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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清场完毕,弘方终于掩饰不住内心的紧张,急忙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皇帝,“我听说她被人带出城,严恺之还亲自出去找,可是只带回一具女尸,还是……”他有些说不出口,一想到韶华收到如此屈辱,他恨不得冲去川北,先把严恺之暴揍一顿。当初他就是知道困不住韶华,也知道就算留得住她,也留不住她的心,所以才决意帮她。没想到他当初的宽容忍让却间接害了她,早知如此,他还不如就把韶华留在身边。
皇帝看着他脸上毫无掩饰的担忧,不由得冷笑了一声,“弘方,你当初把她送出去,不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了吗?川北那种兵荒马乱的地方,她一个弱女子,能撑到那里已经不错。再说了,这一切也都是她心甘情愿的,就算死也怪不得你。”
听着皇帝逐渐冷淡的口气,弘方心里已是大慌,他急忙喊了一句:“可严恺之该保护好她!”
皇帝冷冷地说了一句:“那是他们夫妻俩的事。”
弘方顿时无言,他差点又忘了,皇帝就曾为此,毫不客气地戳破了他的幻想。因为严恺之和韶华的婚姻是皇帝亲自下旨,所以就算严恺之写了休书,只要皇帝不同意,那休书一样不奏效。而当初他选择沉默,也是为了替严恺之保下韶华,从而让有心之人无法把她拖下水。实际上,皇帝一天不开口,严恺之就算每天写上十封休书也没用。而且,李家想退婚和离,一样须得皇帝同意,并不能像其他人一样说和离就和离。
看着弘方紧抿的唇瓣,皇帝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这种事他也曾经历过,所以他比谁都了解弘方的感觉。
“弘方,你该走出来了,不管她是死是活,这份心你必须放下。”皇帝见弘方脸色难堪,决定不再和他开玩笑,故意笑了起来,“再说,也没人说她死了。”
听着皇帝窃窃得意的笑声,弘方恍然反应过来,自己被皇帝耍了。因为他对韶华的感情,没少被皇帝拿来当玩笑,他都快麻木了。
虽然心里也有些窃喜,可是忍不住道:“可是我听说严恺之带回一具女尸,而且还亲自安葬了她。”
皇帝显得十分无奈,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你既然消息比我还灵通怎么没听说李五娘在凉城太守府上做客的事,听说还给太守娘子牵了红线,就连娘家人都被胡家请去做客。”弘方派人去跟踪韶华的事,其实皇帝早就知道,只不过没惹出事端,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那死的那个是?”弘方这回总算放心了。
“严恺之说是他的妾,为保护李五娘惨死在聿仓手下,所以厚葬了她。”皇帝说的十分平静,忽略了严恺之其他话,只告诉了弘方结局。
“不是她。”弘方喃喃说了一句。
皇帝耳尖地听到弘方的庆幸,忽然冷笑一声,“如果是她,你又能如何?”
弘方打了个激灵,定眼看着皇帝变了脸色,听他平静地开口:“木石真串通多罗叛贼,险些致川北失守,幸好定西将军严恺之与校尉汪博衍誓死守城。且木石真企图刺杀兰芝公主,嫁祸挑拨我大青和多罗的关系,罪加一等。座下门生一再辜负师恩,想必丞相知道了,病情又会加重。驸马徐子昂失手打伤公主,致使公主不治而亡,太后也因此伤心过度,一病不起。幸好皇后孝心,亲自侍奉在榻前,才使得太后病情能够稳住。”
这一桩一件,弘方比任何人都清楚,因为这些都是在他的协助下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天下要归心。
皇帝说完,长长叹了一口气:“弘方,天下将稳,你既是我最得力的臣子,也是我最信任的兄弟,我希望你能顾全大局,切勿因儿女私情迷了心智。”
弘方其实明白自己的冲动,只是一想到韶华的下场,他还是忍不住:“皇上教导得是,臣弟一定改过。”
看着跪倒在地的弘方,皇帝弯腰,双手将他扶起,脸上已经换成亲切可掬的笑脸:“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听说芍卿有身子了?”
弘方有些不情愿地说:“是,已经四个月了。”
皇帝像个长辈似的,拍着弘方的肩膀,呵呵笑道:“咱们秦家向来人丁单薄,你也不小了,我在你这个年纪早当爹了。”
弘方的眉头一挑,目光从皇帝的胸膛落到他的腰下,忽然说了一句:“皇上威武。”皇帝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他察觉到弘方的视线时,尴尬地咳了几声。“得了,这个有什么威武的,你若是有心,明年都能生一打。”
两人相视一笑,气愤和谐得好似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
连清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话:“皇上,钦天监君无邪求见。”
皇帝表情忽然变得愉悦起来,声音也轻快许多:“让他进来。”
弘方心中惊起,听说皇帝要追封已故的先帝贤妃为皇太后,他还以为只是说笑,没想到竟然是真的。看着钦天监跟在连清后面走进来,弘方对皇帝行了礼,“皇上,那臣弟先行告退。”
皇帝也没管,对他点点头:“也好。”
第三百五十二章 天家无情
初雪方霁,整个皇宫都像是裹上的素装,阳光都照着屋顶上的晶亮,显得更加金碧辉煌。
一个身着素青色袄裙的宫女从屋里出来,左右张望着四处,提起裙角,飞速穿过了二门,想要跑出宫去。没想到,她一打开门,就被门口守卫的侍卫给拦住了。两把银亮的长枪交叉横在她眼前,吓得她退了一步,只见两个侍卫都是生面孔,却都冷着一张脸,看着比那瓦上的白雪还要冰凉。
宫女拍拍胸脯,收回了心,便壮起胆,板着脸,厉声骂道:“让开,我受太后娘娘之命,要去请太医。”
两个侍卫如同木头一般,动都不动一下,眼睛都没眨一下,不约而同地说道:“你不许出去,没有皇上的命令,谁都不能出去。”
宫女被他们异口同声的回答给气到,立刻叉腰,指着他们的鼻子嚷嚷:“放肆!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太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英尚宫可是特意嘱咐她一定要话带出去。
如今皇帝对外说太后身体欠安,任何人都不得来打扰,还让皇后亲自过来照料。别说宫外的,就连宫里的人也都不能接近太后寝宫,明眼人都看得出皇帝根本就是在软禁太后。可是就算知道,他们也不会自找麻烦,毕竟对后妃们而言,太后一倒,皇后也就失去了依仗,而贺家的大臣们更会一团乱。宫妃们的娘家都纷纷带了消息,要她们务必在皇后解禁之前,尽快怀上龙种,皇帝膝下无子,皇室历来子息伶仃。若能怀上龙种生下皇子,谁都说不定就会是下一个贺太后。
贺太后为了下一任皇帝依旧是贺家血脉,生生扼杀了不少成型的孩子,早已惹得天怒人怨,所以皇帝把太后软禁时,所有人都乐得在一旁看戏。
把守太后寝宫的侍卫是严恺之特意为皇帝训练的铁卫,有别于其他士兵,个个都是武艺高强,而且与皇亲国戚沾不上任何关系,真正属于皇帝一个人的侍卫。虽然人少,但是个个都是以一抵十,就是当初靳昭成派去的平洲的侍卫,也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说是铁卫,他们不但面如其名,连声都如其名,冰冷得听不出一丝温度。“皇上有令,任何人都不得出去!”
宫女在太后寝宫伺候那么多年,就算是宫妃见了她都要客气几分,那知道眼前两个木头人竟然摆脸色给她。她想了想,只好拿出杀手锏,“真是一群死奴才,要是太后娘娘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当得起责任吗?”
铁卫到底还是不熟悉宫中规矩,尽管皇帝让他们看守太后寝宫,他们就只看住这个门,其他一概不管。
但听着宫女的口气,其中一个较为年轻的,心思也比较活泛。太后的病他们是不清楚,可是太医经常出入他们倒是知道,如果太后真的病死了,他们定然也是逃不掉责任的。他微微皱了眉头,迟疑一下“这……要不你等着,我就去给太后娘娘请太医。”
他对同伴点了点头,对方似乎有些不同意,两人眼神无声交流了一番后,他正要离去,宫女去急着拉住他:“不必了,我自己去。”
另一个坚决不肯退步,口气更恶劣起来,“不行,皇上有令……”
宫女气得踢了他一脚,结果没把对方踢倒,自己却痛得捂着脚直跳。“哎哟,你木头做的啊,疼死我了,你们快让开,我的脚要断了。”侍卫看着痛苦的样子,两人相视一眼,没想到宫女趁机就钻到两人之间的空档,溜了出去。
“你不能出去。”两人十分默契,同时迈出脚,一人抓住她一只胳膊,整个人被腾空夹了起来,拖着往回走,吓得宫女哇哇大叫。宫女的叫声很快就引来了人,侍卫一看是连清,而皇帝的步辇也刚刚在门外停下。两人立刻松手,将她重重摔倒地上,急忙朝皇帝跪地行礼。
连清板着脸,看向从地上爬起跪着瑟瑟发抖的宫女,冷哼了一声:“你们在这里做什么,连皇上来了都没看见吗!”
弘弋被搀扶地走下来,居高临下地瞥了宫女一眼,吓得她连话都不敢说,差点把头埋进地里。年轻一点的侍卫出声回话:“启禀皇上,这个宫女说太后娘娘不舒服,非要自己出去请太医,我们不让,她就跟我们吵起来。”
弘弋没说话,对连清点了点头,又用眼神示意了宫女一眼,自己便径自走向太后的屋子。待弘弋走后,连清臭着训了他们一句,“知道娘娘身体欠安,还敢在太后寝宫里吵吵闹闹,打扰了娘娘静养,谁担得起!”对跟在身后一起来的侍卫道:“把这个宫女带走,再有人敢在太后娘娘宫里闹事,一律捉起来严办。”
宫女瞪大了眼睛,吓得想要大喊,却被侍卫先一步打晕,带了下去。
弘弋把侍卫全都留在门外,自己一个人走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