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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
韶华以为他是因为被禁足而黯然失神,也跟着沉下心情,“对不起。”
严恺之被她无端的道歉问住了,“你道歉做什么。”
“我没保护好自己,给你添麻烦。”韶华想了想,若是自己再谨慎一些,也就不会闹成现在的情况,虽然真正受苦的是自己,也算是报应吧。可话才刚说完,额头被严恺之狠狠地弹了一下,剧烈的痛感让她气得没心情闹过,龇牙裂齿地怒目看着严恺之:“好痛!你干嘛!”
见韶华又恢复小老虎般的气势和活力,他反倒笑了,“你说干嘛?”
再次让严恺之的笑容闪了眼,韶华一肚子的怒气只能揉着额头,压了下去,扁嘴不满道:“我怎么知道,你无端端弹我额头,要是被你弹傻了怎么办。”
严恺之微笑,引来韶华的不满:“傻了正好,就不会胡思乱想了。”他站起身,走到她身边,挨着她旁边坐下,伸手揽过她的肩,将她拥入怀里,轻声道:“该道歉的是我,是我没保护好你。二爷禁我的足也是为了护着我,不过我并不后悔,就算重来一次我也会这么做。”
他的温柔永远是她的死穴,听到这般深情的告白,韶华再次觉得自己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温情片刻,韶华才从他胸前抬起头,仰头问道:“你答应过我,会把事情和我说清楚的。”
严恺之回望她的双眼,抿了抿唇,像是在沉思,又像是犹豫。韶华就这么一声不吭地看着他,直到他长长吐出一口气:“我朝自开朝以来,皇室子息单薄,四方疆域都是靠开国二十二帅带兵驻守,素有东岑西柳中商徐,贺萧京中坐,杨君满地走。诸侯历代恭敬忠主,而且除了姑苏岑家和海宁杨家,几乎历代皇后都是出自这几家。”
“那端明皇后?”韶华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开场,脑子一转,好像汪家也出过皇后。
严恺之对她点点头,算是肯定她的细心,收回目光,眼神骤然变得深邃严肃,“嗯,唯独端明皇后不是。汪家只是皇商,往上三代都只是地方乡绅,从仕最高不过侍郎。这也是为何有许多大臣都站到二爷这边,起初众人对端明皇后是不服的,但汪家生意太大,几乎和京中权贵都沾上边,所以服与不服也都有人说话。”
韶华一边轻拍摇着怀里的儿子,一边用心地听丈夫的话,忽然被问了一句:“你知不知道先帝爷排行第二?”
关于这个,韶华听凌老爷子说过,于是点头说道:“知道,听说是太子爷病薨,皇位才到先帝爷身上。可是和这个有关系吗?”一想到凌老爷子,韶华忍不住担忧起博衍,上次见面也没好好说过话。凌老爷子没肯让她知道凌家和弘文的太多事,甚至博衍怎么会进宫的事,她心中始终有个疙瘩。
严恺之没注意她的走神,继续说道:“当初德敏太子的母家就是徐家,先帝爷登基后生怕徐家怀恨,对平洲特别宽待,几乎放手不管。而且清理汪氏余孽,徐贺两家都立下不少功劳。”
忽然被拉回注意力,韶华偷空接上他的话,“所以二爷是怕平洲造反吗?虽然有贺家在压制徐家,可是贺家的态度也暧昧不明。看上去是站在二爷这边,但实际上从贺家频繁把娘子送进京来,与京中权贵联姻,甚至和徐家联姻,让二爷感到不安。”因为说得太顺,一时没停下,直到感觉严恺之炽热的眼神,韶华才讪讪低下声音。
听着韶华的话,严恺之有些意外,但兴奋地鼓励她:“继续说。”
韶华也是半句话噎在喉咙里不舒服的人,索性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平洲大动土木,怕是做了什么事触怒龙颜,但碍于身边贺家人太多,不好发威,所以才让你出去,对不对?太后娘娘也是心知肚明的,不好和二爷翻脸,所以拿我来威胁你。”可是她的话让严恺之暗暗吃惊,感觉这枕边人竟然是个无穷的宝藏,可笑他堪得一寸光华就迫不及待想把她藏起来。
被看得浑身不自在,韶华小心地问:“呃,怎么了?我说错了吗?”
严恺之扯开笑容,也让韶华松了口气,“没有,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猜的。”韶华说完,就触到严恺之热烈的打量,她只好嘀咕地说出事实:“这家又没多少事让我插得了手,我让人在外打听小道消息消磨日子,再加上我自己的猜测。”在这些小道消息上,多亏了小六子,事无巨细,只要让他打听的,他都能想办法捉到风影。
严恺之想了想,也觉得自己紧张过度,搂着她道:“我怎么不知我家夫人竟然这么冰雪聪明。”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被严恺之一夸奖,韶华立刻得意洋洋地翘起尾巴,“那我可不可以问一个问题。”
其实早知道自己的妻子是这般聪慧,他就不瞒她这么多事。对韶华了解越深,他就越觉得这个娘子和别人不同,骨子里的野性和活力远不是她这具小身子能驾驭的,每每有脱节意外的事情发生,只要想到对方是李韶华,似乎一切都变得理所当然。
“说吧,只要我知道的,都不瞒你。”
“既然太后只是想阻拦你,为何不拿阿娘做人质。”有了严恺之的保证,韶华壮起胆,“阿娘和太后到底是什么关系?”
又一个犀利的问题,严恺之有些后悔把话说得太快,“你想问什么?”
韶华没去看他的脸,只是闷闷不解地说道:“我被太后关在密室时,听到一些她们的谈话,阿娘的口气很放肆,但是太后娘娘似乎不生气,还处处让着她。”
严恺之想了一下,才道:“她们本就是姨表姐妹,太后是唯一的嫡娘子,比起其他同父异母的庶妹在,自然对表姐妹亲乎一些。听阿娘说过,在她们出嫁前,她们经常是一个房间吃住的。”
韶华抱怨了一句:“可是我怎么不觉得太后对你好。”太后对严恺之显然没有爱屋及乌的感觉。
严恺之却不以为然:“因为我姓严。”
韶华困顿,“和这个有关吗?”
严恺之抿唇道:“太后曾劝阿娘一起入宫,被阿娘拒绝了,后来阿娘又遭遇那么多辛苦,所以她对爹有些积怨。”
韶华大吃一惊,“就因为这个?”
第二百六十一章 一家三口(二)
严恺之没有正面回答韶华的问题,关于贺太后和母亲之间的事,他作为儿子也不好说太多,或者说他知道的也并不多。除了从小知道贺太后对他们一家甚为照顾,但那时他跟随父母已经来到陵京,等他回京后,许多事情都变味了,他也再没心情去考虑那么多。
就客观来说,贺太后确实给严家不少帮助,如果不知道严素是贺太后为了铲除汪凌而布下的一颗棋子,或许严恺之至今都感激她为严家所提供的一切帮助。
看着韶华晶晶发亮的大眼,严恺之心里总有个奢望,不希望她这份天真和干净跟着他染上仇恨。他淡淡地回答:“太后对阿娘确实好,当初这份人情也是阿娘一直觉得亏欠的。当初阿娘小产后,那祁九的姐姐也被送去净心庵,两天就没命了。工部郎中也被弹劾,贬职下放,后来就不得而知了。”
憋着没把严素的事说出口,韶华闷闷地说:“既然如此,你却要和太后娘娘闹翻,岂不是连累了阿娘。”
两人似乎都各有心事,各自沉默了片刻,结果是被小粉团不满的咿呀给拉回神智。严恺之看着与自己眉眼七分相似的儿子,不觉扬起嘴角:“这件事你就别担心了,就算降罪,也有我担着。”韶华仰起头正好看到他深情的回望:“与其去想这些,不如给儿子取名吧,阿娘刚说了,满月酒是赶不上了,不如办双满月吧。”
襁褓里的小粉团并不知道父母在想些什么,但是对他们都不搭理他似乎感到不满,扯着韶华的衣襟咿咿呀呀地喊起来。
“真是奇怪了,以前都不会这么闹的。”韶华嘀咕了一声。
要是照小粉团在她肚子里的习性来看,应该是在别人面前就吵闹,在严恺之面前就安静才对。怎么出生以后,反而调转过来了,严恺之这才坐近她身边,这小祖宗似乎就开始挣扎。
“明明都吃饱了,怎么还哭。宝宝乖,阿娘看看你是不是尿裤子了。”韶华熟练的动作让严恺之瞪直了眼“没有啊,那你哭什么呢?”
吃也吃过了,又没有尿裤子,这让韶华这个初为人母的感到费解。
她可怜兮兮地看向严恺之,把怀里的孩子往他身上一递,笑眯眯地说道:“要不你抱一下吧,说不定你一抱他就不哭了。”
忽然一个襁褓推到身前,严恺之怔了一下,刚要碰到孩子,被他洪亮一声啼哭吓得了一跳,反射性地把手藏到后面,活像看到什么怪物似的,引得韶华频频娇笑。
“有什么好笑,你第一次就没吓到吗?”严恺之对韶华的不给面子感到不满。
“为什么会被吓到,他是我生下来,又不是路边捡的。”韶华把孩子抵到他怀里一推,作势收回手,严恺之怕孩子会失手摔下去,急忙双手托住。韶华更是笑得欢快起来了“你瞧,这不是抱得好好的嘛。”
严恺之瞪了他一眼,他双手完全是绷直了肌肉在托着襁褓,就跟捧着易碎物似的,哪里算好了。
虽说头一回当爹都是有些紧张,可是严恺之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手中的婴孩,手心又不敢用力,怕自己控制不好力道,捏痛他。可是这么托着,一下两下就还好,久了他的手也会算。他犹豫了一下,把孩子递回给韶华,哪知她居然跳起来,跑开了。
“你瞧他这不就安静了,说明你们父子感情好。”看着严恺之如临大敌,如履薄冰的样子,韶华努力憋着笑,故意冲他眨眨眼。“别紧张,你把他抱到身前才行,要不然会摔着他的。”
严恺之压根不觉得这个是表现父子情深的时候,他皱着眉看着襁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