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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舟,落帆于镇之福济寺前以候晚潮,顾舟人曰:“此何滩?”曰:“牡蛎滩。”遥见山上有阁巍然,问居人曰:“此何山?”曰:“金鳌山。”高宗登焉。入阁见神翁往年所献诗在壁间,墨痕如新。辍耕录
上在章安镇,忽二舟为风所飘,乃贩柑子客也。上闻,令尽买之,分散禁卫兵。食瓤,取其皮为碗,是日元夕收灯之辰也。乃命贮油于柑皮,点灯,随潮退,放入海。时风息浪静,水波不动,有数万灯浮海上,章安镇人皆登金鳌峰上望之。三朝北盟会编
高宗在徽宗服中,用白木椅子,钱大主入觐曰:“此檀香椅子耶?”张婕妤掩口笑曰:“禁内用胭脂皂荚多,相公已有语,更敢用檀香作椅子耶?”时张浚、赵鼎作相。老学庵笔记
高宗尝宴大臣,见张循王俊持一扇有玉孩儿扇坠,上识是十年前往四明误坠于水,屡寻不获。乃询循王,对曰:“臣于清河坊铺家买得。”召问铺家,云:“得于提篮人。”复遣根问,回奏云:“于候潮门外陈宅厨娘处买得。”又遣问厨娘,云:“破黄花鱼腹得之。”奏闻,上大悦,以为失物复还之兆。铺家及提篮人补校尉,厨娘封孺人,循王赏赐甚厚。西湖志余
淳熙间,明州士人过曹娥江,见渔叟持巨鲤。买得作鲙,腹内得小玉印,有二字不能识。后为德寿宫提举,佩腰间,光尧见之曰:“汝何以得此?”具以闻,光尧凄然曰:“此我故物,京师玉册官镌‘德基’二字,建炎避敌海上,堕水。今四五十年,不意复落吾目。”萍槎小乘
光尧一日御舟经断桥,桥旁有小酒肆,颇雅洁,设素屏风书风入松一词,上驻目久之,宣问何人所作,乃太学生俞国宝醉笔也,其词云:“一春长费买花钱,日日醉湖边。玉骢惯识西湖路,骄嘶过沽酒楼前。红杏香中歌舞,绿杨影里秋千。暖风十里丽人天,花压鬓云偏。画船载取春归去,余情付湖水湖烟。明日重携残酒,来寻陌上花钿。”上笑曰:“此词甚好,但末句未免儒酸。”因为改云“明日重扶残醉。”即日命释褐。武林旧事
高宗本效黄庭坚书,后以伪豫遣能黄书者为间,遂改从右军。清河书画舫
高宗初作黄字,天下翕然学黄;后作米字,天下翕然学米;最后作孙过庭字,故孝宗、太上皆作孙字。诚斋诗话 此太上指光宗
高庙尝临兰亭,赐寿皇于建邸,后有批字云:“可依此临五百本。”盖两宫笃学如此。
高宗策进士,有犯御名者,曰:“朕岂以己名妨人进取。”吹剑录
高宗自能推步星命,或臣下不能仰副圣意,则曰:“吾奴仆宫陷故也。”四朝闻见录
台臣有论秦桧、王继先者,上曰:“桧,国之司命,继先,朕之司命。”言者遂沮。四朝闻见录
议者疏秦桧擅专之罪,德寿建思堂落成,寿皇问德寿何以曰思堂?德寿曰:“思秦桧也。”由是秦氏之议少息。贵耳集
琴师黄震以琴召入,思陵悦其音,命待诏御前,日给黄金一两。后黄教子乃以他艺,人曰:“尔子不足进于琴耶?”黄喟然叹曰:“几年几世,又遇这一个官家。”四朝闻见录
高宗自康邸已属意丝桐,有僧曰辉曰仙,尝召入,以是被知。上既南巡吴会,二僧亦自京师来会。上幸天竺,二僧迎驾,上感昔挥涕。翌朝召二僧入,道京师事,与南渡崎岖,上甚悲且喜。四朝闻见录
沈才之以弈棋得幸高宗,为御前祗应。一日至禁与同类弈,上曰:“须子细。”才之遽应曰:“念兹在兹。”上怒曰:“技艺之徒乃敢对朕弄经语。”命内侍决竹篦二十,逐去之。西湖志余
高宗时,饔人瀹馄饨不熟,下大理寺。优人扮两士人相遇各问年,一曰甲子生,一曰丙子生,优人告曰:“此二人皆合下大理。”问其故,曰:“□□夹子饼子皆生,与馄饨不熟同罪。”上大笑,为赦饔人。霏雪集
高宗建行阙于凤皇山,林木蓊如,鸦以千万计,朝则相呼,鼓翼以出,啄粟于近郊诸仓,昏则整队而入,鸣噪聒天。高宗在汴,未尝闻此,命内臣领修内司诸儿聚弹射,而驱之临平赤岸间,去阙十五六里,未几如初。四朝闻见录
高宗驻跸建康,有大赤鹦鹉自江北来集行在承尘上,口呼万岁。宦者以手承,鼓翼下。足系小金牌,有宣和二字,因以索架之,略不惊怪。比上膳时,行在草草无乐,鹦鹉大呼卜尚乐起方响,久之,曰:“卜娘子不敬万岁。”盖道君时掌乐宫人以方响引乐者,故犹以旧格相呼,高庙为罢膳泣下。后此鸟持至临安忽死,高宗亲为文祭之。枫窗小牍
高宗好养鸽,躬自飞放,有士人题诗曰:“鹁鸽飞腾绕帝都,暮收朝放费工夫。何如养个南飞雁,沙漠能传二帝书。”高宗闻之,召见,即命补官。古杭杂记
高宗经始东园,盖恐频幸湖山,重为国费。落成之日,与显圣俱幸,有一门迳通小东园,多柏,上与显圣相视而泣,连称相似。后幸园独不至此。左右疑与故宫苑有适似者,故重为感伤。四朝闻见录
高宗居德寿,到灵隐冷泉亭闲坐。有一行者奉汤茗甚谨,德寿语之曰:“朕观汝意,度非行者也。”其人拜且泣曰:“臣本某郡守,得罪监司,诬劾为庶人。无以糊口,来从师舅觅粥延残喘。”德寿恻然,曰:“当为皇帝言之。”数日后再往,其人尚在,问之,则云:“未也。”明日孝宗恭请太上帝后幸聚景园。德寿不笑不言,孝宗再奏,亦不答。太后曰:“孩儿好意招老夫妇,何为怒也?”德寿曰:“朕老矣,人不听我言。”孝宗益骇,复从太后请其事,德寿乃曰:“如某人者,朕已言之而不效,使朕愧见其人。”孝宗曰:“昨承圣训,即以谕宰相,宰相谓赃污狼籍,免死已幸,万难复用。然此小事,来日决耳。今日且开怀一觞也。”德寿始笑而言。明日孝宗再谕宰相,宰相犹执前说。孝宗曰:“昨日太上盛怒,朕几无地缝可入。纵大逆谋反,也要放他。”遂尽复原官予大郡。后数日,德寿再往,其人曰:“臣已得恩命,专待陛下来。”谢恩而去。西湖志余
陆凝之隐于大涤洞天之石室。光尧退处北宫,思大涤之胜,先幸大涤,道流清宫以俟,时宪圣亦从,进主观者问山间有能诗者否,观师素怜陆,乃以陆行卷进。太上读数首,太息曰:“布衣入翰林可也,归当语大哥。”宪圣曰:“既是山林隐士,必不要人知。他要官职做甚?定要出山,却是苦他。”太上以为然,一日之顷不遇三宫,亦命矣。四朝闻见录
寿皇过南内,德寿问:“近日台臣有甚章疏?”寿皇曰:“台臣论知阁郑藻。”德寿曰:“说甚事,莫是说他娶嫂?”寿皇曰:“正说此事。”德寿云:“不看执柯者面!”寿皇问执柯者,德寿曰:“朕也。”寿皇惊灼而退,台臣即时去国。贵耳集
德寿生日,每岁进奉有常数。一日忽减数项,德寿大怒,孝宗皇惧,召宰相虞允文语之,允文曰:“臣请见而解之。”孝宗曰:“朕立等卿回奏。”允文入到宫,上谒,德寿盛气语之曰:“朕老不死,为人所厌。”允文曰:“皇帝圣孝,本不欲如此,罪在小臣,谓陛下圣寿无疆,生民膏血有限,减生民有限之膏血,益陛下无疆之圣寿。”德寿大喜,酌以御酝一杯,因以金酒器赐之。允文回奏,孝宗亦大喜,酌酒赐金如德寿。西湖志余
宋五嫂者,汴京酒家妇,善作鱼羹,至是侨寓苏堤。光尧召见之,询旧凄然,令进鱼羹,人竞市之,遂成富媪。宋五嫂,东京人,太上念其老,宣上船,赐金钱十枚,银钱百枚,绢十疋,仍令后苑供应。西湖志余 枫窗小牍云:宋五嫂,余家苍头嫂也。每过湖上,时进肆慰谈,亦他乡寒故也。
孝宗过德寿宫,命宣史浩至,赐坐。上皇宣索市食,如李婆婆杂菜羹、贺四酪面脏三猪胰胡饼、戈家甜食数种。太上谓史浩曰:“此皆京师旧人。”各厚赐之。太上以黄玉紫心大葵花盏宣劝,史浩捧觞为两宫寿,君臣皆醉,小内侍密语史浩曰:“史相公少酌。”上闻之,曰:“满酌不妨,当为老先生一醉。”西湖志余
高宗在德寿,每进膳,必置匙箸两副。食前多品,择其欲食者以别箸取置一器,食之必尽。饭则以别匙减而后食,吴后尝问其故,曰:“吾不欲以残食与宫人食也。”西湖志余
德寿在北内,颇属意玩好。孝宗先意承志,时网罗人间以供怡颜。会将举发典市,有北贾携通犀带一,因左珰以进于内,带十三銙,銙皆正透,有一寿星扶杖立,上得之喜,不复问价,将为元日寿卮之侑。贾索十万缗,既成矣,傍有珰见之,求贾金不得,则敗唬骸胺彩傩侵稣日撸裙谌酥祝亿登衅嫦唷=裾戎捕蹋鲋辽碇耄幌槲镆病!必叫又缢裕烊粗4擞锛任牛楣奘壅摺H史
上每侍光尧,必力陈恢复大计以取旨。光尧曰:“大哥俟老者百岁后,尔却议之。”自此不敢言。
德寿在南内,寿皇奉之孝,极尽其意。一日醉许奉二十万缗,久而未进。德寿问吴后,后曰:“在此久矣,偶醉时奏,不知是银是钱,未敢遽进。”德寿云:“要钱用耳。”吴后代进二十万缗。孝宗感吴后之意,调娱父子之欢,倍四十万以献。贵耳集
南渡后,浙中赋税全是横敛,中使作宫内名字以免税。辛幼安云:“曾见粪船,亦插德寿宫旗。”宋稗类抄
高皇毓圣中原,夙赋充实。每小不怡,辄进蠲毒圆数百,以芫花大戟为主,侍医缩颈,上服之自如。有王泾者,以技进,自诡无伤。孝宗素危之。淳熙丁未,德寿逾八旬矣。一日进馄饨,觉胸次欬塞,泾犹主前药。既投而不支,遂以大渐,孝宗立诏诛之。慈福要上苦谏,减死杖瘠。初巨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