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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异的感觉更深了,白忱以前就是走错了都不会去孩子们屋里一次;而且这些故事书,怎么那么准确伸手就拿到了呢?
钟礼清一直观察着白忱,等他把故事书找出来却又呆在两个小家伙房里不肯走的时候,她隐约有点明白他的意图了。
安安乐乐穿着棉质睡衣,窝在小床上瞪着白忱,显然对他的出现有些不适应。乐乐小声嘀咕一句:“妈妈,给我们讲故事。”
乐乐说这话时一直偷瞄白忱,好像怕他不高兴会发火,虽然之前和白忱有了协议,但是他们明显更亲近钟礼清。
钟礼清被孩子和白忱之间这种僵局弄得头疼不已,她刚想回答,白忱忽然开口对她说:“孝勤好像还没回来,你不去给他打个电话?”
安安乐乐一听妈妈要走,瞬间瞪大眼:“不行,妈妈要给我们讲故事。”
“今晚爸爸来讲。”白忱说着就直接拉过椅子坐下,长腿交叠,一副不容置喙的霸道模样。钟礼清都傻眼了,敢情……真实目的在这里?
安安乐乐敢怒不敢言的瞪着黑黝黝的大眼睛,一边还朝钟礼清投来求助的眼神。
钟礼清憋着笑,白忱真是幼稚透了,想给孩子们讲故事还要这么迂回!之前几次跑去卫生间,想必也是想给孩子们洗澡吧?
这别扭的男人!
白忱都做到这份儿上了,钟礼清只好配合着,对两个孩子表示爱莫能助:“妈妈去给舅舅打电话,看看舅舅是不是被坏人给拐跑了。”
安安乐乐一阵哀嚎,钟礼清很快的出了房间,悄悄带上房门,她站在儿童房门口还能听到孩子们和白忱的抗议声。
***
事情的转机,还是发生在那天。
钟礼清去美国看钟岳林, 白忱晚上把他们哄睡了就去书房忙自己的事儿,等两个小时以后去给他们盖被子,这才发现安安脸颊红扑扑的,脑门还溢出大粒的汗渍。
他现在已经有点经验了,小孩子出汗是比大人要严重一些,可是这么冷的天不该浑身发热的,白忱找来体温计给孩子量了一下,安安果然在发烧。
他在家里找了很久才找到钟礼清留下的退烧药,乐乐已经被他的动静吵醒,踮着小脚站在哥哥的小床前:“安安,吃药。”
安安是个小男子汉,平时性格也冷冷清清的不爱搭理人,可是唯独有一个毛病——不爱吃药,或者说是怕吃药、怕打针,每次看到有护士小姐就会眼眶发红的躲进钟礼清怀里。
白忱自然是不知道安安这个毛病的,把药掰成两半,拿了温水耐心的递到他面前。
安安已经烧得有些迷糊了,看了眼白忱不住摇头,白忱皱了皱眉头,强硬的递过去:“不吃明天就该打针了。”
安安还是坚持的咬紧牙根。
乐乐也拧着两条细眉,担忧的站在一边。
白忱这才隐约猜到了小家伙的毛病,他转身回了趟房间,再出来时手里已经拿了几粒维生素:“爸爸陪你一起吃好不好?安安是男子汉又是哥哥,怎么能在妹妹面前丢脸呢?”
白忱以前是断然没有这种耐性的,更何况还要用这种幼稚的举动骗孩子,可是现在他对两个孩子的耐性好像是浑然天成一般,不用装便可以信手拈来。
安安眨了眨大眼睛,悄悄瞥了眼乐乐。
乐乐眼珠一转就知道白忱的意思了,配合的嘟了嘟嘴:“安安好笨哦,要不以后换我做姐姐好啦。”
安安眼珠一瞪,鼓起腮帮:“才不要,你是胆小鬼,你做姐姐才丢脸好吗?”
白忱把那几粒维生素放进嘴里,都没喝水就吞了下去,安安果然露出惊叹又折服的表情。
白忱把药递到他面前,安安皱着眉,艰难的吞了药丸。
白忱一整晚都没休息,就呆在安安床前观察他的异状,安安偶尔睁眼看他,他便抬手安抚性的拍他小肚子:“要喝水吗?”
安安睡不着,爬起身窝进他怀里。
白忱对孩子这种主动靠近自己的举动显出微微的不适,但还是紧了紧双臂,将小家伙抱得很严实。
安安仰着小脸,有些好奇的问:“你那么吃药不苦吗?”
白忱垂眸看他一眼,嘴角带了笑意,苦吗?他并不觉得,他从小就在雇佣兵营地长大,混迹在那些健壮又结实的西方人当中,小时候的他身体并没有现在这么强壮,他也不爱吃药,小孩子都怕苦,可是没人会哄他,没人会惯着他。
“爸爸小时候也不爱吃药,可是爸爸没有爸爸妈妈,不吃药病只会更严重,严重的话,没人会照顾我。”
面对白忱云淡风轻的回应,安安惊讶的瞪着黢黑的眸子:“没有爸爸妈妈?”怎么会没有爸爸妈妈呢,每个小孩子都该有爸爸妈妈才对啊。
白忱捏了捏他的小脸,低沉的“嗯”了一声。
他不打算和孩子解释自己复杂的成长背景,以前他以为这个背景理所应当的让他冷酷不懂感情,可是现在想来,一个人没有感情原来是那么可怕的事。
孩子们到现在都没喊过他一声“爸爸”,这已经足够他煎熬和失落了,若是两个小家伙和他一样,他简直不敢想象那样的生活。
安安仰着小脸看他,眼底有些不明的情愫流动:“你好可怜,没有爸爸妈妈,小时候也没有朋友,你是怎么长大的啊?”
“……”
***
白忱便这么陪着儿子说了一晚上的废话,清晨安安的烧已经退了,白忱却累得眼皮都快抬不起来,他之前一直在忙公司的事儿,连着熬了两个通宵,这会脑子都沉得厉害。
吴嫂给孩子们熬了粥,白忱坐在桌前随便喝了几口,安安和乐乐悄悄看他,看着他眼底浓重的乌青又垂下小脑袋。
白忱白天还要主持会议,直接上楼换衣服,安安乐乐在试衣间门口探头探脑的张望,白忱从镜子里回视他们一眼:“怎么了?”
安安垂着头,踢着小正步走过去,半晌才支吾一句:“谢谢。”
白忱系领带的动作微微一顿,看着面前黑黝黝的小脑袋,他沉吟片刻,俯身在孩子面前蹲下…身。
安安漆黑的眼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白忱抬手摩挲着他的发顶,片刻后低沉道:“能喊我一声‘爸爸’吗?”
安安惊讶的张着小嘴,白忱弯起唇角,疲惫的笑了笑:“爸爸以前不知道该怎么和你们相处,可是爸爸在努力,能不能作为鼓励,喊一声。”
乐乐还站在门口,小手扒着门框,双眼微微有些发红。
白忱期待的看着孩子们,安安嗫嚅着,许久才瓮声瓮气的喊了一声:“爸爸。”
随后还双颊泛红的握起小拳头,辩解一句:“是作为鼓励才喊的!”
白忱已经不在乎孩子后面那一句孩子气的话语,只知道听到“爸爸”两个字的那一刻,心里五味杂陈,似乎所有的压抑和不快都在瞬间消失殆尽,不论做什么,好像这一声细微的呼唤就带起了无穷的力量,完全充盈着他干涸的心脏。
这两个字对他何其陌生,却能给他带来好似新生一般的勇气。
白忱伸手把小家伙软绵绵的身体箍在胸前,鼻腔有些发热,克制着,良久才挤出一句:“谢谢。”
安安不自在的嘟起小嘴:“不会说点别的么。”
乐乐咬了咬小嘴,几步跑了过来,她踮着小脚抱住爸爸和哥哥,脆生生的说:“我之前就想喊的,哥哥说要再考验小美。”
白忱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笑意,伸手捏乐乐肉呼呼的脸颊:“那你呢?”
乐乐眼珠转了转,露出颊边的小家伙:“小美爸爸。”
“……”
作者有话要说:林肖的结局还在写,先把这个放上来,晚了对不起大家!
霸王票下章一起感谢!
90丑闻(林肖)
林良欢先把仔仔送去杨峥那里;尚玫正好也在,打开门看到她这副样子两人都吓了一跳。她脸色苍白如纸,眼神更是空洞洞的好像没了神智一般;杨峥不由皱起眉头担忧道:“出什么事了?”
林良欢看了眼仔仔;尚玫会意,体贴的抱起孩子往里走:“仔仔乖;看阿姨给你买了什么?”
仔仔还是不放心的回头看一眼,杨峥轻轻带上房门阻断了孩子担忧的视线。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林良欢这才控制不住的垮下肩膀;双眼瞬间涌上一层雾霭:“我妈抓了肖禾。”
杨峥有些不明白这其间的含义;林良欢艰涩的解释:“她觉得对不起我爸;知道是肖禾间接害死他的,想……报仇。”
杨峥紧了紧眉心,沉默下来。他知道不能指望陆榆林这样的人有什么法律意识,或者说,常人都只会从感性出发,不可能那般理智对待至亲的人突然死去的事实。而且他比良欢大一些,多少知道当年陆榆林和林胜东之间的纠葛。
她或许更多的是内疚感,想让自己良心安宁。
杨峥抬手握住林良欢的肩头,沉声安抚:“我和你一起去。”
林良欢摇了摇头,这件事迟早要面对,她和肖禾也该有个清楚的了断。
***
开车去了陆榆林住的别墅,开门的是上次在咖啡厅看到的男人,他阴沉的目光从她脸上一扫而过,面无表情转过身:“太太在楼上。”
林良欢紧握着拳头,一路跟在这男人身后,耳边净是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下急促有力。
在书房看到了陆榆林,一直没见肖禾的身影,林良欢心里更加紧张,焦急的神态怎么都遮掩不住:“肖禾呢?”
陆榆林笑了笑:“这么心急?你还忘不了他。”
林良欢抿着唇不作答,陆榆林起身走到她身侧,按住她瘦屑的肩头,将她压在沙发上坐定。
她这才面带嘲弄的在她身前坐下,凌厉的目光,高高在上的姿态:“我以为你该是恨他的。”
林良欢用力扣着掌心,这才足以掩饰内心的真实感受:“对,我恨他,不过那是以前。”
“你被他感动了?”陆榆林淡淡扯起唇角,挟在指间的女士烟泛着若有似无的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