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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予熙双眉一挑,看了看棋局,自我手中拿过黑子,在棋盘上落下,掷地有声,“恕本王不能。”
我哈哈大笑,少爷真乃神人也,一子便冲破了大哥的锁局。而再看大哥,他双手捏着扇子,双眼瞪着棋局,眼看便要暴跳如雷。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声音似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地,“淳王爷,您若是再如此这般,就不要怪微臣不将妹妹嫁给你了。”
都予熙无谓一笑,颇有潇洒的意味,“无妨。本王只需求都南王嫁孙女便可。”说着似是想起什么似地,执起我的手,看着我道,“倒是傅世子,门外有位姑娘找您,说是有要事带到。”
大哥将信将疑,“是么?”但还是缓缓出门去了。
大哥前脚一走,我连忙从塌上站起,攀着都予熙的胳膊问,“今儿个怎么这么早回来?”
都予熙微微歪头,轻扬嘴角,“梁兵暂时被击退,折损重大,是以得空。”语毕拉着我搂进怀里,“菁儿可有想我?”
我喉咙一哽,心中酸意斐然,却仍旧嘴硬道,“不想。”
都予熙挑眉一笑,将他那一湾春水般的眸子定定瞅着我,明明笑意横生,偏要装出困兽的可怜语气,“可真是伤我的心。”
说完倒是不再纠缠这个问题,转头在棋盘上动了几子,又对我眨眨眼睛道,“看,赢了。”
我看的目瞪口呆,他何时也学会了这一手舞弊之术?
都予熙却是不以为然,倾身上前贴上我的脸颊,“菁儿可要奖励我?”
我浑身一个战栗,拼命摇头。
他蓦地收紧我的腰,嵌进他的怀里,唇也磨蹭过来,一下便将我吻个严实,只听他濡濡道,“菁儿刚刚还撒谎说不想少爷,一并惩罚了……”
我懵懵头脑不知所述,只记得提醒他道,“这是大哥的房间……”
香汗流山枕
前事想必不用多提,无非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吹烛之后的三件事,概括起来便是:玉楼冰潭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经意窗外咕噜声,不禁敛眉含笑惊。一片柳荫烟漠漠,垂头低鬓蝉钗落。妾身须作一生拼,以尽君郎今日欢。
至于具体情形,听娘亲说她那里的前人著有一本奇书,名叫《金瓶梅》,里面详尽描述了种种男女之姿势,是一本让人受益匪浅、足以享用一生的好书,相信诸位看官可以自这本妙书中寻得答案。
故而,且容我只说我醒来之后的情况。我一觉醒来,天色已经微微发亮,身边仍旧空无一人,若不是伸手过去,仍能感觉到那半边被窝里暖暖的、彷如少爷浓浓轻易的温热,我倒是要怀疑起是不是自己做梦了,还是一个波涛汹涌融冰破川的梦。
我尚记得昨日被他抱回房内之时不过午时刚过,而他一遍又一遍无止尽的索取,偏偏温柔的如同春天扶柳的风,又猛烈地如同夏日里的骄阳,我沉溺于温柔中不可自拔,又被那如火的骄阳烤的半丝力气也无。甚至那小小的挣扎都不知是弱不能受,还是欲拒还迎了。
思及此,我又是一阵脸红——他难道真不知收敛为何物?叫我这个脸皮薄如蝉翼的人今日如何好意思去见大哥?
“傅存菁!起床了!天天睡得早起得晚,好日子全被你一个人过走了。”我正捂着通红的脸,不知如何见大哥是好,便闻得大哥于门外高呼我的姓名。大有再不出门,便要冲进房里来的架势。
我轻叹一口气,收回另一只还在感受都予熙留下的温存的手,十分不情愿的起身穿衣洗漱。
等我一切打扮妥当,应是过了三刻有余,一出门,便有丫鬟在花厅布上了小食糕点。而傅融之正大摇大摆地坐在花厅的圆桌之上喝着一碗小米粥。
我缓缓走至桌旁坐下,拿起勺子,先喝了一口小米粥润喉,装作没看见对面的傅融之一般,自顾自用餐。
大哥放下瓷碗,轻咳一声。许是见我仍旧没有反应,终于忍不住出声道,“小妹,你真是越来越长进了。现在见到大哥连礼都免了?”
我夹起一块栗米糕放进嘴里,慢慢嚼完咽下方道,“大哥,您可不是也长进了么?一大早跑进妹妹的闺房来了,成何体统?”
大哥双眉高挑,一下从凳子上跳将起来,想说什么不知缘何又未说出口,张了几次口最后化作潇洒一笑,抽出折扇风流一扇,“小妹,这可不是你的闺房,这是淳王爷的起居室……”
我见他口气怪异的很,忍不住调侃道,“哎呀,酸!真酸!大哥,这么多年,小妹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您如此喜爱小妹我,您舍不得妹妹我可以理解。”
大哥显然被我这句话噎得不轻,拿着扇柄抵着下巴,笑的十分的不自然,“啧啧,小妹,一晚上没见,你这脸皮快赶上护城河宽了。”
我喝一口米粥,对他这番明显污蔑的言论不予置评。
他笑着坐下,拿起一个栗米糕啃了啃,口气有些忿忿,“小妹,都予熙不像好人,你还是快点找下家吧。”
我顿时一懵,一口粥呛在了喉咙口,连咳数声,刚想问问他又是哪根筋搭错了,复又听他低声恨道,“昨日竟然骗我出门,动了我的棋盘,真乃小人!”
我一颗心落地,原来大哥说的是这个,“大哥,我知您输了很是气愤,但是,您也不能拿栗子糕当都予熙磨牙使,不是?”说着转脸问一旁的丫鬟,“我的药呢?今日怎么没见?”
那小丫头闻言福了福身,没有抬头,“回小郡主,王爷吩咐了,这药从今天起您不必喝了。”
不必喝了?我正纳闷却听大哥正色道:“小妹。今日陪大哥去械压粮草。”
“为何?我不舒服,不去。”
大哥一听我说不去,即时靠上前来逼近我,“不去?!夫债妻还。你若是不去,再与我下一盘棋,将莫问令牌交出来。”
我还想辩驳,却被大哥一把拉出了房门。
今日的粮草出奇的多,听大哥说是南陵运来的最后一批粮草,亦是最重要的一批粮草。
春风阵阵,柔和贴面,吹得人心旷神怡,然而晨风之中总有一丝肃穆,紧绷着人的皮肤发丝,让人从头到脚都跟着紧张起来。
许是昨儿个被折腾的狠了,途中我煞是没有精神,若不是大哥在一旁盯着,我早早便偷溜了。
行至东城墙外沿山路之时,突地周围烟雾横起,白茫茫一色顿时将车队众人湮没其中。接着,马蹄声响起,有浅浅的人声没入队伍之中。
押运粮草的士兵们显然有些惊慌,“喤喤喤喤——”一声接一声拔兵器的声音,甚至已经有人忍不住颤着声音大叫,“什么人……”
我亦是将一颗忐忑的心提到了嗓子口,莫不是梁竺彦一时受挫,竟要深入敌方腹地,兵行险招?
将手放在剑柄之上,准备随时抽武器御敌。
那白色烟雾一点点散去,微微可见一些事物。霍地一黑衣之人自我身边的粮草之上掠过,慌乱之中,犹见那人向粮草之上洒出了一把黑色的粉末。我一惊,来不及多想,立刻拔出长剑刺过去。
周围渐渐清晰起来,士兵们和大哥纷纷找到了最近的黑衣人缠斗在一起。我手上绵软,力气每每用不到实处,煞是着急,今日的身体状况确实糟糕的很,疲乏难耐,怕是支撑不了多时。
就在这时,我对面那黑衣人吹出一声响亮的口哨,一阵强光耀眼,我尚未回过神来,便已被数位黑衣之人包围其中。
饶是我奋力反击,却耐不住浑身的疲惫,反观大哥,虽然打的卖力,想前来相助,却亦是被团团围住,那些人似是不要命一般一波一波向大哥冲去,而真正的高手却是在我周围。
脑中白光一现,此时我忽然明白,这些人绝对不是冲着粮草而来,真正的目的——是我。
此时已有士兵放出了求救的烟花,而我双手一麻,被人打掉了武器,继而被剑抵住了脖子。
原处马蹄急促而来,远远便瞧见马背上的紫色身影。我虽被劫持,心中仍是一暖。
而黑衣人却并不慌张,不知从哪里拿出了融融的火把,烈烈的烧着。见都予熙靠近,扬声道,“淳王爷,我等无意于粮草,若是您放我们带着小郡主离开,我们自然不会碰这粮草,不然,小人可就要点燃粮草之上的火石了。”
我闻言侧脸一看,见那粮草之上分布了一层层的黑色小粒,原来刚刚他们洒下的是火石。那一阵烟雾,也是为了撒放火石?只是我们每次押运粮草的路线皆不一样,这些人怎么就悄无声息地潜伏在这里?
而劫持我的人,狠狠反剪了我的双手,甚至点了我的大穴,我浑身动弹不得,只能用眼睛可怜兮兮地望向马背上脸色晦暗不明的都予熙。
他正紧紧盯着我身旁拿着火把的另一个黑衣人,一双眼眸沉墨无垠,薄唇抿起,不知作何打算。
不慎陷泥藻
正所谓此消彼长,双方犹如绷紧的弦,一触即发。黑衣人缓缓推至一个小圈子,将我牢牢圈在圈内,而大哥和都予熙各带一拨人,一前一后住兵不动。
而我,身处漩涡之中,位于矛盾之绝壁,竟然不带一丝紧张,只是觉得漠然。恍然如隔世般看着他们针锋相对,昨日的种种甜蜜似是一场烟雾,在我脑中渐行渐远。
举着火把的那人终于有些不耐,将火把一点点的靠近了边上的粮草堆。
我看了一眼粮草上撒的密密麻麻的火石,若是这把火一点下去,立刻会形成燎原般的趋势。这些粮草,皆是晒干了的稻堆,稻子去壳可以食用,而稻梗可以作为柴草、供入马的饲料,还可以取暖,作用不必多说,总之这一把火下去,晒得干燥的粮草会霎时间一同起火,介时想扑救都来不及。
而南阳虽然靠近江边,但是粮草想来匮乏,这最最重要的一批粮草若是断了,驻守在南阳的兵士怕是要饿上大半个月的肚子,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