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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一落,只见一阵风起,淡淡的桃花香随风袭来,竟让我莫名地安心。待一切安静了下来,我已脱离了要死君与鬼君两人的魔爪,稳稳地被师父搂着飞出几丈距离。
(三)
我差点涕泗横流,感激地唤了声:“师父。”
师父抱着我的侧腰手上紧了紧,眯着眼寒气乍起,道:“为师见弦儿久去不回,还道是在这天宫里迷了路,没想到竟是被他人纠缠不休。”
鬼君见手里倏地一空,笑了两声,随手掸掸衣袍,道:“司战神君严重了,本君不过是跟倚弦小徒弟开个玩笑罢了。”
要死君一愣,随即挑了挑那双狐狸眼,侧着眼珠子看我,道:“仙友不是出自无涯境东华帝君座下么,原来竟师承昆仑山的司战神君。小仙友你才真是坑得我好惨。”
被我坑那是说明你笨。但我面上不能那般说,我道:“司医神君万万莫要这么说。当初下凡治瘟疫我本是奉着师命去替东华帝君做他分内之事,我当然需打着帝君的名号,何来坑神君之说。”
师父却道:“弦儿走罢,无需与他人费此唇舌。”说罢师父拉着我边走。
这一走没再回去元君的场子,而是直接腾云回去了昆仑山。
将将我与师父脚一落地时,二师兄尚瑱正在打扫,他见了师父忙弯身行了个礼,道:“师父回来了。”
师父边拉着我边往里走,嘴里还不忘吩咐道:“尚瑱,替为师将昆仑山用结界封起来。”
尚瑱师兄一愣,道:“是,师父。”
为何要结结界?
我侧头看了看师父,他换了平日里温和飘逸的神情和语气,竟隐隐生出一股无法抵御的压迫感来。就连我看向他的侧脸,也自心里觉得刚毅了不少。
大师兄不在,二师兄的结界便是我们十二个师兄妹里边最厉害的。他捏了一个仙诀,指尖霎时结起一道强烈的仙光,然后往四周撒去。
顿时昆仑山外面的光景开始变得模糊了起来,全被二师兄的结界挡在了外面。
然此时,忽然二师兄的结界抖了两抖,竟凭空破出两个洞来!
师父转身看着那两个洞,握着我的手紧了紧,道:“既然你们要来就休怪本君不客气。”
我定睛一看,吓得不轻。只见将将还在天宫里的要死君和鬼君两人自那洞里飞进来,悠哉哉地落下了脚。
这两无耻神仙,竟跟着我和师父一齐追到了昆仑山,还撞破了二师兄的结界!
(四)
鬼君先抖了抖红艳艳的衣袍,若无其事地指着身旁的要死君对师父笑道:“神君勿怪,本君不是故意要闯你昆仑山的,本君是见司医神君来了便跟过来凑个热闹。”
要死君睨了鬼君一眼,道:“你倒推得一干二净。”
我不得不承认,二师兄是一位见过大世面又十分有担当的我的师兄师父的徒弟。他的结界被要死君和鬼君弄破了也未沮丧懊恼,反而冲两位作揖道:“司医神君、鬼君,小仙得罪了。”
毕竟二师兄与两位无耻神仙的仙阶差了一截,也难为他要如此恭恭敬敬。
哪知二师兄此话一出,师父便将我拉至身后,干脆利落地吩咐二师兄道:“尚瑱,替为师送二位回去。”
“师父,这……”
师父特别强硬,道:“难道要让为师亲自动手不成。”这一刻,我忽然觉得,师父不光只有飘逸,还十足的霸气!
鬼君往边上挪了一步,距离要死君几尺,贪生怕死般笑道:“神君你何必较真,若你真一出手,不晓得这座山头还保不保得住。本君可先说好,我只是来凑热闹的。神君有什么不满全冲着司医神君去罢。”
我不禁有些佩服这红艳艳的鬼君,他避麻烦还能避得如此明目张胆。
只是……师父要动手揍他们?他们可是惹到师父了?
我看着师父寒着一张脸,怯怯地问:“师父,他们可是惹你不高兴了要亲自动手?”
师父眼一眯,道:“他们想觊觎为师的弦儿。”
听到那句话时,我心尖儿狠狠震了震。师父竟为了我想与他们动手,这七万年来我头一次见师父这般生气。
刹那间,有什么东西自心窝里流了出来,暖透了身体。
对面的要死君见鬼君站到一边去,眉头抽了抽,对师父道:“今日我无意冒犯神君,只是本君不得已想问问神君一些事情,若有得罪之处神君还请见谅。”
师父道:“司医神君想问何事恕本君无可奉告。”
要死君却似全没听见一般,指着师父身后的我,道:“七万年前她在哪儿,为何成了神君的徒弟?”
章四十二
(一)
要死君一脸执着地看着师父,非要师父给他一个答案。
七万年前我在哪儿,师父在哪儿捡到的我,连我也一无所知。
师父欲将我推进书房,冷冷道:“请回罢,莫要逼本君将你二人打下昆仑山去。”师父动真格的了,他很生气。
貌似有架掐……我委实不愿就真的这般进书房去了。七万年来我一次未见过三界司战神君的英姿,心里痒得很。
其实……良心里我是觉得,司医神君与鬼君没把我怎么着,师父犯不着与他们动怒,更用不着亲自动手。我心想着,待看到师父手握轩辕神剑器宇轩昂时就差不多该劝着劝着停手了。
要死君听了师父的话却兀自笑了起来,笑得很有姿色。他狐狸眼一眯,道:“神君不肯说实情,当年她便是神君你自那断……”
此时鬼君忽然插了一嘴,阻断了要死君的话,道:“司医神君谨慎言辞啊。人家神君不过是收个徒弟么,你也这般神神叨叨的。当年那人自你抛弃她时便已去了,如今你还有何好执着的?若真要计较起来,本君是不是也该到你药神殿去兴师问罪一番?你亦是欠了本君一条命,莫不是神君记性不好给忘了?”
这些话弯弯绕绕的,绕得我十分头疼。
要死君动了动唇,没再继续说下去。看这模样,架恐怕是掐不起来了。
我趁机与鬼君道:“既然如此,鬼君大仙您还不快快赶去药神殿,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我扯了扯师父的袖角,又轻声道,“师父莫要再生气了,他们也没如何欺负徒儿,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鬼君冲我笑道:“都说了小徒弟甭跟本君客套,以后光唤本君名号便是。”
我还是觉得师父让我叫的鬼君大仙动听一些。
师父微微侧头与我轻声道:“弦儿先进为师书房去,待为师在这里将其打发了。”
进门之际,我只隐隐约约听到要死君轻声笑道:“神君你如何都瞒不过我了,我寻了她七万年……”
(二)
我进了师父的书房不消片刻,师父便进了来。看样子,那两人是被师父给打发走了。也不晓得师父与他们如何说的。
我忙递上一杯清茶,认错道:“师父,都是徒儿的错,不该招些麻烦来。”
师父弯了弯嘴角,道:“不是弦儿招来的麻烦,而是他们自找上门来的。”
我忽而想起要死君那句不明不白的话来。七万年前,到底是个什么光景?我沉吟了一阵,终是忍不住问了出来,道:“师父七万年前捡到徒儿的时候,徒儿是个什么样子?”
师父一愣,随即笑道:“皱巴巴的。”
我心一凉,又问:“可是很丑?”
师父眼神幽远了些许,安静地喝了两口茶,道:“一点也不丑。”
我安了安心,若是被师父瞅见我很丑的话,这面子该往哪里搁。我再问:“将将听司医神君那番话,莫不是七万年前师父捡我的时候被他看到了?”
师父垂下眼帘,淡淡道:“他只是认错人了。”
我又想起了要死君悲催的情史,遂道:“司医神君也怪可怜的,他应该是受了情伤·精神有些错乱。”
师父握着茶杯的手蓦地一抖。
我又道:“徒儿在蓬莱岛时听各路仙子们八卦提到过他的事情。”
师父抬起眼来,定定地看着我,道:“弦儿知晓什么了?”
我道:“听说他与天界的瑶画仙子成过亲,只是后来被人阻扰了。嗳,眼看瑶画仙子就要成为了他的妻子,但后来又没有成。徒儿心想,那时三界仙神们都到齐了,司医神君最终没能抱得美人归面上无光不说,他心里亦是患得患失罢。他如此伤心失意是难免的。”
师父怔愣了半晌,弯着双目流光闪烁,道:“弦儿分析得头头是道。”
我便顺带劝了劝师父,道:“所以下次若那司医神君再耍疯,师父权当体谅他莫跟他一般计较,免得师父自己也气一趟,划不来。”
师父挑了挑唇角,道:“弦儿说得甚是,为师不与他计较。那鬼君呢,该如何处理?”
那鬼君不要面皮,我还真拿他有点儿没辙。我思索了下,想不出个对策,干脆道:“师父权当他是地下爬起来的,不能跟我们一个境界比。”
“咳咳……”师父忽然被喝尽嘴里的一口茶呛住了,咳出了声来。
我见状忙上前,伸手替师父顺了顺背,忧心道:“师父没事吧,是不是茶太浓了不合师父口味?”
师父背脊蓦地一僵,看着我。
我心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竟如此大胆无礼!我后退了两步,两腿一颤就要跪下,道:“师父恕罪师父恕罪。”
师父忽然托住了我的双手,我跪不下去。他道:“为师并未怪弦儿。”
(三)
近来我昆仑山甚为不安宁。准确来说,是在上次要死君和鬼君来了一次昆仑山之后,甚为不安宁。
有了第一回便会有第二回第三回。他俩打第一次来了之后,便天天往山上跑,跑上瘾了!
我寂寞地看着远处一白一红两抹仙影正往这边山头飞来,仙气甚是招摇。
小红见了我,脸笑得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