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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这可是诱拐冰王新娘的大罪啊,就算知道他不是正牌新娘也该和王说个清楚,一昧地欺君罔上,一走了之,哪里像个男子汉啦?”她还分得清轻重缓急,如是自己一时糊涂心软协助出宫,便是罪犯欺君的同谋了,父亲知道还不气得吐血?
都让他拖累了好多次了,还嫌不够倒霉吗?这一次,事关重大,一定要坚持住,大男人一个,就算让王当成新娘又有什么损失?胆小鬼,吝啬鬼.少女微笑,嘴角弯弯,眼瞳晶亮异常.“朋友有难当要相助,况且,我觉得,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罪名啊,除去身份性别地位,不就是一个不知情之下横刀夺爱,第三者无辜顶替的纠葛吗?只要说清楚,又有什么问题呢?”就算是一国之尊为了所谓的颜面皇威硬是要找罪名来个两国交锋,也是是一张口便能成事的.况名都说,冰王是少见的温谦平和,通情达理的皇帝,又是政治联姻,他对新娘有多大的了解呢?会不会,暗地里,自己有了难以启口的心上人,而这桩姻缘只是个烟幕弹?
还有,她找到了一个分散龙儿注意力,同时也是试下他能力的方法.就在两双当她是三岁幼童的眼光下,说出了她自觉一举双得的主意:“我也会帮忙哦,融融你带他先离开,我引开别人注意,只要有个强硬后盾渗入失踪事件,迷惑视线,便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这又是什么鬼主意?
可是,在少女敛眉一扫视之下,居然――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就仿佛在这一瞬间变了个人,竟是俯视天下般地威慑人心,就像是,天下为她所有,谁也无法抵抗,只觉得连拒绝的念头也是天大的不敬.仙卓与衣融对望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骇异,莫名地头皮发咋.仙卓凭着十几年来四处煸火的经验断言,眼前的人,还是少惹为妙,千万不要违悖她以致引起更大的风暴.而衣融,是大大吓了一跳,司,竟然有这样的另一面,那个需要自己照顾有点漫不经心的女孩,居然有让父亲也甘拜下风的威严清贵,也许,在她的眼中,冰王,也仅仅是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在自己心中沉重的事,居然让她当是大惊小怪,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想违背她的意愿,也不敢再挑战她的惊人之语.“司,你要小心.”我好心情地看着他们迅速离开现场,真是好有效呢,从雍和龙儿处学到的变脸,真的叫人心头怕怕一下子便搞掂了,轻拍脸颊,嗯,想必我扳起面来装出一副倨傲猖狂的表情还是蛮成功的嘛.我的主意很简单,就是在新房丢下证物.龙家的玉佩,从几年前自龙或那里得到的龙佩,还没有派上用场呢,这一次,总算物尽其用了.想一想,新娘无故失踪,房中只搜索到一块可疑东东,而在失踪这个微妙时段,宴席上某个人也刚好不在场,只要那个人认领了龙佩,以龙儿的智慧,见到只在我手上的龙佩,当然会猜到我也牵涉到新娘事件中去,那么――我想不到他会怎样做,他会如何解决冰王丢了新娘的大事件呢?可不要让我失望啊,龙儿,我是有给你机会了,要想见到我便先解决我给你的难题,说不定,由此你还可以结识到影响深远的知己呢.说真的,龙儿年纪越长,另一个问题也摆在面前.龙家的人,一生只对一个异性钟情,他八岁时便见到我,缠得紧紧的,虽然我很高兴他的重视与关爱,可是,没有束缚他的意思,他能找到除我之外的至爱,我是举手赞成,才不要他视我为他一人的天下而当其他人为无物.他,是不是一时的迷乱,没有机会认识到其他人的动心之处呢?
伤脑筋,如果他是认真地,那么,我便要考虑为他留意同性了.龙儿被男人宠爱的画面自脑中掠过――那张冰寒的绝美俏脸冰雪消融,迷离的眼光,晕红的脸蛋,惊心动魄的艳光照人不可逼视,在男人的怀中绽出万种风情――冷冷的眸快要杀人地瞪着我:“咪咪,你敢这样想我?”
一字一字地阴寒森冷,冻得我打个哆嗦.马上清醒了.挥开绮想,会有这么一个叫龙儿甘愿撒娇的男人么?必须是强过他,每一方面都是并驾齐驱不分轩轾,除了雍之外,还会有那样的男人么?很艰难的任务呢.一张脸闪过.凤四.不逊色的身手才智容貌甚至是任性的脾气――“想要将你困在只我一人能见到的地方,你的全世界只得我一人.”幽幽沉沉的声音如同从远古传来,连那气息也迷乱如蛊毒,“知道么,想要连你的呼吸也完全占有――”我仓皇大力将龙佩丢入仍是未有人清醒的新房,然后快步离开.就算眼中只得一个人又怎样?还不是,还不是要――还不是要怎样呢?
我想不起来.从前,又如何呢?早已过去了,可以忘记的,便不必再度刻意记起,我抬起头来,望着清朗明空,心头,是一方柔软的酸楚.不知不觉,来到了应是后花园之类的清幽寂静之地.良辰美景,也得有人欣赏才不枉花开一遭.我歪着头,花开花落,年年相似,但,岁岁年年,赏花的人又可会一样?能是修得几多的德才赢来今日的人面桃花相映红?
呜咽声不合时宜地低低泣诉.一时间,花妖精怪仙凡恋人妖恋的种种自脑中电闪而过.会是真的遇上了这等奇事了吗?我精神一振,细细倾听.“我们不可以再这样下去了.”细细地带着颤音的女子娇怯的语音幽幽响起,但就算是我,也听得出她语气中的不舍哀恻与隐隐的期盼.沉静一会,另一个男子低沉地答:“不可以,我不会放手的,兰,等了多久才有今日,难道,你怕了?”
笨蛋,我暗骂,女人一旦陷入情网便是凶神恶煞也不怕,这个男人懂不懂什么是爱情至上啊?
“我不怕,可是,我怕你会怕,毕竟,你我的身份――不同.”颤栗的语音稍稍扬起,“我就算是没了性命也决不后悔,但,你能抛下你的地位身份么?你能为了我而忍受千夫所指吗?你能坚持得多久不后悔呢?我怕的是你会怕啊.”我听出意思来了,这两人的身份,不低,且不是能光明正大见光的关系.女的很勇敢,也够痴情,男的又会怎样反应呢?
我等着.没有失望,答案是果断铿锵的:“生死相许,不离不弃.”誓言可以轻易说出口,但能不能守信直至地老天荒呢?眼前此时,是真心真意,别无二心,但,又有谁能保证二年后,五年后,十年后,二十年后仍是此情如初呢?人心,本便是最易变的,要真的做到生死与共无分离,可真的需要太多太多的心力与幸运呀.“得君一诺,纵死无憾!”可想而知,泪眼模糊了,容易感动的女人啊,我轻轻一笑,自古多情空余恨,可是,在我的书中世界,有情人终成眷属却是真理,那么多的不如意,为什么不在虚拟世界中得到梦想实现呢?只是,由我而来的世界,是否还在我的控制之下呢?
不妨一试.清朗的声音传出,伴有鼓掌声,“说得好!”
男子本能地挡在她身前,护住了,警惕地盯着不知哪钻出来的不速之客.只是一个神色悠闲的弱冠少年而已,但,此时此景,却是危险人物.他――听到了所有吗?要如何处置?杀人灭口还是采取哀兵姿态?总之,一定不能让今日的事暴露无遗从而引来灭顶之灾――看着他阴晴不定的脸,我嘻嘻笑,想要怎样对付撞破私情的第三者吗?眼前的男人,衣饰华贵,气度不凡,纵是一脸严峻也看得出英俊沉稳,明显是朝廷高层人物,那女子又是如何能让一个大男人明知不可以仍忍不住投身情海攫住每寸偷来的欢愉?
“二位的真情真是叫人感动啊.”我在他作出决定之前先出口,“我就是不明白,既然你们两情相悦,为什么不大大方方在一起呢?连命都可以不要地守住这份情,人生至此,夫复何求?到底还有什么是放不开的?”
清澈如流泉映月的眼眸,是全然的无邪与纳闷,男子看着这个少年,忽然便没了杀气了,从他身上,察觉不到恶意,他只是一个孩子而已,一个陌生人,一个,不晓得情为何物的少年人.“因为情深,更会贪心,想要拥有对方的一世一生.”答的是清柔的女音,自男子身后探出的脸,婉约明秀,淡雅如诗,“爱得太深,便患得患失,生怕一个不慎便会失手打破一切,失去所有,没有十足的把握,便宁可藏匿起彼此的情意,不叫人家夺取走连爱一个人也不能.”不知怎地,就是想要在这个少年面前,说出了一直以来只能深深埋藏于心的秘密.“我们两个人,相爱并不容于世,我,是先王妃嫔,而子建,则是当朝尚书,亦是冰王表弟.”是以君臣有别,尊卑必分,两人的身份,是不可逾越的鸿沟.只是这样吗?
我忍俊不禁,别说是名份上的长幼有别,在我看来,就算是有血缘关系的情人,也不是不可以在一起的,即使是在现实世界,我也见证过那样绝对禁忌的情缘.“这有什么问题?上任皇帝已经去世,你是自由之身了,与这一位又无血缘关系,两情相悦的话,快快把握机遇才好,别到了二十年后再来长吁短叹悔不当初.”我提出参考意见,“你们大可以直接向皇帝说出真情,又或是买通太医来个诈死逃生,又或是雇用高手半夜抢劫从此下落不明,还可以假装发疯打入冷宫,总之,只要有心,什么都有可能,问题并不难解决,你们不会因为道德伦常而苦苦挣扎白白浪费好多时光吧?”
这,这样的建议也亏得她轻轻松松说出口.如果真的如此简单,他们又为了什么痛苦不己次次煎熬?
哑口无言地瞪着她.半响,男子一咬牙,没错,便是想得太多,患得患失,顾虑重重才会得今日的种种蹉跎,不可以再这样下去了,迟早会忍不住要爆发出汹涌澎湃的激情,莫如在现在,做个了结,也免得让不安嫉妒心痛伤得彻夜难眠.身份,这个最大的了障碍,其实又算得上什么?他愿意携至爱远走高飞避开帝京流言,在另一片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