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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临!一切都是你搞得鬼?你从来就没打算放我走?”枉我傻傻的觉得对你满心怜意,只觉得辜负你一片情意很是对你不起,结果你一直在算计我?“端木临!你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还是被你发现了。”他索性不再掩饰,摊了摊手,“怎么办,谁让我放不开你?谁让你,先招惹了我?”
最后一句特意加重了语气,说得我再不能理直气壮。不管怎样,当初确实是我不对。将他们五人送去给那崔史,一直是我心上一道隐痛,平生不做亏心事,这一件,却的的确确是自己将他们推入了火坑。哪怕即使不是我,以他们当时的身份也总归难逃命运。但终究是我做了那个推手。
如今想来也是于事无补,却总归不能放下。端木,当初说给你们那番话,不过希望你们能过的下去,其实就连我,也是做不到的。能说到,难做到。像我这种人,终归成不了一个好君主,而且也不能去做一个君主。
想到这里,不禁摇了摇头,眼下还是先解决他这个问题。
“强扭的瓜不甜,这道理你怎么就不明白。何苦与我苦苦纠缠,两败俱伤?”实在是想不出还能怎么劝说,才能让执迷不悟的他醒过来,当初他还能以国事为重,现在却能不顾国力出兵相胁,到底还有什么能让他顾忌?
“你记得也罢,不记得也罢,这里只有你我二人,而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出路的。哪怕你恨我,我也要跟你同处一片天地之下。”这话说着,他眸光隐隐泛红。
“你已经入了魔还不自知?”乍然出现了第三个声音,好似平地一声惊雷。
眼前凭空显出一个紫杉身形,好像慢慢聚焦的镜头。
“你怎么进来的?”端木临大惊,终于再沉不住气了。
“就这么进来的呗。”紫杉手腕一转,手上便多出了个靠椅。潇洒一坐,带动衣袂翩飞。
我瞠目结舌的看着,两次幻境并无所觉,直到今天才终于有了意识,这是传说中的妖术吗?眼前这人是传说中的妖精?
“小清儿”他朝我招招手,我不由自主的走上前去,手中突然就多了什么,低头一看,却是一根胡萝卜。我莫名其妙外加哭笑不得。
“帮我拿一下,我怕等下不小心掉出来。”说罢起身向端木临走去。我在身后腹诽着,耍什么帅嘛,手指却忍不住去摸那椅背,手下真实的手感让我不禁惊叹。
“凡有所象,皆是虚妄,乃自己执念所化。心若不乱,见如不见,自然消灭,无境可魔也”紫杉低低吟着,渐渐随之起舞,或许并不能称之为一般的舞姿,反而好像是祈神求雨时跳的。
“放开我!你放开我。”端木临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所禁锢,不断挣扎,眸色中的红意逐渐清晰可见,我有点担心,却不敢出声打断。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紫杉依旧随舞轻吟,天地逐渐扭曲变色,渗出灰暗的色调来。
等到一切初定,我定睛,才发现自己站在相思山上,紫杉手中抱着昏迷的端木临站在我面前。
“你把他怎么了?”心下担心,于是声音凌厉,完全忘记刚刚是谁破了这幻像。
“别担心,我不过洗了他的魔性,好在他入魔不深。”
“好好的怎么会入了魔呢。”知他无碍,我安下心来,不知怎么就轻易信了眼前这人。
“心有执念,又有外力诱引。”
“执念?诱引?”
“他的执念,你会不知吗?”紫杉微笑,语气中毫无指责之意,我却已不安。
“是我害了他?”
“却是因你,若非是你,那人也不会对他下手,不过你并未害了他,他经此一劫,日后方可为一代明君。”
“这跟成为明君有什么关系?”
“我虽然已经顺便篡改了他的记忆,但是他确实是被你一句话点醒。”
“你改了他的记忆?”
“若是不改,他依旧放不下你,依旧会再次入魔,你想要这样?”
“强改了记忆便可以吗?”我喃喃,心中隐约有什么,却又探不清楚,终究只能抛到一旁。“罢了,便就这样吧。”
“为什么要帮我?你又是什么人?”将萝卜递还给他,看着他咔嚓咔嚓咬着,毫无违和之感,反而似曾相识。
“故事很长,我也没什么耐心讲,你只要知道我们不会害你便行了。”
“所以我就连自己的敌人是谁都不能知道?我还真是没用”
“别这样,只是时间未到。时间到了,一切都将真相大白”说罢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向往。
“好吧,我等,呵,好像我的一生都是在等待中度过。”不等又能怎样?此战事既已平息,或许回宫之后去找公孙了解一下这个幻境的世界。
“不再看他一眼吗?以后你们两人,就是陌路了。”
“既是陌路,还留恋什么,徒增伤感而已。”话是这么说着,可还是忍不住再看了一眼。直到今天,才是真正的与君一别,自此天涯海角,不入黄泉不相见。
第36章
“你怎么改的他的记忆?”我终于想起不久将来到的和谈
“不过是把对你的记忆换到了另一个人身上,期间违和的部分稍作修饰,不会有问题的。”
那人是谁?这句话在嘴边绕了几圈,终究还是没问出口。
“那他周围的人呢?那人不会再下手吗?”
“我想应该不会有人会愿意提起你来吧。” 紫杉挑眉想了一会,终于松开眉头说道。“而那人,被完全洗过魔性的人,是再也不能入魔的了,哪怕那人魔力再高也是枉然。”让我忍不住想要捂脸。
是了,对于南临来说,我应该算是红颜祸水了。甩甩头,让自己不再去想这些,“你能送我回去吗?”
“那是当然。”说话间已到了营帐之外,我向前走了几步,再回首,只剩萧瑟北风。
不想再节外生枝,于是只说自己的离开是因为江湖上的朋友开的一个玩笑。好在我人已经平安归来,此事林将军也就按下不表。
“金戈铁马去马革裹尸还。林将军家中,也是世代忠良,即使封侯拜相,其中滋味,旁人又怎知。”
“精忠报国,是祖训,亦是微臣终身信奉。”
“此次和谈之后,但愿国内海晏升平,再无干戈。”
“殿下日后必是仁义爱民的明君。”
“我实在是不能再,跟你打这官腔了,林将军,实话说,我几月之前才知自己身份,这朝堂之事,又不是一朝便通晓掌握,纵观满朝文武,我能深信不疑的,也就将军一人尔。”
“臣……”
“别急着说话,这朝中之事,许多大臣都心照不宣,前宰相新伏诛,谁也不知她暗藏的势力是否已经完全拔除,近几年朝廷动荡不安,人人自危,我虽贵为太女,却接二连三遭遇刺杀,整个皇族血脉零落,贼人之心路人可见,日后或许会有一场血雨腥风,到时母皇与我能全心倚靠的,唯世代忠良的将军你以及你的林家军。”
“臣誓死保卫皇上与殿下”
“到那时,就有劳将军了。”我终于得了满意的答复。待他退下,转身回望那窝在床上啃着萝卜干的小兔子,面上渐有了笑意
“你跟我家球球,倒是像的紧,或者所有的兔子都只喜这胡萝卜?可惜我不能留你,待日后,定为你寻个好主人。保你餐餐有萝卜吃。”
小兔子似是听懂了我的话,停了嘴望着我,三瓣嘴咧了开来,分不出到底是呲牙还是微笑。
我坏心一起,拎了它的后颈皮,看着它在空中对我张牙舞爪,不禁大笑出声
谢谢你,让我不再那么遗憾,生老病死,万物伦常,可我也想着能,送它一程,再见它一面。
第二日正逢午后在军中视察走动时,不远处传来一阵高声叫骂,我远远望去。只见着几个兵士驾着一个平民打扮的人向外走去,而这平民口中,则叫嚷着什么不孝之类的字眼。
“璃颜,你过去看看。”
璃颜领命离开,我便站在原地,军营驻扎的地方是一片平原,四周有什么动静便一眼可见,也是为了预防敌军偷袭。
今日却是个好天气,冬日的阳光已不再热烈似火,却也普照大地,传达着丝丝暖意。
“殿下,是副将军母亲病危,派了人来希望将军能回家见最后一面,军令如山,副将军不能离开,那人一时激动,便闹了起来。副将军便命人将他拉了出去。”
“这样啊。”我心下寻思了一番,“你叫那副将军来我帐中一下。”
“参见殿下。”刚入帐不久,副将军苏中便入了帐内。
“行军在外,无需多礼。”我摆手,“听说你母亲病危。”
“君命在身,臣只能不孝。”
“法理之外,不外乎人情,我明日亲往南临议和,应是无碍,你今日留一日,待明日确定战事平息,你便可先行回朝,这样日夜兼程,希望能赶上。”
“殿下贵为皇脉,如今南临情势不明,万万不可只身犯险”
“我意已决,此去只会成功,不会失败,你等着早日归家便可。到时切勿辜负我一番心意便是”
她依旧想要说话,我转身,示意她可以离开。听到身后她离去的脚步,这才转过身来,“璃颜,明日你得跟我走上一遭了。”
再见面,恍如隔世
由于匆忙成约,议和之处设在两军之间的营帐之中,两边各带的人马留在帐外。
帐中南临一方,只端木临以及一位面生的小将。我这边,也仅带了璃颜一人。
双方落座,端木临一开口,君王之势立显,是我所不曾见过之姿。
“此前出战之事,乃一场误会。南临与大丰,世代修好,传至朕手,也决不愿坏了两国的友好交情,如今既劳太女殿下亲来议和,必是太女之德,不忍百姓遭战火之苦,如此,何不将和议之期延长?在朕有生之年,永葆两国和平,不知太女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