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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看着我。
与之前的不同，之前的眼神好像是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父神不愿意告诉我。而往往这时候的眼神，却是比任何时候都来的专注，黑色的瞳孔却是比任何时候都要来的幽深。
父神在想什么我一直是不知道的。
那时候的我很弱，即使是走一段的路程，我都是很累很累的。
一次的摔倒，让我终于看到了我的哥哥，星。
其实之前我是有看到他的，他总是远远的站在那里不说话，只是远远的站着。有时候看着我，有时候看着父神。
星扶起我，然后朝着身后的父神行了礼，很是崇敬的低头说道，“吾神。”
我问过父神的，我问那个一直站在远处的男子是谁。
父神回答，那是我第一个创造的人类。
那我呢？
你是我的儿子啊，星比你出生的早。
那他就是我的哥哥了？
……算是吧。
父神看星的眼神不一样。用我学到的文字说，就是冷淡。
不懂为什么，星对父神的态度很热忱，有时候甚至是微微的激动，手里会冒汗的那种。但是父神却常常在星照顾我的时候离开，没有说上一句话。
星是父神的孩子，但是态度却差上好多。我曾经问过星，是不是哥哥做了什么错事惹父神生气了？
星笑着对我说。
因为凌，我从一出生就爱你啊。
……
我一直不太懂星的话，星像父神一样的照顾我，他们总是细微的温柔的，包容一切。但却总有一部分是我不能理解的。
神越来越忙，星也是。
他们都去忙着创建一个叫【末世】的世界了。我常常一个人留在这里，每天听着该亚的歌声，慢慢的睡着。
当每次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人却总是父神。没有一次例外过，他总是在我醒来以后再离开。
我有时候撒娇不要他走，他都答应我，那些事情都交给了哥哥。父神陪着我，很久。他是强大的，所以可以任性。其实到头来，最任性的那个是我。
父神爱我。他和我说。
星爱我。他和我说。
只是，他们的爱里掺杂了什么东西，一些我不明白的东西。
但是通过眼神，我知道，他们是真的爱我。
直到……我的力量渐渐强大起来，不管是魔法还是别的什么，我的身体都发生了变化。直到有一天，我与父神一样高了，我才醒悟，我是神之子。而不再是一个整日等待着父神归来的孩子了。
我跟着父神一起创造【末世】，但是具体来说，都是父神和星在忙，他们试着改变人类世界的规则，生存和社会的发展，还有人类各种的情感。
而我，则向父神要了【末世】的背面，那片还未被开发的大陆。就像是末世是漂浮在宇宙间的一块大陆，那么，他的背面却还是存在着另一个时空。
我用自己的神力去创造了另一种物种，巫师。
他们有着我的神力的分化，他们不是人类，他们本身具有魔力。他们像是我的玩偶，却又像是我的孩子。
当我创造第一个巫师的时候，我知道，那是因为寂寞。
后来，我发现我的神力并没有因为我不停创造巫师而有所减少，反而是越来越多。我赋予了巫师繁殖的能力，让他们可以自己相承魔力。我照着父神和星的人类社会为样本，在末世的另一头，建立了一个巫师的世界。
这一切父神都是知道的，他只是默许。
为了以防万一，父神建立了让巫师无效化的神器，并由星来保管和再次创造。
我将末世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陆地上的巫师，而另一部份我留给了该亚。为她建立了整个海洋。
该亚有了自己的族人，她是他们的祖先，但是她还是喜欢带着后花园里，每日等待我的归去，然后歌唱吟诵每段诗句。
渐渐的，我发现父神总是喜欢站在远处看着我和该亚。然后星站在更远的地方。好像一个世界一个世界的隔阂。在大家的心里。
那时候星紧紧的握住我的手腕，警告我，不要再用神力了。
我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那时候正是我们三个为末世的两个世界封印开来的时候。
星警告我不要再用神力。
而我还是不懂。
直到当我们开始用力量开始封印时，我看见父神的血洒在封印石上……脑子一片的空白。
父神病了。
我以为神是不会受伤的，但是我错了。父神吐过血之后就开始慢慢的虚弱，我用最后的力气封印了两个世界。那时候父神已经迷失意识了。
星第一次用埋怨的眼神看我。
就好像是我害的父神这样子的。而结果是，的确是我。
我的神力越强大，父神就越虚弱。
我开始不管一切，不用神力，每日在后花园里陪着父神。看着他一点点的好起来。末世的一切交给了星去打理。他还是会回来看我们，他的眼神一如从前，是爱慕，愿意为你做尽一切的爱慕。
而他看父神的眼神却是心疼。
我相信星是爱我的，同时弄不懂他和父神之间的事情。父神每次看到星的时候，都是连他自己都看不出来的冷淡，和逃避。
父神开始整日眉头紧锁，他常常冥想不知去了哪里，回来的时候总是一脸忧愁的看着我。他有次带我去看了那时的末世，看了该亚。还有星。
他施法将星留在了人间，星挣扎不过竟然抓住了我。
当着父神的面，星吻了我。
他将我压在墙壁上，唇就这么压下了，然后快速的将舌头伸进我没有反应过来的嘴里，手抓住了我乱动的后脑，用力的就像是要吃掉我。
我一时忘记了挣扎，对方是那个爱着我的星，我的哥哥。
父神的怒吼是我从未听过的。他狠狠地用神力将星打飞，却没有杀死。
【滚】
【……呵呵，这不就是我出生的原因吗？】
星擦过嘴角的血迹，眼神挑衅的看着父神，语气里是说不出的怨气。
父神皱眉的看着星，最后说了一句，【滚】
我没有见过这么冷酷的父神，也没有看到这么疯狂的星。他从未做过这种事情，惹父神生气，我以为星是绝对不会去做的。他太敬爱父神了。可以说是极高的崇拜。
父神带着我留到了后花园，他看着我不说话，我也乖乖的没有问什么。
然后我突然觉得后花园开始晃动起来，一切都像是渐渐被撕裂开来，这个世界在崩溃！
父神露出了意料之中的笑容，他的手轻轻的放在我的额头上，看着我的眼睛，慢慢的说道。
【凌，生命之树被砍倒了，我将用我全部的力量封印你，直到你再次醒来的那天……】
【不！……】
我看着黑色的光芒渐渐的将身体包围，黑色外父神一点点消息的身影，脸上熟悉的笑容……就好像第一天出生的时候看到的那样。
我与他，原本为一体。
最后的爆发伴随着世界的破碎，我的记忆像是潮水般的涌起，我用力的发出神力挣脱封印的力量，看着那个人一点点的倒下去……黑色的发在空中飞扬着，满足的闭上了眼睛，表情是那么的安宁。
【玄……】
想起来了，一切都想起来了。
玄，你认为，这次是最后一次了吗？
生命之树被她砍倒了，我们又如何的生存。你用你最后的神力想要保护我，你想一切都回到原点。
但是……你有问过我吗？你一定知道我不同意，所以才在我还没有完全苏醒前用尽所有的力量吧。
现在，我用灭神之剑刺进你的心脏，让我们的血重铸，我们的灵魂结二唯一，这才是一切回到起点的模样。
黑与白。你与我。
【玄……】
苏墨最后的记忆是听到天地的悲鸣，看到脚下破溃的世界，宇宙间那块大陆，合二唯一，时空扭曲一起，人类始终与巫师纠缠不清的命运。
那个人安静的躺在自己怀里，手上拿着灭神之剑，上面有着他心脏最后留下的温度。
看着星一点点的向自己靠近，红色的眼睛看着我和怀里死去的父神。他怒吼的模样。苏墨轻轻的抬手，将他打回到那个扭曲的末世大陆。
低头……轻吻那个男子满足的笑容。
眼角留下了一颗泪……飘逝在宇宙的一个角落。遗忘。
千年。
第三十二章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抬头看着白色的该亚石像，沉默。
太多的东西在内心涌动着，想起了那些过往，父神最后的面容……手不禁伏在心脏的位子，轻轻的唤一声。
“玄……”
我们终究融为一体。
白色石像下无数细小的宝石折射出不时闪烁的光芒，像是慢回放般，我灰色的头发慢慢的向水中蔓延，不停的增长……加长……闭上眼睛，感觉末世大地带回来的力量，慢慢的注入身体。
浑身像是重塑了一遍，遍体通凉。长到膝盖的长发停落在肩膀上，我拿起一束，竟像是丝丝发光的海水。灰色的……处于黑色和白色之间的颜色。是我新生的颜色。
魔法像是本能般的涌进脑海里，伸出手，慢慢的聚集力量，一团小小的漩涡在手掌中逐渐形成，我笑了，慢慢进入了冥想状态。
看似很短的时候内，我已经掌握了一切。即使我发现力量不够完整。原来只是记忆的回复所带回来的一大部分力量罢了。算起来顶多就是一个超凡的魔法师，而还不到神的地步。
难道说，还有什么我没有想起吗……为什么觉得身体里面有个地方被堵住，却不知在哪，就像是再用力吹气球，就被什么关住了，不能再大了，再大就有了破掉的危险。
我抬头再次凝视该亚的石像，看着她美丽的脸孔，微笑却是寂寞的样子。心里为她心疼起来。
我预知，该亚在很久之前就死去了。后花园消失了之后，她呆着这个地方，一直等待着，一直……这个我放置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