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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人轶事汇编-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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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麈后录 

  蔡卞与章子厚更唱迭和,相倚为重,中伤士人,皆出其意。主行虽在于章,卞实启之,时人目为“笑面夜叉”。能改斋漫录 

  元丰末,叔父文正知贡举。时以开宝寺为试场,方考,一夕寺火大发。鲁公以待制为天府尹,夜率有司趋拯焉。寺屋皆雄壮,人力有不能施,穴寺庑大墙而后文正始得出,试官与执事多焚而死。于是都人上下唱言烧得状元焦。及再试,殿魁果焦蹈也。铁围山丛谈 

  蔡元度为枢密,与其兄内相搏力祈解政,迁出于郊外观音院,去留未定也。平时门下士悉集焉,是时所厚客已有叛元度去。元度心不能平,饭已,与诸君步廊庑,观壁间所画炽盛光佛降九曜变相,方群神逞威之际,而其下有稽首默敬者。元度笑以指示群公曰:“此小鬼最叵耐,上面胜负未分,他底下早已合掌矣。”客有惭者。挥麈后录 

  蔡元长语元度曰:“弟骨相固佳,但背差薄,腰差细耳。”元度笑曰:“太师岂有两人。”能改斋漫录 

  蔡卞妻七夫人,商本“七”作“王”荆公女,颇知书,能诗词。蔡每有国事,先谋之床笫,然后宣之庙堂。时执政相语曰:“吾辈每日奉行者,皆其咳唾之余也。”蔡拜右相,家宴张乐,伶人扬言曰:“右丞今日大拜,都是夫人裙带。”中外传以为笑。清波杂志 

  毛泽民受知曾文肃,擢置馆阁。文肃南迁,坐党与得罪,流落久之。蔡元度镇润州,与泽民俱临川王氏壻。泽民倾心事之惟谨。一日家集,观池上鸳鸯。元度席上赋诗,末句云:“莫学饥鹰饱便飞。”泽民即席和以呈元度云:“贪恋恩波未肯飞”。元度夫人笑曰:“岂非适从曾相公池上飞过者耶!”泽民惭不能举首。挥麈录 

  蔡鲁公喜宾客,终日酬酢不倦。家居稍闲,亦必至子弟学舍,与塾师从容燕笑。元度禀气弱,畏延接,不得已一再见,则疲惙不支,如啜茶多,退必呕吐,尝云:“家兄一日无客则病;某一日对客则病。”石林燕语 

  蔡元度焚黄余杭,舟次泗州,病亟。僧伽塔吐光射其舟,万人瞻仰,棺有呈露。士大夫知元度不起矣。至高邮而没。元度生于高邮,而殁于此,亦异矣。世言元度盖僧伽侍者木叉之后身。冷斋夜话 闲窗括异志略同 

  蔡攸幼慧,其叔父卞,荆公壻也。携攸见荆公,一见公与客论及字说,攸立其膝下,回首问曰:“不知相公所解之字,是解苍颉字,是解李斯字?”荆公不能答,拊其项曰:“你无良!你无良!”诚斋诗话 

  蔡攸初以淮东节领相印,徽宗赐曲宴,因语之曰:“相公公相子。”盖是时京号公相,攸即对曰:“人主主人翁。”老学庵笔记 萍洲可谈 

  蔡居安提举秘书省,夏日会馆职于道山食瓜。居安令座上徵瓜事,各疏所忆,每一条食一片。坐客不敢尽言,居安所徵为优。欲毕,校书郎董彦远连徵数事,皆所未闻,咸叹服之。识者谓彦远必不能安,数日果补外。挥麈录 

  蔡攸尝侍徽宗曲宴,上命连沃数巨觥,每至颠仆,赐之未已。攸再拜以恳曰:“臣鼠量已穷,逮将委顿,愿陛下怜之。”上笑曰:“使卿若死,又灌杀一司马光矣。”始知温公虽遭贬斥于一时,而九重敬服如此。挥麈录 鹤林玉露略同 

  观文、资政殿皆有大学士,观文称大观,资政称大资。宣和间,蔡居安除宣和殿大学士,从资政例称大宣。其时方重道术,驺鸣声于路,听者讹为大仙,人以为笑。避暑录话 

  蔡攸副童贯出师北伐。徽宗与其父京曰:“攸辞日奏,功成后要问朕觅念四、五都,知其英气如此。”京但谢以小子无状。二人乃上宠嫔,念四者阎婕妤也。清波杂志 

  燕山招纳之举,多出于蔡攸。攸父子晚年争权相忌,至以茶汤相见,不交他语。王师败于白沟,元长尝以诗寄攸曰:“老懒身心不自由,封书寄与泪横流。百年信誓当深念,三伏征途曷少休。目送旌旗如昨梦,心存关塞起新愁。缁衣堂下清风满,早早归来醉一瓯。”诗传入禁内,徽宗曰:“‘三伏征途’,不若改作‘六月王师。’”独醒杂志 

  蔡元长始以绍述两字劫持上下,久之知公论之不可久郁也,宣和间,使其子招致元祐学者,又使其门下客著西清诗话,载苏、黄语,亦欲为他日张本耳。能改斋漫录 

  宣和五年,臣寮言蔡绦私撰文一编曰西清诗话,专以苏轼、黄庭坚为本。奉圣旨蔡绦特落职勒停。能改斋漫录 独醒杂志同 

  国朝之制,待制、舍人以上,皆坐狨。杂学士以上,遇禁烟至清明日,则赐新火。吾家盛时,出则联骑,列十三狨座,遇清明得新火九枝。政和初,至尊踵唐德宗呼陆九故事,目伯氏曰蔡六,至于嫔嫱宦寺亦从天子称之。目仲兄则曰十哥,季兄则曰十一,吾亦荷上圣呼之曰十三。而内人又皆见谓“蔡家读书底”。铁围山丛谈 

  上晚在宫内,笑谓左右曰:“蔡六讵应为宰相耶!”三朝北盟会编 

  蔡元度娶荆公之女,封福国夫人,止一子,子因仍是也。谈天者多言其寿命不永,元度夫妇忧之。一日尽呼术者之有名如林开之徒集于家,相与决其疑,云:“当止三十五岁。”元度顾其室曰:“吾夫妇老矣,可以放心,岂复见此逆境也。”其后子因至乾道间寿八十而终。然其初以恩幸为徽猷阁学士。靖康初削夺,恰年三十五,盖其禄尽之岁。挥麈余话 





●宋人轶事汇编卷十四 

  薛昂 赵挺之 林摅 张商英 何执中 余深 王安中 

  王荆公居金陵半山,又建书堂于蒋山道上。客至必留宿,寒士则假以衾裯,其去也举以遗之。临安薛昂秀才来谒,公与之夜坐,遣取被于家。吴夫人厌其不时之需,应曰:“被尽矣。”公不怿,俄而曰:“吾自有计。”先有狨坐挂此梁间,自持叉取之以授薛。明日又留饭,与弈棋,约负者作梅花诗一章。公先输一绝句,已而薛败不能如约,公口占代之云:“野水荒山寂寞滨,芳条弄色最关春。欲将明艳淩霜雪,未怕青腰玉女嗔。”薛后登第贵显,为门下侍郎,祀公于家,言话动作,承以为法,每作和御制诗亦用字说。其子入太学,夸语同舍曰:“家君对御作诗固不偶然,往在学时,梦金甲神人降而呼曰:‘君可学吟诗,他日与圣人唱和去。’今而果验。”客李骥者素滑稽,应声蹙頞连曰:“果不偶然!果不偶然!”薛子再三诘之,骥曰:“天使是时已为尊公烦恼了。”盖以薛不能诗,故戏之也。韩子苍为著作郎,人或谮之于薛云:“韩改王智兴诗讥侮公,其词曰:‘三十年前一乞儿,荆公曾与替梅诗。如今输了无人替,莫向金陵更下棋。’”薛泣诉于榻前,韩坐罢。其实非韩作。夷坚志 能改斋漫录较略,惟诗句不同,诗曰:“好笑当年薛乞儿,荆公座上赌梅诗,而今又向江东去,奉劝先生莫下棋。”薛书名似“丐”字,人呼“薛乞儿”。 

  薛肇明谨事蔡元长,至戒家人避其名。宣和末,有朝士新买一婢,颇熟事,因会客,命出侑尊。一客语及“京”字,婢遽请罚酒,问其故,曰:“犯太师讳。”一座骇愕。婢具述先在薛太尉家,每见与宾客会饮,有犯“京”字必举罚,家人辈误犯必遭叱詈;太尉或自犯,则自批颊以示戒。闲燕常谈 

  旧制监司官虽甚卑,遇前执政宰藩亦肩舆升厅事。宣和初,薛肇明自两地出守淮南,有转运判官,年少新进,轻脱之甚,肇明每不堪之。到官未几,肇明还旧厅,因与首台蔡元长语及之,且云:“乘轿直抵脚踏子始下,呵舆之声惊耳,至今为之重听,其他可知也。”元长大不平,翊日降旨:“诸路监司遇前宰执帅守处,即入客位通谒。”自是为例。挥麈录 与许将一条参观 

  杨畏字子安。元丰、元祐、绍圣更张,独能以巧免,世号“杨三变”。薛昂在政府,和驾幸蔡京第诗,有“拜赐应须更万回”。太学呼为“薛万回”。昂守洛日,杨闲居洛下。一日府宴,别无客,惟子安一人。或问一幕官曰:“今日府会,他客不与耶?”幕官曰:“客甚易得,但恐难得如此好属对耳。”曲洧旧闻 

  薛八丈黄门昂,始位左辖,其小君因出游还,适过宣德端门,时郊禋近,有司日按象自外旌鼓迎至阙下而驯习之。夫人见而大骇,归告其夫曰:“异哉左丞,我侬今日过大内前,安得有如此大鼻驴耶!”人传以为笑。铁围山丛谈 

  挺之为中丞,任伯雨言挺之始因章惇进,既谄事蔡京、蔡卞,及卞黜责,又谄事曾布,出入门下。故士论号为“移乡福建子”。名臣言行录 按章、蔡皆福建人,而曾布则江西人,故云移乡。 

  赵清宪侍父官北京时病利,踰月而死。将就木,忽有京师递角至,发之无文书,但得侯家利药一帖,以为神助,即抉口灌之,少顷复苏。遣人入京扣奏邸吏。盖其家一子苦泄利,买药欲服,误以入邮筒也。又尝病黄疸,势已殆。有妪负小盝至门,家人问:“所货何物?”曰:“善烙黄。”呼使视之,发盝取铁匕烧热,上下熨烙数处,黄色应手退。后为徐州通判,罢官将行,又以利疾委顿。素与梁道人善,其日忽至,问所苦,曰:“无伤也。”命取水一杯置案上,端坐咒之,须臾水跃起如沸汤,持以饮赵,即时痛止。公心念无以报,但有高丽银盂,欲赠之,未及言,道人笑曰:“高丽银与铜何异?不须得。”长揖而出,追之不及。夷坚志 

  赵相挺之使金,方盛寒,在殿上,金主忽顾挺之耳,愕然,急命小胡指示之,盖阉也。俄持一小玉合子至,合内有药,色正黄,涂挺之两耳周匝而去,其热如火。既出殿门,主客揖贺曰:“大使耳无患矣,若用药迟,且坼裂缺落,甚则全耳皆坠而无血。”叩其玉合药为何物,乃不肯言,但云:“此药市上亦有之,价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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