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非常肯定,因为他们在追赶我。这儿,在你家里,我当然是安全的。我感谢你和那位好裁缝阿夫里特。但是明天,我们继续前进途中,坏人们还会袭击我。”
“你不会给我家带来耻辱的,长官,因为你只在我家逗留一夜。”
“我会考虑到这一点的。此外,按你自己的看法,经书的开头就说得很清楚,我在你家将呆多久,我们俩谁也无法改变。是的,即使安拉亲自来,也没法改变。”
“就这么办。不过我希望,我能长时间地看着你的目光在我这儿闪耀。我孤身一人在家,你使我的生活变得更加美好,使我脚痛得以减轻,如果你再呆一会儿的话。”
“我也乐意再能享受一下你的陪伴,”我答道,“据说,你做过长时间旅行?”
“谁说的?”
“裁缝。”
我从他的脸上看出,苏耶夫说的是假话。而这个土耳其人却说:
“是的。那是在我的脚还健康的时候。我的脚踏遍了许多国家的城市和农村。”
“可你刚才说,你从不登山观日出!”
“是指现在,我的脚有毛病的时候。”他为自己辩护。
“你为什么把腿包扎起来,而让脚露在外面?”
我严厉地看着他。穆拉德有点狼狈。难道他出于某种原因要伪装成有足痛风?
“我的病在腿部,而不在脚上。”他解释说。
“这样做,你脚上的拇指不痛?”
“不痛,长官。”
“也不肿?”
“是健康的。”
“晚上发烧吗?”
“我从未发过烧。”
这个人暴露了,因为如果没有上述现象,也就不可能有足痛风!他对足痛风症状一无所知。现在我明白这与我有什么关系了。此外,为了提一提所谓书室,我向他打听:
“你有许多书,它们会减轻你的痛苦和寂寞的。”
“书?”他吃惊地问。
“是的。你是一位博学者,拥有很多令人羡慕的文字资料。”
“谁说的?”
“也是裁缝。”
这个侏儒显然是瞎编出一些东西,来引诱我们。穆拉德悟出了这点,赶紧回答:
“长官,我的书室根本没有你所想像的那样重要。对于我来说,是够了,但对于你这样的学者,是无足轻重的。”
“可是,我希望你允许我看一看。”
“可以的。不过现在不看。你累了,我派人送你到你住的房间去。”
“在哪儿?”
“不在这栋楼里。在这儿,你会受到干扰的。所以,我派人为你们修好了老母塔。你们住在底下。”
“完全听你的。不过想问一句,为什么这所建筑物叫做老母塔?”
“我不知道。有人说,一位老母亲死后常回来,夜里穿着白色衣服站在塔台上,为下面的孩子们祝福。你相信鬼吗?”
“不相信,阿迦。”
“那你大概不会害怕这位老者?”
“我不会有这种感觉!她偶尔还来?”
“人们都说有这么回事,所以晚上不到塔上面去。”
阿迦为什么对我说起此事?如果与楼房有关,那大概就是对我下逐客令的理由。或许会有人穿着那个幽灵的衣服,来捉弄我们,然后归罪于那个老太太。可这是小孩子的想法,只可能出自这类人的嘴。
“我们将感到高兴,”我回答,“如果能见识见识幽灵的话。我们倒要问问,阴间是个什么样子。”
“你有胆量,长官?”
“肯定的。”
“这会给你带来严重后果。人是不能与鬼谈话的,谈话是可能送命的。”
“我不相信。安拉不会允许罪人逃避地狱的折磨,到人间来漫游。而对好鬼,是不必害怕的。如果是乔装打扮的鬼,我们会毫不客气。我只请求你把我们带到塔楼上去。”
“你们必须穿过一部分花园。我想,你会很高兴的。这个花园花了我很多钱,像从第一天堂进门后的幸福园一样漂亮。”
“好遗憾,我不能享受这种幸福,因为我不能走路。”
“如果你愿意,你可以享受享受。你不需要走路,而是可以乘车。我‘内人’也不能走路。因此,我给她做了个轮椅,让别人推着她走。现在,我‘内人’不在家,你可以利用这种行走的椅子。”
“这是为我做的一大善事。”
“我马上派人去取轮椅。胡穆姆推你,并且一直为你们服务。”
这个侍从肯定是要监视我们,凡是他注意到了的,我们就会做不成。因此,我回答说:
“你的贴身侍从我不能夺走,而且我习惯于让我的陪同人员办事。”
“这我不能容忍,”主人反对,“他们和你一样,是我的客人。把他们当做仆人对待,是我的不礼貌。不要说这件事了!胡穆姆受委托执行你们的命令,并且始终在你们身边。”
始终在我们身边!这就是说,我们处在他的监视下。怎么摆脱他?
胡穆姆推来了轮椅。我坐了上去,与阿迦告别。这个侍从推着我出去,其他人跟在后面。我们通过宽敞的主楼过道,先来到一个院子。这个院子看来平常是作肥料场的,两边都是低矮的茅棚,装满了干草。院子的另一边有一个牲口棚,中间是通道。我们穿过通道进入花园。这儿有一片草坪,上面堆放着干草。然后,我们经过好几个花坛,上面种着蔬菜。蔬菜之间鲜花盛开。难道这就是著名的“幸福园”?现在,在这种情况下,对穆斯林们的欣赏能力真不知说什么好。
我们从花坛旁边经过时,又遇到一块草坪,比前面那块大些。这儿也堆着好几堆大草垛,堆放的是干草和各种谷物。再过去,耸立着“老母塔”。它是一个圆形古建筑,有四层,相当高。与一般的塔差不多,上面没有玻璃窗,大门是敞开的。底层只有一个房间,一个相当破旧的楼梯通向上面。我看到,垫子和地毯都靠墙放着,上面有好几个枕头。中间放着一块四方木板,给我们当桌子用。别的就没有什么了。
“这是你们的住房,长官。”胡穆姆把我推进房间后说。
“这儿经常住客人?”
“不。这个房间是我们最好的房间,主人安排给你们,是对你们的奖赏。”
“上面是什么房间?”
“还有两个和这一样的房间,然后就是眺望远景的阁楼,但是没有布置好,因为没住过人。”
我们四周的围墙很旧,好像这儿经常发生小地震一样,墙上的砖被震了出来。墙壁和炉子都没有抹灰。这个房间是空荡荡的。
在路上,我想出了一个摆脱那个侍从的主意。我们遇到过一个工人,他有两只邪恶的、流泪的眼睛。我情不自禁地想起一个情况:所有的东方人都迷信,惧怕一种“邪恶目光”,意大利人称之为列特图拉。有邪恶目光的人只要敏锐地看另一个人一眼,那个人就会招来横祸。一个人如果目光敏锐,咄咄逼人,就很容易被怀疑为有邪恶目光,所有的人都会躲避他。
为了使孩子们免受邪恶目光的伤害,人们给他们脖子上系红带子或者珊瑚。大人们只有一种办法预防邪恶目光将带来的后果,那就是向当事人举起双手并叉开手指。这样做了以后,马上离开,才可以避免邪恶目光的严重后果。
“我对这套住宅非常满意,”我说,“希望能给我们一盏灯晚上用。”
“等会儿我给你带来,我先给你们备饭。还有什么吩咐吗,长官?”
“只再要点水,其他,目前就不需要了。”
“我马上去打,希望你们对我的认真和快速感到满意。对像你们这样的先生,服务必须抓紧。我听说,你们给主人讲了一些故事。我尊重你们,听从你们吩咐。我听到你们遇到危险的时候,心里很不平静。安拉在保护你们,否则,你们早就完了。”
“是的。安拉总是救助我们。他给了我一件礼物作为护身符,化险为夷,敌人无法伤害我。”
他的好奇心马上激发起来了。
“什么东西,长官?”他试探地问我。
“我的眼睛。”
“你的眼睛?怎讲?”
“你睁大眼睛,直视我的眼睛。”
他做了。
“怎么样?什么也没看见?”我追问。
“没有,长官。”
“我的眼睛没有什么引起你注意?”
“没有。”
“别人什么也没有看见,这对我就是好事。可是,我要是看我的敌人一眼,敌人就得完蛋。”
“为什么,本尼西?”
“因为敌人这一辈子就再也不会成功了。谁要是看过我,只要我想做,谁就只会遭受不幸。我的目光一直留在他身上,他的心灵就属于我;我只要想他,他就会遭遇邪恶,无法抗拒。”
“长官,是真的?”他急忙问,充满着恐惧。“你有邪恶目光?”
“是的。我有邪恶目光,不过我只看坏人。”
“安拉保佑我!我不想再与你打交道了。安拉,安拉!”
他把十个指头对准我,转身就跑,速度极快。我的同伴们都放声大笑。
“你干得漂亮。”哈勒夫欢呼雀跃,“他不会再来了。他的心很坏。我们会得到另一个仆人。”
“是的。很可能是我所想要的:亚尼克,年轻的女基督徒的未婚夫。”
“怎么回事,本尼西?”
“胡穆姆由于安卡的原因,对他持敌意。他想让他中邪。我知道,他会让他所仇恨的仆人来为我们服务。你们现在帮我一下,把我扶到软垫上,然后再去了解一下环境。我一定要弄明白,这个塔是什么样子。”
我坐下来。他们三人爬到塔上,很快就回来了。哈勒夫报告:
“我不相信这儿对我们有危险。二楼和三楼的两个房间与这个房间是一样的。”
“也像这间一样,有百叶窗?”
“有。可以用粗木栓拴死。”
“那我们要使任何人夜里不弄出响声就进不来。顶上是什么?”
“有一个无墙壁的圆形阁楼,由四根石柱支撑着屋顶。四周是石头护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