次还能再见。”娉婷望着远方喃喃。
“公子,属下救护来迟。”男子面前跪倒了一排黑衣隐士。
“无妨,多亏我命大,他们想让我死,痴心妄想。”男子的眼中迸发出森然寒气。
“只是,属下一事不明,为何公子要将如此重要的东西,留给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子,万一……”为首的男子想说些什么,却被眼前称为“公子”的人打断。
“我信她。况且,她对我有救命之恩,而我,并不是有恩不报之人。”说到这里,他的眸光变得柔和了些许。
“可是……”
“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