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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我献上爱的飞吻。”
听见这深情的吻声后,电话喀嗦一声挂断了,我不禁泫然而泣。
意外的内幕
我和堀井敬三联络上,听见他的声音之后,体内绝望的细胞顿时活了过来,全身再
度充满旺盛的生命力。
(难道要这样一直发呆地等待他前来营救我吗?不、不行,我若是不做点事的话,
就会开始胡思乱想,陷入极度的恐惧与不安中。
再说,万一古坂史郎和他的狐群狗党比堀井敬三早到的话
我必须做一些事情来赶走我的不安和忧虑。)
就在这时,我不经意地瞥见房间角落里放着一只古坂史郎的中型手提箱。
(好吧!我就来瞧瞧里面装些什么东西。这样一来,或许可以查出古坂史郎的底
细。)
我在打开手提箱的同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手提箱上面的锁坏了,我轻而易举便
打开破旧的箱盖。
手提箱内没什么值钱东西,他的换洗衣物可能都收放在根岸蝶子的衣橱里。另外有
个破烂的纸箱塞满包装毒品的空盒子,其他东西是旧围巾、用过的手提纸袋,还有一个
相当高级的照相机。
为了慎重起见,我再次仔细地检查手提箱的内部,发现盖子上层的夹袋内有一个牛
皮信封袋。信封袋被撕得破烂不堪,里面好像放着照片。
此时罪恶感自我的心头涌现,但转瞬间又消失无踪。
当我从信封里面抽出照片时,顿时遭受青天霹雳般的打击。
(这……这不是三首塔的照片吗?)
这张照片和堀井敬三以前拿给我看的不一样,但是,照片中的塔楼确实是“三首塔”
没错。
古坂史郎居然握有“三首塔”的照片!看来,这男人不单只是玩玩女人、挖掘金矿
捞钱而已。
他虽然不是佐竹家族的一员,但却和这次的事件有莫大的关联,而且还是一名重要
的关键人物。
我手指微颤地抽出另外一张相片时,顿时受到更恐怖的打击,全身抖个不停。
只见照片中有三颗头颅,看起来好像是被安置在神坛之上……我想起堀井敬三曾经
说过的话,立刻察觉这三颗头颅是用木头雕刻而成的。
中间那一位是三个人之中最年长的,大约三十五、六岁,梳着发髻。而分置于左右
两侧的人头约莫二十五、六岁,一头蓬松散乱的短发,像是明治初年的书生扮相。
我翻过照片背面一看,再度令我屏住呼吸。
上面写着三颗头颅的名字,由右至左分别是佐竹玄藏、武内大贰、高头省三。
(啊!那么中间这一位就是被佐竹玄藏杀死的武内大贰,最左边那位则是遭嫁祸杀
死武内大贰而被斩首的高头省三,他就是堀井敬三(也就是高头五郎)的祖先吗?
这么看来,他们俩倒长得有些神似。)
我凝视着这张不祥的照片好一会儿,忽然灵机一动,翻过“三首塔”这张照片的背
面一看。
霎时,一股喜悦之情迅速流过全身。
(这里写的不正是“三首塔”的所在地吗?)
原来这座“三首塔”的真正名称叫做“莲华供养塔”,位于播州。
我不久前联络到堀井敬三,随即又得知道“三首塔”的所在地,这使我重新燃起希
望。
从这一连串事件的发展来看,我的命运出现了转折点。
我察觉到这两张照片之中,“三首塔”全景这张照片的年代似乎相当久远,而且已
经泛黄变色;三颗头颅这张照片看起来则没有那么陈旧,两张照片拍摄的时间应该相差
很多。
以前我不曾对“三首塔”付出如此多的关注,然而现在却没有任何事物比这两张照
片更令我震撼,它们使我暂时忘了去担心是古坂史郎或堀井敬三会先到达这里。
忽然间,大门电铃发出短促的响声,我将照片随手丢在原处,冲到门口。
(若是古坂史郎的话,应该不会按电铃才对。)
“亲爱的……是你吗?”
“是音祢吗?”
“我是音祢,你赶快进来。”
“好,我马上进去。那些可恶的家伙还没有回来吗?”
“还没有,不过他们可能就快回来了,你动作快一点!”
“好、好。”
一阵“嘎噤嘎嚓”的开锁声后,终于传出“喀唧”一声,大门应声开了,一名男子
飞奔进来,我不禁惊讶地睁大双眼。
我不认识眼前这个男人,他既不是堀井敬三,也不是山口明,他整张脸都被纱布一
圈又一圈地缠绕着,左手腕也吊着绷带,右手拿着一只装有衣服的皮箱。
“音祢、音祢,是我啊!赶快亲我一下。”
“是你……真的是你吗?可是,你为什么会绑着绷带?”
“这件事我等一下再慢慢告诉你。”
“亲爱的!”
我们俩紧紧地相拥、热吻。过了一会儿,他温柔地拭去我眼角的泪滴。
“音祢,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这个皮箱里面有衣服,你赶快去把衣服穿上。对了,
根岸蝶子的尸体……”
“在对面那间房间里面。”
我们两人手牵着手跑向客厅。
当他在检视根岸蝶子的尸首时,我提着箱子冲进卧室,迅速换穿衣服。
“亲爱的,你是怎么受伤的?”
“当晚……就是宴会那天晚上,我想摆脱警察的追捕,匆忙之间从二楼跳下来,不
慎碰撞到要害,昏死过去。”
“还好百合够机灵,赶快找人到现场帮忙,我才得以脱险,到别的地方避风头。之
后我足足有三天三夜昏迷不醒,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却无法得知你的下落。你知不知道
我有多么担心你的安危吗?”
听到他这番话,我内心充满着无限的感动。
既然堀井敬三因为这次意外事件折断了一只手腕,并且身受重伤,照理说应该无法
用双手紧掐住根岸蝶子的脖子。
假如这一连串的杀人事件是同一个犯人所干下的话,那么凶手一定不是他……
一丘之貉
整装完毕之后,我提着装有紧身衣的箱子,从卧室来到客厅时,堀井敬三还蹲在根
岸蝶子的尸体旁边。
“亲爱的,你有发现什么吗?”
刚才我走出卧室时,看见他急忙将某个东西放进口袋内。
“没有,我没发现什么。如果你准备好了的话,我们就离开吧!”
“嗯,再等一下。”
我从古坂史郎的手提箱里拿出刚才发现的照片,放进自己的箱子里。
“那是什么东西?”
“没什么,等一下再告诉你。我们快走,要是那些坏蛋这时候回来就糟糕了。”
出了大门,我们将大门乱锁一通,好不容易终于听到“喀唧”的上锁声。
“哈哈哈……古坂史郎看到这种情形,一定会惊吓万分。明明上了锁,为什么你却
不在屋内呢?他一定会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保持镇静,的确值得依靠与信任。
我十分安心地挽着堀井敬三的手走下楼梯。
我们俩离开这栋公寓的途中没遇见半个人,出了大门之后,我们往大弯道的方向走;
正沿着江户川走时,对面驶来一辆车,并且慢慢停了下来。
堀井敬三一看,立即将我拉进小巷内。
汽车门砰地一声关上,接着传来两、三个人急促的脚步声,正朝着我们的方向走来。
“这么说,刚才没有人出来接由香利打来的电话喽!”
这是古坂史郎的声音,听到他提及“由香利”这个名字时,我的心不禁起了一阵嫌
恶感。
“嗯,会不会她打电话来的时候,你和那个女人还没有回来?”
“不对,绝对不可能。电话进来的时间应该是在我离开之后。”
年轻女子揣测地说:
“也有可能是那个女人因为惊吓过度而不敢接电话啊!”
(没想到佐竹由香利真的和古坂史郎搭上线了。)
“可是,史郎。”
另一名肥胖的男子说话了。
“你强押那个女人过来这里,打算如何处理?是不是想一箭双雕,左拥海伦,右抱
那个女人,睡同一张床、盖同一条棉被呢?”
“啊哈哈……”
“哈哈哈,是不是这样啊?每个女人都臣服在你欲仙欲死的技巧之下,你看看由香
利,她早就被你驯服得服服贴贴的了。”
“哎呀!讨厌,干爹,你不要再讲了。”
“哇哈哈哈……我说的不对吗?你们俩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一个是强悍的老婆,
一个是专门驯悍妇的老公。不过,由香利……”
“干爹,什么事?”
“你和史郎打得火热,我没话说。但是,你可不要抛下我不管哟!我不会防碍你和
史郎的好事,也想从你们这里获得一些好处。史郎、由香利,万事拜托了。”
“干爹,我们三个人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啊!由香利,你说是不是?”
他们尽量将说话声压得很低,不过现在夜深人静,我们仍能清晰地听见他们的对话
内容。
原来古坂史郎的同党一个是鬼头庄七,另一位是鬼头庄七的干女儿兼情妇——佐竹
由香利。
看样子,古坂史郎将他们治得服服贴贴的,叫他们往东他们不敢往西,真不愧是一
群好搭档。
我贴在堀井敬三手腕上的掌心,不断地冒出冷汗。
“如何?音祢,这就是佐竹由香利的真面目,你是不是越来越了解她的为人了?”
“嗯。”
躲过了他们三人,我们在大弯道前方上车。我坐在前座,当堀井敬三转动方向盘时,
压抑在胸口的热泪随即夺眶而出。
度过如此难熬的一个礼拜,我终于重回堀井敬三的怀抱。
我脱离险境后,和堀井敬三住在鹤卷町的鹤卷食堂,它位在二楼的房间再度成为我
们俩放纵情欲的世外桃源。
我们诉说彼此自分离后的思慕之情,以及期间发生的种种事情。
首先,他为我平安归来一事感到庆幸与快慰,并告诉我他自己遇到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