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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可能。你先看看这些委任状!你会看到,我确实可以要求你帮助,如果你看出确实有这个必要的话。”
这位行政长官看完了这些证件,对我报之以深深的鞠躬说:
“长官,我猜对了:你一定是位显要的人,因为你受到君主的保护。可是,这对于我来说是糟糕的,因为我必须首先服从你,可我从上面得不到支持。如果我不给你支持,你就会抱怨我,那我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如果我拒绝你,因而使我的上司感到不舒服,那对我来说,同样是糟糕的。我可以照办,也可以不照办,我行我素。可是,不论采用哪种办法,都吃亏。”
“不要担心!我会想办法使你不受损害。你听说过舒特吗?”
“当然听说过。他是与罪犯们联系最广的头目。普通人不认得他,不知道他是谁,不知道他住在哪儿。可是,他和他的人到处都是。”
“我找他。”
“你?啊,你大概是个大官,是不是警察或秘密警察?”
“不,我不是官。我是想和舒特谈私事。”
“你找不到他的。”
“我已经找到他的踪迹。在什于屈这个地方有他的一个心腹。”
“你指的是谁?”伊利亚斯睁大眼睛追问。
“就是那个楚拉克。”
“长官,我愿意相信你的每句话,只有这句不信!”
“看来,这个屠夫是个久经世故的伪君子。”
“不,他是一个好人,他甚至是我的朋友。”
“那就是你交友不谨慎。”
“拿出证据来,长官!”
“我会拿出来的。事先,我要求你最严格地保守秘密!不能让楚拉克知道我谈了他的什么情况。”
“我保密。”伊利亚斯保证。
“那我就权且告诉你一些情况。你听说过奥斯特罗姆察的穆巴拉克?”
“听过。他是一个圣人,据说会法术。”
“你相信?”
“不相信,因为我不是穆斯林。”
“这个人是个极其危险的坏人。看样子,他是舒特手下的一个头目。”
“长官,你对我说的事情使我吃惊。”
“我已经证明,这个穆巴拉克有罪,并且奥斯特罗姆察法院已经根据我提供的证据把他逮捕起来。可是他逃跑了,现在正带着其他罪犯和两个强盗在路上,那两个强盗是他的同盟者。”
“上帝保佑我们!”行政长官说。
“他们想找屠夫楚拉克。”
“这就是说,你仍然认为,这个人是罪犯?”
“是的。但是我对你不提出要求,只期待你不阻挡我。”
“我不想阻挡你。你对我下命令吧!”
“刚才提到的那些人可能已经到了。我想确切知道是不是这样。”
“他们还没有到。他们一来,我就让你见到他们,因为屠夫住在我的对面,就是对面那栋楼,你从窗口可以看见。他也不住在家里,是一个钟头前才骑马回到家里的。”
“你愿不愿意派人告诉他,请他到我这儿来一趟,因为我一定要和他谈一谈。”
“照你的命令办。要不要我参加你们的谈话?”
“不要。我只要求你别让他看出你有丝毫反对他的意思。要像过去一样对他友好!”
伊利亚斯出去派遣信使去了。我看见信使消失在屠夫的屋子里。
我好奇地等待他们出现。我准备见一个卑躬屈膝、彬彬有礼、阿谀奉承的人。我认为,他是一个窝藏犯,不是团伙的干将。
我拿出从伊斯米兰德塞林兵工厂得到的科普特教会徽章,插在非斯帽的前面。哈勒夫也插上。这种徽章是成员标志,肯定可以向屠夫证明我们的身份。如果穆巴拉克及其同伴还没有到,我就有希望了解到踏破铁靴寻觅的秘密。我再三嘱咐我的同伴们对这个人要友好,不要做引起他丝毫不信任的动作。
然后,我看见楚拉克和信使从对面的屋里出来。我弄错了。他与我想像中那个人完全不同。他身材高大壮实,苗条而秀气,像一个地道的山里人。他头戴一顶白色非斯帽,下身穿红色灯笼裤,上身一件蓝色绣银线的马甲和一件红色镶金的宽袖上衣,腰间系一根黄色丝带,丝带里插着一把匕首和两支手枪,脚上穿着闪闪发光的靴子,靴子一直到膝盖,裤子塞在靴子里面。
在院子外面,屠夫与店主伊利亚斯交谈了几句。然后,他才进来。他的深沉的眼光锐利地扫瞄了我们一圈,在我身上停留了较长的时间。这种眼光给我一种独特的印像:冷酷,无情,残忍。看来,他根本不可能显出柔和的眼光。他眯着眼睛,使两鬓产生一丝丝皱纹。然后,他才重新显出随便的样子。
他向我们打招呼,像一个想讲礼貌的人一样鞠了一躬,但仍不失一副自尊样。他问:
“你就是想与我谈话的长官?”
“是的。抱歉,打扰你了,请坐!”
“请允许我站立。我的时间很少。”
“也许我需要你多呆一会儿,比你所预料的时间长一点。也许你有客人,那时间就短一点?”
“我没有客人。”
“你也不等人?”
“不等。”屠夫简短地回答。
“那就请坐吧。我的脚有毛病,我不能站立,不好意思,我只好坐着,而你却彬彬有礼。”
现在,楚拉克坐下了。我虽然严厉地审视着他,却看不出需要发脾气的理由。他是个自觉的阿尔巴尼亚人,收到邀请来拜访一个外国人,现在等待知道受邀请的理由。他没给人以虚伪、阴险和隐藏帮凶这样的印象。
“你认识这个吗?”我提出问题,并指着徽章。
“不认识。”楚拉克回答。
我等待着。对我这个陌生的外国人,他不能立即回答第一个问题。
“你仔细看看这个纽扣!”
楚拉克以无所谓的目光看了看,说:
“不就是个纽扣吗!你是不是要我给你找一个?”
“是的。”我开门见山。
“我做马牛生意,不卖纽扣。”他如此回答。
“这个我知道。用这样的纽扣根本不是做买卖的。我来,是给你带来问候的。”
“谁的问候?”他冷淡地问。
“德塞林,伊斯米兰兵器匠,还有他的弟弟。”
这时,他的眼睛里出现友好的神色,脸色也不那么严肃了。
“你认得这两个人?”他问。
“很熟。我肯定认得他们,因为我们是兄弟。”
“你从哪儿来?”
“伊斯坦布尔。我是乌斯塔的使者,关于他的情况你是会听到的。”
“我知道。他派你找谁?”
“找舒特。”
“你想找这个人?”
“有这个想法。”
“哎哟!这可难办。”
“对我来说很容易,因为你会告诉我。”
“我?我知道舒特什么呀?你认为我是一个强盗?”
“你不是强盗,而是一个勇敢的阿尔巴尼亚人,你了解徽章的重要性,并且按照它的指令行动。”
“长官,我知道该怎么办。你戴的徽章是头领的标志。但是,我们取消了这个标志。它已经失效,因为用它造成许多误会。现在用的是另外的标志。”
“什么标志?”我冷静地问。
“你知道,我不能对你说,因为你会用它做证据。”
“是一段话?”
“是的。第一句表示一个地点。你在那里找到舒特。”
“在德雷库利贝。”
“长官,这是对的!我听说,你确实是属于我们的。但是其他的表示你知道吗?”
可惜,我不知道可能是句什么话。我想起奥斯特罗姆察的渡船工人,他是必须向老穆巴拉克报告的。“叙尔达什,一个信得过的人。”他在门口肯定是这样叫喊的。难道这句话在这儿是暗语?我大胆地用它,于是回答:
“当然我必须知道,因为我是叙尔达什,一个信得过的人。”
现在,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几乎是亲切地说:
“也对!你是我们的一员。我可以信任你,并且欢迎你。你不想离开这个客栈而成为我的客人吗?”
“谢谢。你看得出,我呆在这儿好些。”
“你是一个聪明而又考虑周到的人。这使我很高兴,并且提高了我对你的信任度。你给我们带来了什么信息?”
“我只能对舒特说。”
“你也懂得保密。哎!要我干什么?”
楚拉克站起来,来回走动,思索着。然后他说:
“是私事还是公事?”
“是公事,关系到许多方面。”
他的眼睛闪着贪婪的光。
“你期待我的是什么?”
“你带我去德雷库利贝。”
“你认为在那儿可以找到舒特?”
“但愿找得到。”
“好吧,我可以相信你,告诉你,他在那儿等你,如果我通报他一下的话。只不过要花一点时间。你有耐性?”
“如果一定要有的话,我等,尽管我有许多事要做。”
“我加紧办。”楚拉克保证。他打量了我的陪同一下,问:
“这些人是谁?”
“我的朋友和陪同人员。”
“他们是为同一件事来的?”
我肯定地回答。他接着问:
“他们也想见舒特?”
“不是一定要见。我单独和他谈也够了。”
他的脸上滑过一道不明显的、不确定的微笑。他转动了一下他那长长的胡须,又用打量的眼光朝这三人扫瞄了一下,然后说:
“他们必须同行。舒特肯定想见他们一眼,因为他们是你带来的。”
“我也觉得这样合适些。”
“长官,我看,你穿的是一只病人的靴子。你的腿怎么啦?”
“骑马的时候受伤了,我不能走路。”
“那你怎么还要跟我去德雷库利贝?”
“骑马。”
“听说,你不认识路。骑马是通不过灌木林的。”
“能不能劳驾舒特来看我?”
“你想到哪儿去了!他是不会这样做的,即使君主来看他,也不会出来。”
“我很愿意相信!”
“此外,他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