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从远处看的时候她只觉得整个峡谷的分布极不规则;是由许许多多或大或小的巨大山石穿插垒砌而成的,现在走进峡谷边缘;那些远看就很有压迫感的山石更显诡异;仰头看去,几十米高的山石衬着石洞里的模糊阴影,如同一张平板的人脸在俯视着什么。
苏挽此刻身处这样的山石群里;就好像被千万张神秘莫测的面孔同时窥探;这种感觉还真是说不出的别扭。
因为是从未接触过的地带,苏挽不敢贸然前进,只在观察周围环境的时候朝着东方匀速行走。
峡谷里很干燥,到处都是布满坑洞的石头,不甚平整的地面和土堆上偶尔还会长出一些苏挽说不上名字的植物,虽然没有内陆植被那种郁郁葱葱的感觉,可也比死气沉沉的沙漠里多了几分鲜活的气息。
比起沙漠,这里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不用忍受阳光的暴晒。有了巨石的遮挡,怎么走都不用担心脱水晒伤。
苏挽进入峡谷没多久,就看见了几只在沙漠里见过的小沙鼠。
按照食物链的连锁效应,这意味着峡谷里很可能还有其它动物,而一个能让动物存活寄居的山谷,应该不会有难以估算的潜在危险。
苏挽意识到这一点,心里立刻轻松不少,甚至还玩心大起地追着小沙鼠跑了一段路。
山谷里的小沙鼠好像不怎么怕人,看见苏挽跟在后面,也只是不紧不慢地在前面跑着,时不时还在草根处拨拉点食物,每次都是等她到了近处,才嗖地一下窜出去,钻到附近的石洞缝隙里,瞪着圆溜溜地黑眼珠看着苏挽。
苏挽也不是真的想拿这些小东西怎么样,见它们如此聪明,反而觉得很有趣。
确定了峡谷外围没有危险之后,苏挽打算停下来安营扎寨。
昨天走了一夜又是沙暴又是冷风的,她腿上早就没劲了,现在既然到了安全的地方,还不如休息好了再上路,反正穿越峡谷的速度不会低于沙漠。
远离那些可能出现爬行昆虫的草窝,苏挽挑了一块稍微宽敞的避风岩石支起了帐篷,并在四角定下钢钉固定位置。
峡谷里的砂石很脆,看着结实,使劲一捏就会化成粉末,这可能也与附近的沙漠环境有关。地面土质稀松,原本用来固定钢钉的锤子就用不到了,苏挽用脚使劲一踩,坚硬的钢钉便立刻埋入地下。
虽然天色尚早,苏挽还是升起了篝火。一来可以取暖,二来可以驱散捕食动物。虽然她手里有枪,可要真窜出来一只狐狸狼什么的,还真不好打发,倒不如一开始就避开。
同样的坑洞,因为添了不少枯枝,再加上酒精炉打底,篝火烧得极旺。
苏挽围在暖洋洋的火堆前,把昨晚遭遇沙暴以及进入岩石峡谷的过程记录下来,顺带选了一颗漂亮的小石头作为礼物送进祥云。
接下来的进食时间,为了补充昨晚格外消耗的体力,苏挽弄了一大份炭烧烤肉和海鲜饭,外加大杯的浓可可。
来不及吃完的肉串架在篝火上保温,被火力烘出的肥油溅落在枯枝爆出炸响,香气迎风四溢。
一顿饱餐之后,苏挽做了简单梳洗钻进帐篷补眠。
除了篝火,她还在帐篷四周缠了钓鱼线,只要有东西接近铃铛就会响动,足够她做出反应自保。
因为太过疲累,刚挨上枕头,苏挽就迷糊了过去。
昏昏沉沉中,梦里也不忘左奔右逃,身后跟着无数幻影,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还有一些模糊不堪的东西紧追不放。
苏挽想不到做梦也会这么累人,几次挣扎着想要清醒,却还是被拽入迷雾当中,让她欲罢不能。
就在将醒不醒的紧要关头,一阵诡异的鼓点由远及近慢慢散开。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深深浅浅的打击声敲在心头,将她彻底唤醒。
苏挽猛地睁开眼睛翻身坐起。
外面的篝火不知何时熄灭了,整个帐篷里只余些许冷白月光。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鼓声还在持续,苏挽甚至能感觉到通过拍打鼓皮产生的那股共鸣音。
她立刻套上衣服钻出了帐篷,扭开了摆在帐篷四角内的应急灯。
周围五米之内的范围立刻变得雪亮,连山石细缝中正在进食的爬虫都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灯光之下。
苏挽悄悄摸向背包里的手枪,防备地盯着可能隐匿在附近山石之后的暗影,她本想通过声音分辨来人的位置,却被回荡着的鼓声干扰了。
苏挽站在一片光亮中与暗处的人两相对峙,白日里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再次浮上心头。
忽然间,好似鼓皮不堪重负绷开了裂口,一声急似一声的鼓点倏地消失无踪。
巨大的暗影从天而降,苏挽还不等看清对方的样子,脖颈上就传来一丝尖锐的刺痛。
等她再次醒来,眼前一片漆黑。
苏挽感觉自己正躺在一个用树枝绑成的担架上,被人擎着移动。
她试着动了动手脚,发现没有知觉后就放弃了挣扎。
既然对方用黑布包住了她的眼睛还限制了她的行动,至少短时间内不会伤害到她。
与其打草惊蛇,还不如看看来人有什么打算。
所谓的无人区,所谓的沙漠中心,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来的。无知害死人,一开始她就不该相信坑人的导游地图。
担架颠簸了很久,期间周围一点声音都没发出过,只在半路有人给苏挽喂了几口水,还有一些黏糊糊类似于面粉类的食物。
吃过这些莫名奇妙的东西之后,苏挽在心里自我安慰道:“能细心照料肉票的人,心肠也不会太坏。”
就在苏挽胡思乱想的时候,她忽然感觉有人往自己身上捆了好几股结实的麻绳,然后她就大头朝下地经历了一次史上最悲催的蹦极运动,整个下落过程连颠带晃恶心得她差点没把肠子吐出来。
最后还是那位细心喂饭的绑匪,也不嫌她脏,帮她把脸擦干净后,又喂了几口清水,才擎着苏挽继续赶路。
就这样颠簸又颠簸,连苏挽都忍不住在路上睡了一觉之后,担架终于停下了。
四周开始出现人声,他们的语速很快,口音也很特别,至少苏挽是一句都没听懂。
苏挽正在琢磨刚才听见的到底是哪里的方言时,眼前的黑布被人扯了下去,黑压压的一排影子在她眼前晃来晃去,伴着无数句古怪口音,震得人脑瓜子嗡嗡直响。
苏挽刚想开口问这是哪里,手背上就被尖刺猛地扎了一下。
“嘶!还真疼!干嘛啊你们,喜欢扎人玩怎么地,这都几次了!”苏挽急忙捂住红肿的手背,使劲揉了揉。
先前施虐的小孩咧着嘴笑的欢实,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
“……你能说中文吗?”苏挽直听的眼冒金星,这是哪朝哪代的家乡话啊,竟然如此奇特……
小孩指指她脖子上的红点,又指指她手上的红点,还是咧嘴傻笑。
这次苏挽看明白了。
她晃了晃有些麻木的双腿,感情脖子上那是麻醉剂,手上这是解药,都是靠扎人完成的。不过这下药的是你们,解药的也是你们,你们到底好人坏人啊,能不能找个好沟通的出来啊。
这时候屋外又钻进来一个高大的男人,把苏挽的背包帐篷应急灯什么的一股脑地抱进来扔到了地上,又指了指苏挽,颇有些完璧归赵的意思。
苏挽此时才看清眼前这些人的模样,一个个身材都很高大粗壮,五官深邃皮肤黝黑,长长的辫发盘在脑顶,穿的也比较返璞归真,虽然布料挡的严实哪也没露,可怎么看都有一种百十年前纪录片的感觉,还有她躺的床,待的屋子,简单来说就是把峡谷外面那种大岩石从中间凿开,再间隔出门窗而已。
“这到底是哪啊?”苏挽彻底木住了,她只是想借路过沙漠,没有留下长期做客的打算啊。再说也没见过这样的,不和人打个招呼就把人掳进来了。
不管苏挽的心情如何纠结,这些住在岩石里的部落人都很高兴,围着她不停地叽叽喳喳说东说西,有几个年纪小的孩子还特别好奇苏挽的行李,有心想过去看看,却因为大人管束着不敢上前。
虽然目前的处境怎么都比当肉票好的多,可苏挽实在没法和言语不通的人交流,就在她头晕脑热即将崩溃的时候,人群之外突然传来了一句极其熟悉的话语。
“你好啊,远方的客人。”
说话的人口气很生硬,好像很不熟练似的,可苏挽却听出来了,这真的是中文,是标准的华夏语。
“刚才是谁说话?你懂中文吗!”苏挽从床上爬起来,试图看清说话人的样子。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从人后走了出来,朝苏挽伸出右手,“欢迎你,来到我们部落,我是火把。”
老者穿的衣着很得体,从布料上看就比旁人好得多。他长着一张东方人的面孔,头发也整齐的扎在脑后,
“你还懂得握手!”苏挽的心情简直激动的难以形容,她紧紧抓住老者的手,重复念了一遍他的名字,“火把?这名字不错,听着就亮堂,是原字还是音译啊?我是华夏人,你也是华夏人吗?你们这是哪里?你能不能帮我说一声,我只是在沙漠过夜,没有别的意思,可不可以放我离开啊?”
老者在听到苏挽的话语时,沧桑的面容上浮现出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深切悲哀,他摇了摇头,继续生涩地说道:“部落里极少来人,很好客,想出去,也可以,难。”
“难?难就是能走呗?能走就行!”苏挽听见这话也跟着笑了,既然能走,多待一会也没什么,只当做观光旅行了。如果处得好,兴许走的时候还能带个向导呢。
“阿爹。”
苏挽正和老者套交情的功夫,一个身材姣好的年轻女人捧着一个陶罐走了进来,“阿爹,给客人的食物。”
“你也说中文?”苏挽看着眼前面色温柔的部落女人产生了一丝不解,这父女俩都说中文,还说的这么顺溜,难道这个部落里很多人都会说中文?
“客人?”年轻女人捧起陶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