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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忱喉结一动,仔细审视着两个小东西:“刚才,是谁说的话?”
钟礼清也是刚刚攮开门就听到这一声粗口,而且还是安安乐乐其中一个说的?她震惊极了,以前这孩子俩可谁也没说过这种不文明的字眼儿。
白忱微微抬眼看钟礼清,可是还是凌厉的瞪着面前的小鬼:“说话。”
他没想到对于孩子爆粗这件事,他会这么气愤和难以接受。
安安乐乐讷讷的抬起头,又向钟礼清投去求救的目光,钟礼清也一脸严肃的走过来,站在他们面前沉着眼:“不可以撒谎,到底是谁说的,告诉爸爸妈妈。”
乐乐怯怯的把小手举了起来。
钟礼清和白忱惊得说不出话,乐乐委屈的鼓了鼓肉呼呼的小脸,偷偷抬眼打量他们:“成山叔叔就这么说——”
钟礼清和白忱面面相觑,尤其是钟礼清,心底的震撼几乎无法言说,孩子马上就四岁了,可是正在模仿期,他们周遭的环境都严重影响着他们的成长,之前她担忧的事儿,终于变成了现实。
她忧心忡忡的看着两个孩子,再抬眼时发现白忱正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心绪一顿,忽然想起之前安安的事儿。
上次安安的意外,白忱嘴上不说,其实一直担忧了很久,之后还悄悄观察安安的变化,甚至私下带了心理医生来和孩子交流,即使当时心理医生刻意伪装过,钟礼清还是看出来了。
白忱只是不善表达,可是对两个孩子的在意程度并不比她少。
她不该这么明显的表露自己的担忧,白忱会更加自责,会不会又因为这个产生莫名的压力?
看白忱面色阴沉,安安乐乐又露出了胆怯的模样,她伸手悄悄握了握他紧绷的指节。
白忱沉默的看了她一眼,微微俯身蹲在两个孩子面前:“你们是小孩子,不可以这么学大人这么说话。尤其是乐乐,你是女生,这么说话会不讨人喜欢的。”
乐乐忽闪着大眼睛,似懂非懂的摸了摸脑袋:“可是成山叔叔就这么说的。”
白忱皱起眉头,他这人不善言辞,尤其没办法和孩子的脑回路保持同一波段,语气略微生硬起来:“成山叔叔以后也不会再说!”
乐乐还想和他争辩,注意到妈妈不悦的神情,这才垂了小脸:“我知道了——”
一家四口去楼下的餐厅吃饭,白忱整个过程都没怎么说话,钟礼清看着他缄默不语的侧脸,低声劝慰:“乐乐是小孩子,很容易纠正,没事的。”
白忱没有马上回答,只是认真的看了她一会,这才压低嗓音:“其实担心的是你吧,你之前离开我,是不是也有这个原因?”
钟礼清微怔,抿了抿唇:“我——”
白忱没有再看她,而是偏转过头:“吃东西。”
钟礼清看着白忱明显低落下来的情绪,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虽然白忱从没有说过,可是她也隐约能感觉到白忱并不想要这样浑浊的背景。
没有谁愿意主动去触犯道德和人性的底线,更何况白忱,本性不坏。
钟礼清再想找机会和他说话,可是白忱一直神色黯淡,两个孩子又在边上吵闹,她就再没机会向白忱解释。
***
晚上回家,白忱直接去了书房,钟礼清看着他孤傲疲惫的背影有些难受。
给两个孩子洗完澡,这才回了房间,进门便看到白忱坐在窗前,手里的烟蹄已经燃了大半,几乎快要灼到指节。
她心里一酸,再也不舍得给他半分压力,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对不起,我今天——”
“礼清。”他却转身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表情也肃穆沉静,似乎斟酌良久,“我想和你谈谈。”
钟礼清紧张的点了点头,自和好之后两人几乎没吵过架,她不擅长应付这种局面,更不想白忱难过。
白忱握着她的手,将她带进自己怀里,直接让她坐在了大腿上。感觉到她全身紧绷,他宽厚的掌心轻轻摩挲着她的发丝,低沉的笑了笑:“别紧张,我们需要沟通不是吗?”
钟礼清便松懈下来,安静的看着他,注意到他眼底从未有过的坚韧坦然。
他细细看了她一会,这才开口:“我想结束一部分生意,这个过程可能有点儿难,可是为了你和孩子……我会尽力。”
钟礼清当然知道他所谓的一部分生意指的什么,震惊的瞠大眼:“你——”白忱会主动说起这个,实在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白忱的半壁江山都是不干净的,她很早之前就知道,而且白忱野心之大,她从不指望他会为自己改变,所以四年前才会灰心离开。
白忱看她错愕的样子,微微扯了扯唇角:“我不想你不开心,也不想安安乐乐将来和良欢一样。”
钟礼清几乎说不出话,心里好像有无数暖流攒动着,可是还是免不了担心:“那你呢?你舍得吗?”
白忱沉沉吁了口气,脸上有些不确定,钟礼清被他的表情害得心脏一紧,却听他傻傻说道:“结束这些生意,我可能会变成个穷鬼,你和孩子会嫌弃我吗?”
钟礼清看着他期待的眼眸,真是哭笑不得,可是眼眶却胀得厉害。
这个男人,还能再傻一点吗?
这个男人,如何让她不爱?
用力摇头,眼眶竟也开始满是濡湿,她微微哽咽道:“傻瓜,我有你和孩子,已经有了全世界,难道你不是吗?”
白忱一怔,似是恍然大悟一般,低头埋进她颈窝里:“礼清,谢谢。”
钟礼清用力会抱着他,低头吻住他柔软的黑发:“该说谢谢的是我,谢谢你这么爱我,白忱,遇到你真好。”
白忱抬起头,看着她眼底闪动的晶莹泪光,心脏跳得厉害,他终于听到钟礼清说这句话了,他以为,她会在意一辈子。
他的算计,总算得到了她的原谅。
他扣住她的后脑,主动覆上自己的唇,舌尖轻探,她乖巧的张开小嘴,将他完全容纳。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正文完结,番外确定会写的有:1、走错新房的情形(应该包括了初…夜神马的) 2、中间跳过的四年(虐下白忱和肖禾,会分开写,大家自由订阅,应该有两章,想看虐楠竹的可以乱入) 3、小甜蜜神马的(也会分开写,主要就小美一家吧) 4、肖渣的苦逼后续(看完下章你们会知道为什么要写这个了)
其他的暂时没有计划,大家有想看的可以补充,新文正在准备,会接档开的,是单线的,放心O(∩_∩)O~
ps:下本楠竹不是路桥,放心
pps:谢谢suesoo和miao的地雷!
ps:谢谢
89、丑闻(白钟)
白忱所谓“穷”的概念实在让钟礼清叹为观止,她看着他交给自己的银行卡记录;嘴巴半天都没能合上:“……你原来有多少钱?”
上面那长长一串数字;大概是寻常百姓奋斗一生也难到达的高度。
白忱坐在她身侧,居然还真的仔细思考了一番:“是现在的三倍。”
钟礼清眼里写满了惊叹;最后心虚的看着他:“那个;你好像很难养活的样子。”
白忱抿唇看着她,眼底微微浮起笑意:“我会继续努力赚钱;好好养老婆孩子的,和你在一起;过什么样的生活我都开心。”
这些话听起来真是既俗烂又没创意;偏偏钟礼清心里很受用。
她回身抱了抱他;很多话哽在喉间都不需要再说出来了。
白忱结束那些生意花了不少功夫;当初踏进那方罪恶恐怕只用一秒钟;走出来却耗尽心血。
钟礼清并不催促他,白忱能为她和孩子做到这份儿上依旧足够让她感动了。
至于和孩子们的关系,白忱也在不断努力,自从上次乐乐爆粗口那件事发生后,姜成山和喆叔极少出现在家里,就连偶尔来一次,也是西装笔挺,格外注意言辞。
姜成山还向钟礼清抱怨:“我和喆叔身上有个纹身,这都多少年了,先生非得让我们洗了,说会吓着小小姐和小少爷。”
喆叔也微微蹙眉:“还让我多看点有哲理的书,我一看那些弯弯绕绕的就头疼。”
钟礼清惊讶的听着,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虽然听起来幼稚至极,可是能感觉到白忱对孩子们真挚的关心。
两个孩子和白忱的关心似乎也在一点点变化着。比如她给孩子们洗澡的时候,白忱会时不时打开门进来张望,每次他进来,原本嬉闹的两个孩子都会马上安静下来,直直的盯着他看。
白忱便会一言不发的又退出去。
钟礼清纳闷极了,等白忱第三次开门进来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你要用卫生间?”
家里有这么多的卫生间,他不会只认准这个吧?
白忱脸上有些不自在,沉黑的眸子微微扫过两个孩子的脸上,最后又淡然的摇了摇头:“没事。”
钟礼清觉得奇怪,给孩子们匆匆洗完澡,把两个小家伙都抱回房间,她折回卧室拿故事书的时候,又看到白忱站在房间门口,不知道是要出去还是刚刚进来。
钟礼清眉头皱得更深,走过去歪着头打量他:“白先生,你今晚没吃药吧?还是吃错了?”
这实在和他平时沉静内敛的个性差了太多。
白忱的脸色微微一变,却不答她的问题,只拳头虚握着抵在唇边:“你要去哄他们睡觉?”
钟礼清经他提醒,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点了点头,绕过他去找故事书,可是翻了半天也没找着在哪:“奇怪,我明明放在这里啊,怎么不见了?”
白忱静静立在她身后,黑眸闪烁:“我记得好像在他们房间。”
钟礼清更觉古怪了,明明她之前收拾好了放在书桌上的,难道是自己太忙,记错了?她准备去儿童房重新找一下,白忱却拦住她:“我知道在哪,我去拿给你。”
钟礼清都来不及反应,白忱已经大步朝儿童房走去。
怪异的感觉更深了,白忱以前就是走错了都不会去孩子们屋里一次;而且这些故事书,怎么那么准确伸手就拿到了呢?
钟礼清一直观察着白忱,等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