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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画。。。。。。”
话一出口,两人都怔住了。
她在喊谁?在她身边的人是谁?
尴尬、难堪的沉默在他们之间凝聚片刻,宁枫先开了口,神情看不出任何波澜起伏“嗯?这画怎么了?”
“。。。。。。没、没什么,只是觉得很漂亮。”
“是吗?”宁枫淡淡一笑。
忆童点点头,将视线锁在画上,不敢看他。
眼前的画,和她与梵司廷去看画展时看到的那一幅,有着相同的名字。
两人走出展厅,气氛变得有些奇怪。他依然对她笑着,只是她脸色微沉,应话也有些勉强。
两人在公车亭下等了好久也不见公车驶来。一打听,才知道巴黎的公交交通从中午开始罢工了。在这个拥有高度罢工权利的国家,罢工是隔三差五地发生,也司空见惯了,只是由于罢工带来的不便,常常让人头疼。
艺术馆的位置较偏,过往的计程车不多,有的也是载着客的。忆童四周望望,又抬头看看宁枫。宁枫摸摸她的发“不着急,再等一会。”中午的太阳将她的发顶晒得微微发烫,他抿唇想了想,掏出手机,走到一边,打了一个电话。
当一辆银灰色的小车在他们面前停下,司机打开车门示意他们上车。那司机态度恭敬地喊一声“总经理”,忆童十分讶异地看着宁枫。他没说什么,轻推她坐了进去。
一路上,两人没怎么说话,都若有所思地沉默着。
忆童并不知道,一个月前,宁枫作了这样一个决定。
他接手了他父亲的公司,宁氏集团。
当他表明他的决定并提出要到法国的分公司学习时,俞叔简直就要喜极而泣。宁氏几代的心血终于得以继承,宁褚泉下有知也可倍感安慰了吧。因为宁枫尚未毕业,公司的董事长之职暂由另一股东待任,而他需要做的是做足功课,熟悉公司的一切事务。
俞叔自然知道他为什么不留在总部学习而执意要到法国分部,便也不多说什么,因为倘若他能和凌忆童在一起,也算了了宁褚生前的心愿。
只是,没有人会知道,他为何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为何会愿意接手这个曾让他与父亲反目成仇,甚至失去了母亲的家族企业。
他亦不会告诉她,是为了她。
他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但那不一定是宽裕的生活,而他希望他有足够的能力,金钱,甚至权势,让她可以无忧地生活。
其实,这何尝不算是一厢情愿?别说她将来肯不肯和他一起生活,现在会不会接受他都是个未知数,因为她还爱着别人,自己做的到头来可能只是徒劳。
只是,爱上了,根本就不会去计较那么多的得失了,只想着尽力去追求。
说他傻也好,蠢也罢,他就是这样的人。
客厅里很安静。
忆童坐在沙发上,曲着腿,膝盖上放着一本子,正在抄笔记,宁枫则坐在她对面,翻阅着厚厚的报表。
宁枫将手上的报表放下,叹了口气。忆童抬眼,看到他蹙紧了眉头“怎么了?”
“这公司的销售策略很有问题,这么大一个漏洞竟然没有一个人上报,都是怎么干活的。。。。。。”待会得去公司开个紧急会议,看看那帮法国老头怎么解释。
听着他不满的口气,忆童想了想,劝道“发现问题提出来是没错,但是记得说话不要太冲了啊,毕竟你在人家的公司实习,万一。。。。。。”
宁枫听了,笑笑“放心,他们不会对我怎样的。”
忆童看他不以为意的样子,想起了那天那人喊他“总经理”,便不解地问“对了,那天,那个。。。。。。”
话还没说完,一阵风从大开的窗户吹进,将桌面上的报表刮了起来,散了一地。
两人都弯腰捡着地板上的纸。忆童一边捡一边接着问“现在实习生也可以当总经理吗?这也太。。。。。。”
正说着,两人的手捡到了同一张纸。她下意识地抬头看他,他也低头看她,下一秒,他的唇就覆了上来。
出乎意料的一吻令她一惊,忙推开他欲站起身子。
“不要躲!”他一把抓着她的手臂不让她走。
她挣扎着,他却越用力。
“你还会回去找梵司廷吗?你还会和他在一起吗?”他望进她的乌眸深处,小心翼翼地问,忐忑地等待她的回答。
她神情复杂,久久不说话,垂首,良久,摇了摇头。
“那。。。。。。”他蹲下,凝视她的脸“试着接受我,好吗?”
看到他眼里的急切和期待,她嗫嚅“对不起,我。。。。。。”
“不要急着拒绝我。我等你,让我等你。”
他说等她,那她在等谁?而远方的他,是否也在等?
吴宅大院前停满了各式各款的名牌小车,院内被几十盏明灯耀得通亮,铺着细白麻纱的桌椅摆在当中,桌上摆着精致闪亮的器皿,样色讲究的美味和鲜润的水果。穿梭其中的宾客谈笑风生,衣香鬓影。晚会的焦点是今天的寿星,吴子域,他正和身边的黑豹交谈甚欢。这两人是当年的拜把兄弟,交情颇深,黑豹还救过吴子域一命,以至于当吴子域淡出后依然让自己的子女为梵氏工作。
梵司廷与吴子域聊了一会,便拿着酒杯在一个较偏的地方坐下,默默地喝着杯中酒。本想上前与他攀谈的人感受到他的清冷,也只好作罢。
“请你来不是让你喝闷酒的哦。”身后女子的声音让他回过头,看到身着新式锦面旗袍的雪雅时,不觉发怔了。
雪雅身段姣好,贴身的旗袍展现了柔美高挑的线条。她固然是美,但却不是让他怔忡的原因。他是想起了那个娇小俏丽的人,那天,在她的生日宴会上,她一袭淡紫旗袍,款款向他走来,让他顿时失了心神。那抹影子,烙印在他心底,让他在漆黑的夜里,一想起,心里就隐隐作痛,思念亦如狂潮将他瞬时湮没。
他凝视的目光让雪雅颊边微微泛红,她不自然地笑笑“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梵司廷移开视线,低头啜了口酒。
“怎么不和别人聊聊天?我刚才注意到梁经理一直想跟你谈谈。。。。。。”
梵司廷瞥了人群一眼,淡淡道“平日里谈得够多了。”
雪雅也不好再说什么,低头看着自己杯子里映出的影子。其实,在这里的每个人都很清楚,为吴子域贺寿都是其次的,主要是趁这样的场合,与别人联络感情,结识新交,进而谈生意。恭维的笑容后都有着各自的意图。
两人正沉默着,吴易走了过来“你们在这啊?我爸正找你们呢!过去一下吧。”说着还朝雪雅眨眨眼,使了个眼色,一副等着看戏的表情。
当梵司廷和雪雅走到吴子域和黑豹跟前,两位长辈望着他俩,笑得意味深长。不明就里的两人等着他们发话。
吴子域拍拍梵司廷的肩膀,看着他,却是对黑豹说“昌辛,你有这么能干的儿子,是福气啊!”说着又看向雪雅和吴易“你们在梵氏要好好协助司廷的工作,我受的恩,就指望你们替我报了。。。。。。”
“吴叔”梵司廷朝他颔首,“这些年多得他们帮忙,梵氏才能站得稳。”
“真是这样,我也放心了。”吴子域朗声笑道,“不过,司廷啊,我和你父亲都觉得,这事业是稳了,那你的生活也该稳了吧?想来也是到了该成家的时候了。。。。。。”
梵司廷眉心轻微一紧,雪雅也有些紧张起来。
“你看,我们雪雅怎样?你们也相处了好些年了,彼此都有了解,你看你们是不是挺适合的。。。。。。”
“爸!”雪雅急急喊道,心里说不上是羞赧还是慌乱。
“怎么?不能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吴子域笑看着女儿紧张的神情。
梵司廷没有回答吴子域,而是看向黑豹,眼里带着隐隐的质问,黑豹亦直视着他。
两张毫无情绪波动的脸,两双冷暗的眼,透露着只有彼此才懂的意味。
几个年轻的女孩手里拿着书本和讲义夹,说说笑笑地走出校门。走在前头的高个女孩一甩红褐色的长发,兴奋地回头“我们这个假期去Toulouse吧!我知道那有个地方特好玩,我朋友在那!Lydie还没去过吧?”
忆童微笑着点点头,心里却想着该怎么拒绝,现在她实在是没有心情去玩耍。她正欲开口,身边的一个女生站住了脚,说“嗯,我就不去了,假期太忙了。。。。。。”
高个女孩圆瞪着眼“哎,你怎么这么扫兴啊?假期还忙什么啊?”另外两个也纷纷附和“就是、就是,去玩一趟也花不了多少时间的!Emma,跟我们一起去嘛!”
被唤作Emma的女生还是摇了摇头“不了,我假期还要工作。。。。。呃,时间到了,我该走了,Au revoir!”
待她走远,高个女生撇撇嘴,眼里带着几分鄙夷“你们知道她去哪里打工吗?在一个酒吧陪酒!我碰到过一次。”
忆童惊讶地张大了嘴巴。Emma,这个看起来如此娴静内敛的女孩怎么会。。。。。。
“听说是她的继母不让她爸再给她学费了。”高个女生继续说,“付不起就不要在这里读了嘛,干吗要把自己弄到那个田地?真是。。。。。。”旁边的人也点头赞同。
听着她们的话,忆童心中一阵反感。大家都是来自同一个国家的学生,平日里打打闹闹,谈笑风生,关系倒似挺好,可现在却在人后嚼舌根,莫非那平常的亲密友好都是虚假的?若是腰缠万贯,衣食无忧,谁会去陪酒陪笑?对于一个受生活所迫的朋友,她们表露的不是理解和同情,而是轻视与嫌弃,这样的人情冷漠让忆童心寒。
她也不再说什么,匆匆与她们道别,踏上了回家的公车。
回到住所,打开门,面对的是一室清冷,忆童心里微微泛酸。
她走到桌前,拿起桌面上的木相框,手指轻轻抚过照片中爸爸的笑脸。一直以来,正是他,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呵护,让她过着衣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