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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这样的挑衅,他接下了!
过去种种,既然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忘不了,那么,舍命相陪就是!
他抽出腰畔的玉箫,箫音顿起,回应百里垚的啸声。事情不过是,刚刚开始……
桂儿沿着墙角走了几步,便看到韩烬的一袭蓝衫翩然而落,几步跟了上来,拉着她飞快的隐没在纵横的街巷中。桂儿回头看了看夜色高墙上依稀的身影,疑惑道:“你认识三公子?”
韩烬的目光直视前方,淡淡笑道:“从前见过一面,不算很熟。潜龙谷苏三公子之名天下皆知,不认识他的人恐怕不多。”
“可是……”可是看方才两人的神情,却不像只有一面之缘的关系那么简单。然而话到口边,她却鬼使神差的咽了回去。这一犹豫,韩烬已经带着她闪进一条狭窄的小巷,巷子两边是一户接着一户的人家,他们停在其中一间屋子前,韩烬掏出锁匙,打开了沿街而设的门。
眼前亮起暖黄的烛光,家具陈设历历在目,赫然是一户普通百姓的家。桂儿没想到他选择的落脚之处竟离星罗公主的府邸如此近,险中求胜,实乃良策,可还没来得及开口,肩上一紧,已被他拥进了怀中。
相识至今,从未逾距,桂儿顿时愣住了。
他将她抱的很紧,动作却又很温柔,就好像怀中护着的是一件珍贵易碎的宝贝。桂儿嗅着他衣襟之间淡淡清雅的味道,蓦然间想起在小山村里短暂却悠闲的那几日——这个人是她的夫君……从湮州到鹿鸣城,不远千里的找她,冒着危险来救她——这个人,是她托付终生的夫君!
几番魂梦与君同?
她悄悄的伸出手环住他的腰,犹豫片刻,轻轻唤了一声:“夜棠。”
他曾说过——“你从前都叫我表字,唤作夜棠。”
从前的事情她不记得了,但是从今往后,这个名字,她会牢牢的记在心里!
那样轻微的一声呼唤,却让韩烬的身子一颤,缓缓的松开手,目光清湛专注,仿佛有千言万语,却终是化作了浅浅覆下的吻。温暖的唇落在她的唇上,有流光片影在她眼前一闪而过。仿佛很久以前,也有人这样轻柔小心的吻过她,模模糊糊的,难以放手,满心缱绻。
烛火跳跃着,将两人的身影倒映在墙上,寂静无声却又波澜起伏。
情浓之时,桂儿却突然口齿不清的低叫一声,一把将韩烬推了开来。
她的两颊犹染绯红,小口的喘息着,眼睛却瞪大了,双手抵在他胸口,急道:“元宝!我……我真该死!怎么能丢下他不管……我要回去!必须要去救他出来!”
说完便匆匆的转身去开门,却被韩烬一把拉了回来,虚虚的笼在胸口:“你不要去。”
“说什么呢?”她挣扎着,“元宝不也是……”
“你的儿子”四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双手便被他托起,他按住她的手掌,微一用力,一阵钻心的疼,让她忍不住吸了口气。
“桂儿,看看你的手……”他的眼中满是怜惜无奈,指尖拂过布满伤痕的掌心,“你不要去,我去。”
“不行……”
“你留在这里,伤口需要上药包扎。等我回来……”他伸手替她理了理鬓边的乱发,“对不起桂儿,让你受苦了……等我回来,好么?”
他的口气温软,让桂儿无从反驳。虽然她觉得被星罗公主误会劫持一事和他并无关系,并不需要这般诚挚的道歉,此刻却也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他推门而出,一抹蓝影重新没入夜色中。
她按了按心口,那里的跳动仍然剧烈,身体肤发也似乎全是他的气息,萦绕不去。她站在那里,出了一会儿神,才开始动手寻找伤药。
外屋和里屋之间隔着一道布帘,就在她伸手掀起布帘的时候,耳边突然听到轻微响动,随后一道碧影破窗而入,从她的颊边堪堪划过,最后“笃”的一声,钉在了前屋的桌上。
来人显然不想伤他,否则这样的速度和劲力,要想偷袭,她是绝对躲不过的。桂儿望着桌上那个碧油油的暗器,不由的出了一身冷汗,方才的柔情蜜意一下子消失殆尽。
她走近过去,才发现这件暗器竟是一支碧玉簪,样式简单古朴。簪尖钉着一张薄纸。
——这是一支男簪。
她心中一动,急忙拔出簪子,取下纸条,只见上面是一行略显潦草的字迹,写的是:
“元宝已救出。明日午时筥炉堂,邀君亲往,不见不散。”
桂儿呆呆的望着手中的那支碧玉簪,这是苏嬴的发簪……他的字她认得,在船上的时候,他曾亲自将枭阳国皇室的名目写与她看,虽然他的画不敢恭维,字却是写的极好的。
只是——
如果他真的救出了元宝,为什么不马上送还给她?
为什么还要她亲自去接?
他们之间误会已解,还有什么事不能了断?
这般古怪的人,做下这般古怪的事,叫人好生费解……
第六章 绮罗香(二)
桂儿望着街对面的筥炉堂,门庭是一色清水漆的金丝楠木,门楣上的雕花并不华丽,却甚为清雅。这里不像其他大户人家一样立石像神兽,却种着两棵银杏,放眼望去,两棵树几乎一般高,枝叶上达三重屋宇,正是枝叶繁盛的时节,洒落一片阴凉。
银杏本就是极难生长的树木,要长成这样规格,不下百年时光,更何况是一模一样的两棵。这代价,比汉白玉雕的石狮子要高得多了。
偌大一个宅子,却连看门的人也没有。若不是偶尔有穿着富贵气度不凡的人进出,此地就像一个无人居住的荒宅。
桂儿看了半天,叹了口气,掸了掸衣袖上的灰尘,走了进去。
这里之所以名为“筥炉”,是因为这地方本是一个供人煮茶品茗的风雅之地,茗茶之余,也有大宗的古董和珍宝交易。堂里的老板是潜龙谷外家“木”字辈最小的一位,名叫苏榕,年岁不大,按辈份却是苏嬴的爷爷。
这些江湖逸事,桂儿昨晚才从韩烬口中知晓——原来苏三公子不光是武林中的世家子弟,还是个有钱人家的少爷。他什么都不缺,却居然用她的儿子来要挟她,果然人不可貌相,美人都是蛇蝎心肠……
刚踏进门,门后便出现一个面目俊秀的青衣小童,只看了她一眼,便低头道:“三公子正在正在东厢等候,请姑娘跟我来。”
说罢便转身引路,桂儿不禁好奇:“你认识我?”
小童淡淡道:“不认识。”
“那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找三公子的?”来这里的人,大部分都应该是来找苏老板苏榕才对吧?
“三公子交代,今日若有一位穿着布衣不戴钗环的姑娘进门,便带去见他。”
桂儿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物,又看了看周围华丽中不失雅致的楼阁庭院,顿时有种想要夺门而出的冲动。
怀着强烈的不安,桂儿跟着小童越走越远,直到穿过一座青石月门,骤然跃入眼中的景致让她忍不住停下了脚步,轻轻的“啊”了一声。
竟然是……一片盛大的花海!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么多杜鹃花,各种各样的颜色,最多的是如火焰一般炽烈的红。迎风而舞,如流云朝霞,如织绣锦缎,华美蓬勃,只是看着,便叫人心生欢喜。
桂儿为这景象所惊,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察觉到那名小童已站定在花丛中,正袖着手看她,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姑娘可喜欢这些杜鹃?”
她使劲点头:“喜欢!这么多……很漂亮!”——她最喜欢的花便是杜鹃,从前在小山村里,一座山上统共也没几支花,看着都觉得凄凉,想摘也不忍心。
小童“嗯”了一声:“这些都是三公子种的。”
桂儿一愣,小童却已转过身,穿过花海继续朝前走去。
她默默的跟着,默默的想——也许是方才太过惊艳才没有觉察,这番景致虽美却有些别扭——苏嬴这样的人,怎会喜欢这种既不名贵也不雅致的花?翩翩如世外仙人的三公子,该配深谷幽兰,清影修篁才对……
她想不出所以然来,只能断定要么是苏嬴喜好古怪,要么是喜欢杜鹃的其实是苏榕——总之这都是无关紧要的问题,她是来找元宝的,不是来赏花的。
青衣小童将她带到花丛尽头的一间雅室,揭开门口的竹帘,恭恭敬敬的请她入内。
她跨进门槛,竹帘放下,立刻满室清凉幽静,门外那些蓬勃喧嚣全都一瞬间收敛,仿佛一下子从重彩花鸟渲到了黑白水墨。屋子里是简单却一尘不染的桌椅柜案,没有字画,没有摆设,连盆花都没有,唯有几上摆着一只细瓷云纹的香炉,袅袅香烟升腾,朦朦胧胧的映着系在柱上的淡青鲛纱,随即散开,满室幽香。
这才像是苏嬴住的地方,她暗暗点了点头,耳边听到熟悉的声音:“桂儿。”
他正坐在窗边,换了锦绣衣裳,是世家公子的模样,只是依旧眼神平静,即使见到了她,也没有一丝波澜。
桂儿不知道要怎么接话,安静的气氛叫她尴尬,便假意寒暄道:“三公子的花种的真好。”
苏嬴却问道:“你喜欢么?”
“我是很喜欢啊,只是没想到三公子也会中意如此艳丽的花草。”
他却微微摇头:“不是我。”
“哎?”
他却不再解释,起身在窗棂上敲了敲:“我们先吃饭吧。”
“喂……”
“元宝昨晚跟着我学了半夜的曲子,现在还在睡。”他打断她,“此事吃完再谈。”
语毕,便有人揭帘而入,正是方才的青衣小童,身后跟着几个下人,将手中杯盘一一放下。小小的白瓷盘子,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