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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用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光芒熠熠宝光流转看得人心猿意马,她摸摸他的头发,温柔地说了一个字:“乖。”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决。
怎么也无法抗御那双眼光,涌上心头的,是近乎酸楚的疼惜,某人全面投降。
怎么也忘不了,艰难重逢之时,那人眼中汹涌的泪,狂喜惊疑怔忡,千回百转,不是已发过誓,不再让她掉一颗眼泪除非是喜极而泣么?伤痛是双倍数值的,不会因为感同身受而减少。音觞觉得那掉落的眼泪浇在心底的黑暗处,尔后扬起灼热的火花。
令得他的心柔软得不可思议,只想在一起,其他的再也不管不理,也不放在心上。
舍不得那张脸染上失望,于是,轮到自己妥协,当天下下了决定时,最好是顺从服从听从跟从她的决定,再慢慢地看有没有机会翻身,这就叫…情趣吧?
虽然,很想装肚子疼赖在屋子里将某人当抱枕,但音觞还是乖乖跟着出门当尽职的合作的病患。
只不过是在当初刚刚自幽冥回来然后所有症状集体发作,全身脱力,动下手指头也不成,就吓得天下面青青,好说歹说都不允他离床半步,盯着他休息,休息,还是休息,莫愁说他身子落下病根,药石无效,会不会恢复功力要看半年后休养成效如何。
“我似乎从前将你看得太过厉害了呢。”某一天,天下心有戚戚焉地说,眼眸却贼亮,仿佛想起什么或是在打什么主意,音觞只是用眼角瞄她一眼,不作声。
无论她想什么,要做什么,总之,兵来将挡,见招拆招,不在意料之中的举动才是情趣。本来嘛,想要与天下在一起,就注定与平淡无缘,即使她本身不想小事化大,问题也会自动惹上身的,但,某人却是乐见其成就是了。
那天,他们照例又外出,散步。
冬日生机勃勃,冰雪来不到这个地方,纵有风起,也挡不住绿意盎然,小小城镇也满目流英缤纷,男人以一种叫人视而无睹的姿态踏入小镇。
天下绝不介意他身上所谓的黑暗气息,无肆所形容的魔魅阴邪之类的地狱气息在她看来就如小孩子发脾气闹别扭一样不值得惊惶,呃,或许这样说对男人很不尊重,但却说明了在她眼里的龙王绝对与别人所认定的风马牛不相及,什么可怕恐怖是套不上头的。
音觞比起外出,自然是更乐意与心上人腻在一起,即使是什么也不做,只要眼光追随着对方的身影,感受到彼此存在的气息,都已是其乐无穷。
想起许久之前,不知谁说过的一句话:
那一天,我摇动所有的经桶,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在山路匍匐,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次次的转山,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能够得到不经意的一个笑容,该是前世修了多少的德才求来的?经过试探,索求,霸占,掠夺,煎熬,不安,动荡,叫人害怕激烈的感情烧灼成灰玉石俱焚,但终于学会了守护,学会了退让与包容。
你的愿望,就是对我的至高无上的命令。
所以,根本就无法反抗她认真的要求,当然,某些时候,他是罔顾了她的意愿非要超级任性让某人跳脚不已乐此不疲,那只能算是小小的,小小的不良癖好吧。
一踏出二人世界,男人抿紧嘴角,自然而然地收敛了所有光芒,多年以来,经已习惯,天下专属的龙儿,只有她一人能看到能享用,其他的,是龙王,是银龙,是…暗魔,却也可以是,路人甲乙。
瞧瞧,他现在这模样这气质,走在大街上,不要说一般百姓压根底看不出他有什么丝毫值得注意的地方,就连那一直有份暗中听差的龙天下属,也没有将映入眼帘的男人与绝俊无双威临天下的龙王联系起来。
由此可见他的收敛克制能力,已达到什么程度了。
就仿佛吹过身边的微风,踩过脚下的一粒沙,跌落树梢的一片叶,擦肩而过,根本就留不下任何印象。谁也想不到只要一个转身这人便可以化为全天下最有权势能力最可怕的王者。
仅仅是在三个月前,这男人的危险程度连凤陷空那种吸数的高手也会骇然,而现在,那半张丑怪毁损的修罗脸居然也淡化于空气中,他没有刻意展示,也没有存心遮盖,偏偏周围的人就是司空见惯习以为常熟视无睹的样子。
唉,谁会有时间有精力去研究一滴雨水有其他水滴有什么天大的不同啊?
走到哪里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存在,纵横捭阖翱翔九天王者将自己的气息转化为寻常如山石花淹没于尘世间的本领,天下是万分佩服的。
但叫她至为郁闷扼腕的是,为什么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她都可以毫不迟疑地第一眼认出他呢?为什么无论自己变成什么样子跑到哪里,都是逃不过他的眼光呢?
“这里,在这里”自临窗小楼上探出脑袋,朝他的方向大力挥手。
有点气恼的笑眯眯的脸,瞬间点亮了他眼中的世界。
男人仰起头,冲着她,微微一笑。
那眼光中说不尽的宠爱喜悦,让她脸上微微一热,啧,都多少年了,还向她卖弄风情?缩回头,她皱皱鼻子,庆幸自己的心脏坚强得紧意志也悍得很才不会让某人用美男计忽悠过去。
叠影楼是本镇最火红的点心馆,不单单有新鲜出炉的各式面包蛋糕甜品,也提供独家烹调的极美味汤羹,其味清甜之极,天下每次来不喝上三碗绝不罢口,甚至于本来平常可见的茶水也是别有风味,有八种花样让不同口味的顾客挑选。
当然嘛,也不看这是谁人名下的店,飘香楼与天下商会合作的可以居连锁店都是经过严格考核控制,可以出品,必属精品,务必做到让吃过的人无可挑剔。
男人缓步上楼时,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目,意料之中,那人并没有满眼热切地期待他的到来,正享受地喝茶,几绺发丝垂下盖住眼角,半闭着眼,神情是孩子气的专注与认真。
一只手握住她托着茶杯的手,一张润泽鲜色的唇凑近那只喝了一半的茶水,就着皓腕,理所当然地昴头饮下。末了,还抛给她一记果然味道好极了的眼色。
眨眨眼,天下满怀疑窦:“我的口水,就真的这样好吃,让你老是不顾面子礼仪要抢夺么?”这决然不是第一次或是第一百次了,龙儿这小小的癖好老是戒除不了,好像凡是经过她口水浇灌的东西都特别好吃,非抢到口不可。拿他没辄,好在这小毛病不会时不时就发作,否则就会让她一脚踢到天边拿肉麻当有趣,谁配合当痴男怨女啊?
音觞微笑,低头在她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才施施然在她身边坐下。
天下赶紧放下杯,再不想办法堵塞他的手或嘴,只怕接下来又会出现少儿不宜的画面了,哎,他肯听她的话出外,但她可没法强求他不要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啊,所谓的目中无人,旁若无人,就是形容他的啦。
殷勤地将新鲜出炉的点心推到他眼下,满眼星星闪亮:“这个真的很不错的,龙儿试试就知道我不有推荐错,要趁热吃味道最好,打包回去味道就逊色几分了。”
音觞没有拂她的一番好意,意思意思地吃了几口,对于食物,他一向不挑剔,其实想想,几数年来,从他出生以来,无论在哪个地方,又有哪一次是受了委屈衣食有忧的?总是被照顾得周全体贴,何时轮到他担忧下一餐的温饱?
“是不错。”话是这样说,但微微挑起的眉毛,硬是流泻出一份若有若无的邪气,“这里…很不 错,国泰民安,政通人和,百姓安居乐业,各有所仗,无穷困堪虑,且夜不闭户……”嘴角一翘,懒懒地似笑非笑,“这个,不就是你要告诉我让我注意的事么?很好啊,我看完了,也注意到了,这样的成绩可喜可贺,有我的一份功劳,然后呢?”
天下瞪着他。瞪,用力瞪。
叫你多多关心世界大事,民生百态,但人家偏不领情,啊,见微知著,龙天统治下天下是越来地越富强,稳定发展,但作为最受人崇敬仰慕沦为传说的那人,却仿佛事不关已
“好歹也装下骄傲自豪,来番感叹万千壮志凌云吧。”悻悻地念了一句,不是不明白,这样的成绩,在对方看来是理所当然的,所有的趋势都在他掌握之中,还不到他失控的程度,为什么,能让他失控有大喜大悲患得患失的事都与自己有关呢?她该骄傲还是叹息?
还不满意么?
男人眼光一扫,窗外,长街,楼下,四邻的环境尽收眼底,“我都看完了哦~真的看完了。”顺便发表下感想,“平凡人有平凡福,春天过去了,夏天果然更是热情,看看人家,多是成双成对啊。”
隔壁相对微笑的老夫老妻,街上并肩而行的青年男女,远处打闹嬉笑的少年,甚至飞上檐的燕子也一只绕着一只飞~
天下垮下肩,看着无辜到极点的坏坏的脸,算了,交过了功课,还能牵着他的手去走访人家吗?
手指抚过她的眉心,男人柔声道:“别皱眉。”
天下凝视着他,深深地注视,慢慢地,眼里满是笑意,轻声道:“我不会担心你。”
我不会担心,没有我的你将怎么办。
音觞若无其事道:“反正别想要将这个世界扔给我负责然后你自己跑掉。”
就是感觉到了那渐渐逼近的危机,他才会无视入魔自冥狱返回,天大的事,他也要在她身边,别想丢下他,不管是以什么样的名义。
“原来你也有这种感觉啊。”天下侧着头,神情全无焦虑惊惧,仿佛说的是天气如何而已。
所以你来了,不管面对的是什么,将挡在你路上的阻碍都清除掉,只为在可能发生的未知劫难之时,站在我的身边。
手指顺势下滑,最后扣住她放在桌上的手,细细抚摩,眼光停在那上面,含蓄地说,“昨非略略透露过。”那次天下离家出走,昨非找过他,隐约提及将来天下可能要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