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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如此,何不将和议之期延长?在朕有生之年,永葆两国和平,不知太女意下如何?”
原是一场误会,我心中感叹,想起此前哪怕在宫中,他面对我,也一直以当初在黑风寨的态度,便叫人忘记,他是一代君上。
“栖凤虽有意,但栖凤前来,本为此次战役,久安之事,不可逾越,陛下可否等栖凤禀明圣上?”
“这是当然”他面上依旧一派和善之色。
“与陛下签下十年停战协议,这个栖凤却是现时就可以做主的,陛下意下如何?”
“如此甚好”饶他善于掩饰神色,也终究不过二十年少,话语间泄露了他的心情,“快拿笔来”
南临久贫,好在东南皆靠海,四周唯大丰一大国,若大丰入侵,则胜算些微,今既能与大丰十年平静,又有明德之君,专心休养,或许可扭转颓势,日益富强,他如何不喜?
协议既签,也不再多做停留。回程路上,飘起了细绒般的雪花,举目眺远,一马平川,因着雪色,平添了神秘之美。
江山如此多娇,连我也不由生出豪壮之情,愿此情此景永葆,愿家家安居乐业,愿我能做到。
第37章
因时间已晚,明日才启程回朝,与将军下了盘象棋,却是一败千里,被杀的片甲不留。
想当初还是易木木的时候,偶尔与表姐对弈,多数情况是平分秋色,也就不知原来自己棋艺如此之差。
如今毛头小儿对常年征战腹有千百良计兵书的大将军,确实自不量力了些,却也无碍于切磋。
若欲有长进,非遇强敌不可。有道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秉承着这一理念,我硬是连输了五六局。终于筋疲力竭,不能再战。
眼见是月儿飞信报告之时,便别了将军回到帐前。
说是报告,其实大多是放不下佑佑,至于交与月儿之事,却是放心的。千里之外只为私事,确实有些不务正业,偏我放他不下,出京都之前便定下的婚事,却不知婚期。心中总抱着侥幸的心理,期望听到想要的消息。
几步之遥,便是自个儿的军帐,临入帐前回头一望,恰逢远处空中一个黑点由远而近,正是信鸽飞来,我索性不进帐里,只等那信鸽落到面前。
举了手掌,信鸽唿扇着翅膀,稳稳落下,我拆开它右脚的信筒,抖了抖纸条,上面赫然一排小字。
“一月十六日,五皇子将与赵月大婚。”
不曾想过会是这个结局,因为从来就不敢去想,怕一想那如火燎的嫉妒伤人伤己。
痛到极致便是麻木,各家百姓久盼而来的雪花纷纷扬扬,犹记上一次大雪时,今番却已是,‘去年今日此门中’了么?佑佑,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也顾不得写什么回信,手中纸条一紧,掀了帐帘入内,寻了一件厚裘穿上便要回京都,一抬眼见了床上的兔子正瞪大了眼睛看我。
“怕是顾不得你了,你便跟了璃颜吧,我嘱咐一番,让她给你寻个好主子。”口中虽如此说着,却与自言自语无异,将它抱进了怀里,就要去寻那璃颜。
“发生什么事了?”耳边突然响起了男声,我一愣,在帐内四处打量,军帐并不大,可一眼望尽,分明藏不了半个人。
“别找了,在这呢。”怀中的兔子挣了挣,跳下来,我愣愣的忘了去接住,眼见着它就要摔个断褪,却只一眨眼,伏于地下了的已成了一衣紫杉。
“你……”我讷讷不能成语,这世界越发不可理喻了,连兔子都能变成人,还有什么是不能发生的?
“嗨”他拍了拍衣服,好似沾了灰尘,站起身,正是日前相思山上那紫杉之人。
“你把那小兔子弄到哪里去了?”灵台不复清明,只能凭着本能,问出最直接的问题。
“小清儿,你还不懂吗?日前是我,沈园里的也是我。”他露齿一笑,一排小白牙好不晃眼。
“球球?!”我震惊,怎么也没想到得了这么一个惊喜,“你没事?太好了,太好了。”
“咳,咳”他详咳了几声,面上隐隐泛红,不自在的紧了紧衣角。“只是有事要离开,才做了个假身,未曾想竟然花费了太多时间,等回去才发现留的假身已经灵力耗尽,被葬了。”
“球球!”我扑上去,近来所有人前藏了掩了的委屈悲伤,借着这次失而复得的感动泉涌而出。眼眶渐渐湿了,只能大睁着双眼,怎么也不肯让它落了下来。
“咳”他转了脸,“我这不没事么,别再叫我球球了,我一直就想说,这名字太难听了。”
“好。”我哽咽着答道,别说是换个名字,哪怕你给我换个名字我都一口应了。
不管是身为沈二小姐,还是身为梁栖凤,许多事哪怕是最亲近的人也不能说出口,许多情绪哪怕最信任的人面前也要掩饰,唯独对他不同。
初时不知身份,便未设心防,及之后,渐渐已超出了对宠物的感情,以为朋友。
不必担心会被他当做珍奇异兽般讶异观赏,也不必担心他会为自己烦恼担忧,更不用担心他问自己到底是谁。时至今日,知他非兔,便生出了倚靠之情。因为了解了全部的我,所以可以放心倚靠。
“为什么你会变作兔子呆在我身边?到底有什么事是我蒙在鼓里的?”于我身边悄然发生的,除了谋朝篡位,还有什么阴谋诡计?“平凡如我为什么会招惹来妖魔之类?”
“你怎么会平凡呢,亘古以来,也就唯你一妖能入魔。”
“什么?我明明是人,怎么说我是妖又是魔的?”
“此事说来话长,你刚刚不是还急着要走吗?发生什么急事?”一语惊醒梦中人。
“佑佑要大婚了,还有三日,我要赶回去阻止。”
“他既是要大婚,你换个便是,何苦在一棵树上吊死,何况还是个歪脖子树。”
“你不懂的,爱了便是爱了。哪怕那人怎么伤你,只要有一点希望便不肯放弃,何况……”
“何况什么?”
“何况,我不信他会变了心。”
“你是不肯醒吧?”他不屑的撇撇嘴,“爱到这份上,真是窝囊。”
“人生如梦,何妨长醉不醒?倒是你,能送我回去么?”
“然后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前一日还在边境,第二日便到了京都?”
“哪怕被说成是妖精,我也要赶上。”
“可是我不能送,也不愿意送”
“那便不送吧。”我心中微恼,语气坏了几分,便出门与将军辞行。
明知赶不及,却不肯死心,马蹄哒哒,冬日凛冽的寒风夹杂着扑面的雪花。
突然就想起当日锦州之行,那迎着夕阳而来的风尘仆仆的身影。
那日你千里追来是否也是现在的心情?
“无灵,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自作主张了?”
“爷刚刚不是也没阻止吗?那人已经蠢蠢欲动,爷也是打算早日开始吧。”
“你后悔么?”
“要是无灵后悔了,爷会放过无灵吗?”
“不会”
“呵。无灵不悔,爷从一开始就告诉过无灵,小姐是无灵活下来的唯一意义。无灵一直铭记在心。”
“你刚刚可不是喊她小姐吧?”公孙策终于微勾了嘴角,“青儿……”
知自家主子并不是想要个答案,无灵便也未作答,只是一同望着那早没了那人身影的苍茫雪幕。
不能得到她的爱,也要得一个专属自己的名字来唤。小清儿,我有多羡慕爷,能有机会求得与你的来世。
第38章
临近京都之地,许是地方差异,地面只一层薄雪,在皑皑旭日中晶莹剔透,却将被我的马狠狠踩上了黑色的马蹄之印。
心中不知为何涌起了些微的伤感,越美好越短暂,在美好的纯白之下,会是比黑土还污秽的真相吗?
眼角处一抹青衣一闪而过,在习惯了的飞退之景中分外扎眼。
不想停留,因为已经迟了,更不想再做耽搁,或许就差着这停留的片刻,便是天涯海角的距离,明明这么想着,明明已经跑离了数百米的距离,还是一咬牙,回了头。
那人伏于地面,不知生死,我下了马来,才发现自己整个身子已经僵硬,如此一动,犹如千万蚂蚁噬咬。
跪坐于雪地之上,微湿的地面渐渐渗进双膝,而我一无所觉。
强撑着向前几步,翻过那人的身子,倒是一张好看的脸,我自嘲,这时候第一眼注意的竟还是这些,手上的动作却不迟疑,直接探上那人的鼻息。
还有呼吸,哪怕浑身已经僵冷,但是呼吸还在,只是浅薄。
本抱着若已死,便可直接离去的侥幸心理,如今人未死,便只好将他拉起。很吃力,吃力到花了近半个时辰,才勉强将他弄上了马匹。
担心若是横挂在马上颠簸,或许病情会加重,便选了个更吃力的姿势,让他靠在我的怀里,好在他全身已经冻得僵硬,不会软塌塌的做不住,我一手扶了他的腰,一手牵缰绳。
如此速度变慢了许多,好在临近京都,很快便望见了人家,将他留给路人的心思转了许久,直到驰进了京都之门,依然没能付诸行动。
他不知是何病,随便留给路人,或许就因着病重被抛弃,或者会因为没钱而耽搁,有许多的可能,哪怕是现代,各人自扫门前雪的生活方式也是屡见不鲜,何况是人名如草芥的现在,既然救了,就要救到底。
因着这个念头。我拐进了娃娃坊,顾不得多说,只将他托付于佑生。
不曾想到,佑生还在。那濮阳诩便轻易放弃了?这些杂乱的思绪一闪而过,唯一剩下的,便是佑佑两个字。
哪怕快马加鞭,及至回宫,已是三日之后,出嫁省亲之日。
一路上毫无消息,不知他是否已嫁了,不知他会不会临时改了主意,不知会不会出了什么状况让婚礼延迟,千头万绪,只是抱着侥幸的心理
还来的及的,怎么会来不及?我不信往日那点点滴滴都是做戏,一点也不能信。
抱着