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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鸾寡宿,煞气充天!”
“老和尚,如果要冒充算命的请把东西准备充足一点,另外这身行头也换一下。”她不客气地丢下一句话,转身推开门。
见她如此无礼,小和尚薄怒着上前一步。
老和尚拦住他,面色不改,声音平和,却带着一股穿透人心的力量:“天煞孤星不可挡,孤克六亲死爹娘。天乙贵人能解救,修身行善是良方。姑娘身上的煞气太重,恐伤人伤己。”
已把两和尚当糊弄人的沐心冉嗤笑一声,拉着两扇门正要关上,结果听到“姑娘”二字,双手顿时僵住,她现在可是男装打扮,他怎么看出来的?她抬头看向外面的老和尚。
老和尚面容沉静如水,一双黑眸更是平静无波:“施主如今不是一人,凡事当谨慎,不想连累亲人,自当积德行善。”
说完,不看对方如何反应,左手拿钵,右手四指并拢拇指弯曲放在胸前朝她施了一礼便施施然转身离开。
沐心冉再度愣了一下,什么如今不是一人?还有什么连累亲人?刚才那句“姑娘”可能是她听错了吧,这就是一个光头大骗子。
她再抬眸时,那一老一小两个和尚已经消失了。
被人诅咒了一通,沐心冉脾气不是很好地将门用力关上,心头却始终萦绕着老和尚的话。
天煞孤星?克死六亲?什么鬼玩意儿!
这些和尚无非就是劝人积德行善,她虽不是什么大善人,但离那些大奸大恶之人同样差远了,何要是她这样的都能克爹克娘,那些手沾无数鲜血的大恶人又算什么?不过她前世似乎确实杀了不少人,但也招什么报应,至少能重生异世,多活一世。如此一想,她更加觉得那老和尚就是忽悠人的。
最后老和尚说的那句话更是被她丢到了爪洼国。
一老一小两个和尚走在一处僻静的街道上。
小和尚奇怪地问道:“师傅为何要特地提醒那女子?她似乎不领师傅的情啊。”
老和尚笑而不语。
如果楚璇钰站在这里,定会惊呼一声:“智善大师!”他就是当年救了楚璇钰一命,也是他现在一直在找的人。
没把老和尚的放在心上,第二天沐心冉重新开始了周游各国之旅。
一个月后,沐心冉到了南华最繁荣的商城——江城。
这几天一直都坐马车,弄得她十分难受,一会儿想吐,一会儿想吃东西,一会儿又想睡觉。每到痛苦的时候,就在心里把楚璇钰骂一遍。
若不是他,她怎么会弃了精心准备的马车,若不是他,她哪里要逃命似的不断赶路。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晕车,等看到江城城门时,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刘圆亦是如蒙大赦,木公子之前都还好好的,最近怎么忽然晕车了,之前一直走在野外,想找个城镇休息都没有,看到木公子如此难受,他都跟着难受。
进了城后,刘圆替沐心冉找了家舒适的旅店让她暂且住下来。
沐心冉给他一百两让他在江城找处宅子租下来,她打算在江城多呆一阵子,不久刘圆在城东找了处幽静的宅子,主人家都搬到京城里去了,于是这宅子空了下来,叫邻居帮忙照看,如果有人打算租房,便租出去。
在旅店呆了一天的沐心冉就搬去了宅子里,折腾一番已是累极,一夜睡到天亮,她以为那让自己痛不欲生的晕车症状终于过去了,结果早上醒来漱口的时候又吐上了。
接下来几天,状况不仅没得到改善,而且还变本加厉,特别是在吃饭的时候,一看到油腻或腥味的东西,就想吐。
刘圆没想到木公子如此虚弱,想着她是不是生病了,担心地提议:“木公子,要不去医馆看看吧,您吐成这样,不会是生病了吧?”
沐心冉扯了扯嘴角,笑不出来,她就是大夫,哪里会不知道自己有病没病。
“要不是木公子是男的,我都以为您是不是怀孕了,这症状和我家婆娘怀孕那会儿很像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吃着话梅的沐心冉的手一顿,拿在手里的一颗话梅滚落到地上。
怀孕?
她怎么可能怀孕!
然而那晚的意外莫名其妙地闯入了她的大脑,她的脸色顿时发白。
不会的,一次就中招,以为是在演狗血剧啊。
但是这些日子以来的现象确实和怀孕很像,她又找不出身体的毛病,怎么不想承认都觉得有可能。
“木公子?木公子?”
沐心冉回过神来,她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我等下就去看大夫,刘大哥你有事就先去忙吧。”
刘圆摸了摸头脑嘿嘿笑道:“你记得去看啊,身体是自己的,可别等到以后来不及的时候再后悔,那我就先出去了。”这些天他也没闲着,除了帮沐心冉做些杂事外,他会跑到江城各处游玩,有时也会拉客,顺便给家里的妻儿带些特产。
沐心冉抿着唇替自己把了脉,替别人把脉很准,替自己把脉总觉得奇怪,这就是所谓的医人不自医吧,于是她真的去了附近的一家医馆看大夫,临去前,把现在的这身打扮换了,换上女装。要是打扮成男子的样子去医馆,结果真怀孕了,还不得吓死一片人。
男人怀孕,不吓人才怪!
一家小医馆里。
“恭喜夫人,您怀孕将近两个月了,胎儿很健康。”白发苍苍的老大夫笑眯眯地捋着下巴的三寸白胡子道。
沐心冉愣在原地,她真的怀孕了?
虽然已经有了几分肯定,但是当事情被确认下来时,仍然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冲击。
她就这样怀孕了,一晚,还是在她意识不清的时候,吃了一个男人,然后就这样有了?
“夫人,女子怀孕时要……切忌……”老大夫以为沐心冉是太过惊喜以至于呆住了,这样的孕妇他见多了,所以并不觉得奇怪,开始凭着多年的积累嘱咐起来。
等他说完的时候,沐心冉也醒过神来,她付了钱,道过谢后,出了医馆。
南华冬暖夏凉,冬日的江城不冷,太阳照在身上亦不会太灼人,身处大街边,她却有些迷茫,暖日仿佛与她有一尺之隔,看得见,触摸不着。
她怀孕了……
那一夜是意外,而这个突如其来的小生命更是意外。
在云城遇到的老和尚说的一番话此刻突然记忆犹新起来,“施主如今不是一人,凡事当谨慎……”,难道那个老和尚早就看出她怀孕了?那声“姑娘”也不是她的错觉。
以为是骗子的老和尚顿时高深莫测起来,曾经嗤之以鼻的话却让此刻的沐心冉心情更加沉重,凌乱。
浑浑噩噩走回宅子,小银看到她回来,兴奋地跑到她身边,跳跃着想往她身上扑。
沐心冉现在知道自己肚子里多了个东西,哪里还能让它扑上来,黑脸冷斥,终于将小银骂乖顺了。
然后她坐到椅子上想了半天。
她有了一个孩子,让她意外,不知所措,但是心底却又多出了一丝不曾有过的柔软和欣喜,最初想要打掉的念头早就抛到脑后。生命是无辜的,前世她被父母抛弃,被师傅捡到,她怨恨过自己的父母,但至少他们给过自己生命,难道自己现在要亲手杀掉自己的孩子吗?那么,她和自己憎恨的生父生母又有什么区别?她甚至连沐翰博都不如。
她抿了抿唇角,发现自己的嘴唇有些干裂,她顺手倒了杯茶放到唇边,杯沿碰触到唇瓣的时候顿住了。她另一只手抚着自己的肚子,此时肚子里孕育着一个小生命,大夫的话虽然没认真在听,但一些基本的身为医者的她自是清楚的,孕妇切忌生冷食物,凉水也不能多喝。
于是她放下了放到唇边的茶杯。
“木公子,您怎么不点灯啊。”刘圆从外面回来,见宅子黑漆漆的,还以为没人在,结果走到大厅看到那里坐着个人影,顿时叫了起来。
他说着话,到旁边去点灯。
而沐心冉这才意识到外面已经天黑了,她没想到自己一坐就坐了半天,肚子这时也适时地叫了起来。
她垂眸抚着自己的腹部,是里面的小东西在喊饿吗?
“啊,你是谁?”突然,刘圆惊叫起来,将蜡烛点上,大厅亮起,他便看清了坐在厅里的人,结果见到的人不是木公子而是一个女子打扮的人。
沐心冉闻声抬眸,看到刘圆的样子,她想起自己忘记把行头换回来了,不过如今情况不同,男装打扮似乎有些麻烦,于是她扬唇轻笑:“刘大哥,是我,木新。”
“胡说,木公子是男的……”说到一半,刘圆惊讶地停了下来,过了半晌,才呆呆愣愣地问,“难道你以前一直是女扮男装?”
“嗯。”
刘圆不自在起来,他怎么都没料到自己的雇主是个姑娘,平时做事大大咧咧,也不知有没有被对方看了笑话去。
沐心冉看出他的尴尬,遂说道:“刘大哥就把我当成木公子就好。”
“那怎么能一样呢,你现在是姑娘。”刘圆扭捏起来,“我去找个丫鬟来伺候你吧。”他一个大男人和别人姑娘家共处一室,对木姑娘的闺誉可不好。
“也好,那就麻烦刘大哥了。”沐心冉想了想,点头同意。
接下来的日子里,沐心冉没有按原计划去游览江城风光,而是安心呆在这处租用来的宅子里养胎。
孕妇好像前三个月最为危险,之前不知道便算了,现在既知自己有了身孕,自然不能再到那些人多的地方乱走。而且肚里的小家伙也实在是调皮,整得她这个当娘的很不好过。
小银则是忠诚的护卫,它十分通人性,似乎知道沐心冉今昔不同往日,被她冷声责备几次后,便不再玩闹地往她身上扑,不过依然喜欢围在她身边打转。若是陌生人来了,它就挡在沐心冉面前,威武地朝来人咆哮。
小小的宅子,因为有它而多了几分生气。
刘圆后来才知道她怀了身孕,当时简直惊呆了,然后就又去找了个有经验的婆子来伺候。
吐完吃,吃完吐,吐完再吃,不然就是睡觉。如此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