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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司廷心中一阵刺痛,将她紧紧拥进怀中,在她额上不住的亲吻“没事了!”
第六十九章
冰凉的酒精涂抹在红肿的耳垂伤处,刺痛让忆童不禁缩缩脖子。冷医生停下动作,侧头看她“很疼?”
忆童摇摇头,低首望着手背上的划痕发怔。
房门被轻轻推开,梵司廷走了进来。冷医生把忆童的伤口都处理好后,收拾好药箱,走到梵司廷身边轻声耳语了几句便出去了。
梵司廷走到忆童跟前,蹲下看着她。两人视线纠缠,却都沉默不语。她看到他眼里的焦灼,歉疚,还有更多莫可名状的情绪。他看到她毫无血色的脸,尖细的下巴上延伸着渗血的伤痕,嘴角边青肿一块,墨黑的眸像被滤去了光、遮住了亮。
梵司廷干哑着嗓子问“疼吗?”
“疼。”忆童点头,看到他衬衣里鼓起了绷带的形状,“你呢?你的伤严重吗?痛吗?”
梵司廷轻弯起唇角“没事,不痛。”
忆童垂下眼帘,掩住眼里的一抹哀伤“是伤口都会痛。。。。。。为什么不诚实地喊疼呢?还是,你已经习惯瞒着我了。。。。。。”
梵司廷因她的话一怔,手在腿侧握成了拳,喉间被堵着了般说不出话来。
“。。。。。。他们,那些人,都、都死了吗?”她的声音出奇地平静,只是揪紧衣角的手指泄露了她的情绪。
他蹙眉低着头,良久,才点下头“嗯。”
想到那个尸体横布、血溅四方的血腥场景,忆童打了个冷战。死了,全死了。。。。。。
看她不说话了,梵司廷站起,转身背着她,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忆童,很对不起,让你遭遇这样的事,全是因为我。我早该明白,迟早会有这样一天。这就是我的世界,只有血没有泪,强者才能生存,弱者只能被踩入泥,我能做的只有在别人拔枪前开枪。梵氏的势力非你能想象,商界,警界,政界,都有我们的插足,所以我们才可以站得稳,才能明地、暗地、合法地或非法地运行得游刃有余。站在这个巅峰上,下面仰视的是梵氏的崇拜者还是虎视眈眈的敌人,我们心知肚明。身边只有永无休止的勾心斗角,你死我活的明争暗斗,就连至亲的人也不能全然信任。我最不想拖入这趟浑水中的,是你,可是。。。。。。”他顿了顿,紧咬一下唇,“是我自私,想让你永远陪在身边。我不愿意放手,以为自己有能力挡住一切,能保护你,却一次次地伤害了你。你父亲的死,唐浩的伤,虽不是我造成,但却是因我而起;我难辞其咎,现在又让你陷入这样的危险。。。。。。”
他转过身,深深看她一眼,又撇过脸,手指握得泛了白“是我自大了。我一直都不愿承认,和我划清界限,断绝关系,才是最好的保护。忆童,我。。。。。。也许我该放手,让你走。。。。。。”
身后的她静静地听着,没有任何的回应。
房间里静的连两人的呼吸都那么清晰。
他背对她而立,她看不到他眼里溢满压抑不了的哀伤,那样挺拔的背影却在半明半暗的灯下越发清冷孤寂。
忆童站起,慢慢走到他跟前,一双清澈的眼睛映入他的黑瞳。
看着这个让自己失去很多,却又愿为自己舍弃一切的男人,她的心揪成一团“为什么,到了现在,你才说放手。。。。。。这算什么?你要我怎么做。。。。。。”她双手抓住他衬衣的前襟,将他往下拉。他凝视着她,虽然不解却任她拉着自己俯下了身子。
她的双唇贴上他的肩膀,轻轻的鼻息呼在衬衣上,烫着他的皮肤。
她张开嘴,咬上他的肩膀,渐渐使力,牙齿慢慢陷入薄衣。
她用尽了全力,他站着一动不动。
终于她哭了,涌出的泪不住滑落,染湿了白衣,却依然不松口,仿佛让他痛极才是自己唯一的宣泄,也是唯一的依靠。
他将她抱紧在怀里,呼吸着她的气息,感受着她的颤抖。
压抑之极的抽泣终究还是逸出了唇间,她的啜泣声震荡着他的耳膜,刺痛他的神经,又如重锤闷声砸在心里。
“我。。。。。。我一直在想。。。。。。想到了无数个离开你,甚至恨你的理由。。。。。。”她抽泣着,肩膀抖得如风中残叶,“好不容易,说服自己,要努力把你忘掉,可是。。。。。。可是,你一出现,所有的努力就都毁于一旦了。。。。。。我恨你,恨你不放手,只是。。。。。。我更恨我自己。。。。。。因为,我把你,把你抓得更牢。。。。。。”
他抚着她的发,眼眶热气熏腾,双臂用尽全力拥紧泣不成声的她。
已然纠缠的命运该如何理清归位?物是人非,再也回不到从前了。放弃过,逃避过,却依旧紧紧牵绊,只因为彼此缺了谁都不再完整。
梵氏大厦里灯火通明,几乎全体高层和下属员工都还在自己的位置上工作。
雪雅抱着一叠厚厚的文件走出会议室,正好撞上了迎面走来的华叔,满怀的文件一歪,啪啦啪啦地掉落到地上,两人忙蹲下捡起。
华叔边捡边抬头望向会议室“还在开会?”
雪雅也瞟了一眼那满室的人“是啊。三部的会议,待会还有六部、九部的会议要开。”
华叔叹气“唉,事关梵氏命运,不得不拼一回了。”
雪雅将文件在怀里拢了拢,颇有怨气地说“真不懂他当时为什么忽然抛售梵氏的股票,明知是圈套却还往里边跳,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平时是绝不会做这样昏头昏脑的事的呀!”
华叔闻言,在心里长叹。别人都说梵司廷无情无爱,手腕强硬,不近人情,那是因为他还没碰上自己所爱。当他爱上,竟是那么的不顾一切,拦也拦不住。除了他们三个,没有人知道他是为了什么放弃梵氏,更没有人知道他差点要被深牢大狱关一辈子。
当时,梵司廷让他将军火交易的纪录交给警方,他确实是惊骇不已。他不可置信地望着黑豹,黑豹竟什么也没说。梵司廷走过去对黑豹说“给我30分钟,我不会让梵氏损伤一分。”
他不知道黑豹为什么会答应梵司廷拿梵氏、拿自家性命冒这个险,但他一向信赖梵司廷,知道他说到便能做到。
果然,在对方要求的时间内,梵司廷让人将资料送往警局,而就在这途中,梵司廷启用了电话信号查找跟踪监控系统,快速地层层缩小范围,最终将对方的所在地锁定,在最短的时间内到达。把凌忆童解救出来后,立刻通知送资料的人返回,而当时送资料的车子已到了警局的门口。
无论对方是要求派人送资料还是用电传的方式,凭梵司廷的能力,都可以制造出一段延缓时间,让他可以去救出凌忆童。但是若稍有差错,梵氏只能坐以待毙。如此冒险的事情,黑豹竟允许了。。。。。。
雪雅透过白色的窗叶,望着会议室里的梵司廷,忧心忡忡“他好像都没有好好休息过,这样下去怎么行。。。。。。”
华叔看到她的眼神,心里也明白几分。如果少爷爱的是她,那路就好走多了。可是,他还是选了那么坎坷、前途未卜的路。。。。。。
一名年轻男子推开房门,看到梵易天正靠坐在沙发里抽着烟,缕缕白烟萦绕着他的脸。
瞥见了那男人,梵易天问道“现在情况怎样?”
“梵司廷正在动用一切关系打翻身仗,已经有20%股份回手,目前来看,立刻扭转局势是不可能的,但是,按照梵司廷的手段,估计也不是很艰难的事情。。。。。。”
梵易天听着,没有说话。
男子看看他的脸色,犹豫了一会,问道“梵少,你打算。。。。。。”
梵易天轻笑几声,连连摇头“呵呵,没想到,我真是没想到,他竟然可以做到如此地步。他说抛售股份,他准了,说要自首了,他竟然眉毛也没挑一下就肯了。梵昌辛,梵司廷在你心里到底占着多大的分量?还是只是因为那个死去的女人?呵呵,太可笑了!”
看到梵易天神情古怪地笑着,男人便不再插嘴,沉默地看着他将烟头捻熄在烟灰缸里,用力地按着,连指甲上也沾了灰。
“明华,你看着。”男人听到梵易天喊自己的名字便望向他没有表情的脸。
“我会让这梵氏,只剩一个姓梵的!”
梵司廷合上手提电脑,将颈间的领带扯开,抬手揉揉疲惫的眼睛,另一只手伸向放在一边的水杯,拿起凑到嘴边喝了一口,却发现水早凉了。
刚欲起身去换一杯,一个盛着温水的杯子递到了他跟前。他愣了一下,随即接过,站起来在她额上轻吻一下“你来了。”
忆童看到他眼里的血丝,担忧地说“你都没有休息吗?我听说。。。。。。”
“我没事。”梵司廷笑笑,“有些事情比较急,所以会忙一点。”
忆童自然知道这“比较急”的事情是什么,这些天各大报纸关于梵氏的报道天天是头条。她不免内疚,毕竟是因为她才。。。。。。
看她脸色黯淡,梵司廷忙转移话题“你刚从医院过来吧?唐浩怎样了?”
“嗯,浩哥哥今天说想尽快出院,我不让,他的伤还远远没痊愈呢,可是因为警局有很多事要处理,又没有了带头的。。。。。。”说到这,忆童嘎然停住。警局,尹德明,这又是一个不该谈的话题。她只好假装揉眼睛,不说话了。
梵司廷靠近,仔细看看她脸上、耳朵上的伤口“伤口还疼吗?”她摇摇头“不疼了。呃,你手臂的绷带换了吗?”
“嗯,我待会儿洗了澡再换。”梵司廷说着从抽屉里拿出新的绷带卷。
“哦,那你去吧。”忆童在椅子上坐下,从包包里拿出一张纸,又从桌面的笔筒里取了一支笔,悉悉嗦嗦地写了起来。
梵司廷凑过去看“你在写什么?”
“写回校的报告表。我请假这么久了,得回去了,这些表要填好交上去的。”忆童低头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