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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人轶事汇编-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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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翰林故事,学士白事于中书,皆公服靸鞋坐玉堂,使院吏入白,丞相出迎。然此礼不行久矣。章惇为制诰,直学士院,力欲行之。会一日,两制俱白事,学士皆鞟足秉笏,而惇独散手系鞋。翰林故事,十废七八,忽行此礼,大喧物议。中丞邓绾,尤肆诋毁,既而罢惇直院。系鞋之礼,后无行之者。东轩笔录 

  章子厚为侍从,遇其生朝会客。门人林特以诗为寿。子厚出诗示客,指其颂德云:“只是海行言语,道人须道著乃为工。”特颇不平,忽曰:“昔有人令画工传神,以其不似,命别为之。既又以为不似,凡三四易。画工怒曰:‘若画得似处,是甚模样!’”满座哄然。道山清话 

  神宗时以陕西用兵失利,内批出令斩一漕官。明日,宰相蔡确奏事,上曰:“昨日批出斩某人,今已行否?”确曰:“方欲奏知。”上曰:“此人何疑?”确曰:“祖宗以来,未尝杀士人,臣等不欲自陛下始。”上沉吟久之曰:“可与刺面配远恶处。”门下侍郎章惇曰:“如此即不若杀之。”上曰:“何故?”曰:“士可杀不可辱。”上声色俱厉曰:“快意事更做不得一件!”惇曰:“如此快意,不做得也好。”蓼花洲闲录 

  章惇罢相,俄落职。林公希为舍人,当制词云:“悻悻无大臣之节,怏怏非少主之臣。”章相寄声曰:“此一联无乃太甚!”林答曰:“长官发恶,杂职棒毒,无足怪也。”高斋漫录 曲洧旧闻“悻悻”作“硁硁”。贵耳集、挥麈录亦作钱穆父,互见钱穆父条下。绍圣初,召拜,首召曾布草麻,有“赤舄几几南山岩岩”之语,在廷士大夫相语曰:“今则几几岩岩,奈何硁硁怏怏乎!”曲洧旧闻 

  荆公日录,尽出蔡卞诬罔。章子厚为女择配,久而未谐。蔡因曰:“相公择壻如此其艰,岂不男女失时乎?”子厚曰:“待寻一个似蔡郎者。”蔡甚惭。清波杂志 

  章子厚在相位,一日国子长贰堂白三经义已镂版颁行,王荆公字说亦合颁行,合取相公钧旨。子厚曰:“某所不晓,此事请白右丞。”右丞,蔡元度也。清波杂志 

  曾子宣、林子中,在密院为哲庙言,章子厚以隐士帽紫直裰系绦见从官,从官皆朝服,其强肆如此。上曰:“彼见蔡京亦敢尔乎?”时京为翰林学士,不知何以人主待之如是。老学庵笔记 

  章丞相性豪迈,颇傲物,在相位数以道服接宾客,自八座而下,多不平。独见鲁公则否。鲁公时为承旨,一日诣丞相府。故事,宰执出政事堂归第,有宾吏白侍从官在客次,大臣既舍辔即不还家,径从断事所而下以延客。及是章丞相返,不揖客,入舍易道服而后出,鲁公亟索去。于是章丞相惭语公曰:“是必以衣服故得罪,然愿少留!”以手掠公,会荐汤而从者以骑至,故公得拂袖具章白其事,有旨:“章惇赎铜七斤。”铁围山丛谈 

  元符间,宗室有以妾为妻者,因罢开府仪同三司及大宗职事。蔡元长行词云:“既上大宗之印,复捐开府之仪。”章申公谓曾子宣云:“此语与手持金骨之朵,身坐银交之椅何异?”曾曰:“顷记得有行侍御史词云:‘爰迁侍御之史。’不记得是谁?”申公顾许冲元曰:“此是侍郎向日乱道。”春渚纪闻 

  林自为太学博士,上章丞相启曰:“伏维门下相公有猷有为,无相无作。”子厚在漏舍,因与客语及,大骂云:“这汉敢乱道如此!”蔡元度曰:“‘无相无作’虽出佛书,然荆公字说尝引之,恐亦可用。”子厚复大骂曰:“荆公亦不曾奉敕许乱道,况林自乎!”坐皆默然。老学庵笔记 

  王观与章子厚友善,俱以疎散称,时号观三、惇七,各言其第也。子厚执政,观蹭蹬不达,至堂见子厚,邀至阁内话旧。欲去,子厚令引马就登,观上马对众,顾谓子厚曰:“相公莫要忘了观三。”子厚有惭色。过庭录 

  章子厚在政府,有惇贼邦曲之号。一日,邦直欲复唐巾裹,子厚曰:“未消争竞,只烦公令嗣戴来略看。”子由语张文潜曰:“庙堂之上,谑语肆行,在下者安得不风靡!”贵耳集 

  绍圣间,安惇为从官,章惇为相,每见之但称“享”而已。齐东野语 

  童谣曰:“大惇小惇,入地无门。大蔡小蔡,还他命债。”宣和遗事 

  故事,山陵使事讫,合行求去。元符间,章子厚为永泰山陵使,有作词戏之曰:“草草山陵职事,厌厌罢相情怀。”齐东野语 挥麈后录略同 

  章子厚谪雷州,过小贵州南山寺,倚槛看层云。有僧奉忠曰:“曾记夏云诗最奇曰:‘如风如火复如绵,飞过微阴落槛前。大地生灵乾欲死,不成霖雨谩遮天。’”诗话总龟 

  苏子由谪雷州,不许占官舍,遂僦民屋。章子厚又以为强夺民居,下本州追民究治,以僦券甚明,事已。不一二年,子厚谪雷州,亦问舍于民,民曰:“前苏公来,为章丞相几破我家,今不可也。”邵氏闻见后录 章、苏固姻娅,章惇甥黄师是以二女妻子由子适、逊。见香祖笔记。 

  鄱阳胡咏之好道,元符初,尝于信州弋阳见一道人,青巾葛袍,神气特异,因揖而延之对饮。道人索纸书曰:“济世应须不世才,调羹重见用盐梅。种成白璧人何处?熟了黄粱梦未回。相府旧开延士阁,武夷新筑望仙台。青鸡唱彻函关晓,好卷游帏归去来。”授咏曰:“为我以此寄章相公。”且曰:“好个章相公,又错了路迳也。”咏至京,见王诜,具告以此,欲持诗谒子厚。诜曰:“不可。”他日子厚北归,闻有此诗,就咏求之,叹曰:“使吾早得此诗,去位已久矣,岂复有今日之事乎?”墨庄漫录 

  章申公在睦州,暮年有妾曰茜英,有殊色,公宠嬖之。一日,其子援至所居乌龙寺,僧房有玉界尺在案上,乃公所爱。因究其所从,群婢共言与僧通已久。公怒,令为爨婢,布衣执爨而已,未尝棰也,而罪群婢不能防闲,缚而尽棰之。茜英既执爨,请令十二县君供过,句疑有误字乃援妻也。缚其僧,棰而送郡。供出事目如牛腰,即械送狱。郡守方通亲鞫而亟断之,杖其背,厅事震动,而僧不动如山。茜英执爨四十日,衣敝。申公思之,令援曰:“十二县君不须出,令茜英依旧伏侍,茜英却著旧衣。”茜英坚不肯著,呼至前,曰:“相公送至州县则送之,茜英不著好衣,不伏侍相公,茜英宁死尔。”言讫,吞气立死。默记 

  章子厚自岭表还,语余云:“神仙升举,形滞难脱,临行须假名香百余斤焚之。”近岁庐山有崔道人,积香数斛,一日尽发,命弟子置五老峰下徐焚之,默坐其旁,烟盛不相辨,忽跃起已在峰顶。避暑录话 

  章申公在睦州,有大猿数十,章使人擒而缚之。忽于乌龙山后窜出数千大青猿,解缚,夺而去之。人皆莫敢近。避暑录话 

  有妇人号虞仙姑,年八十余,有少女色。能行大洞法。徽宗一日诏虞诣蔡京,京饭之。虞见一大猫,拊其背语京曰:“识此否?乃章惇也。”京即诋其怪而无理。翌日京对,上曰:“已见虞姑耶?猫儿事极可骇。”避暑录话 

  绍圣丁丑,章持魁南省,时有诗:“何处难忘酒?南宫放榜时。有才如杜牧,无势似章持。不取通经士,先收执政儿。此时无一盏,何以慰愁眉。”清波杂志 按云麓漫钞,东坡还至京口时,章子厚有海康之行,其子援尚游京口,以书抵先生,书凡七百余字。略见云麓漫钞,东坡答书见本集。 

  秀州张生用医著,吴人章县丞祖母,子厚妾也,七十疽发。召治之。张溃其疮而以盏贮脓血,视之,其凝处红如丹砂,出谓丞曰:“此丹毒也。”丞怒曰:“老人平生不服一暖药,况丹乎?”祖母在房闻之,亟呼曰:“是也,我少在汝家时,每相公饵大丹,必使我辈伴服一粒。”张谢去,祖母旋以此终。夷坚志 

  曾巩 曾布 

  曾密公任信州玉山令,除名徙英州,行次南都而卒。时公子南丰先生子固,已名重于世。公再娶朱夫人,年未三十,领诸孤归里南丰。昆弟六人,久益漻落。与长弟晔应举,每不利于春官。里人有不相悦者,为诗以嘲之曰:“三年一度举场开,落杀曾家两秀才。有似檐间双燕子,一双飞去一双来。”南丰不以介意,力教诸弟不怠。嘉祐初,与长弟及次弟牟文肃公、妹壻王补之无咎、王彦深,几一门六人,俱列乡荐。将入都赴省试,子壻拜别朱夫人于堂下,夫人叹曰:“是中得一人登名,吾无憾矣。”榜出唱第皆在上列,无有遗者。楚俗遇元夕第三夜,多以更阑时微行听人语,以卜一岁之通塞。子固兄弟被荐时,有乡士黄姓亦预同升,黄面有瘢,里人呼为黄痘子。诸曾俱往赴试,朱夫人亦以收灯夕往闾巷听之,闻妇人酬酢造酱法云:“都得都得,黄豆子也得。”已而捷音至,果然。挥麈后录 

  曾子固作中书舍人,还朝,自恃前辈,轻蔑士大夫。徐德占为中丞,越次揖子固甚恭谨。子固问:“贤是谁?”德占曰:“禧姓徐。”子固答曰:“贤便是徐禧。”禧大怒曰:“朝廷用某作御史中丞,公岂有不知之礼?”其后子固除翰林学士,德占密疏罢之,又攻罢修五朝史。默记 曲洧旧闻略同。 

  曾子固性多傲忽。元丰间为舍人,尝白事都堂。时章子厚为门下侍郎,谓之曰:“向见舍人贺明堂礼成表,真天下奇作。”子固一无辞让,但复问曰:“比班固典引何如?”章不答,语同列曰:“我道休撩拨。”盖自悔失言也。曲洧旧闻 

  曾巩知襄州日,朝廷遣使按水利,振流民,各辟两三选人,句当公事。巩一日宴诸使者,座客有言:“昨夕三鼓,大星坠于西南,有声甚厉,次又有一小星随之。”巩曰:“小星必天狗,下句当公事也。”类苑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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