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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克松对这一切当然不会无动于衷。一来二去,尼克松成了孔祥熙、宋蔼龄家里的常客和密友。从尼克松那里,宋蔼龄知道了美国正面临着总统大选,以共和党的候选人、二战时著名的将领艾森豪威尔为代表的总统候选人正在向杜鲁门发起“攻击”。孔祥熙和宋蔼龄只是从自身的利益出发,希望艾森豪威尔和尼克松这一派能够获胜。宋美龄这一来,宋蔼龄便发现李宗仁的事,可以成为尼克松向杜鲁门发难的一发炮弹。
一天,尼克松应宋蔼龄的约情,来到孔家和宋美龄见面。
孔令侃向宋美龄介绍说:“这位就是尼克松先生,是美国院外援华集团的核心成员。尼克松先生听说你来了,很想和你谈谈。”
宋美龄把尼克松恭维了一番,又说到了台湾的处境。特别是国民党内部的分裂状况,以及即将出现的两个总统的难堪局面。
尼克松当即说道:“这些情况我都听说了。美国政府的对华政策对台湾是有利的。问题是杜鲁门,他目前是总统,谁拿他也没办法。但他不是终身制。再过一年多,美国就要举行大选,我们正在进行竞选。如果我们胜利了,他就会下台,那时你听说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所以目前,最重要的是支持我们竞选并争取获胜。”
宋美龄说:“我们一定全力支持你,为你在政界崛起提供援助。”
尼克松又说:“现在可以做做杜鲁门的工作。他想把台湾建成一个民主政治的示范区,并且认为蒋介石是贪官污吏的总代表。所以,蒋先生如果想改变自己在美国人心目中的形象,也应该有所表示。”
这时,有人来报告,说李宗仁离开医院,正乘车前往白宫。
宋美龄一下慌了,忙说:“肯定是见杜鲁门去了,将来报纸上照片一登,说杜鲁门会见了李宗仁代总统,蒋介石的脸往哪儿放啊?!”
宋蔼龄说:“他爱登什么就登什么,天高皇帝远,老蒋要真有能耐,就在台湾宣布复位,看杜鲁门怎么办。”
宋美龄说:“对,就这么办!。”
于是不久,蒋介石在台湾宣布复位了。消息传到美国,白宫反应极为冷淡。而杜鲁门仍在准备以代总统的身份接见李宗仁。这下可乐坏了一帮新闻记者,他们正发愁怎么去向总编交差,一下子冒出条大活鱼,一个“国家”出现了两个“总统”,而且是在刚刚被打败、逃到台湾的一个苟延残喘的政权。
当时的国民党驻美大使顾维钧真是伤透了脑筋。从内心来讲,他是亲蒋的,而蒋派他到美国的目的是要他和美国保持良好的关系。如果他反对李宗仁、阻止李宗仁和杜鲁门会见,不仅会遭到李宗仁的忌恨;更重要的是会得罪美国人。当时美国国务卿艾奇逊的话说得很明白,一定要以代总统的身份介绍李先生,否则就会降低美国总统的身份。
顾维钧只好去到孔府找来美龄、宋蔼龄商量,最后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以代总统的身份介绍李宗仁。
这时,李宗仁的汽车已驶到白宫,顾维钧也赶快赶到白宫。他受宋美龄之托要看看杜鲁门和李宗仁到底谈些什么。
杜鲁门在艾奇逊的引导下迎接李宗仁。然后他们穿过一间小客厅,进入了另一间客厅。顾维钧想跟进去,艾奇逊却拉了他一把,叫他坐在外面等着。
待回来见到宋美龄时,顾维钧差点哭出声来:“他们不让我进去……
宋美龄气得咬牙切齿:“杜鲁门,咱们走着瞧!”
宋蔼龄说:“别着急,我叫令侃去想想办法,他在美国朋友多,咱们也可以弄得他下不来台。”
当杜鲁门、艾奇逊送李宗仁从白宫出来,准备回家时,却被一大群记者堵在门口。
一个记者开门见山地问:“总统先生,听说中华民国总统蒋介石先生已在台湾复位,你却在这里以总统礼遇接见李宗仁先生,你这样做会不会被人理解为干涉别国内政?”
当即杜鲁门从容答到:“李宗仁先生的总统地位是按中华民国宪法继任的,蒋介石先生的‘总统’怎么来的,我就不清楚了。在我看来,符合法律程序产生的总统,就是我承认的总统。难道不是这样吗!”
又一个记者问:“蒋介石先生宣布复位是深得台湾军心民心的,这一点请问总统有什么考虑?”
艾奇逊说:“我请问,如果有一个神经病突然宣布他是美国总统,你们是不是出准备立即宣传呢?”
孔祥熙和宋蔼龄巴结尼克松、暗中帮助宋美龄与杜鲁门较量,却激怒了这位性情直爽的总统。当杜鲁门获知宋美龄的活动受到孔家钱财支持时,杜鲁门决心查清他们的家底。
美国总统杜鲁门似乎老早就是孔祥熙的死对头。在抗战末期,他对孔祥熙就没什么好感,并极力向蒋介石施加压力要孔下台。眼下他当了总统之后,仍是如此。
朝鲜战争爆发后,台湾问题一直是美国国会讨论的热点。一些众议员都表示不能抛弃台湾,应该通过法案给台湾政府大量军援。可这事一提到白宫杜鲁门就头痛,从抗战后期到1949年蒋介石失败,经他本人批给蒋介石的军事援助不下几十亿美元。可钱呢?中央情报局有可靠的情报证实,这些援助中至少有10亿美元变成了私人存款存在美国银行,而孔祥熙就是其中最大的存户。
“他们全是贼,他们从我们送给蒋介石的38亿美元中偷走了7.5亿美元。他们偷了这些钱,却把这些钱堂而皇之地投在圣保罗的房地产中,存在美国的花旗银行中吃利息!”一次杜鲁门曾这样生气地骂到。
这时,杜鲁门的助手对杜鲁门说:“可以想些办法,如利用新闻媒体的力量和影响力,让孔祥熙和宋子文拿出一些钱来支援台湾。”
闻听此话杜鲁门的一双小眼睛顿时变得闪闪发亮:“让孔祥熙和宋子文拿出钱来?好主意?……”
几天后,美国《镜报》刊出了一篇文章,说孔祥熙和宋子文两人在美国的私人财产已达8.5亿美元之多。
这篇文章还说,美国多数民众及国会议员认为,必须协助国民党政府防守台湾,以免落人共产党之手。不过在此危急存亡之秋,中国人首先应先行自救,孔宋二人都曾为国民党重臣,又素以爱国自称,岂能袖手旁观,坐视不管?
不久,一位美国广播评论家在纽约广播电台介绍世界首富时,又把孔祥熙列为其中之一。
一时间,美国舆论界掀起了一股揭露孔宋两个家族的隐私的热潮,有的报纸说,从美国东海岸到西海岸,很多城市都有宋蔼龄及其子女投资购买的房产和大楼;有的报纸说,在洛杉矾郊区范奈斯一个偏僻的私人机场,发现了孔祥熙从中国偷偷运来的大量黄金。
尽管这些报道说得有鼻子有眼、头头是道,但要它来作为制定政策、作出决定的依据则完全不行。于是,杜鲁门决心彻底调查孔宋家族在美国的财产。但对私人财产的调查有悖美国的法律,特别是按法律规定并没有对孔祥熙提出起诉时。于是,杜鲁门只得动用他的情报机构,秘密进行。
孔祥熙的发财肯定是在他当了国民党政府的财政部长之后,特别是抗日战争之中。他从政之前,虽然很有经济头脑,并取得了山西省的美孚石油公司的经销权,但最多只能算是个山西省的土财主。据说孔祥熙和所有的山西人一样喜欢存银子保值,钱攒到了一定程度,就换成银子铸成一个大锭,称之为“莫奈何”,也就是3000两银子。这和他后来所拥有的财产相比,还不过是一个零头的零头。
美国联邦调查局接受杜鲁门的命令着手进行调查,他们首先察看了关于宋家在战时的档案。他们发现,宋子文担任公职后在美国的存款很有限;但到了1943年,却已积累了7000多万美元,这7000多万美元在纽约分别存在大通国民银行或花旗银行。而宋蔼龄在其中的一家银行拥有8000万美元;宋美龄则在这两家银行存有1.5亿美元。而关于孔祥熙的存款情况则还是一个谜。
不久联邦调查局又发现,孔祥熙也拥有至少数千万美元的资产,但大都存在纽约的中国银行里,而且大多以流动资金的形式出现,宋子文的流动资金大都在他所控制的旧金山的广东银行里。而要让这两家银行提供他们主子的有关材料,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杜鲁门并不死心,他想进一步证实《镜报》所说的孔宋有8.5亿美元存款的消息,并想以此为依据来修订对台湾援助的法案。
孔祥熙、宋蔼龄已察觉到这些调查,于是为了维护自身利益开始了反调查,使联邦调查局的调查开始碰壁。
几乎所有的银行在问及孔宋存款的数额时都说:他们无可奉告。因为他们如果不遵守为储户保密这条银行工作人员基本的职业道德,泄露了储户存款的秘密,那些大户就可能取走存款转存他处。这样银行就会面临经营上的困难。如果调查局真的有迫切的理由想知道这些情况,就必须依照法律出示传票。但这样又会暴露出总统调查的秘密,容易被政敌抓住把柄,对白宫不利。
于是,联邦调查局所能得到的确切数字就是1943年及以前的那些,除此之外他们一无所获。杜鲁门也一筹莫展,但这并不妨碍爱打听小道消息和喜爱猎奇、编造花边新闻的记者们的兴趣。在一段时间里,几乎每天都有人守候在孔祥熙、宋蔼龄住的别墅旁,而孔样熙、宋蔼龄则像躲避苍蝇一样躲避着这些记者。然而有时光想躲避是躲避不过去的。于是,在一天下午宋蔼龄回家时,被一群记者在家门口堵了个正着。
一个金头发蓝眼睛的、像个洋娃娃似的女记者开口便问:“孔夫人,听说你一直在躲避我们,怕向公众暴露自己的家底?”
宋蔼龄虽然在美国已居住多时,仍受不了美国记者这种直接的丝毫不留情面的提问。
“我从来不躲避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