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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紫衣本待不理;却见熊峰睁圆了眼;一脸奇怪的表情;便也转身望去;只这一望;天地剎那凝顿;身体也倏然僵住;只有体内血液奔腾呼啸的声音在耳中回荡。
四目坚定互望;眨也不敢眨上一眨;仿佛只要一眨眼;对面的那人便会化为云烟随着那缭绕的歌声飞出船舱、遁向天际。
这么两个人一个站立门口;一个坐在椅上;久久凝望;分毫不动;于他二人仿佛只是一瞬;于他人却似已煎熬翻腾了千年万年。
唐卓怔怔站在宝宝身边;遥望卫紫衣;再近看宝宝;那样牢不可破的连在一起的视线;旁人再也插不进一丝一毫;唐卓生平第一次思绪如此纷沓;烦燥、郁闷、酸楚、不甘等等滋味一起涌上心头;理不清;道不明。
高渐飞也看到了卫紫衣;但他不认识卫紫衣;也不知道宝宝和他的关系;只以为宝宝是被他出色的外表所迷惑;所以心中的感受不如唐卓那样深;不过也嗅到了一点暧昧的气味;正要开口;却听到里面的那位老爷嘿嘿笑道:“想不到张教主谁也不要;原来是看上这宝贝了。”
卫紫衣蓦地惊醒;恍然起身唤道:“宝宝!”不想宝宝却扭身向舱外跑去;卫紫衣身形快得众人眼都来不及一眨;已不见了。高渐飞一肚子困惑;忙也跟上;唐卓却只长叹一声;倚在墙边;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乱拨。
宝宝跑至船头;正要腾身上岸;在半空便让卫紫衣捉住了;落地后将她搂紧了;颤声问道:“宝宝不愿见到大哥吗?”
宝宝忍了半天的眼泪啪答直掉;脸埋在他胸前哽声道:“宝宝这段日子……吃不好……睡不好……又;又好想大哥……可大哥却跑到这地方好不风流快活……”
原来她是为了这个;卫紫衣失笑道:“大哥这是应酬;逼不得已;你没看到大哥身边没人作陪吗?”
宝宝回想刚才所看到的;确实也对;便抬起了泪水婆娑的脸:“真的;没骗我?”
卫紫衣竖起手道:“真的;如果骗了宝宝;那便让我……”
未等他说完;宝宝已一把捉住他手;连声道:“我信;我信大哥。”
卫紫衣伸手抚上她的脸;触到冰凉的泪水;情难自禁地俯首细细吻去她的眼泪;再情难自禁地滑到她的唇瓣。宝宝手搂住他腰;闭目回应。
河水缓缓轻漾;空中飘飘荡荡几片落叶;没有狂风骤雪;分明还只是秋天;可那岸上拂落瑟瑟红叶的依依秋风吹了过来;却化作了冬天冷洌的北风在高渐飞心中呼呼作响;吹出了两道寒风;一道告诉他“大哥”原来另有其人;另一道告诉他这才是肌肤之亲。
“教主……”见惯这种场面的熊峰再次大无畏地出现了;身后还带着一票闲杂人等。
拥吻的二人倏地分开;端着两张比那大红灯笼还艳丽的脸面向众人;羞得手足无措;却不知火云教的其他人比他二人更加手足无措;堂堂一个教主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断袖;从此火云教在江湖上声名大噪的程度可望更上层楼。
卫紫衣咳了声;讷讷道:“李大人……”善于辞令的火云教教主终也有口窒的时候。
李大人心中感慨万千:敢于漠视世俗;公然断袖;真乃我辈英雄啊;幸好那大个子告之这宝贝原来是张教主的义弟;否则棒打鸳鸯;真是罪过啰。目光再逡巡于宝宝脸蛋;真真是艳若桃李、丽如朝霞;又有些不舍;听得卫紫衣唤他;心中暗叹一声:君子不夺人所好;罢了!才笑眯眯道:“张教主真丈夫;真性情也;甚合我意;我们入内再叙;请!”
一行人再入席坐定;卫紫衣和宝宝两张脸依旧红艳;赛过桌上的红虾子;眼光偶而碰撞;脉脉含情。唐卓与高渐飞身在人间;魂游太虚。火云教余人或端酒细啜;或挟菜品尝;只不敢望卫紫衣和宝宝;其他闲杂人等;如李大人;对着眼前精彩纷呈的各个表情;瞧得津津有味;一回去便逼不及待地与同僚亲朋分享今日所见所闻。
曲终人散;卫紫衣带着一行人返回东门客栈;熊峰等火云教教众都耷拉下脑袋回房去睡了;卫紫衣郑而重之地向唐卓和高渐飞谢了他们对宝宝的救助之情;没等他们回几句客气话;便被宝宝拉入她房间。
宝宝拉着卫紫衣坐到榻上;倚在他怀中;叽喳不停地一一细述别后遭遇;卫紫衣脸带微笑默默听着;等她讲完了才抚着她脸蛋;心疼道:“宝宝吃苦了;瘦了不少;明天开始可得乖乖吃饭;将瘦回去的补回来;大哥再叫厨房多炖些补品……”
宝宝闭目享受着他的关爱;频频点头;待听到“补品”二字;立即跳起叫道:“大哥别又叫我喝那劳什子的补汤。”在薄扶林;卫紫衣怜她在山洞几年营养吸收不足;便天天逼她喝补汤;喝得宝宝都怕了。
卫紫衣将她一把拖回;按在怀中;皱眉道:“这可由不得你。”见她又把嘴撅得老高;便把声音放柔:“好吧;不用天天喝;但起码也要两天喝一次。”未待她张口;又加上一句:“不准讨价还价。”宝宝勉为其难地点头。
卫紫衣见她一脸疲色;便道:“宝宝困了吧;那睡吧。”
宝宝捉住他手:“不要;我还要跟大哥多说一会。”
卫紫衣道:“那你躺着;大哥坐着听你讲。”帮她把鞋脱了;盖上被子;自己则坐在床边;拉住她手。
宝宝道:“大哥要等我睡了才走哦。”见他点头;这才满足地闭上眼;不一会又睁眼问:“大哥累不累?”
卫紫衣微笑摇头。
宝宝道:“那大哥也讲些事给我听。”
卫紫衣讲了些教务;又讲师父和乐乐的现状;讲了一阵;见宝宝没有出声;以为她睡着了;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就要离开;不料宝宝突地睁眼;卫紫衣吓了一跳。
宝宝“咭”地一笑:“大哥也会被我吓到。”
卫紫衣佯装生气;拉下脸道:“又调皮;要罚你。”
宝宝拉过被子盖住脸:“我睡了。”
卫紫衣拉下被子;见她脸蛋红红地;不由动情地凝视她;柔声唤道:“宝宝……”
宝宝感应到他灼热的目光;双颊红晕扩大:“嗯?”
卫紫衣轻轻吻落;唇舌交缠;一诉浓浓的相思;又诉别后的担忧;再诉相逢的愉悦;辗转又流连;流连又辗转;室内温度升高再升高;体内血液流窜又流窜;卫紫衣的唇越落越下;拂过下巴;扫过颈项;滑到领口;领口差点就敝开了;却在那一瞬;宝宝扑通的心跳剎停了卫紫衣往下滑落的唇舌;抬起烫烫的脸;急急放开宝宝;惶惶扔下一句:“早点睡吧!”;仓促夺门而出。
夜已深沉;天上寥寥落落几颗星。客栈庭院内;残风卷起秋叶。两人对坐石桌旁;一人望空兴叹:“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一人持酒独酌:“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原本望空兴叹的唐卓讶异:“咦;高兄此句竟道出了我心中所想;真乃知己也。”
高渐飞慨叹:昨日的红颜知己是他人的知己;今日的知己是同病相怜的知己。罢了;人生浮沉不过数十年;转眼云烟;红颜知己也罢;同病相怜也罢;日子总要过;功名不能弃。倒下两杯酒;大声道:“来;今朝有酒今朝醉;将昨日的、今日的全都醉了、忘了;明日怎么开始;明日再论。”
唐卓再次讶异:“想不到高兄这话竟如此有哲理。好;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的事;明日再论。”
第二十四章
次日清晨;宝宝睡到日上三竿;梳洗过后;独自吃了早饭;再独自坐在客栈大堂发愣。唐卓和高渐飞去了唐卓亲戚家。卫紫衣在他临时的书房埋头工作。
经过昨夜;宝宝心里有些闹腾;怕见大哥。在大堂和走廊来回转了几趟;最后手还是往卫紫衣书房的门拍了下去;一张脸从门帘缝露出;宝宝眼明手快缩回了手;拍着胸口道:“熊大个;你想吓死我。”
熊峰嘿嘿笑;大噪门再一嚷:“宝少爷;早啊!”宝宝瞪他一眼;啥时候了;还早?
门内飘来卫紫衣的声音:“宝宝;进来!”
宝宝慢慢踱进门;再慢慢踱到他书桌前;眼望桌上的镇纸砚台。
卫紫衣轻咳一声:“宝宝;用过早饭了?”
宝宝抬眼看过去;卫紫衣也看过来;似乎在对方眼里都瞧出了一分不自在;气氛登时有点局促。
卫紫衣轻声道:“宝宝;你;你自个儿坐一会;大哥等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再陪你吃午饭。”
宝宝应了声“哦”便转身去看书架上的书。要在往常;宝宝怎么着也会过去赖在他身上磨上一阵;如此乖乖的;倒也少见。卫紫衣将目光温柔地停伫在宝宝背影:宝宝真的长大了。感触一番后;复又埋首工作中。
随便抽了本书;宝宝倚在榻上越看越想瞌睡;古文真难懂;又去换了本;没意思;扔下也不想看了;便去研究墙上的壁画;人不像人;山不似山;水不是水;还真是抽像画;再摸上柜里的瓷器;没花没草;就这么个白玉瓶子也太单调了。
卫紫衣虽在工作;还是留了份心思在宝宝身上;见她像猴子似的腾来腾去;知道她又坐不住了;轻叹道:“宝宝;是不是想到外面玩了?”
宝宝听了这话;大喜之下;终于蹦到卫紫衣身边;拉着他胳膊道:“大哥要同我出去?”
卫紫衣苦笑道:“大哥事情还没处理完。”
宝宝失望道:“那我自己出去。”
卫紫衣柔声道:“宝宝;张泛仁一直没有找到;你现在一个人出去危险。”
“只出去一阵;不会有事的。”
卫紫衣想了想;缓缓点头:“叫谭恒和莫麒跟你去;午饭之前一定要回来。”
宝宝带着跟俩木头似的谭恒和莫麒逛了一条街;宝宝讲的话有一篓筐;俩人就回那么一句:“是;宝少爷。”宝宝盯着他俩道:“除了这句;别的话会讲不?”俩人笑笑;继续沉默。宝宝有点想念唐卓跟高渐飞了。
经过一间茶楼;门口人潮如涌;宝宝挤进去一看;原来是位姑娘在说书;还是位美貌姑娘;怪不得挤得都能夹死苍蝇。正想找个位置好好听书;门口传来一声大喝:“走开;今天这场子我家少爷包了;看热闹别处看去!”
门口人群哗拉一下散得好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