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过了好几分钟我们才听到一个声音叫道:“好了,我们找到了一张。”
杰克闭上眼睛,这一次他没有很认真地集中精神,也没有很用力地闭紧双眼,看上去他既轻松自若又胸有成竹。“开始。”他说。肯摩尔按下快门,丽兹·福纳斯也按下快门。有人跑去藏书室取那第三张照片。马丁拿着一本很大的书走进来,把书打开放在桌上。丽兹和肯摩尔拿她们的照片过来时,我看了那本书一眼。
那根本不是一本百科全书,而是一本名为《空间武器:太空技术在军事上的运用》的书,翻开的那一章是《苏联计划》。书页上根本就没有任何图片。
但是杰克比他们更精明。那时我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他的确瞒过了所有的人。肯摩尔把他拍的那张照片放下。照片上没有什么卫星或类似的东西。恰恰相反,我看到一辆汽车,但因为太黑而看不清楚。汽车在雪地里底朝天地躺着。丽兹的照片也是同样,只不过换了一个角度。在她那一张上,我可以看到一个人被压在汽车底下。
表演到此结束了。人们纷纷穿上外套,戴上帽子。我把波兹拉到一边找他要这次的钱,他甚至没有跟我生气——“心神不宁”现在对他是个最恰当不过的形容词了——接着他套上大衣就离开了。
在回家的路上,一开始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你猜那到底是谁的车?”我终于开口问他。
“我不知道,”他回答说,“我只知道我不想显示给他们想要的东西,所以我就决定弄一张未来的照片。于是我得到了。”
直到我们回到家都没人再说话。我们脱下外套挂好,坐下来休息。还是玛吉决定要了解发生的一切。“杰克,”她问,“你能不能显示给他们想要的?”
他的眼神一下子严肃起来。“把照相机拿来。”他对我说。
第一张照片是一个正在太空轨道上运转的空间站,我觉得它似乎还未建好。因为没有同类物体作为参照物,所以很难辨认它的大小和距离远近。如果是从距离100码远的地方来看,它恐怕有直径100英尺,在黑暗的太空中闪闪发光。一个红色的锤子和镰刀的图形在那物体的一侧闪现出来。
“老天!”我叫起来。潜在的事实真相逐渐在我眼前清晰地呈现出来:中央情报局将介入此事,杰克将被带到某个偏僻隐蔽的地方为他们做些天知道会是些什么的间谍工作——而波兹,当然了,他将负责操纵杰克。波兹会喜欢这份任务的,他会觉得自己有多么的重要!
“再拍一张,”杰克说,“这一张我也能看到。”
现在他已经预见到未来的事态的发展了。我对准他,他说:“开始。”我按动快门。这张照片显示杰克被绑在一张好像是解剖台的桌子上,他甚至懒得对那照片看上一眼。玛吉的手伸过来抓住我。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那样做了吧?”他说。我俩都深有体会地点点头。
第二天一早我在《号角报》上的头版上看到的第一条新闻,是一张翻了车的汽车的照片。前一天晚上我就已经看到一张类似的照片了,那是贝阿·朗丁的车。肯摩尔和马丁也在她的车里,肯摩尔死了。
无论是《号角报》还是《论坛报》在当天还是以后的日子里,都没有提及任何有关实验的事。似乎他们都很害怕提到它,想把它从眼前推开,从记忆里抹去一样,只要它留在那里就让他们无法安心。
不管是在星期天还是接下来的一周里,我们也没有听到任何有关波兹的消息。不过,杰克在道格拉斯饭店找到了一份厨师的工作。他还准备搬到饭店里去住,但是我找了很多借口使他放弃了搬家的念头。
星期一晚上玛吉和她母亲安娜·拉宁来做客,她母亲是从明尼苏达州开车到这里来逗留一周的。她是一个长相漂亮的女人,年龄50或55岁。她和杰克很快就相处得很好了,他们在一起说芬兰语。她扭头冲我们大笑,说他刚一开口她就听出他是萨瓦地区的人,因为他说话发“r”音用的是卷舌音。她说话也是如此。当他们两个交谈时,就像两部链锯一样隆隆响个不停。
星期五波兹打来电话,他要杰克在半小时内赶到他那里。他说我不必送杰克去,他会开车来亲自接杰克的。我告诉他要亲自跟杰克讲,然后把手盖在话筒上,想起杰克被捆绑住的那张照片。
“是波兹,”我说,“他想在半小时后到这里来把你接走,进行另一次研究实验。很显然他并不想让我跟去,我可信不过他,告诉他见鬼去吧。”
他笑着接过听筒。“你好,波兹博士,”他说,“今晚我有事。不过如果你同意明晚8点进行实验的话,我可以去……对,8点整。我会准备好的。”他说完挂上电话。
“杰克!”我叫了起来,他冲着我笑。他的眼神不再那么柔和了,眼睛显得更黑更亮了。
“没事的,”他安慰我说,“你所担心害怕的事不会发生的。”
“他根本就信不过,”我坚持说,“他一定隐瞒了什么,否则我就不是爱尔兰人。”
他点点头:“不过真的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你怎么知道?”我问,“你怎么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不知道他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不过没有危险的,不会对我有害的。”他突然又笑了,“你告诉我你只是半个爱尔兰人,另一半是荷兰人。”
“那你还是半个瑞典人呢。”我反驳说,想用言语激怒他。可他只是笑了笑。也许我应该说那半个是俄国人。这时,安娜·拉宁来了,他们约好去吃晚饭,然后去滑冰。
我目送他们驾车离开,他们之间似乎已出现了浪漫的萌芽。我真希望第二天晚上不要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第二天晚上波兹早到了5分钟。他和杰克走后,我穿上外套,戴好帽子,钻进汽车,尾随他们前去波兹的家。
我在距半个街区的地方停下车,然后因胆小而放弃跟踪了。我根本想不出任何理由上前猛敲他的门,而且我也不想因为在窗口前偷窥而被捕。所以我打开收音机,听布莱克·霍克司的体育节目,坐在车里干等。比赛第一局第二分钟,马塞尔·戴恩突破成功得分。又过了几分钟,杰克走出波兹家的门,顺着人行道慢慢走过来。当他经过我的车时我摇下车窗。
“想搭车吗?”
他笑着钻进汽车。
“想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吗?”
“没什么,”他说,“我们没谈多少。不过你根本不必担心我是否能回去的。”
“真的?”我心虚地问。
“真的。”他语气轻快地回答。
我发动汽车离开路边。“到底什么真的?”我问道。
他大笑起来。“他想让我弄一张显示某人死了的照片,是他的父亲。他说那老人正因无药可治的癌症而在慢慢地等死,他极为痛苦,宁愿去死。他认为如果我真的做出这么一张照片,事情也就真的会发生。我问他父亲是靠什么工作维生的,他说他过去是银行家。你可以看出他到底想要什么了吧。”
“所以你告诉他见鬼去。”
“没有。我对他说我得看看我是否能做到。”
我差点没控制住汽车:“你说什么?
“然后我给了他一张他父亲在那时刻的情况的照片,他正在打高尔夫球呢。”杰克再次开怀大笑,“照片上的背景是棕榈树,我猜那是在夏威夷,现在那里正好是白天。”
“他对那照片说了什么,”
“他大吃一惊,说我一定是搞错了,那是一张一两年前的情况的照片。”
现在比赛已进入第一局的第六分钟。艾斯波斯托阻挡住马克。哈迪猛然一击,扑向达夫·泰勒弹回的发球。查理·西莫扑倒在艾斯波斯托身上。哈特辛森推开西莫。
“你肯定那不是过去的照片?”我问。
“千真万确。”
“接着又发生什么了?”
“我说我要再试一次,”现在他不再笑了,“也许我做得有点过头了。
“你什么意思?”
“把车停到路边,我拿给你看。”
我手臂用力打方向盘,汽车在冰冻的泥雪地里吱嘎作响地停了下来。他打开外套,递给我一张用宝丽来相机一次成像的彩色照片。照片上是赫伯·波兹,他躺在棺材里,那样子并不比当天晚上8点钟的时候看起来更老。
“老天!”我惊叫起来,“你希望他死掉?”
他摇头。“我不会干那种事的,”他严肃他说,“我只是想给他一张他自己死时的照片,我从未想过它看上去会是下周或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我只是想看一看当事情发生在他自己身上时,他是否还会喜欢。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像纸一样白,几乎跌倒在椅子里,他坐在那里眼神空洞,什么话也不说。”
“你想那会变成真的吗?那张照片?”我问。
“我不知道,”杰克说,“我想不会的。不过我不能肯定。”我坐好继续开车,把车驶回公路。我的一半心思放在开车上,另一半已经跑到那个神秘的暗示力量上。波兹似乎很敏感,他至少已经有一半相信杰克可以控制和预测未来了。
可是事实证明杰克的照片并不真的和未来的事件一模一样,甚至不能很准确地预测未来。尽管我们后来才知道那些照片是相当准确的。
不过他给我看的那张照片并不准确,这次不只是希尔顿饭店的拼写中有个字母“E”那么简单了,因为棺材是被密封好的。第二天凌晨大约4点,波兹将一只0。38口径的手枪的枪管塞进嘴里扣动了扳机,根本就没有任何一个殡葬工能把他的头完整拼起来。
杰克最后还是在饭店里找到一个房间住。他说他妨碍了我的生活,也许应该是我妨碍了他的生活。他还像原来那样既快活又友好。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