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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一人低喃:“宝儿;可知我有多想你?”
声音轻柔得仿似柳丝拂过;传入宝宝耳中;却有如雷鸣轰隆。
竟会是他?派人追杀大哥、绑架自己的竟然是他?
停在她嘴唇的手移开了;取而代之的是炙热的唇瓣。
宝宝惊怒交集;一股气涌上来;脑袋嗡一下;再次晕了过去。
床前那人在她唇上亲了数下;站起后目光恋恋又在她脸上停驻。
“少主;该走了!〃门外侍卫小心翼翼道。
〃送她到山庄好生照看。”那人吩咐刚进门的小棒头;回头再看了宝宝几眼;才掀帘离去。
次日中午;卫紫衣和唐卓依时来到观风楼;熊峰、朱楚、谭恒和莫麒随侧;火云教其他教众则隠于暗处。
解仁已候在大门前;上前客套数句后引他们走入后园。
前面茶楼热闹喧嚣;后园却一片静谧。
繁花柳荫处;一名白衣男子背影卓立;身侧站了三人;分别是蓝白和冰火二雄。
白衣男子缓缓转身;含笑抱拳:“久闻卫教主和唐掌门风采夺人;今日一见;方知闻名不如见面。”
模样颇俊;声音也甚悦耳;但不是相识的那人;卫紫衣和唐卓心中均一怔;难道是我猜错了?面上却都不动声色;抱拳连道不敢、过奖。
白衣男子带他们进入一个水榭;三面环水;清幽雅致。
落座后;两名女子袅袅走入;轻抚琴瑟。白衣男子细细彻茶;亲自端与卫紫衣和唐卓。
乐声悠悠;清茶酣香。
这模样不像谈判;倒像谈心。
卫紫衣品了一口;道:“好茶!”
唐卓也品一口;闭眼轻叩桌面;懒懒道:“从来佳茗似佳人;佳茗回味无穷;佳人赏心悦目;阁下真乃雅人也!”
白衣男子朗声一笑:“若论风雅;现今武林;唐兄当得第一;但论武功;卫兄则当得‘无敌’二字。”
卫紫衣淡然道:“阁下谬赞!恕在下冒昧;不知该如何称呼阁下?”
白衣男子抚了抚额;自责:“哎;瞧我!竟忘了自我介绍了;敝姓宣;单名于。”
卫紫衣清亮的眼注视在他脸上;若有探究道:“宣这个姓倒是少见。”
宣于微笑:“山野之姓;确是少见;教卫兄见笑了。”
茶过三巡;宣于提议道:“园中春光正好;不若在下带二位去外面看看景致?”
“在下庸碌一俗人;恐会坏了宣兄雅兴。”卫紫衣放不茶杯;直视他道:“再说春光虽好;韶光却短;宣兄贵人事忙;今日请我二位来此;不会只为了赏春游园吧?”
宣于哈哈一笑:“卫兄快人快语;那在下就不兜圈子了。”拍了拍手;解仁躬身递了一卷纸给卫紫衣。
卫紫衣接过与唐卓一同观看;竟是一份协议。大意是无极门愿协助火云教开拓北方三省的生意;而火云教则需将南方三省的生意与无极门分一杯羹。
火云教的势力主要在南方;北方则实力较弱;然而火云教在南方扎根已久;无极门在江湖上却从未听闻;实力如何;尚是个疑问;故而此份协议表面公平;实际却是无极门占了便宜。
卫紫衣抬头淡笑:“恕在下孤陋寡闻;未听过无极门大名。”
宣于手再一拍;解仁又递过一本册子。
宣于道:“卫兄;看了册子;相信你对我无极门的实力当会有所了解。”
卫紫衣和唐卓再一同翻阅;合上后心中均自一澟。册中详载无极门近一个月来的壮举;包括挑了北方擎柱威远山庄的几个地盘;还有最近江湖中几起重大的帮派火并无极门在幕后操纵的事实。
宣于道:“卫兄;我无极门在短短数月便聚集了这许多英雄做下这些事迹;相信实力不下于你火云教。”指了指蓝白和冰火二雄;“不说他人;单是他们三位;卫兄应该已清楚他们的本领。”
卫紫衣哼了声;冷道:“三位易主而栖的本领确实令人佩服。”
蓝白和冰火二雄在短短一年先是为大皇子做事;接着是二皇子;现在又投靠无极门;这见风使舵的本领的确无人能比。
蓝白默默望着卫紫衣;眼神一黯。
冰火二雄脸色青红;极是难看。
宣于转移话题道:“卫兄若与我无极门合作;只会有百利而无一弊。现今北方三省之魁首威远山庄的势力日益壮大;有我无极门的合作;至少可以牵制住威远山庄不让它向南扩张。”
威远山庄近期确有向南扩张的趋势;卫紫衣碍于威远山庄萧一杰和萧傲云屡次的相助之恩只能睁只眼闭只眼。有了无极门的插足;确能制衡威远山庄;然而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无极门的合作目的说穿了也不过是想做这个渔翁。
卫紫衣微哂:“合作的事;兹事体大;卫某尚需与教中弟兄商议才能答复。”
宣于了然点头:“那在下静候卫兄佳音。”再向唐卓道:“唐门在西南享誉已久;在下也渴望能有合作机会。”
唐卓有趣地看着宣于:“唐门徒有享誉;势单力薄;却不知宣兄想如何合作?”
宣于道:“现今武林势力各据;互不相让;若是我们三方联手;当可有一番作为。不知二位觉得如何?”
唐卓眉毛一挑;这家伙敢情跟威远山庄那俩父子一样;妄想做武林至尊;只不过那俩父子这点心思还遮遮掩掩;这人却明目张胆地讲了出口。嘿嘿笑了笑:“唐门螫居西南足矣;这分据势力的事;还是留待有志之士去作为罢。”
宣于还待劝说;卫紫衣截口道:“这合作的事来日方长;现下卫某却有个问题想请教宣兄。”
“请讲!”
卫紫衣沉声道:“欧阳姬现在何处?”
宣于一愣;似未料到他会问得如此直率;随后笑了笑;爽快答道:“郡主正在无极门做客。卫兄尽管放心;待你二人成亲之日;在下还要叼讨一杯水酒;尊她一声嫂子。所以这些时日郡主可是我无极门的贵客。”
卫紫衣眼神陡然冷洌:“看来火云教不合作是不行了?”
宣于依然笑意盈盈:“诚如卫兄所说;兹事体大;卫兄尽管从长计议;十天后在下仍在此恭候大驾。”
卫紫衣盯视他一会;宣于坦然无惧;端起茶杯悠然品啜。
卫紫衣拂袖站起:“卫某十天后定再来此与宣兄叙茶。”
出了观风楼;个个心情沉重;熊峰恨恨道:“教主;晚上我带些人将这龟孙子抓来;跟他们交换宝少爷。”
朱楚瞟了他一眼:“没脑子;别说他的武功深不可测;就他身边的人;哪个不是高手;就是教主都没有把握将他活擒;你算老几?”
熊峰不服气道:“我不行;你就行么?就算不能明捉;不会暗地里使阴招么?”
〃就凭你;能有什么阴招?〃朱楚不以为然。
卫紫衣心情烦躁;喝道:“要吵等回去关了门再吵;让人听了徒惹笑话。”
熊峰和朱楚乖乖闭嘴。
刚回分坛;就接到欧阳静一封信。
卫紫衣看了信后;眉蹙得更紧;将信递与唐卓。
唐卓合上信纸;惊诧:“又拿八宝来威胁表哥要支持三皇子;难道我们真的猜错了;这人不是萧傲云;竟是三皇子?”
卫紫衣叹息:“皇帝去得突然;未及立诏;本来太子即位理所当然;偏有一帮顽固朝臣说长幼有序;坚立三皇子;候爷在朝中威望最高;如若倒戈支持三皇子;太子必得退让。照这信来看;宝宝是在三皇子手上了;只不知这宣于是否就是三皇子?”
唐卓喃喃道:“宣于;宇炫;宇炫倒过来岂不就是宣于。”
卫紫衣却隠约觉得哪里不对劲。
宝宝睁眼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检视身上的衣物;幸好!整整齐齐穿在身上;再动动身子;也无不适;吁了口气。
跳下床;运了运气;功力已返。再向周围张望;空无一人。
轻手轻脚走出房间;往四方遛了几眼;人影竟一个也不见;大着胆向院门奔去;往外一探;立时傻眼。
一条回廊向两旁伸展;回廊外是波影粼粼的水泽;对岸说远不远;约三十来丈。
向着回廊跑了一圈;再次傻眼;身处的这个庭院竟是建在湖水中央;没有通道通向湖岸;也没有船只可以渡过去。
宝宝跺脚懊悔;早知道就跟大哥学那水上飘的絶技;嗖一下就飞过去。
愤愤拣了粒石子掷向水面;臭混蛋;以为这样就可以困住我;没有船;我不会游过去吗?
捋起袖子攀向栏杆;水中却咕地一声冒出一个东西;宝宝吓了一跳;向湖水望去。
一对凶狠的大眼与她对望;尖利的牙齿在阳光下发着白光。
宝宝脚一软;一屁股摔坐地上。那东西赫然是条鳄鱼!
定了定神;爬起大骂:“死混蛋……”
“宝儿;谁惹你不高兴了?”
听到这声音;宝宝登时怒火万丈;霍然转身;三字经又要出口;眼中所见却令她瞠目结舌。
为什么看到的会是这张木讷的脸??
第72章真相
“宝儿;这里风大;把这件披上。”两眼漾着笑意;蜡黃的脸仍是纹丝不动。
宝宝避开他递上披风的手;盯着他的脸;寒意遍体;听声音分明是萧呆子;那张脸却是宇炫的。那是易容了?冷冷道:“你真正的身份到底是威远山庄的少庄主还是三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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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你喜欢是我哪种身份;我便是哪种身份。”
宝宝怒目瞪他;在那张脸上的;不再是宇炫的木讷;也不再是萧呆子的痴迷;而是意气风发的飞扬。
“你将我捉来有什麼阴谋?”
“你想多了;宝儿……”萧傲云向她走近些;宝宝退开几步;戒备地盯着他;好似面对的是洪水猛兽。
萧傲云轻轻叹息:“这里风大;进去說罢。”
宝宝看了眼那明明並不太远可对她来說却遙不可及的对岸;恨恨转身向內走去。在院中的一个亭子內坐下;理了理思绪;道:“你是想用我来威胁我哥哥还是我大哥?”
萧傲云在她对面坐下;凝视她:“如果我說我想你;想见你;你可信?”
宝宝冷笑:“在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